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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灾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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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虽然只是擦破皮,但还是先把腿伤治一治,你那个模样会吓坏善良的Mrs。 Hudson。』

下意识一抬头,就看见四周的监视器全都动了起来,John虽然知道现在得依仗Mycroft的人马帮忙,可还是忍不住的朝着监视器比了记中指,他整个人处在爆发边缘,谁敢再剌激他,他不保证自己是不是会『一时手抖』的开枪。




意识像是自海水中缓慢浮起,并且始终无法浮出水面,Sherlock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印象中他跟John似乎在闪躲着什么,跟着就陷入一片黑暗,对照现在睁不开眼睛、四肢无法动弹,就连他最自豪的脑袋都有些转不动,Sherlock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他好像快醒了?再打一针?』彷佛在深海中听见海面上的嘈杂,厚重、沉闷的完全无法分辨,Sherlock连对方是不是男人都不是很肯定,那些字句模模糊糊、飘飘忽忽,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别擅做主张。』又是另一个人?这次的声音较为轻柔一些,女人?Sherlock还是无法判别。

隐约间察觉有人在扯动自己的大衣及皮带,Sherlock紧张的下意识想挣扎,手腕、双腿却让人压制得更紧,伦敦阴冷的天气让他泛起阵阵颤栗。

『他真的快醒了。』

『你们不是第一次递送包裹,知道该怎么处理,别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蛛丝蚂迹,……还有他,别小看他了!』

『了解。』

这是Sherlock最后听见的对话,接下来便是阵阵贝多芬的悠扬乐章。他的『挟持者』贴心的为他接下来的『旅程』准备了些小东西,眼罩、耳机,阻断了Sherlock的视觉、听觉,就算他真的清醒,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到何处,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掐开他下颚,用着几乎可以被形容为温柔的手劲,将口枷塞进他嘴里,Sherlock心底一阵苦笑,他的『挟持者』手段也太专业、高明了,直到清新、甘甜的氧气送入他的鼻腔,Sherlock知道自己真的没有任何脱逃机会了。

看着『包裹』换上了医院的纯白病服,并且牢牢的系紧皮带、抬上担架,负责整个行动的黑衣男子总算松了口气,跟着指示着其余人,将担架牢固的安置在直升机上,等一切动作完成后,这名黑衣男子慎重的关上舱门,重拍了两下,那架刻意漆成救护专用的直升机便缓缓升空、消失不见,这一路上都不会有人拦阻他们,可以顺利的将『包裹』递送出去。

看了自己的人马一眼,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其余人不发一语的退开、消失,一切动作既专业又迅速。那名黑衣男子最后走向箱型车,熟练的浇上汽油,跟着再把Sherlock换下来的所有衣物全扔进去,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断绝一切线索。







TBC
 



「John……。」Sarah轻柔的呼唤,终于让John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打从坐下后,就没动过叉子,中餐还是完好如初的摆在那里,他终于体会到当你专心一致时真的会全无食欲,他没办法分出心神做其他琐事,包括吃饭、喝水甚至是呼吸。

「我很好。」装出平常的模样,勉强的笑了笑,John读懂了Sarah眼神中的担心,一连三日,他接触到的人,全都是这个样子,彷佛他失去了什么亲人般,想安慰他又害怕触动到他伤痛之处。

「别太勉强了,事情这么多,你不需要逞强……。」隔着桌子,Sarah伸出手握了握John,她一直这么温柔、一直这么坚强,是她陪着John渡过这焦躁不安的三日;在诊所时替他分担了大部份的病患,回到公寓,陪着他商量该怎么装修,甚至动手帮忙,Sarah对他愈好,John感到愈愧疚,因为他心里住进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占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没办法再分心神去照顾Sarah,事实上,他从没好好照顾过Sarah,一直都是那个善体人意的好女孩,反过头来照顾他,甚至是他……

「我很好。」反握Sarah的手,试图说服她,他比其他人想象中的还要坚强,他才是入侵过阿富汗的军医啊!

