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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默默感应了下,牵情索仍是紧紧缠绕着两人手腕上。也不知究竟是为何了?她本欲问询,却又不知该当如何出口?一时犹疑,却被北宸的问话转移了注意力,也忘记了这个问题。
北宸趁着云泽放松下来时候,探问了得知云泽是因一觉醒来看不到人,又无意间看到了自己容色枯槁才会火气。
安慰了云泽很快就会康复,到时候便可以恢复往日美貌,只是见得云泽仍是郁郁难解,言及令她稍等。
特意去跟姜瑾讨了脂粉眉黛等物,仔细询问了用法,回到房里,亲自将云泽按到梳妆镜前,画眉妆饰。
云泽痴痴呆呆的恍如梦中,北宸为何如此?可是受到什么刺激?
等到云泽回过神来,却又万分嫌弃北宸给她所画的眉,北宸很是好脾气,给她清除了画好的眉,又按照云泽要求的画了出来。
云泽心间深觉古怪,不时故意刁难于他,北宸却也不见生气,反复多次,耐心的给云泽化出来了很是合了云泽心意的妆容。
其实也不过是云泽实在不好意思,更为重要的是,她镜子前,为了妆容稳坐多时,这是从来未曾有过的,终也是耐不住了,才不再为难北宸了。
北宸与她两个亲近了许多,云泽却是甚觉不安,总觉得这一切,她所渴慕着的,似是如同,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她不安,乃至惶恐,对她来说,北宸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如同饮鸩止渴。
她明知,饮下便当万劫不复,却耐不住诱惑。
一往无前,犹如飞蛾扑火,焚身碎骨,也情愿。
云泽还是在北宸不放心的搀扶中,依在北宸的怀里,走向院中。
云泽心间即生欢喜,又生不安,靠在一株秋海棠树坐下,推却了北宸的体贴照料。
闹着让他去寻了纸笔来为自己作画,笑颜如花,声称为了留念,日后一看便知今日乃是两人心意相许的最美时光。
我已是伴你身侧,为何还有此想法?
可是我怕你会离开,之后你不可能一直伴我身侧,若生分离相思,也可留下个念想。
北宸拗不过云泽,为了抚慰病况中分外执拗的她,只好令丫鬟娶来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与桌椅,安心坐下为云泽作画。
云泽只觉此刻岁月静好,从未有过如此,盼望着与北宸的相处时光能够永世停留。
甚至法力尽失,落入凡界,就此停留,再不回返上界,心中也是欢喜的。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北宸马上就是要承天应名,登位封帝,掌三界龙脉龙气,理三界是非。
云泽很是自私的想,如若北宸从此停留,两人只在这滚滚红尘,三千繁华,万里河山中自在逍遥,不念责任因果。只不知北宸是如何去想的?
倘若两人自此留在凡界,是不是,应当改变一下想法,比如这天道注定的数十年纷乱,战火连天,尸横遍野的结果,只是这般,终究是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她胡思乱想的,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被北宸的轻咳声唤醒。云泽心中没底,看着画里焕然一新的容颜,甚为满意,笑着要出去耍玩。
北宸颔首而笑,也不阻止,还给云泽拿了件外套披上。窗外天色昏黄,北宸让人送来了些清淡的粥食小菜,哄着云泽用了半碗,两人携手并肩出门游玩。
本当欢喜两人关系进步的,只云泽却为北宸无意间透漏出,有插手此次世间改朝换代的大劫之事,甚为忧虑。
他到底知不知道,一旦插手就意味着什么?
当初他还极力反对云泽插手凡界命数,为何不过短短时日,他便转变了想法?
