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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鬼,就不嫌那里晦气?那里可是烧死了六百条人命的地方。”
程灵慧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机缘巧合,天命使然。”
楚轻狂摇头:“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降住你这样的女人。”
想起常继文,程灵慧就满心甜蜜。语气不由也轻快起来,看楚轻狂也没那么讨厌,说道:“你见了就会知道。”
楚轻狂一愣:“还真有这样的人?”
程灵慧不语,算是默认。
楚轻狂道:“有机会,我还真得认识认识那人。走吧,你不是要找路,我陪你。在扬州城,除了我,恐怕你再找不到可以带路的人。”
程灵慧抱拳:“如此,有劳。”
楚轻狂撮指打声唿哨,招来自己的坐骑。二人一前一后上路。
有了楚轻狂这个本地通,寻找路径就容易了很多。程灵慧把吕家坞的地形简单画了草图。
楚凤生在常记有股份,现在她进了宫。她的股份自然就由她的兄长帮忙打理。所以,楚轻狂也不能说是在帮程灵慧。程灵慧也没料到,兜兜转转,竟然和楚轻狂成了合作伙伴。不过,这总比和楚轻狂为敌要好得多。
楚轻狂年少多金,自然也是有能力的。勘察完路径,就安排人手开始伐木修路。也幸亏有他,要不然程灵慧连干活儿的民夫都雇不到。一听说吕家坞,老百姓都避恐不及,给多少钱都没人去。
而且,由楚轻狂出面去做这件事,也少了许多街头巷尾的议论。他那个人出了名的轻狂不羁,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最多是多几个对头等着看他笑话。
楚轻狂也不在乎这些。修路的事安排下去,就拉着程灵慧满扬州的逛,对外就说是自己妹子。
程灵慧也见到了楚家的老爷子,那位曾经的文华阁大学士。老爷子身子骨很好,精神瞿烁。只是有些老古板。看见楚轻狂就板着个脸。楚轻狂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放肆。
不过这老头儿对程灵慧不错。一老一小,喝喝茶,说说话,还挺能谈得来。老头儿虽然被贬在扬州,可心怀天下,令程灵慧十分敬仰。程灵慧虽是女子,可尚有几分见识。老头儿也喜欢听她说说百姓疾苦。
楚老爷子做了一辈子学问,闲来无事喜欢写写字,下下棋。程灵慧没学读书,先学的写字。一笔好字不输男儿。令那老头儿好一番感叹:“奈何生为女儿。”那惋惜的样子,恨不得把程灵慧回炉重造。
程灵慧对于这样的感叹已经见怪不怪了。小时候,她也为自己不是男孩儿而烦恼,可自从嫁给了常继文,那种想法不知不觉就淡了。现在觉得,其实做个女子也没什么不好。
一个月后,巡察御史终于到了扬州。程灵慧听到这个消息别提多高兴了。天不亮就起身梳洗打扮。
常继文这此的巡察御史做的可是八面威风。所到之处无不轰动。程灵慧挤在一大群老百姓中间,脖子都伸长了才看见御史的仪仗。你说一个五品官,弄得比皇亲国戚出京的动静还大,也就苏同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程灵慧正伸着脖子往队伍里张望,寻找常继文的身影。忽然自己的肩膀上一左一右搭上了两只手。程灵慧回头一看,竟然是张潜。话说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正想打招呼,忽然觉得另一边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自己一下。转头一看,另一边站着楚轻狂。
楚轻狂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人群外面走,张潜毫不示弱的拉着了程灵慧的另一只手。这时,一到目光如箭一般向这边射来。程灵慧下意识的望去,就看见常继文一张玉面沉得跟黑锅底一样。她想叫一声‘继文’,可满大街人,有些叫不出口。
楚轻狂已经把她拖到了人群外。后面还跟着张潜。程灵慧挣开他俩的手,急忙转身要去追常继文。楚轻狂和张潜几乎是同时出手阻拦。
程灵慧心里着急:“你们这是干什么?”
