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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被她烦的受不了,只好重新找常家大爷商量。程灵慧虽然不十分在乎分到那边儿,可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尤其对方是常二爷那个眼高于顶,十分看不起她的人。她就更不会轻易答应。
折腾了好几日,常二奶奶又是要投水,又是要上吊的。大奶奶实在看着不像话,最后还是她做主。常二爷和常家大爷两兄弟再各自贴补了老三五千两银子。程灵慧要得就是常二爷吃瘪,并不是图钱。见大嫂开口了,怎么也要给大嫂一点面子。
就这样两家又换了一回宅子。连分家带搬家,折腾了将近一个多月。也实在是这个二奶奶什么也不懂,东为长,西为幼,左为长,右为幼。本来常老爷打算的好好的,她这么一闹看上去得了两个新一些的跨院,却不知道自己占了下风。而且,自此之后,常二爷是更看不上她。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
程灵慧照旧把常继文的四个美妾赶到跨院里,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带着俩孩子住了二进的院子。后面的院子她打算留着,等关雎大一些了给她当闺房。怎么说关雎也是个小姐,没有闺房怎么行?
前面的院子就等之洲大一些了给他读书、会文用。她还特意找大嫂。让大嫂带着她买了几个洒扫的下人、婆子。给关雎买了俩作伴儿的小丫头。给常之洲买了个陪读的小书童。唯独没想到自己和常继文。
经过多半年的相处,那几个妾也算看明白了。程灵慧就是个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主。只要你不去惹她,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惹了她,也不用下人动手,就她那嘴巴子也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常继文又不在家,想争风吃醋也没个对象,平白找那个不自在,不是脑子有病吗?所以,这些小妾平常都是绕着程灵慧走,能不露面就不露面。反正程灵慧当家也从不少她们嚼用。她们还乐得清闲。
新房子有一点不好,就是上学远。转水城里就有私塾,需要步行穿过两条街才能到。程灵慧接送了常之洲两天,发现他带着小书童完全可以自己来回走,也就不管了。专心在家里教导关雎。三不五时的回娘家看看。
这样的日子比在常家大院儿过的还惬意。谁知好景不长,到了八月初。从京中传来消息,常继文被下了大狱。程灵慧大吃一惊,以常继文的秉性怎么会做出作奸犯科的事呢?
她把常之洲托付给大嫂,收拾了行囊,单人独骑就去了京城。
到了京中一番打听才知道常继文被人弹劾冒功,惹怒了天颜,这才被下了大狱。
程灵慧一听怒火中烧。南直隶的悍匪是程灵慧亲自带人剿灭的,怎么成了冒功?
人一急就容易犯糊涂。程灵慧本来可以去找山长林伯年。山长和常继文有师徒之谊,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理。可程灵慧一着急,什么都忘了。她听说书的说过,民间有冤情不得舒展,可以去敲‘登闻鼓’。
她脑袋一热,奔着皇城就去了。
那登闻鼓可不是随便敲的。民告官犹如子逆父,轻则充军,重则杖毙。更何况程灵慧敲的还是登闻鼓。先得挨上一顿板子才行。要不然人人都去敲登闻鼓,皇帝还不得累死?
这一顿板子可打得不轻,饶是程灵慧身强力壮也被打的口吐鲜血。被两个金甲武士拖到金銮大殿上,往地上一扔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苏侯爷黄袍加身高高坐在龙椅上,苏同就坐在他左手边。金殿幽深,谁也没认出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程灵慧。可是,当程灵慧一开口,苏同就明显坐不住了。频频向苏侯爷望去。
苏侯爷装作没看见,一板一眼的问迅程灵慧。
程灵慧拼着一股气,把剿匪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苏同当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要不是苏侯爷叫了他一声,他就冲下高台去扶程灵慧了。
程灵慧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雅致的房间里。稍稍一动后背一直到小腿肚子都是钻心的痛,眼前一黑又差点晕过去。她叫了一声:“有人吗?”
