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啊。”程灵慧这下真觉得自己冤枉了。实在是她和常继文太熟了,熟到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已经成为了他妻子的自觉。
常继文拉着她就往内室走。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妻子的本份。”
要是比动手,十个常继文也不是程灵慧的对手。可程灵慧不敢十分反抗。她内心里害怕常继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怕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常继文。
早在很多年前,常继文成为自己的准姐夫开始,他在程灵慧一家人心目中那就是一块宝。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给他让地方。
当然,这样的揪扯,常继文也别想得手。常继文胸中窝着一团火,索性跨到程灵慧身上:“你要是再不听话,我明天就告诉咱娘。”
程灵慧捉着他的手嗤之以鼻:“你都多啦,还学小孩子告状?”
常继文瞪着她:“松开我。”
程灵慧惹不起他:“那你别扯我衣服。”说着松开了手。
常继文跨坐在她腰腹上:“咱娘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媳妇儿吗?”
程灵慧不由脸红:“哥,你不要脸。”
常继文唬着脸:“我不是你哥。”
程灵慧道:“是你不让俺叫你姐夫,叫你‘哥’的。你想不认账?”
常继文怒道:“说了不许再叫我‘哥’。”
“姐夫。”程灵慧从善如流。
常继文举起手要打她。吓得她脑袋一缩:“那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
程灵慧摇头:“那多不好意思。”
常继文瞪眼。
“几文。”程灵慧急忙示弱。这一声叫出来,不知为何脸上一阵滚烫。
常继文愣住了,脸上的怒气渐消。忽然俯下身,一把将程灵慧紧紧抱住,许久问道:“默之,这是真的吗?”声音十分压抑。
程灵慧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咋了?”
常继文略抬头,眼圈通红,目中尽是水光。叫道:“默之。”
程灵慧道:“俺在呢。你有啥事就说……”一语未了,嘴唇忽然被堵住。程灵慧一下子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44、五爷……()
后来发生了什么,程灵慧晕晕乎乎的有些想不起来。等她清醒过来时,发现常继文没穿衣服抱着自己。吓得一下子把常继文推到了床底下。抱着被子就开始哭:“哥,你怎么能这么对俺?”
常继文铁青脸从地上站起来,再一次纠正:“我不是你哥。”
程灵慧哭道:“你是我姐夫也不能这样干,让俺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常继文低吼:“我不是你姐夫。”
“你是谁也不能这么做,呜呜……”程灵慧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天塌了一般。
常继文无奈,抱住她道:“别哭了,凡事有我呢。”
“俺是没脸见人了……”程灵慧哭得越发伤心。
常继文抱着她柔声道:“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有什么见不得人?”
程灵慧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当然知道常继文说的是真的。可她就是觉得难为情。一直哭累了睡去,梦中还在流泪。
第二天就是三天回门儿的日子。可程灵慧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说什么也不肯起床。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母亲和五爷,更没脸见程家庄的乡亲。
常继文好不容易才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一路上,程灵慧的脸色都是血红的,恨不得把脸揭下藏起来。到了家门口,父亲、母亲,还有二娘都等候多时了。
程灵慧坐在马车里给自己打了无数次气,这才从马车里跳下。一头钻进屋子里。殊不知,她这副娇羞的样子可把母亲吓坏了。母亲踮着小脚就跟进了屋里:“三慧,继文欺负你了?”
母亲这一问,程灵慧眼圈里立刻溢满了泪水。
母亲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俺去找他算账。”转头就去找常继文了。
程灵慧觉得自己真没法面对母亲了。起身去西场找五爷。到了五爷门口儿又不知见了五爷怎么办。脚下不由得直打转儿。五爷掀起都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旧门帘,冲着她喊:“你来了不进屋,在那里转什么圈?”