楚轻狂道:“老爷子在对面茶楼上,看见你在下面,让我来叫你。”
张潜道:“听说巡察御史要来,我在观海阁定了位置。经过这里正好看见你,就来叫你同去。听说扬州知府要在那里给巡察御史接风洗尘。”
两人说完,同时望着程灵慧。
程灵慧的一颗心早随着常继文飞走了。听说常继文要到观海阁去,毫不犹豫向张潜道:“俺和同去。”
楚轻狂轻斥:“我和你说的话,你忘了?”
程灵慧道:“俺就是去看巡察御史。”
楚轻狂早发现她今日特别精心打扮过的,说道:“你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看巡察御史?”
程灵慧点头。
“嘁。”楚轻狂轻嗤一声:“不过是个五品官,用得着你这么上心吗?我们家老爷子还做过二品大员呢。”
程灵慧急着去看常继文,说道:“那怎么一样。麻烦你转告老爷子,谢谢他老人家的美意。”转身就往观海阁而去。张潜别有深意的看了楚轻狂一眼,拱手道:“楚兄,我先走一步了?”转身去追程灵慧。
观海阁内,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聚齐了。程灵慧到了才知道,张潜并非在这里订了位子,而是宴请常继文本来就有他的份儿。
漕帮虽然是个江湖帮派,可江南两路,但凡从水上走的,哪个不和他打交道。常继文这个巡察御史又和别的官员不一样。巡察御史本身就是代天巡绶,有一定的特权。常继文还有三口盖了玉玺的铜铡。那震慑力非同一般。宴请这样的官员,更不能少了漕帮。
147、为什么不拦()
古时候讲究个三六九等。漕帮说穿了都是贩夫走卒之类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张潜身为少帮主,也只能和那些商人坐在楼下。
程灵慧跟着他坐下不久,楚轻狂也来了。做为扬州的商界新秀,他本来也是要来的。于是,张潜在左,楚轻狂在右,把程灵慧夹在了中间。
常继文已经被请上了楼,程灵慧在楼下坐立难安。寻个由头就到了观海阁的后院儿。常继文的随从大多在后院儿吃接风酒。燕京是飞贼出身,眼力非同一般。早看见一个女子走进后园,各处张望。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是程灵慧。走出来叫道:“三哥。”刚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改口叫道:“三姐。”
程灵慧看见燕京,十分的高兴,问道:“你们怎么走这么慢?”
燕京道:“这已经是快的了。”一边请程灵慧入席。那些扬州陪同的人员看见燕京请了一个女子进来,不由面露诧异。邓苦笑着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兄弟几个。邓苦喝一杯酒,看看程灵慧忍不住叹息。
程灵慧不解:“二哥,俺惹着你了?”
燕京似笑非笑:“怕不是看见你就想起了花娘。”
邓苦踢了他一脚:“胡说什么。”
常继文辞官后,沈聪等人就留在吏部下面的衙门听用。除了赵桥,三人不大不小有个从七品的官阶。想娶个如意的媳妇还是很容易的。沈聪和邓苦二人看花如烟宁肯跟程灵慧走也不选择二人中的一个,也就对她死心了。各自成了家。燕京现在就轮流在他二人家中蹭吃喝度日。
程灵慧跟他们说了花如烟的近况。听说花如烟最终嫁了贺昆那个憨祸,沈、邓二人都沉默了良久,猛灌了几杯酒。
燕京笑嘻嘻岔开话题,说到赵桥。
当初几人算计了长安镖局的人。长安镖局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就此没落了。谁知,这长安镖局的老镖头有一个女儿,身手不凡。为了替兄长报仇,女扮男装就找上了赵桥。因为中原三侠,以赵桥为首。长安镖局和赵家同在南都,找起来也方便。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姐本来是找赵桥报仇的。一来二去,竟然对仇人情愫暗生。俩人竟然成了两口子。为这事,还搬动了赵家的当家人,也就是赵桥的祖父,亲自替孙子向长安镖局请罪。长安镖局这才答应了两人的婚事。
程灵慧听到他们各自圆满,心里也无比高兴。早把张潜和楚轻狂给忘脑后了。
邓苦又跟她说起这一路见闻。又说常继文如何巧破‘争子案’,如何破‘杀妻案’,言下之意,对常继文十分的佩服。
听人夸常继文,程灵慧与有荣焉。等到前面酒散,跟着几人往下榻的馆驿去。
程灵慧见到故人心里高兴,早把楚轻狂和张潜忘个干净。
她跟在常继文的人马后面出了观海阁,正在四处寻找她的楚轻狂和张潜就看见了她。两个人明显就是在较劲,一看见程灵慧,双双扑了过来。一人抓住了程灵慧一只手腕。
沈聪和邓苦等人一见这个情景,以为两人要找程灵慧的麻烦,纷纷亮出了兵刃。将二人连同程灵慧包围在中间。
常继文一来扬州就闹得动静很大,此时,不光有迎接他的官吏,绅宦,还有许多扬州的百姓围观。这边一动刀剑,立刻引起一阵惊呼。
常继文的风头无两,但是,被沈聪等人围住的楚轻狂和张潜也不是寻常之辈。
楚轻狂的爷爷虽然被贬谪到扬州,可也是宦门之后。他又是扬州年轻一辈里异军突起的富翁,为人狂放不羁。扬州城不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
张潜虽然是平民百姓,但他是漕帮的少帮主。江南本是水乡。自从大运河通航,江南两路谁不卖漕帮的帐?
