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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行”说完的瞬间,她又吞了一口水,慌张地说:“我不要,墨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要和你在一起。”
目光中满满地都是坚定,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是。
“你听话,只有你先到了那边,叫人来救我,我们两个才有可能活。”
“不,墨琛,让我跟你在一起。”
这样宽阔的河,这么深,他身上还有伤,现在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很费力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放心?
“快,时间不多了,想要我活命,就快去叫人!”沈墨琛的声音很沉,仿佛整个人都要沉到很深很深地河底去一般。
“墨琛,墨琛,我要不,我跟你一起等,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这样好不好?”
“不好。”沈墨琛坚定道:“那样,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墨琛”
“你要是再不走,我马上去死”
舒晓被吓到,连忙点头答应,嘴里说着“好,好好好,我去,我去”
两人的人也在沈墨琛将她往岸边的动作中,渐渐分离
当她看见他逐渐消失在河面上的脑袋,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面被抽离,很痛,痛到不能呼吸。
他的头已经消失在河面上上。
舒晓再也忍不住,什么都来不及想,迅速把头埋到水下去,想方设法往他那边游,往他那边靠近,靠近
沈墨琛在水里再次看到她,心里一惊。
她怎么又回来了?
可她紧闭着双唇,脸上全是坚定的表情,坚定着,要跟他一起死的表情。
他全力往那边游过去,在快要靠近的时候,一辆车忽然从高空中坠落,横在他们两个身边,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个人都冲散了。
沈墨琛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面,他先动了动手指,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傅森刚好从门外进来。
“醒了?”
沈墨琛轻轻地“嗯”了一声,但是很快想起了什么,猛地想要坐起来,却不能够,身上的伤让他捂住胸口不得不又躺了下去。
“晓晓呢?”
沈墨琛问。
傅扶住他的同时愣了一下,顿了顿,说:“医生说,你现在的伤势需要静养,不要乱动。”
沈墨琛忽然握住他的手,目光幽深,沉声问:“我问的是,晓晓呢?”
傅森跟他静静对视了一眼,率先移开了视线。
沈墨琛:“她到底怎么了?现在在哪里?带我去找她。”
“我也想找她。”傅森的情绪也上来了,沈墨琛听他这个口气,顿住,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如果可以,我也想找到她,可是你们两个当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们下去找你们的时候,也隔了一段时间,最后在河底把你拉起来,可是晓晓怎么样都找不到晓晓。”
“不,不可能。”一边念叨着,沈墨琛就要从床上撑坐起来,被傅森强行压下去。
“墨琛,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现在慌什么用都没有。”傅森说:“你是一个男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应该肩负起这个重担,当时我们的人,在那一片区域整整打捞了一个星期,基本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可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什么都没有找到?”沈墨琛问。
傅森:“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还不死心,后来我自己又潜到河底去找了好几天,同样什么都没有发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真的一点踪迹都没有,不过这也算好消息,至少,没有找到之前,她都有可能还活着。”
沈墨琛:“我昏迷了多少天。”
傅森说:“加上今天,一共十七天。”
他竟然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一醒来竟然就听到这样爆炸性的消息,心里痛得不行,他捂住胸口,闭了闭眼,很快一睁开。
他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双眼,他就能看见跟舒晓双手渐渐分离来的那一个场景,那个车子,横在他们之间的车子。
靠,如果没有那辆车子突击,他们两个人怎么都不可能分开。
现在,她又在哪里?
傅森见他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双目黑黢黢的,凝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身子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活死人一般。
心中一动,他说:“你别这样,赶快好起来,只要一天不见尸体,就有一丝希望找她回来。她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上帝不会忍心带走她的。”
沈墨琛静了好一会,最终只是淡淡地开口,回复了一个“嗯”字。
傅森知道现在这样,不便再说些什么,但是又怕他乱来,于是在房里守着。
“你现在想不想吃点东西,昏迷了这么久,我叫她们弄点东西过来,养好了身子才可以早点去找晓晓。”
“好。”
好像是本能地回答一般,很机械,像是一个机器人。
他的双眼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着,好像那里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或是想要的东西一般。
傅森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他现在心里很难受。
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
门很快被推开,她们端着东西进来了。
“这是我帮你选的,全部都有利于你身体的恢复。”顾慕轩说。
刚刚听到他醒来的消息,他立马就想过来了,可最后还是亲自去吩咐他们买一些对他伤势有利的东西,于是现在才过来。
沈墨琛:“谢谢。”
一句话说的顾慕轩都是一愣一愣的,心里一跳一跳的,沈墨琛可是很少跟他说对不起的人,应该说,在他的印象中,沈墨琛说“谢谢”这两个字,还从来没有过。
一来是两人关系太好,二来,一般都是别人对他说谢谢。
不过想想,他心里也有点心痛:“墨琛,万事想开一些,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墨琛扭头看着他,点点头。
沈墨琛快要吃完东西时,顾慕轩病患叫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傅森和沈墨琛。
静了一会儿,沈墨琛说:“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没事。”
傅森:“没事,公司最近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里陪你吧。”
沈墨琛:“那就随你吧。”
傅森:“”
接下来的两三天沈墨琛还是这样,很少说话,但是护士叫他做什么,他还是照做,也配合治疗,有时候他带着沈绍安过来,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也不伸手抱,至少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小脸上,看得入神。
只有一天,沈墨琛忽然听到他在门外打电话的内容,他一进来,沈墨琛坐在床头,就问他:“现在林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傅森顿了顿,说:“那天的事情之后,警方对他们进行严厉地打击,人已经全部都抓起来了,事情有些严重,应该很快就会”
沈墨琛:“就会什么?”
