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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不由觉得好笑,笑了两声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流。
贺昆叫道:“哎呀,二哥。你怎么和四哥一样的毛病?笑得咱浑身发毛。”
李大力也跟着点头:“可不,你这样笑,怪吓人的。”
吴末名道:“不就是丢官吗?又不是丢命。等过几天我让我们家老爷子随便给你安排个官职就是了。”他被捕那晚,听沙溪县的把头说程灵慧是巡察御史常继文,竟然当真了。
程灵慧道:“不用。俺才不喜欢当官。”拉过马就要走。
贺昆拉住她的马缰道:“二哥,你要去哪儿?”
程灵慧道:“回家。”
贺昆道:“大哥已经死了,你这个样子让兄弟怎么放心?不行,不行,须得留下来歇一天才行。”
吴末名道:“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拉走。”
李大力也上前给贺昆帮忙。两人硬是把程灵慧拉到一个山庄里。
这个山庄建在半山腰上,正对着山坳里的一汪湖水。周围树木葱茏,十分隐蔽清静。程灵慧只想找个僻静地方哭一哭,谁知稀里糊涂的偏离大路,走到这山脚下来。这才遇见了出来散心的吴末名三人。
山庄的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叠翠园’。管事的,家奴都姓李。可见吴末名这个名字也不是真名。管他呢,程灵慧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糟糕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吴末名让人置备了酒席。那管事的似乎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刀瞪了下去。
程灵慧和贺昆,李大力猜拳行令。吴末名两手不方便,在一旁起哄叫唤。这一场酒喝得好不痛快。
贺昆喝醉了,搂着程灵慧嚎啕大哭:“二哥,你怎么能把大哥杀了呢?那可是咱大哥啊,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当年咱家里穷,差点儿被饿死,是大哥救了咱啊……你咋能把大哥杀了呢……”
李大力捂着脸自己哭:“爹啊,娘啊,俺对不起你们。俺不是愿意当土匪,俺是没办法啊……”
程灵慧大概是先前哭多了,此时楞楞的坐着,任凭贺昆把鼻涕眼泪都抹在自己身上。眼眶一阵阵发酸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吴末名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别人哭,他躺在地上笑。笑着笑着忽然一翻身,狼一样望着程灵慧,咬牙切齿道:“常继文,你废了我两只手,这笔帐我和你记着呢。我会报仇的,我要睡了你老婆。”
程灵慧神思不属,随口敷衍道:“好,我等着。”
吴末名就不笑了,索然无味道:“没意思。”躺在地上看亭子外的天:“我要是能变成一只鸟儿多好。想往哪飞就往哪儿飞。”
后来,四个人是怎么回的房间,谁也记不清了。
程灵慧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挂着碧纱帐子的床上。眼眶酸涩肿胀的厉害,嗓子里干得仿佛要冒烟儿了。她坐起来环视四顾。屋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不大的屋子布置得简单利索,应该是客房。
桌子上有茶壶,她拿起来发现里面有水,就着壶嘴儿一口气喝干。嗓子里焦渴感才稍稍褪去。因为宿醉,头有些疼。她无力的回到床上,一头倒下。什么也不想,接着睡。
到了午时,有人给送来了饭食。晶莹雪亮的米饭配着两碟菜。一个小炒肉,一个蘑菇青菜。这在沙溪县已经算不错的待客伙食了。
程灵慧胡乱扒了两口,躺下接着睡。如此这般不知日夜,浑浑噩噩也不知睡了几天。贺昆终于忍不住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急道:“你们俩先要急死咱是不是?你这里没明没黑的睡,四哥一天天瞪着个大眼不动也不说话。真是邪了门儿了。”
程灵慧好几天没下床,四肢都有些酸软。脑袋里直发空。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贺昆说的什么。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吴末名的叠翠园。作为客人,主人家有了事总要表达一下关心的。问道:“吴末名怎么了?”
贺昆道:“不知道。就是不吃不喝,瞪着大眼看着房顶,也不说话,也不动弹。管家都愁得快上吊了。老三正在那边劝。咱是没办法了。二哥,你去看看?”
