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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轩说:“没事了,今天晚上我没有班了。”
沈墨琛盯着他静了一下,说:“那你就回去休息一下,不要到了上班的时候没精神,人家都是把命交在你手里的,你要负责。”
沈墨琛这么一说,他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医院的事情忙完,就来他这边,沈墨琛刚送到医院来的时候,他长时间就住在医院的休息室里面。
“好。”顾慕轩说:“那你注意点,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护士,还有,记得叫保姆给你弄点吃的过来,不要吃辣,盐也不要太重。”
“嗯。你去吧。”
“好。”
话闭,顾慕轩出了病房,径直回家去了,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沈墨琛和孩子。
看着液滴一滴一滴滴下来,注入他的血管里,沈墨琛看得愣了眼。
孩子太小了,真的太小了,以前没有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看着,心里真的恨难受。
静默了一会儿,沈墨琛下意识伸手去触碰小家伙扎针那一个地方,这药水这么冰,他即使睡着了,脸上都是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脑袋那里肯定不舒服。
他叫来了护士。
“可以给他头顶上贴一个暖宝宝吗?”沈墨琛说:“这个好冰。”
护士摇摇头:“沈总,这个不行的,脑袋上面的皮肤不比手上,成人还好说,孩子太小了。”
沈墨琛:“就没有别的办法?”
护士正要摇头说没有,因为怕暖宝宝发热的时候温度太高,对孩子造成伤害,不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等着,我去拿一个东西过来。”
“嗯。”
护士跑出去,很快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热水袋,说:“我已经往里面装好水了,温度适宜,正好,只不过这个重量还是不轻,最好放孩子睡在床上。”
“床上?我怕他到时候乱动。”
“可是不这样,你就要用刀拖住这个重量,只靠近他的头。”
刚说完,沈墨琛毫不犹豫地说:“好。”
护士撇撇嘴,又要抱着孩子,又要拖住热水袋,手臂受得了才怪,而且他手臂还有伤。
“沈先生,你真的没问题吗?”她又问:“你手上可是抢上,我怕到时候伤口还没有痊愈又裂开了。”
“我没事。”
“好吧。”
很快,护士也去忙自己的去了。
保姆后来给他端来了饭,不得已将孩子放在床上,十分钟解决完吃饭的问题,又把孩子抱在怀里。
整个晚上,保姆跟着沈墨琛彻夜未眠,后来保姆又给找来一个热水袋,两个一起换着用。
一直到后来,沈墨琛的手,都不能动了,僵得很。
凌晨三点,孩子终于打完点滴。
保姆:“先生,现在这么晚了,你快休息一会儿吧。”
他确实有了点睡意,自从醒来得知舒晓消失了之后,他就好久好久没有合眼,一闭眼就能想起舒晓和他分开时的场景。
很累,但是睡不着。
刚刚抱着孩子的时候,还有点打瞌睡,只不过保姆提醒他之后,他又醒来了。
“好。”他说:“这么晚了,你也先回去休息了吧。”
“好。”
沈墨琛抱着孩子躺在被子里面去,小心翼翼地在他头顶抚摸了两下,在他小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闭上眼睡过去了。
在梦里,他又做了那一个梦,同样的场景,只不过好像带着后知后觉的情绪,他没有放舒晓走。
他说:“你放心,就算是死,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舒晓在梦里只是笑,没有回答他好,也没有回答他不好。
只是那一抹笑容,有心甘情愿和另外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她是知道最后的结局。
于是他心里一动,又强调了一遍:“我死都不会离开你。”
嘴里念叨着一句,猛地坐起来,看见傅森抱着孩子站在他的床脚。
傅森:“做梦了?”
沈墨琛顿了顿,一只手挠了挠头发,淡声答:“嗯”
傅森:“要不是我提前抱走了孩子,可能现在都被你搞到地上去了。
沈墨琛静默,随后回避这个问题,翻身起床,问:“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香港吗?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下了飞机就过来了。”傅森说:“那边全部都搞定了,一下飞机,就听他们说昨晚上小家伙发烧住院了,还没回家就赶回来了。”
“哦。”
“还有没有良心,一句谢谢都没有,就哦?”
沈墨琛:“那我把我的良心给你?”
冷不丁地,沈墨琛说了这么一句,傅森身子一愣,盯着他。
随后说:“算了,你的良心,我要不起。”
沈墨琛没有答,穿上昨晚脱在沙发上的大衣:“那你看着,我去叫慕轩过来看看孩子的情况。”
“好。”
两人很快回来。
顾慕轩给孩子简单检查了一下,说:“嗯,烧倒是退了,不过最好还是多在这里观察两天,反正你也在医院里面。”
“那,还要输液吗?”
“昨晚上咳嗽了吗?”
“还没有。”
310:失忆了()
“那就好,不过有时候症状会出现得慢一些,就在医院多住几天,没什么坏事。”顾慕轩说。
“好。”沈墨琛说:“怎么样好就怎么样。”
孩子是在中午的时候开始出现咳嗽的症状的,一开始只是一两声,大家都没有注意,以为只是暂时性的,直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沈墨琛慌忙把孩子抱到儿科去。
顾慕轩急匆匆跑过去:“怎么了?”
沈墨琛:“咳嗽得厉害。”
孩子还在大声难受地哭着,边咳嗽边哭,让人看了揪心。
顾慕轩问给孩子看病的医生:“现在什么情况,烧已经退下去了,没事吧?”
“这个现象正常,开了点药,去做雾化。”
“好。”
沈墨琛抱着孩子,顾慕轩拿着单子,两人很快去拿了药,罩子套在孩子的脸上,他不安分地动着。
“控制住他的头,别让他动。”顾慕轩说。
“可是他这样哭,没事吗?”
