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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继文虽然做过巡察御史,可只是到各处走马观花一般。那些老谋深算的官场老油条,哪里会给他深入内里的机会。苏同这份‘大礼’可是够份量。
程灵慧有些替常继文担忧。常继文毕竟只是一介书生,又生性仁善。和那些老油条,老狐狸打交道,还不把自己也赔进去?
常继文却是豪情万丈,大有终于可以一展拳脚的样子。
他因为赈灾物资迟迟下放不到位,去找过范修。结果可想而知,吃了老大一个软钉子。
这次,他得了太子的口谕,首当其冲就奔着范修去了。他也不想想,范修岂是那么容易就让人捉住把柄的?好在程灵慧及时将他拦住。
二人商量了一番。就利用真假钦差这件事,给范修摆个迷魂阵。常继文带人前往南都,和范修纠缠。程灵慧带人前往范修管家的老家,去抄王老财的家。
程灵慧就不信,范修能把《更路薄》藏到自己管家的老窝,王财主那里就没有点儿别的能用得上的东西。
于是,常继文先一步带着邓苦,并一众人马往南都去了。
程灵慧这边儿得用的人就多一些。有从京城返回的沈聪,还有燕京、赵桥。最后走得时候,程灵慧还不由分说架走了陆公美。
因为她去抄王老财的家,十分需要一个懂帐的人。陆公美恰巧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她不是常继文,不耐烦文人之间那些花样。直接让人把陆公美架上马就走了。
陆公美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不去也得去。
程灵慧这一行人扮作商旅模样,一路晓行夜宿到了王财主家居住的那个无名小镇。这一行人也不去投栈,径直去了燕语楼。
陆公美的脸都绿了。他并没有忘记程灵慧是女子。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在陆公美眼里简直伤风败俗到无以言表。但是,沈聪这几个人是不会给他啰嗦的机会的。陆公美也深知自己眼下的处境还是少开口为妙。只能憋着一口气和这些人一同进了燕语楼。
“三哥。”花如烟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一下子扑进程灵慧怀里。沈聪纸一样白的面孔,更加惨白了一分。
陆公美别过头去,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玷污。
燕京轻咳一声:“那个……花娘啊。三哥的事我不是给你捎信儿说了吗?”
花如烟娇笑道:“说了又怎样?你不还一样叫‘三哥’吗?”
自从听说程灵慧是常继文妻子开始,就没有笑过的赵桥,板着脸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他显然对燕语楼十分熟悉,径直往后面去了。
沈聪一语不发,跟着他走了。
燕京把花如烟从程灵慧怀里扒拉出来:“别闹了。弟兄们一路上劳顿,先给安排个地方歇歇脚。”
花如烟耷拉着眼皮向燕京伸出一支凝玉一般的嫩手:“银子。”
燕京一把推开她的手:“没有。凭什么不给老大和老四要?”
花如烟重新吊回程灵慧的脖子,半娇半嗔:“三哥,你看老五,他欺负我。”
程灵慧看见她,仿佛看见自家小妹。笑道:“你放心,有俺在,银子短不了你的。”她本来就男子气概浓厚,这么宠溺一笑,连燕京都看得呆了呆,说道:“三哥,你快不要笑了。让人看了心里发慌。”
花如烟已经松开她,垂首道:“我怎么能和三哥要银子?”转身去安排程灵慧带来的二十多人马。
燕京望着花如烟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妮子好生奇怪。以前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么今日扭捏起来?”说着话,习惯性的就要往程灵慧肩膀上吊。
陆公美咳嗽了两声,燕京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道:“三哥,对不住。我总是忘记你是女的。”转而又叹息:“你要是男人多好。”
自从二娘进门,家里有了弟弟留根以后,程灵慧好久都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了。心里竟然还有些小感动。拍了拍燕京的肩膀:“去休息吧。晚上的事还要全靠你出力。”
程灵慧这话不假。燕京是惯做飞贼的。摸黑打探别人家宅是他看家的本事。这一点儿别说程灵慧,就是有中原三侠之首之称的赵桥都自愧不如。
燕京去王财主家踩盘子。剩下的人干什么?