64、陡转()
床前走来一个美貌妇人,说道:“你可算醒了,你师傅和我都快担心死了。”
程灵慧仔细看了看才认出,这个美貌的妇人原来是师娘。她叫了一声:“师娘。”眼眶忍不住就发酸。
师娘叹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鲁莽。就不知道来找我和你师傅?你也不想想,继文是你师兄,也是你师傅的门生。你师傅怎么会看着他出事不管呢?”
程灵慧道:“俺不是急糊涂了吗?”
原来,程灵慧晕死在金銮殿。苏同本来是要带她回宫的。可苏侯爷怎么能让他做出这么沉不住气的事呢?硬把他拉走了。程灵慧就被山长林伯年带了回来。
她旧伤刚好,又添新伤。这一昏迷就昏迷了四天三夜。常继文的案子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发往大理寺重审。只是那开州府的兵马都督,连同那弹劾常继文的官员都是有背景的。常继文冒功这件案子审来审去做了个不了了之。
夫妻俩成亲后的第一个中秋节,一个是在牢房,一个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等程灵慧养好伤,常继文也从牢里放出来了。只是巡察御史的差事没了,又不能回原籍去。只能留在京中候缺。
夫妻二人再次相见不免抱头痛哭。林伯年才知道,二人已经成亲。送了一座小小宅院给她们做迟来的贺礼。
五品官在京城实在算不了什么。常继文还以为自己这次得罪了权贵,这个缺还不知道要候到什么时候。不到一月竟然就接到起复的消息。再一打听,竟是户部尚书亲荐的职缺。
常继文以前是做巡察御史的,就是专挑各地官员毛病的官。他的秉性纯正,不懂得婉转事故。同僚们很是疏远他。和户部尚书更是十八杆子都打不着。京中候缺的官员何其多,因何就单单荐了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常继文?
别说常继文,就连出身名门大族,久在官场行走的山长林伯年都一脑袋浆糊。
不管怎么说,朝廷起复你,你就得赶紧走马上任。常继文摇身一变,从五品巡察御史变成了四品户部郎中。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户部是六部里相对清闲的所在,比巡察御史更适合常继文的秉性。
程灵慧也放下心来,准备回家去。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常继文说。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据说是户部尚书的一个妾室。这个妾室可不一般,她的父亲可是七品县令。在沙溪县,那就是数一数二的千金小姐。在京中却只能给人做小老婆。
这位姨奶奶是来劝程灵慧离开常继文的。程灵慧乍一听怒火中烧。天底下只有劝和,哪有劝离的道理。
那位姨奶奶不紧不慢和程灵慧说了常继文为什么能忽然起复,而且还升了官。原来是一个大家小姐看上了他。就是这次冒功案子的审理,那位也是暗中出了不少力的。要不然,就凭一个林家也难把常继文全须全尾的从牢里整出来。言下之意,人家能把你整出来,还让你升官,就能再把你整下去,让你下大狱,甚至掉脑袋。
那位姨奶奶走了多时,程灵慧都无法回过神来。她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惧。这哪是官场,分明是龙潭虎穴。
常继文回来,看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追问了良久程灵慧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默默望着常继文,忽然就非常想念母亲奶奶父亲,甚至是二娘。
“继文,咱们回家吧。”程灵慧从没有这么认真的叫过常继文的名字。
“为什么?”常继文现在可谓官途顺遂,家庭和美,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哪里知道程灵慧心中的愁肠百结。
程灵慧低下头:“不为什么,俺就是想让你和俺一起回家。咱们一家人守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常继文搂住她,笑道:“说什么傻话?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小时候不也喜欢到处跑?还扮个小子骗了我好多年。我一想起来就生气。”
程灵慧捉住他不老实的手:“如果让你在当官和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常继文道:“两个我都不会放手。”话音未落,已经俯身捉住了程灵慧的唇……
程灵慧躺在常继文怀里,望着窗外的树影睡不着。常继文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程灵慧转个身,面对着他:“如果俺不见了,你会不会忘记俺?”