“哭才好,哭了才能更充分地把药物吸进去。”
“这样?”他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快。”
雾化还没做完,孩子就没有力气哭了,安安静静的,像是知道自己不能够改变事情的发展认命了一般。
等雾化做完之后,孩子都睡着了,小脸上红彤彤的,很湿。
顾慕轩拉过一张湿巾:“这个,用热水打湿了的。”
“谢谢。”
沈墨琛接过,小心翼翼给孩子擦着。
然后抱孩子回房间睡着,顾慕轩正要走,却看见了沈墨琛一个人在旁边,很艰难地活动着手臂。
他又倒了回来。
“墨琛。”沈墨琛抬眼看他,顾慕轩将目光移到他的手臂上:“怎么了?”
沈墨琛:“没事,就是有一点点累。”
“骗我?”说着,顾慕轩一把拉过他的手臂,他下意识痛呼了一声,问他要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顾慕轩说:“这么严重,动都不能动,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看看。”
沈墨琛还是说:“真的没事,你快去忙你的事情。”
“屁,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一直这样,手会废的,赶紧的,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说着就把他衣服的拉链拉开,沈墨琛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硬生生地说:“别动。”顾慕轩脱开手。
“我自己来。”沈墨琛说。
外套脱开,只看见衬衣的袖子上都浸满了鲜血,顾慕轩眯着眼,道:“就这样,还说没事,你也是够厉害的,走吧,给你看看,上点药。要是真的废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怎么去,孩子还睡着。”沈墨琛说:“保姆也回去煮东西去了。”
顾慕轩倪了他一眼,说:“这么多护士,你还怕孩子没人照顾?”顾慕轩说:“以前小家伙出生的时候,也没见你护成这个样子啊。”
“那是以前。”沈墨琛突然说:“她不在,我要连同她那一份关爱一起给孩子,让他感受到,我们都在身边。”
“。”
顾慕轩没有接话,转移了话题:“以后他需要你的时间还多,放心,这个又要不了多少时间,叫个护士进来看着,给你包好了你就回来。”
沈墨琛建议:“能拿来这里包扎吗?”
顾慕轩顿了顿,点头,说:“不过你还是要去检一下啊,快,抓紧时间去,抓紧时间回来。”
沈墨琛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家伙,终于点头。
检查结果出来。
顾慕轩看了手中的单子:“以后你还是尽量少抱,现在本来就没有恢复,又突然增加这么多负荷,不太好,你尽量让保姆抱,实在不行,就再请一个。”
“哪有这么严重。”沈墨琛蹙眉道:“孩子这么小。”
“说了你就听啊,不要以为事情很小,跟你说,病就是慢慢累积的。”
“行了,我知道了。”沈墨琛说:“我先回去,你让她们准备好了就来病房给我上药。”
“好。”
舒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和一个男人从高空落入水里,很多水猛然灌进她的嘴里,鼻孔里,她感觉很痛苦,感觉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沉,沉到越来越深的水面下去,而男人就在她的下面,双手紧紧地,很紧地抓着她的手。
一直到最后,他将她推出水面,往岸边推,他的动作越来越慢,两人身边的河水,被他的血染成鲜红色,最后他实在没了力气,全力将她往岸边推,说:“往岸边游,摆动双手双脚,憋气,用力往岸边游,去找人来救我。”
她眼泪飞奔而出,拼命摇头,说:“不,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跟你分开。”
他说:“听话,你去了岸边,你游去岸边,才能找人来救我,我们两个才能活。”
她说:“我不要让我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让我跟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变得大一点了,坚决道:“那你还不如现在就让我去死。”
那你还不如现在就让我去死。
还不如现在就让我去死。
不如现在让我去死。
让我去死。
舒晓猛然从梦中苏醒过来,嘴里念叨着“不要”,坐在床上。
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能用手触摸到自己坐在棉质的东西上。
“姑娘,你醒了?”
一道低沉却干净的男性声音,她害怕地抱住自己迅速往后缩,直到抵在坚硬的、冰凉的东西上。
应该是到了墙壁。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
男人看着她清秀害怕得模样,没有再靠近,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在打渔的时候,看见你被水冲下来,见你还有呼吸就救你回来了。”
舒晓一听,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所以刚刚的梦境,都是真实的是吗?
她忽然想起来梦中那个男人,她拼了命想要将他的模样看清楚,可是不管怎么样,他的脸上都像是印着一层水光,除了声音意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一想起,心里就会一阵一阵地发痛,像是千万条虫子在她心里肆意地啃噬着她的血液一般,她知道那个男人于她而言,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你说我是被水冲下来的,就我一个人?”舒晓抬头问,她依然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着男人刚刚说话时的声音判断他在的位置。
男人却发现她的异常,她说话的时候,视线虽然转向他这边,但是根本没有定格在他身上。
心里一个咯噔,想到什么,下意识伸手到她面前去,来回动了动,试探着。
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
“你怎么不说话?”她又问了一句。
男人猛然反应归来,收回手,沉静了一下,答她:“嗯,只有你一个人,顺着水流冲下来,飘在河面上。”
“那,现在这里是哪里?”舒晓问。
“我们现在在山里,嗯,对不起,家里条件有限,而且附近也没有医院,我就没有把你送去医院,但是我给你叫了我们这边一个老中医看了,他说只要你醒过来就没事了。”
舒晓心里基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开口道:“嗯,已经很谢谢你救下我了,只是”
只是我现在既看不见也记不起任何事情,想要报答你都不知道怎么办。
男人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追问:“只是什么?”
舒晓:“没没什么,就是很谢谢你。”
现在身上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