程灵慧刚刚有些冷却的脸,‘轰’的又烧着了。硬着头皮蹭过去,叫道:“五爷。”
五爷‘嘿嘿’一笑:“都会害羞了。看来俺这徒弟真的长大了。”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长大了,翅膀就硬了。翅膀一硬就飞了。以后俺老头子又没人惦记了。”
程灵慧被他说得勾起一丝伤感,连害臊也忘了:“五爷,俺就是嫁了人也能给你养老。”
“哼。”五爷磕了磕烟锅:“别拿好听话呼咙俺。小猪蹄子朝外拐,谁家闺女不向汉。你嫁了人,以后还不满脑子都是你女婿,还能想起你五爷俺?”
程灵慧明知道五爷是在和自己说笑,还是有些发急:“五爷,你说啥呢?”
五爷道:“那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屋,光在外面打转转?”
程灵慧脸又红了,低下头拿根火塘里没烧完的树枝瞎画。
五爷道:“常家让你受委屈了?”
程灵慧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别问了?”
五爷什么人,那是人精里的人精。叹道:“二嫂现在满心都是她那宝贝孙子。你娘又是糊涂不抗事的。要是你五奶在就好了。”
这是程灵慧第一次听五爷主动提起五奶奶。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五爷,把你以前的事跟俺说说呗?”
“小孩子家,瞎打听什么?”五爷脸色一黑,明显是不会和程灵慧说的样子。
五爷在程家庄是个谜。老一辈人对他的过往讳莫如深,年轻一辈的又大多说不清楚。只知道他年轻时不爱种地,和几个外乡人合伙做买卖。后来和那几人散了伙,就回来娶了媳妇,隔年生了一个儿子。之后他就又出去做买卖去了。
忽然有一天,他们家被仇家放了把火。把他孩子老婆全烧死了。那把火还差点儿烧了程家庄半个村子。五爷的娘也是那之后气死的。
五爷是十分孝顺的人。看见气死了老娘,自觉没脸见乡亲。拉着老婆孩子的棺材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好多年。也不知他把妻儿葬在了什么地方。
至于五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没人能说得清。五爷的手是怎么残废的也没人能说得清。从程灵慧记事开始,五爷就一直独自住在村外西场上的场屋里。给村里人看打场的器具。靠乡亲们的接济为生。五爷的几个亲兄弟全不和他来往。村里的大人也约束自己的孩子不许去西场玩。只有奶奶偶尔让程灵慧去给他送点吃得,或着给他缝缝补补。
五爷又抽了一袋烟,开口道:“要说你五奶,那可是个好人儿。模样俊,手脚麻利,还孝顺。可比你好看多了。你五奶嫁给俺的时候啊,个把月都不敢正眼看俺。晚上吓得哆哆嗦嗦的,也不敢哭。三天回门儿的时候,看见她娘那眼泪就往下淌。害得她娘还以为俺给她气受了。她哥拿根棍子就撵着俺打。”
五爷说着,脸上露出程灵慧从来没见过的微笑。那笑仿佛是从眼睛深处发出来得,让人看见忍不住屏息静气,生恐惊散这一刻的温馨。
五爷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呵呵’笑了两声。接着道:“直到后来有了你叔,你五奶才不哭了。可到了晚上她还是害羞。”
程灵慧后知后觉的听出来,五爷这是开解自己呢。要是以前,她一定脸皮奇厚的问:“五爷,五奶是咋害羞的?”可现在,她……
“俺走了。”程灵慧一低头,红着脸跑出了五爷的场屋。屋外的冷风一吹,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她回头,看见五爷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口向自己摆手:“回吧,省得你娘担心。”
那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瑟缩着,遮住了五爷的半张脸。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袄。袅裆棉裤吊着裆,用不知哪里找来的破布条胡乱绑着裤脚。脚上是程灵慧给他买的翻毛皮子羊羔绒棉鞋,同样又黑又脏。
程灵慧这时才深深感觉到,五爷真的老了。
她扭头就跑了回去,一把抱住了五爷:“五爷,你放心。俺一定能给你养老。给你披麻戴孝摔老盆。”
五爷用缺了拇指,黝黑粗糙的大手拍了拍程灵慧的背:“五爷信。”又嘱咐似得说道:“你可不要忘了你老奶奶的坟在哪里。俺是没脸去给她老人家烧纸,怕俺娘看见俺再气着。你可不能忘了啊。”
程灵慧道:“放心吧。俺就是忘了俺姓啥,也不会忘了老奶的坟在哪儿。等你老了,俺还要把你埋在老奶旁边呢。”
五爷不置可否,向程灵慧道:“回吧。”