常继文在前面已经上马,借住马匹的高度往这边看,轻易就把那边几人看得一清二楚。脸色越发难看。
程灵慧察觉道他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紧。挣脱楚轻狂和张潜的手,向着诸人一个环揖:“误会,都是误会。”
沈聪等人这才收了兵刃。程灵慧向楚轻狂和张潜拱拱手:“俺还有事,就此别过。”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真的很想挤到常继文身边去。一连声的催促沈聪:“走吧,走吧,咱们到了驿馆再叙。”
沈聪等人这才拥簇着常继文往驿馆而去。
程灵慧在后面跟了一段,觉得人多眼杂的,就这么跟着常继文往驿馆去,总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折身往另一条路而去。这要感谢楚轻狂,这些日子带着她在扬州逛,把道路记个八九不离十。
程灵慧七拐八拐的从另一条往驿馆走,转过一个弯,忽然看见楚轻狂站在一旁,不由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楚轻狂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哥’,程灵慧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她从小儿被当成男孩子养大,一个人扛起整个家,不知道被兄长宠溺是什么滋味。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和除了常继文之外的男人走得太近,但她就是忍不住。
无论是楚老爷子还是楚轻狂,总能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他们身上有小时候的爷爷、奶奶、父亲的影子。
可程灵慧是成年人,也知道儿时的时光永远不会回来。她笑道:“没事,俺就是往驿馆去。”
楚轻狂道:“知道你去驿馆我才不放心。那个常继文……”他盯着程灵慧,看着她眼底的愉快都往外冒,心里有些酸涩。
程灵慧没想瞒他:“凤生没告诉你,继文就是俺的……”说到此,有些不好意思。
楚轻狂了然,点头道:“明白了。”语气中有些失望,有些惋惜:“原来是他。”
程灵慧可没心思体察他语气中些微的变化:“那俺就去了。”别了楚轻狂,往驿馆而去。
程灵慧刚走,张潜随后赶到:“你怎么不拦着她?”说着就要去追程灵慧,却被楚轻狂拦住。
张潜急道:“你知不知道,她是冲着常继文去的。”
楚轻狂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让她去?她那副样子,会吃亏的。”
楚轻狂很少看见张潜着急的样子,淡淡笑道:“她去找自己的丈夫,我为什么要拦着?”
张潜面上的焦急渐渐褪去:“你说什么?丈夫?”
楚轻狂有几分得意,笑道:“你竟然不知道吗?”
张潜的脸色渐渐白了下去,忽然转身便走。
148、不长记性()
楚轻狂‘哈哈’大笑,张狂无比。张潜在他的笑声中加快了脚步。身影一晃,消失在街头。
楚轻狂止住了笑,站在原地楞了片刻,又恢复他以往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儿离去了。
程灵慧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没人引领,驿馆是进不去的。她在后门焦急的等待,好不容易才等来燕京。燕京引着她去到常继文的房间就离开了。
程灵慧走进屋子就看见常继文阴沉着脸站在当地,手里拿着一根私塾先生惯用的戒尺。程灵慧一看这情景,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乖乖走过去跪倒在地,手心向上擎起。
常继文毫不客气的拉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