程灵慧迈着虚浮的步子跟着贺昆穿过曲里拐弯的回廊,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里。还没进屋,李大力看见她欣喜道:“二哥,你可算睡醒了。”
程灵慧道:“你怎么也叫俺二哥?”
李大力道:“都是自家兄弟,哪有那么多说道?二哥,你快来看看,老四这是怎么了?”
程灵慧进了屋,才知道什么叫富丽堂皇,什么叫堆金砌玉。和吴末名这间屋子比起来,自己住得那间客房简直就是寒窑。在那锦帐中,玉衾里躺着一个白玉雕成般的人物。直挺挺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得,空洞的望着帐顶。
程灵慧知道吴末名皮相好,只是以前见他,他眉宇间总有一股阴鸷之气。没想到他那股阴鸷气消散之后,竟是个这样俊美的男子。
楞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身为女子,这样盯着一个大男人看,实在不该。脸上便觉得有些发烫。转过身就往外走。贺昆叫道:“二哥,你怎么这样就走了?”
程灵慧道:“俺又不是大夫,不会瞧病。”
“你才有病。”吴末名忽然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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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回转()
李大力欢呼:“老四,你能动了?”
吴末名道:“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又死不了?”说完向外面道:“我饿了,给我拿吃的。我要是天香楼的‘金玉满堂’,百顺斋的‘佛跳墙’……”这祖宗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都不带重样儿的。
门外本来急得抓心挠肺的李管家,一听自家少爷能动了,还要吃东西。那高兴的样子,恐怕吴末名要吃他的心肝肺都立马剜出来奉上。
程灵慧不是个没见识,京城她来过好几回,自然知道吴末名点名要吃的都是京城各大酒楼,堂会有名的菜肴。那些菜肴价格自然不菲,要买全了就得把京城跑一大圈。这不是折腾人吗?
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当下就起了一股无名火,向那管家道:“不要理他。熬碗白粥,切盘咸菜就成。要是不够,再加俩窝头儿。”
管家连连摇头:“那可不行。那些玩意儿我们府里的猪都不吃,怎么能给少爷吃?”说完就要去吩咐人置备吴末名交待的东西。
吴末名在屋里听见他和程灵慧说的话,喝道:“大胆,谁教你这样和我的客人说话?还不紧听着吩咐去办?”
管家不敢怠慢,可才要回身去办,忽然想起自家少爷这是让自己听谁的去办啊?想要问又不敢。程灵慧在一边儿看着都替他难受,说道:“听俺的就行。”
管家办事真的很快,不到一刻钟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就让人送来了。可那仆人在门口徘徊,说啥不敢进去。可见这吴末名平日里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程灵慧看不过眼儿,接过那仆人的托盘走了进去。往桌子上一放:“吃吧。”
吴末名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就坐到了桌子前。管家在门外看见,急忙过去给他穿上鞋子。吴末名心安理得的坐在桌子前,端起碗喝了一口白粥。
管家就眼巴巴的望着他。
吴末名咂了咂嘴,又喝了一口。管家提着的心才往下落了一点儿。
吴末名大约觉得这白粥的味道还不错,一口气喝完。把碗一放,一个眼神过去,管家急忙让人给他再盛了一碗。
不知为什么,程灵慧看着他忽然就想起十岁那年的事。
那一年刮了一场大风,把快要成熟的麦子全刮倒了。连绵的雨让麦子在地里眼看着就生了芽儿。她们姊妹几个和爷爷母亲一起,没日没夜的收麦子。年幼的五妹累得在泥泞的麦子地里就睡着了。
那时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那种绝望和无助,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的。
常继文的到来就像暗夜里亮起的一盏灯,给了一家人莫大的鼓舞。
麦子收完后,常继文累得倒头就睡,连奶奶给他挑手脚上的刺都没醒来。
母亲为了招待他,特意熬了浓稠的小米粥。炒了鸡蛋,烙了饼。常继文醒来,捧着碗就喝粥。一连喝了好几碗。那时他的样子和现在的吴末名莫名有些相似。
脸上湿凉一片……
贺昆诧异道:“二哥,你怎么又哭了?”