更何况北宸如今尚未真正掌控三界,例行职责,反噬之重,绝非他所能想象到的。
或许是那夜色太美,或许是那月色太迷人,或许是那星光太朦胧,或许是那凉风太多情,终是迷惑了云泽。
所以她宁愿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忧伤,那看不见,握不住的未来。无惧无畏,往前踏去,一往无回的沉入,一个叫北宸的陷阱。
算了吧!就当是北宸之前那句,此后,会为云泽点一盏灯,守候着云泽归来,无论何时何地。
那是两人携手立于一座高楼屋脊上,共赏这帝都的点点灯光,与天际横贯着的星河为衬,交相辉映,更有帝都的不甚热闹的夜市为托。
北宸感慨,往日此刻正值热闹繁华时候,如今因及王朝何处叛乱,乱兵难民纷繁,物价飞升,知除却了不只俗世烦扰的富贵人家,仍在声色犬马,底层为了生存挣扎的平民百姓,若非为了过活,那是决计不回出的门去,以致如今的夜市冷清了许多。
北宸为这世间万家灯火阑珊,叹太平不易。
念及往事,云泽伤怀,无人可等,无人守候,从未享受过人伦之乐。
母亲似近,似远,而不知父,也只在不久前才得了父亲的讯息。
不知是不是母亲有意,云泽纵使盼望着与她亲近,却总也是很难与她亲近。
至于骄寒,从来都是有着防备的,从始至终,云泽都是明白的,无论为何,终有一天,他是会背叛的。
也许,北宸之意有所图,或是他,或是他人。也许北宸是随口一说,只是却被云泽放在心间,甘愿为此,付出代价,为北宸所为的反噬。
他之,所想,我之,所向,纵使只是无意,或是,落入算计,她亦心甘情愿的。
只要那个人是北宸,那个把她放到心间的北宸,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缘起莫名的北宸。
云泽似悲似喜的回望着北宸,因为是你,所以,愿意,只望你永世不负,我一片情意。
第五十一章()
只是不愿你受到伤害,不为世间众生,不惧因果业力,唯愿此生此世,此情不负。
云泽北宸两人算是过了段甜蜜的时光,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到处乱晃。
这一举止使得接手家业,琐事繁重的姜瑾眼红嫉妒,对两人的行止唾弃万分,都不知道避避嫌,存心不良,惹人厌。
只是琐事之中,忽而抬头看得,窗外的蓝天白云依旧,院里花叶渐生凋零,唏嘘不已,凉风习习,忽觉怅然,忆得一句露白霜欲降,西风黄叶催。
再听到北宸云泽腻死人的不偿命的甜言蜜语,也不禁心动,究竟何时才能寻得了,自己共度此生的良人?
通常这种小儿女的情思,是不能坚持很久的,因为,姜瑾大小姐总是会被那些自己眼中的俗务压迫的抬不起头来,转眼就忘记了,继续埋首在那高高厚厚,一摞摞的账本中。
忽见得一片黄叶打着旋,随风飘落到窗前的桌子上。姜瑾捻起的时候,听到隔壁的云泽北宸两人商议着要去湘山去看红叶。
初听得云泽提议要请自己同去时候,心下深觉自己这几个月没白养了这个好友,还有她那个便宜徒弟的一群属下。
却是不想,还没感慨完,就听得云泽自己又否定了这个提议,口口声声说是姜瑾忙的连睡觉吃饭都是脚底生风,恨不得拿了饭食往到脖子里倒。哪里有空?再说了,我们是两个人携手同行,难道你让姜瑾在一旁看着,干嫉妒嘛?还是等她日后寻了夫婿,也好有人陪伴着,再说同行出游之事。
云泽素来不怎的靠谱,便也就不提了。关键是,那个满是冷清的北宸居然毫无节操的,正义严辞到满声赞同?
你的高傲呢?你的冷漠呢?你的超然绝俗,你的凛然浩气都是被旺财吃了啊!