程灵慧一直走到村口,还看见五爷独自站在寒风中目送自己。她不知道的是,这竟然是最后一次看见五爷。
因为是程灵慧三天回门儿。姐妹们都来了。程灵慧回到家,饭菜已经上桌。常继文和孙兴隆他们在奶奶那屋喝酒,程灵慧姊妹几个就在西屋热热闹闹吃饭。母亲还特意给五爷送去一些酒菜。回来时还笑着跟姊妹几个说,五爷今天不知怎么了,打扮得跟新郎官儿似得。
程灵慧听了,心里有些不自在。但是,孙兴隆喝醉了,又是哭,又是笑。嘴里胡乱叫着:“三慧子,大舅子。你真是我得好大舅子。”死拽着程灵慧家里的大门撒酒疯,说啥不肯走。常继文他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把他送走。
回桥上的时候,程灵慧才想起母亲说五爷的话。又想起五爷今天的异常,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她让驾车的调转头,就又回了程家庄。也不进村,直接就去了五爷的场屋。但是,场屋里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五爷的踪影。
程灵慧一下子就瘫软到地上。好久才回过神,跑出场屋对着天空大叫:“五爷……”
这半天功夫,她相信五爷走不远,一定能听到她的呼喊。
45、还是难受了()
常继文道:“我派人去找,一定能把五爷找回来。”
程灵慧扑到他怀里,强忍着心头悲痛道:“找不回来了。五爷去找五奶了。找不回来了……”
常继文将她紧紧抱住:“想哭你就哭吧。五爷不在了,还有我呢。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程灵慧把头埋在常继文怀里,嚎啕大哭。长这么大,她这样痛哭的时候很少。第一次是非要跟着父亲去拉脚。那次,她不但把一头浓密的秀发剪了个七零八落,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儿的嚎哭。父亲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出门。
第二次,是那次地龙翻身,爷爷去世。她觉得天都塌了,躺在地上绝望的哭。
第三次……
这是第四次。
程灵慧是在常继文怀里哭着回到常家大院儿的。晚饭也没吃,一直哭睡了。在睡梦中兀自流泪。一连好几天都萎靡不振。
程家庄的人发现五爷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新年过后好多天了。母亲去给五爷送元宵节的饺子,发现年前送来的麻糖果子还放在门口,推开门才发现五爷早不在了。程家庄的人这才知道。
父亲特意去桥上村,告诉程灵慧这个消息。程灵慧又哭了一场。然后,五爷就像一颗入了水的小石子一样,在程家庄人的心里划过一丝波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进了三月,程灵慧才勉强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这段时间,土匪闹得厉害。已经从昌河县蔓延到沙溪县、广平县。开州府和甘州府都在闹哄哄的说着剿匪,可也不见什么成效。弄得民间人人自危。常家大院儿也不例外。家下人等轮流日夜防守,就怕有个万一。
这些程灵慧都是听每日来当值的婆子说的。常继文经常好几天不回家,回来了外面的事也不和她说。程灵慧现在的日子就是吃饭、睡觉、发呆。那些丫头、婆子、小妾看她木讷,乐得清闲。
这日常继文从外面回来,吃了晚饭就拿了本书坐在桌子前看。程灵慧等了半天,看看都掌灯了也不见他有离开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怎么还不去睡觉?”要知道,五爷走后这三个月,常继文都是睡在书房的。至于他中间有没有去他的四个美妾那里,程灵慧也不曾留意。
常继文道:“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程灵慧一愣,忽然就想起回门儿前一天晚上的事。脸上不由有些不自在:“不要脸。”
常继文把书一放,走到她面前:“这是人之常情。”他两眼含笑望着程灵慧。程灵慧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常继文摇头:“遇上你真是我的魔障。小时候要我教你读书,长大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一个妻子。”
程灵慧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缩进去,低声道:“哪个要你教?”
常继文伸出手去,忽然将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