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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当东方不败开完教内会议,从成德殿离去时,童百熊也跟了上去。
“东方兄弟,等一等!”童百熊在后面喊道。
东方不败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听到童百熊的呼唤,脚步一顿。
他侧过身,对着童百熊笑道:“不知童大哥有何要事?”
童百熊观察了一下东方不败的面色,说:“东方兄弟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你一向心细,要是教内又出现了什么上蹿下跳的宵小之辈,不必往心里去,教主若有吩咐,我第一个出来效劳!”
东方不败一愣,然后解释道:“童大哥多想了,不过是武功上遇到了点难题,劳烦大哥挂念了。”
童百熊没有多想。他大笑着说:“既然是武功上的问题,东方兄弟放心闭关就是,不必为教内杂务劳神!”
东方不败见糊弄过了童百熊,心中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警惕。
东方不败回到书房里,他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几乎要掐出血来。走着走着,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在桌子腿上,他重重地坐到椅子上,一手撑着头。
他喊道:“来人!”
一人从门外战战兢兢地走到屋内。
东方不败说:“传令下去,就说……本座要闭关七天,教众一切事物,暂交童百熊处理!”
东方不败要闭关一事,没有在教内引起太大的波动。武林中人谁不曾闭关,这实属家常便饭的事情。东方不败这么年轻,别说闭关成功,就是没能在闭关中突破瓶颈又如何?他已经是天下第一!
而在乔安看来,这就是天赐良机了。
日月神教坐落于黑木崖上,出入黑木崖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规定,不过总的来说,离开黑木崖比进入黑木崖要容易得多了。
“来者何人?前方止步!”教徒拦住一个穿着带帽青色斗篷的女子。
来者一步步走来,步履间仿佛携着林下清风,她走到教徒面前,摘下了自己的兜帽,说:“我是诗诗。”乔安毫不遮掩地承认道。
教徒连忙退后一步,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诗诗夫人。”
乔安与教徒对了几句切口,就被对方放行了。
对方当然会放行,她是东方不败的家眷,又不是日月神教的囚犯,她就不能走亲访友,或是去山下逛逛街,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了?身为日月神教教主的妻妾,算得上半个江湖中人了,江湖女子并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如果不是东方不败恰巧闭关,她也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黑木崖的,因为若非如此,一旦她无故离开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必然会收到相应的消息。而现在,东方不败闭关不理外事,等他出关时,她早已离开平定州黑木崖的势力范围了。
所以说,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教徒甚至问道:“下山路途险要,多有不便,要不要增派一个侍卫陪着夫人下山?”
乔安没有推辞。
乔安在一个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黑木崖,在侍卫准备回去时,乔安很是自然的向他道谢,就像她真是一阵心血来潮,趁着东方不败闭关,想要离开黑木崖到临近城镇上游玩一下似的。她毫不客气的打着东方不败的旗号,开着空头支票:“此番劳烦兄台实在让人过意不去,教主出关之后,我定会跟教主说明此事,以作酬谢。”
侍卫被诗诗夫人平和的态度,弄得有些受宠若惊。
乔安没有任何焦躁,一路心平气和地离开了平定州。
一踏出黑木崖的势力范围,她就到裁缝店里买了几身男式成衣,然后极为熟练地换上了一身男装。在如今这个世道,以男子之身行走江湖,比女子要方便许多。男子与女子外貌上的差异,其实很好掩盖,最难遮掩的是言行举止方面的不同,要知道,单单是一个走路姿势,男女之间就有着区别,普通人或许发现不了,但习武之人怎会看不出来?所幸,乔安并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对此颇为熟门熟路。
她还附庸风雅的为自己准备了一把折扇,随手题了“随寓而安,斯真隐矣”八个字,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至于那自离开平定州就被乔安抛到脑后的东方不败……
她又不是心理医生,与她有什么关系。
第118章 《笑傲湖》(二)()
乔安的行程安排得极为随意,只要是向着远离平定州的方向行进就是了。她一路沐浴日月之光,聆风赏景,行山涉水,再清闲安逸不过。
她惯作读书人打扮,常穿藏青色衣衫,手中还是持着那把最开始用的那把折扇。但她的腰间多了一柄在街边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剑,剑柄上挂着一个红绳编织成的剑穗,一眼看过去,任何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柄开过刃的武见,只会觉得这不过是一柄装饰作用大过实用价值的文剑。
自古文人就有击剑而歌的雅兴,而如今这个世道武风盛行,兵器管制并不严格,她这副打扮在读书人中,实在是太常见。
乔安牵着马,伴着坊间的叫卖声,与飘摇在半空中的店铺招旗,走过街角巷尾,又穿州过府。黑木崖位于河北省境内,在她终于要走出河北境内时,远在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结束了闭关。
若是往日,教主出关的时候,定有不少人想要争着第一个到教主面前,说一通吉祥话,看看能不能让教主记住自己,顺便为讨点好处什么的。但这一次,倒是谁都想不争这个机会了。
这个时候还争个什么!