别忘了,长安镖局的人马还在王财主家呢。赵桥的任务就是把他们从王财主家引开。沈聪带着人提前埋伏好。等赵桥把他们引到事先设伏的地点。给这帮为虎作伥的江湖败类来个关门打狗。
程灵慧埋伏在王财主家外面,接应燕京。
至于陆公美,暂时没他什么事。他待在燕语楼就行了。
燕京曾经易容混进保护王财主的长安镖局的人马里。对王财主家是十分熟悉的。但是,王财主自从丢了帐簿就谨慎起来,但凡有嫌疑的东西都被他藏的严实。
燕京去了一夜,竟然一无所获。不过,沈聪和赵桥却没有白费功夫。长安镖局一行人死伤惨重。活着的人灰溜溜逃走了。再也顾不上王财主。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沈聪和赵桥并不担心这些人向官府报案,以至于官府来缉拿自己。但凡行走江湖,哪个不是刀头舔血?谁手上没有几条命案?那些人想要报官,先要掂量掂量自己。
不过,赵桥和沈聪自此和长安镖局结下了仇怨是一定的。
没有在王老财家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常继文在南都就会十分被动。几个人在燕语楼后院儿干瞪眼儿。程灵慧本身不是个特别能耐住性子的人,一拍大腿:“豁出去了。”
陆公美年纪大,也比较谨慎:“你想干什么?”
程灵慧环视众人,吐出俩字:“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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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失败的‘土匪’()
“万万不可。”陆公美当即反对:“那是土匪的行径。如果有收获还罢了。万一没有收获,怎么收场?”
花如烟在旁边一瘪嘴:“你这老头儿,我们兄妹几个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转向程灵慧道:“三哥,你说绑谁?怎么绑?”
沈聪、赵桥、燕京,三个人同时望着程灵慧,明显就是十分赞同的样子。陆公美急道:“这事可是要三思啊。”他虽然比常继文圆滑,城府也深,可自幼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凡事总要讲究几分道理,哪有这样一不做二不休,动不动就绑票的?
燕京向坐在陆公美身边的沈聪使个眼色。沈聪抬手一掌劈在陆公美后颈上。陆公美翻个白眼儿就昏了过去。沈聪夹起他就丢到后院儿的一个房间里。
花如烟叹道:“要是邓二在这里就好了。我刚刚真怕沈大哥一个失手,把那老头子打死。那样三哥回去可不好交代。”
程灵慧道:“大哥手下自然有分寸。”向几人道:“未免夜长梦多,咱也别等天黑了再行事。这就召集弟兄们行动。动静务必要小。省得惊动了县官,徒增麻烦。”
花如烟道:“三哥,你们都去了,我干什么?”
程灵慧道:“看好陆先生就行。”
虽然天色早就大亮了,但是程灵慧一行人都是寻常百姓打扮。又是分批走得,并没有引起小镇上人们的注意。
众人在燕京的带领下,放倒王财主家后院儿角门儿上的仆人,迅速摸了进去。
燕京对这座宅子再熟悉不过。就连王财主的哪个小妾,住哪个房间都了若指掌。昨夜长安镖局的人马一去不回。王财主早就察觉到什么。一夜坐卧不宁,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正要派人去打听长安镖局一行人的下落。不期然被程灵慧一行人摸进来,堵个正着。
抓住了王财主,他的那些家眷人等就好办了。程灵慧让手下人将男丁赶进一个房间,看管起来。女眷赶进一个房间看管起来。手腕一抖,就把防身匕首架在了王财主脖子上。
这王财主四十多岁,长得肥头大耳,看上去像是个怂祸,没想到还有几分硬骨头。他一眼就认出了程灵慧就是和自己同路的年轻人。说道:“这位兄弟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言语一声。不要伤了和气。”
程灵慧可没心情和他兜圈子,冷笑一声:“少废话。你的人伤了俺兄弟,俺是来给兄弟讨回公道的。”
王财主一双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当看到燕京的时候豁然变色:“好啊,是你。”
燕京啐了一口:“正是小爷。你特么害的小爷好苦。本想向你借点儿盘缠,谁知道只拿到一本破书。还差点儿让长安镖局的人打死。告诉你,咱俩梁子结大了。”
王财主道:“那书呢?”