「我相信。」平静的微微笑,Sarah主动的松开手,她知道John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点空间,John更需要的是希望。

从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三天里,Sherlock音讯全无、生死未卜,John不知道哪点比较糟糕。Lestrade几乎在事发之后的二十分钟里找到了那辆黑色箱型车,可是全部烧毁,没留下任何线索,当他们在车里找到Sherlock惯穿的那件大衣时,就连Anderson都脸色发白了,幸好,他们没有找到更多的残骸,所以他们保持着希望,Sherlock是被带走了,刚不是被活活烧死,又或者是尸沉泰晤士河底。

「还是没有消息吗?……连一通电话都没有?通常绑架案不是为了赎金吗?」或多或少听闻了Sherlock被绑架的消息,Sarah表达了适当的关心及适当的不解,John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无知真是好幸福,他怀念Sherlock说这句话时的语调,冷嘲热讽的刚刚好。

「我相信Holmes家族应该很有钱,但是我也相信,敢绑架他向Mycroft勒索赎金的人还没出生……,Sherlock遇上的是别种麻烦……。」

「真是不幸……,我看苏格兰场的探长忙的焦头烂额了,他的好几个同事是我们诊所里的病患。」

「是的,Sherlock被绑架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现在伦敦的犯罪集团像说好了一样,全都出来庆祝嘉年华似的狂欢……,妳最好小心,一个女孩子……,还是我来接妳上下班吧!」

说到这里时,John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个几拳,听说了伦敦犯罪率节节攀升时,他第一个念头是诅咒,然后是气愤,因为这会让Lestrade分不出人手来继续寻找Sherlock。直到现在,他才想起Sarah才需要他的关心,她是个女孩,如果因为这段时期遇上什么麻烦、发生什么危险,John怎么承担的起另一层重担?

「呃……John,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事实上,这阵子一直都有人送我上下班……,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可是Sherlock遇上麻烦,……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说。」

「有人送妳上下班?是什么人?他有没有恐吓妳、伤害妳?我们得告诉Lestrade……。」

「不!John,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好人,他对我很好!」

「……喔!……这样很好,真的,这样很好。」

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像松了口气似的笑了起来,John很开心Sarah不是遇上危险,而是有个好男人正在追求她。

「很好?……我以为你会生气,……现在轮到我有些想生气了。」

「Sarah……。」

「我是开玩笑的!」

笑笑的掐了掐John的手臂,Sarah眼神中流露出少许的失落,但更多的是释怀,她知道John是个好男人,可是他们并不适合彼此,她需要的是一个会将她捧在掌心细细呵护、事事以她为第一优先的男人,很显然的,在John的名单中,她永远及不上Sherlock。她知道自己值得一个好男人,所以她放开手,世界这么大,另一个优秀的男子就立即出现了。

「John,我们还是好朋友,你如果不愉快,还是可以来找我,嘿!这次我会让你睡在我的床脚的。」

「呵呵~~我知道,妳也可以来找我,如果妳的Mr。 Right欺负妳,我会帮妳修理他,我可入侵过阿富汗!」

「我相信!呵呵呵呵~~我还知道,Sherlock会帮你烟灭证据。」

「哈哈哈哈~~他一定会乐于这么做的。…………我真的很想他。」

「别担心,他一定会回来的,别放弃!」




一道闪电劈中脑袋似的疼痛,Sherlock猛力的吸了口气,跟着辛苦的呛咳起来,他的四肢能动了,但神经、肌肉似乎还不大愿意配合,吃力的睁开眼睛,分不清是视力受损还是眼前真是一片白茫。

静静的躺了好一会儿,Sherlock逐渐收复自己的所有知觉,如果不是他的听力有问题,那就是这样真的一片死寂,勉勉强强的坐起、环伺四周,不是一片白茫,而是整个空间只剩一种颜色,白,包括他自己。

「What the hell……。」嗓音有些干哑,Sherlock没气力说完整句诅咒。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地板,全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软垫,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裤,虽然现在行动自由,一旦皮带被收紧,他就动弹不得,真是太美好,他被扔进了精神病院?又一次……