教主的爱妾诗诗夫人不见了,到时候教主一出关,询问起来的话,你打算怎么说?是“属下有罪,让人在日月神教老巢附近掳走了您的爱妾”,还是“平定州内遍布神教眼线,但教众就是集体眼瞎了,谁也没看到她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不是找死吗!
没人认为乔安是有意脱离日月神教的,全教上下谁不知道诗诗夫人对教主一往情深,在众人面前,教主他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宠爱,她是少有的能被教主在接见教徒时,被带出来见众人的妾室。况且诗诗夫人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她能去哪里呢?
据日月神教散在平定州的眼线汇报,诗诗夫人在失踪前就是在很正常的散步,偶尔挑买事物,谁也没注意到,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暂管教内一切事物的童百熊,满心的苦涩。东方兄弟这就要出关了,他被教主信任着委以重任,但他却连兄弟的家眷都看护不好,这该如何交待?
敢在平定州动他们神教中人的家眷,除了五岳剑派中的人,还能有谁?枉他们自称名门正派,却在背地里拿一个无关紧要的弱女子开刀,算什么正人君子!
“禀堂主!教主出关了!”一个教徒疾步到来童百熊面前,行了一礼后如此说道。
童百熊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东方不败负手而立,站在庭院中的一颗木兰树下,花开满树,争相吐芳。
地上铺着凌乱地散落着几片花瓣,一朵白中带紫的木兰花自枝头坠落,他不急不慢地抬起手,花朵正好坠落在他掌心中。
他定定地看着手中的花,然后缓缓地低下头,轻嗅掌中的落花。
“东方兄弟!”
这一声呼唤传来,东方不败脸色一变,手一抖,掌中的木兰花转瞬间化为齑粉。
童百熊来到东方不败面前,咬了咬牙,二话不说,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东方不败略有吃惊,伸手扶起童百熊,说:“童大哥这是做什么?”
童百熊交代道:“大哥我实在愧对东方兄弟的信任。诗诗夫人她疑似被五岳剑派的人掳走了,虽然我已经吩咐风雷堂中的弟子下山寻找诗诗夫人的踪迹,但至今了无音讯,恐怕凶多吉少!”
东方不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无踪,眼底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童百熊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但没想到几瞬之后,东方不败居然很平静地说:“不过一无足轻重的妾室,她被五岳剑派劫走了就劫走了,我神教死在这些名门正派手中的人难道还算少吗,怎能累得大哥为此劳心伤怀。让风雷堂的弟子都回来吧,生死各安天命,五岳剑派欠下的债终有一日我神教会一一讨回来。”
童百熊微怔。以往教主对诗诗夫人宠爱有加,神教上下都有目共睹,可东方兄弟现在怎么连事情的经过都不曾细问,听他言下之意,竟是已经当诗诗夫人死在了五岳剑派的手中。
不过东方兄弟如今身为教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容易。他不敢多说,抱拳道:“东方兄弟说的是,一切听从教主安排!”