程灵慧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道:“没什么。”向吴末名道:“谢谢你的款待,俺该走了。”
吴末名咽下口中的白粥,停了停,忽然连碗带粥摔在地上。唬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
“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管家看见刚刚还好好的吴末名忽然就翻了脸,急忙上去劝慰。吴末名用力推了他一下:“滚。”却忘了自己手腕有伤,这一下可疼得不轻。
管家急道:“少爷,小心你的手啊。吕大夫可是说了,您要是再不小心养着,那双手就废了。”看得出,这管家虽然怕吴末名却是真的忠心。
“废就废了,反正留着也没用。”吴末名像个任性的孩子。向程灵慧道:“你不是要走吗?还愣着干什么?我本来还打算过些日子让我家老头子给你弄个官做做,你不稀罕就算了。”
听到‘做官’俩字,程灵慧心里就不好受。她低头掩去目中的悲伤:“谢谢你,就不麻烦了。”
吴末名道:“你不是因为丢官了才难受?哪是为了什么?除了上天入地,还没有我做不了的事。你说出来我给你参详参详。”
程灵慧摇头:“真的不用了。俺就是想回乡种地。”
吴末名道:“种地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带你去逛‘春风楼’?”
他话音还没落,管家已经大惊失色:“不能去啊少爷,吕大夫吩咐了,您这半年都不能近女色。再说,那春风楼里的窑姐儿哪有干净的?等您伤好了,想要什么样儿的姑娘老奴都给你找来。”
吴末名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程灵慧真是看不惯他这副颐指气使的大少爷脾气,口气也不好起来:“俺就是个穷人家的小老百姓,受用不起你大少爷的好意。告辞。”
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贺昆追上来,依依不舍道:“二哥,大哥死了。咱只有你和老三四个这几个亲人了。这才刚见面,你就不能多留几天吗?”
吴末名在屋里叫道:“老五,回来。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种地能种出个什么名堂。”
贺昆再憨直,也知道自己现在是负案在身的土匪。不能在人前露面。向程灵慧道:“二哥,那你一路走好。记得逢年过节给大哥烧点儿纸。等风头过去,太平了。咱再去找你。”
说实话,程灵慧听到这话还真有些感动。贺昆虽然憨,可难得的有一颗赤诚之心。讲义气那是没得说。她拍了拍贺昆的肩膀道:“好,俺等你。”
贺昆又嘱咐道:“二哥,你要是有啥过不去的坎就和四哥说。四哥家可有钱了。都是自家兄弟,千万别客气。要是心里有啥难受的话,就和咱说说。咱保证不和别人说。你可别自己憋着。”
程灵慧点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吧。俺知道了。”
贺昆仍是不舍,说道:“那咱看着你走远了再回。”
程灵慧翻身上马,冲他抱拳一揖:“保重。看着点儿你四哥,别让他再惹祸。”
“哎。”贺昆点头:“二哥放心,咱记下了。”
程灵慧一夹马腹:“驾……”催马上了路。
走了一程才看见大路。顺着大路往沙溪县方向走。远远看见长亭边停着一辆马车。亭子里似乎有出行的大户人家在歇脚。这种事也平常,当下也没在意。打马就走了过去。
长亭里的人看见她,立刻奔了出来,将道路拦住。显然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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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拦截()
程灵慧知道,这里离京城很近。天子脚下,是不会有强盗土匪的。当下住了马,向那些人抱拳一拱:“不知诸位有何赐教?”
拦路的不过七八个人,虽然是常服,可看那身姿像是行伍之人。当前一人问道:“敢问可是程默之,程公子?”
程灵慧诧异,自己并不认识当兵的啊。
那人看出程灵慧的讶异,笑道:“公子不必猜疑,是我家主人想请公子长亭一叙。”
程灵慧抬眼望向路边长亭,只见苏同站在栏杆边正笑眯眯的望着她。当下向那拦路之人道:“有劳带路。”下了马,跟着那人进了亭子。
苏同笑道:“好巧。”
程灵慧点头:“是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