傅森:“应该很快就会直接枪毙。”
沈墨琛沉了一口气,闭上了眼,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日子,傅森看沈墨琛每天虽然话语不多,但是也不暴躁,于是没有再在医院里面陪他,刚好公司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单子,要他去香港出差,于是跟沈墨琛说好之后,他就离开了。
沈墨琛是在傅森离开之后第二天不见的,护士去给他输液,一进门,被子是隆起的,只是掀开被子,才发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枕头。
于是慌忙找到了顾慕轩,顾慕轩刚从手术台上下来,顾不上身子的疲惫,迅速跑向医院的停车场,开车直奔当时沈墨琛和舒晓坠入水中的地方。
最终,他在一块宽阔的岸边找到沈墨琛,他就面对着大河,坐在岸上,也不管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被下面潮湿的地打湿弄脏,双手覆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河面,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好像什么事情、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
只有面前这一条大河,是他眼睛里的一切,直勾勾地盯着,像是要将这河盯出一个洞来。
顾慕轩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叫他:“墨琛。”
他只低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了河面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顾慕轩说:“天色暗了,跟我回去吧,等身子养好了,还有大把的时间过来。”
沈墨琛静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指着河里的某个地方,说:“那天,我就是在那个地方,把她推离开身边的。”
309:她消失了()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回去吧,你身上可是枪伤,枪伤,好好养,以后你才有力气去找她。”
“你回去吧。”沈墨琛说:“我就在这里陪陪她,我知道,那一天,她肯定害怕极了。”
“嗳。”顾慕轩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行了,还是走吧。”
沈墨琛静默不语,也不说走,也不说不走。
约莫过了好几分钟,顾慕轩的电话忽然响了。
“墨琛,快,绍安发烧了,现在在医院!”
刚刚护士打电话给他说,刚刚医院里收了一个叫沈绍安的小孩子,保姆找到他,说一直打沈墨琛的电话打不通,她只有打给他了。
“绍安。”沈墨琛说了一句,猛地从地上撑起来,触动到了伤口,闷哼了一声,顾慕轩反应也极快,立马过来扶着他,两个人连忙开车飞奔回医院。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孩子烧到三十八度了,太小,不能用极效的药,只能有最保守的输液配合物理降温。
”输液?”沈墨琛整个呆住,从床上抱起孩子,牵起沈绍安的手:“这么细的血管,你跟我说输液,怎么输?”
自己生病都不爱做这些,这么小的孩子。
一想到,沈墨琛都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这”
顾慕轩给孩子翻了眼睛看了看,又试探了额头上的温度,打断护士将要说的话,说:“墨琛,现在只有这样了,你放心,孩子生病感冒是正常的,输液,手这里的血管肯定是不行的,我们现在要把他头上的头发剃了,针扎在头上。”
“什么?”沈墨琛一惊:“头上,这怎么可以?”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头上扎针的。
“小孩子太小找不到手上不好找血管,都是这么做的,你放心,我亲自给他扎针。”
“只能这样了?”沈墨琛再一次确认。
顾慕轩点头。
静默了一下,沈墨琛终于点头,接下来,护士找来了剃头发的工具,把沈绍安额头上方的头发剃了一些。
“这孩子头发还真好,黑亮黑亮的,这么小就长得这么帅。”护士在旁边忍不住赞美。
屋里陷入寂静。
要是在之前,这些人这样说孩子,沈墨琛脸上肯定是噙着笑意的,只是现在,他真的笑不出来。
顾慕轩也察觉到气氛尴尬,轻咳一声,吩咐护士:“还犯花痴,去把药水什么的拿过来啊。”
“噢,好。”
护士立马跑开,很快回来,顾慕轩拿着针的那一分钟,沈墨琛就偏开了头,他真害怕自己一冲动,就忍不住将他手中的针给抽掉了。
孩子本来睡着,试到头上的痛意,立马哭着醒过来。
“把头控制住。”
沈墨琛不得不转头,扶住孩子的头,和护士一人护住一半。
以前这孩子就算是哭,也基本上都是干哭,没有泪水的,现在脸上却大部分都被泪水打湿,哭得撕心裂肺的,手脚也乱蹬着,被沈墨琛一直大手控制住。
针扎在孩子身上,却像是一百倍扎在他的心上。
他在心底说:“晓晓,对不起,你不在,我连孩子都没有照顾好。’
顾慕轩费了一点劲才把针扎进去,然后给孩子贴上胶布。
“一晚上都得守着,不要让他抬手去摸。”
“好。”沈墨琛沉声答。
沈墨琛抱着孩子哄,他像是哭得累了,声音越来越小,沈墨琛抱着他轻轻地摇着,手不断在他身上轻拍着。
顾慕轩抽出纸巾给他擦了脸,黑亮的瞳孔里面都还是晶莹的,看得人心里忍不住一紧。
孩子慢慢又睡了过去,顾慕轩不仅感叹道:“真不知道我们小时候是怎么样过来的,这个比堆积如山的工作还要累人。
主要不是身上累,是心上累。
看着他痛,自己心里更痛。
沈墨琛偏偏头,压制住心里的情绪,很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对着顾慕轩说:“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
顾慕轩说:“没事了,今天晚上我没有班了。”
沈墨琛盯着他静了一下,说:“那你就回去休息一下,不要到了上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