常继文道:“我才不担心,你就是变成鸟儿,也得飞回我这棵树上栖息。谁叫你生成个女儿家,还嫁给我了呢?”他轻轻吻了吻程灵慧的额头,叹谓道:“你是个女儿家,真好。”
程灵慧不再说话。
等常继文睡熟了,她爬起来点上蜡烛,铺开一张裁剪好的宣纸。提起笔来眼泪就哗哗往下流。她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奋笔急挥。以常继文的口气写下了一份休书。
她看得出来,常继文喜欢当官。那么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呢?想想常二爷和常二奶奶。像她们这样的庄户人家女儿,终是配不上常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与其最后落到常二奶奶的境地,不如自己趁早离开。能留多少体面,算多少吧。
拉着睡梦中常继文的手按下手印。程灵慧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牵了马,在城门口等到天亮。城门一开,第一个出了城。和来时一样,还是单人独骑。心境却完全不同了。越往回走,心里越难受。索性找个僻静地方嚎啕大哭。
“你在这里哭啥?”熟悉的乡音让程灵慧住了哭声。抬起泪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一下子将她抱住,欢呼道:“二哥呀,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咋了,你不当官了?”竟然是贺昆。
听到‘当官’二字,程灵慧的眼泪管都管不住。
“到底咋了嘛?”贺昆用袖子笨拙的给她擦眼泪。
“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恶毒的话配上吴末名的臭脸,很有让人打上一拳的冲动。可程灵慧现在除了哭,什么都不想干。
“四哥,你就少说两句吧。”贺昆望向吴末名。吴末名旁边站着的赫然就是李大力。
程灵慧哭够了,也哭累了,才想起这三人不是被抓走了吗?怎么好好的站在这里。看三人的衣着,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样子。
吴末名冷嗤一声,对程灵慧的鄙视一点儿也不掩饰:“你太天真了。”他的两只手腕都打着板,缠着绷带。看样子伤还没有好。
贺昆是个憨祸,把三人的经历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这吴末名竟然是世家子弟。也不知他抽什么风竟然去做土匪。这次被开州府抓住,开州府尹一眼就认出了他。府尹哪敢得罪他,连夜就把他送进了京城。
家里一看他双手筋骨尽断,几乎成了残废。拿住那府尹就打。那府尹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吴末名非要他把贺昆和李大力也给放了。这两个人可都是有血案在身的匪徒。可那府尹没办法,只能放人。
至于常继文的冒功案,其实是那开州府尹连同开州兵马都尉想要抢功。仗着有吴末名的家族撑腰,这才肆无忌惮的诬告了常继文。其中当然也有吴末名的家族乘机想要常继文的命,给吴末名报仇的意思。因为吴末名一直以为废了自己双手的是常继文。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常继文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还真的多亏半路杀出个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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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哭笑()
陆家在朝中并没有多少权柄。但是,陆家出了个紫金山书院的大祭酒。
一般书院的校长叫山长,私塾的老师叫先生。大祭酒相当于现在公立大学的校长。紫金山书院虽然在开州府紫金山上,但确确实实是不多的官办书院之一。
大祭酒陆廷翰曾经做过当今皇帝和先帝的伴读,又做过太子的师傅。紫金山书院的门生遍布朝野内外,许多世家子弟想去那里读书都不进不去。
紫金山书院出的人才仅次于国子监。那些人的做为别说对当今朝廷,就是对子孙后代的影响都不可估量。
别说是世家,就算是皇家对上陆家也要掂量掂量。但是,常继文的事毕竟牵涉到世家的脸面,和官府的形象问题。当今圣上从中调停,这事才得以平稳压下来。
程灵慧听了,忽然想起那位据说是紫金山书院大祭酒的女儿的那位小姐。恍惚中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当时做了一出假戏,告诉那小姐自己是常继文。那大祭酒的小姐是什么人物,怎肯屈就人下,做一个妾室?可不就来找人让自己知难而退。这分明就是自己做的孽,现世报到自己头上。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想到这儿不由觉得好笑,笑了两声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