也不看看,你们成就好事才几天?天天就在这眼前晃,还歧视努力赚钱养你们的人,也不想着,要不是本大小姐我心胸宽广,待之如初,换个人早去吵你们了!姜瑾本是有这么个打算的,都站起身,丢了笔。
只是却想到云泽此次一病两个多月,难得两人关系更近了,难得欢喜,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云泽受苦,难免心软了些,听得隔壁院中的笑声欢语,暗暗立誓一定是要寻个赶超北宸的好夫婿,日后既能帮助自己处理事务,又能在云泽的面前炫耀一下。
今年的天气是特别的冷,又加上王朝周边,战火四起,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姜瑾与纪湛商议后,决定了要让他手下带来的人马分成两半。
一大半留到城外一个隐蔽的庄子里,一来护卫庄子,也是留个退路,加固了庄子建成了极坚固的围墙跟寨门,存储米粮,布匹,医药,私下里打造刀枪棍棒,弓箭盾牌等诸多用品。
另外一小部分的人手则是被分散入城了暗自隐蔽到了个个铺子,店面里,更有许多成了姜府的护院。
你说朝廷不管,现下里朝廷正急上火的忙着平叛,哪里还有空管这些人。更何况,这帝都豪门世家,一个比一个夸张,根本就不相信叛军能够打到帝都,这座屹立不倒,历经沧桑两千年的煌煌高城。
何况在他们的眼里,就算是打到了帝都,也不过是换个皇帝来做,治天下,还不是要靠他们这些豪门贵戚。于是都忙着管瑟笙箫,醉生梦死,潇洒人间,整日里不是这家公子王孙争风吃醋,逞强好胜,大打出手,招呼了许多仆役护院的上演全武行。
因此,姜家的动静不算大,只不过是姜瑾更加繁忙了,毕竟要管的事多了,那些王孙公子哥们,大打出手了,留下无数的烂摊子要收拾,动不动的就牵扯到了做生意商家,不是跟姜家有生意往来的,就是熟人故旧的……
这一切让姜瑾过的甚为充实,愈加没有空闲去寻个如意郎君了。本来也是看着纪湛不错的,刚想有上几分发展来着。
结果忙过了几个月,刚有空去风花雪月一番了。纪湛跟那个因帝都物价飞涨,无力居住,流落街头的书呆子的眇目妹妹相处融洽,无间,可以预期好事将近了。
可见,云泽嘲讽她那句,离得太远了,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了,你就哭去吧!还是很有道理的。
天知道,两个无能兄妹流落街头,还是姜瑾好心收留因书呆子商陆兄妹两个,惧怕了城里的纷乱如麻的贵人,又不愿在姜家白吃白喝,提出要出去庄子里管账,顺便兼职了庄子里的蒙学夫子。
就这么简单,纪湛这个被姜瑾看好的有为少年,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被书呆子楚楚动人,善体人心的妹妹给拿下了。两人公然出双入对,俨然又是一对羡煞旁人的小情侣。
第一片雪花落下时候,听闻王朝已是失了半壁河山,厚土跟那个叫决明子的道士很是着急的又一次寻到了正在酒楼等待北宸云泽跟前。
北宸此刻正好是不在的,云泽架子拿捏的高高的,在决明子跟厚土两人的竭诚劝慰下,勉强同意了,出手扶持王朝,平定四方叛乱。
决明子跟厚土还没放下心来,云泽就有意见了,她对那个所谓的未来王者甚为看不上的。
厚土无奈之下,索性询问云泽可有人选?云泽本也是有心为难两人的,此刻厚土不出言讨价,倒是有些不自在,一时半会儿的却也想不出来可有何人可担此重任。
毕竟云泽近几月正忙着跟北宸花前月下,那还有空去管尘世变幻。北宸近来除了陪伴云泽,总是早出晚归的,繁忙得紧,实在让云泽不安,恐是为了这王朝气运,苦厄百姓。
却也是凑巧,云泽正心烦时候,那个叫做俞零几皇子来着,正跨过了酒楼的大门,往二楼上来。
也是缘分,也是机缘,那个很会说话的俞零上了二楼就看到了稀疏几桌客人中间的云泽了。忙的赶了上来,俞零客气的问候了云泽三个人,提出要几人的账记在自己身上,有很有眼色的退了开来,给几人留下空间。
第五十二章()
想到了人选,云泽好心情的暗示了厚土,自家比较看好这个踏实机敏的好少年。
厚土与决明子都看着那个渐趋远了的俞零小皇子,看不上他个不知怎样活到现在的短命鬼。很是有理有据的劝说云泽这位上君,不如顺天应时的选了原来的天定帝王白蔹来,起码还是省事儿了,更加是可以少费些心力。
搅了半天脑汁才扒拉出来了,这么个自己撞上门来的跟龙气沾边的,又看的顺眼的俞零皇子,云泽当然是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了。
决明子跟厚土拗不过云泽这尊要出大力的上君大人,只得同意选定俞零,灰溜溜败退了,告辞而去,意图先行做些准备。
云泽得意自己的胜利,北宸已是归来了,刚给北宸打了招呼,又忽而忆起这个俞零自己当初也甚为嫌弃了的。
不为别的,只为那一身的因果纠葛,龙气衰败,亦有早夭之兆,也不过是事有凑巧,被云泽化解了一回,如今看来,似是散去了些,大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