燕京随口胡诌:“擦屁股了。”
王财主微不可见松了一口气,陪着笑脸道:“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这位英雄。这么着,我拿纹银千两,给诸位赔罪。”
程灵慧用匕首拍了拍王财主的胖脸,匪气十足:“俺兄弟一条命就值一千两?”
王财主道:“那您说多少?”
程灵慧道:“俺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谈银子就太俗了。听说你哥哥是南都巡抚范修的大管家,很是得范修的器重。平常没少从范修那里捞好处吧?有什么宝贝赏咱们兄弟两件就行。”
王财主立时警惕起来,哭丧着脸道:“哎呀,冤枉啊。小的哥哥虽然在范大人那里当差,可是谨守本分,从没有往回拿过东西。”
程灵慧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可她也就嘴上发发狠,动真格儿的还真下不了手。
王财主显然也是个老油子,看出程灵慧并不敢把自己怎样。当然滴水不露。在这么下去,程灵慧眼见着就落了下乘。几个人中,燕京是个飞贼,惯常偷偷摸摸,也不是什么狠角色。
沈聪整日板着一张煞白的纸糊脸,看上去挺阴冷。因为是盗墓的,也够心狠手辣。几步走过去,抓住王财主的一条肥胳膊,咔嚓就卸了下来。
那王财主也是硬起,疼了脸都青了,额头冷汗直冒,却还是咬紧牙关不说。
沈聪二话不说,咔嚓,咔嚓接连卸了他的另一只胳膊和两条大腿。这下,王财主只能和一团烂泥似得瘫在地上。可他不说,谁也没办法。
赵桥慢悠悠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向程灵慧道:“看来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我刚才看了,后院儿几个女人长得还行。不如带回去服侍咱们兄弟。至于那些男丁……”赵桥望着王财主:“就留给王财主到了地底下差遣吧。”
说完面色一寒:“杀。”
程灵慧都被他的神色惊得浑身一哆嗦。这赵桥平日就是个贵公子的模样,没想到骤然杀气腾腾,令人胆颤。程灵慧一向是只管求财,对于那些江湖恩怨都是绕着走的。她当然不能理解赵桥的一身杀气从哪里来的。
沈聪和燕京却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能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你不惹别人也多的是想要挑衅你的人。那些想要藉着中原三侠的名头扬名,最后反而送命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赵桥望着王财主:“你也别太难过。我会送你哥哥一家和你在地下团聚的。”
王财主脸色一片青灰:“我哥可是巡抚大人的人。”
赵桥忽然笑了:“我本来想留着那些女人的,你这么一提醒,倒不好留了。”说完向程灵慧道:“三哥,咱们是不是让这位王老爷去送送自己的妻女?”
程灵慧点头。
赵桥不费吹之力提起王财主就去了关押女眷的屋子。把烂泥一般的王财主往地上一扔。吓得那些女娘们乱纷纷尖叫成一团。赵桥一个冷眼扫过去,忽然伸手从那些女人中揪出一个。
那是个年轻的妇人,应该是王财主的某一房小妾。肚子明显凸出来,显然是有了身孕。
赵桥看向王财主,笑得越发云淡风轻:“你的儿孙已经死光了。这肚子里的也不知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儿,可就是你唯一的后人。可惜,他也要给你陪葬了。”说话间,一把掐住了那女子的脖子。那女子拼命挣扎,可怎么能挣脱赵桥这个武林高手的手掌?
程灵慧看不下去,冲过去将那女子从赵桥手下夺出。看向王财主道:“你要是肯说出从范修那里得来的宝贝在什么地方,俺就饶过你的这些妻女。”
王财主狠狠闭上眼睛,看样子是真的无论如何不会说。他这个样子,也正说明,范修有重要的东西寄放在他手中。但是,他宁死不说,程灵慧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一个个杀了他的妻女来逼迫他就范。
赵桥道:“三哥,看来这趟咱们注定要亏本。干脆杀了吧。免得夜长梦多,招来官兵可就麻烦了。”
程灵慧看向王财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