麻药似乎还在他系统里流窜,Sherlock扶着墙勉强的想站起,可是在栽倒第四次后,他宣告放弃,感谢上帝,这些厚重的软垫让他不致于弄伤自己。

「嘿……,有没有人在?……我叫Sherlock Holmes,我不该待在这里……。」敲了敲疑似是门的地方,Sherlock怀疑外头的人是不是能听见他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呼救了。

无力的靠在墙边,看了看连扇窗户都没有的小空间,Sherlock将自己缩成一小球,头枕在膝盖上。还有什么比把一个疯子扔进精神病院里更好的伪装?只要他的挟持者跟医院串通好,他是不是会被关在这里一辈子?Sherlock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他不能继续往下想,太多恐惧这类的负面情绪会妨碍他思考,在这里很好,没有人会打扰,他可以更专心一致的理清状况。Sherlock的头轻轻撞着墙面,再次感谢上帝,厚重的软垫避了他又一次的伤害自己,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为了试验自己晕眩的脑袋能运转到什么程度,Sherlock低声的背颂着元素表……

 
 
TBC
 



喀的一声,因为四周太寂静了,所以一丁点的轻微声响全被放大,Sherlock机警的缩到角落,他还弄不清楚自己的挟持者的身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受到更进一步的伤害。

「你已经醒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望着Sherlock,语气轻柔的就像对小孩子说话一样。Sherlock扬了扬眉,很开心这名护士还有令人印象如此深刻的观察力,他当然已经醒了,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覆颂一些废话?不过难得的是,Sherlock很安静,一方面是没什么力气去理会那个护士,另一方面则不想替自己招惹麻烦。

紧跟在那名女护士身后,又有两名高壮的男护士跨了进来,Sherlock再次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精神病院的基本配备……。为什么这些根本就壮过John数倍的人不去入侵阿富汗,反而选择窝在精神病院里?潜意识的想『合法』的欺压旁人吗?上帝真是幽默风趣……

「嘿!这是你的药,我知道你会很听话、很配合,对吧?」面带微笑的缓慢走近Sherlock,那名护士用着哄小孩般的语气,温柔的劝说着,并且试图阻挡Sherlock的视线,她知道有时候病患会害怕那些男护士,说老实话,她也觉得不苟言笑的他们看起来很恐怖。

「Aripiprazole?……这会拖慢我的思考速度。」瞄了一眼护士手中的小纸杯,Sherlock微微的叹了口气,跟着顺从的接过药丸、咽了下去,他也只是抱怨一下,他太清楚精神病院的运作模式,如果他不配合,相信那两个像山似的男护士会扑上前来,再把药丸塞进他喉咙里。

「亲爱的,你需要休息。……这才是好孩子,你有需要什么东西吗?」

彷佛要奖励Sherlock的配合一样,那名女护士伸手揉乱了他的黑色卷发,她见过太多疯的无可救药的病患被关在这里,Sherlock无疑是个特例,她没看见他的病历,只知道几天前在一大队人马戒护下被送来这里,看那个阵仗,她以为被送进来的会是Dr。 Hannibal Lecter那种级数的人物,谁知道是看似无辜又无害的Sherlock。

「我想喝热牛奶……。」

「喔!好的,我去替你准备。」

看着这么『温馨』的一幕,那两名陪同的男护士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早该知道会在这里工作的女护士全都母爱泛滥,现在出现个看似被送错地方,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的病患,这些护士们还不乐的展现自己的爱心。

咚咚、咚咚的快步离开,跟着又咚咚、咚咚的赶回,那名女护士小心翼翼的将热牛奶递给Sherlock,然后开心的看着他喝完,这么配合又顺从而且精神状态又稳定的病患真是少见,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关错地方了。

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药效开始发挥作用,Sherlock咽完最后一口后,将玻璃杯塞还给那名护士,后者又一次揉乱他的头发,贴心的扶稳Sherlock,让他靠向另一侧,免得又碰伤了右手臂。

「嘘……,亲爱的,好好睡上一觉。」

「……下次……我要两匙糖……。」

有些愕然的眨了眨眼,跟着又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名护士亲腻的揉了揉Sherlock的头发,再三保证她下回会带给他加了两匙糖的热牛奶。




接下来的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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