……
乔安离开黑木崖的时候,带上了身体原主积攒下来的一些银两。
诗诗夫人生活在黑木崖上,有东方不败在,自不必为日常花销烦恼,她本人又不是一个特别喜爱金银俗物的人,这些年她攒下来的钱财并不多。不过这些银两虽然不算特别多,但对普通的农家人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足够这样一户人家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且有余钱送子弟读一下私塾,再剩下点本钱做个小生意什么的了。
乔安不是一个喜好铺张浪费、穷奢极欲的人,只是她兴致来时偏爱登山临水,游览名胜古迹,深信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来二去,不论如何节俭,日常生活中的开销都是小不了的。
于是她在离去前,还从原主的首饰盒里挑拣出了两根朴素的银簪,一副金镯,到时候把它们融了,就能当碎金碎银用了。至于其他的首饰,她一样都没动,因为她看了看,这些首饰都不方便置换成现银。虽说可以把它们送到当铺里典卖了,但它们的样式太惹眼,一不小心招来日月神教中的人就非她本意了,而且也不方便携带。
当然,乔安不指望着坐吃山空。
这一日,城中的北街上多了一个卖字画的摊子。旁边立着一个神清骨秀的青年,“他”手持毛笔,落笔成画,流畅自然。这些栩栩如生的画作,画风异常新颖,既不似浙派,也不符吴门派,仔细对比一下,与时兴的任何一个派别都有不同,更不像是临摹的前人画作,竟是独树一帜!
最后一笔落下,乔安把这幅已完成的画放到一边,等着宣纸上的墨迹风干。
严格说起来,她这样摆摊卖字画,好像还是头一次。无数穿越小说中的必备桥段,她直到现在才真切实践了一回,简直是众多人生赢家中拖后腿的存在。
时人由于交通不便,往往一生都不曾离开过出生地,就是习惯走南闯北的江湖中人,所到之地也是有限的。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乔安则不同,她见过车水马龙、满是烟火气的市井;见过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也曾见过广阔无垠、飞沙扬砾的大漠;更曾见过白雪皑皑、渺无人烟的高山之巅。她不仅见过,还亲临其境。单论眼界之广,这世间大概鲜有能比得上她的。如此一来,她作画时的立意以及选材,难免令人觉得别出心裁,新奇有致。
而且,她练画非一朝一夕之功,她不停的转世,不免在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曾在意的细节上,染上各朝各代的气息。就像她的画风,汲取了各个朝代的特点,最终又在时间的磨砺下融合成了自己独有的特色。
一口价,一幅画三银子。
这个时候,三两银子都能换一百几十斤米了。不过比起那些动辄成百上千两银子的名家字画,她的要价又算不上什么了,甚至可以说,她吃亏就吃亏在名气上。
不过她不怎么在意,毕竟这本就是她静极思动、动极思静后的游戏之举,如果能顺便赚点银两就再好不过了。
乔安重新摊开一张空白的画卷,笔尖轻蘸墨水,在纸上留下一道浓淡适宜的墨迹。
“这位公子,不知这些画怎么卖?”声音雌雄莫辩,乔安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来者是一个身着石榴红色衣裙的女子,她的头上戴着一个斗笠,面纱从斗笠边缘处垂落及肩,遮住了她的面容。
乔安现在是一副男子打扮,不便多打量女子,她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倒不是她装腔作势不愿说话,也不是怕说话露馅——像是用男子声音说话这种简单的口/技,不说江湖人,就是普通人中也有不少人能做得到。她刚开始用这具身体女扮男装时,因为水土不服咽喉有些上火,一开口说话就疼得厉害,于是她干脆就闭口不言了一段时日,后来就习惯了,再加上懒得特意变作男声话说,久而久之,当她一身男装时,就不怎么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