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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后悔让那名年轻侦探跨进数据库,说不定他早就侦破了Verita的案子,他只是害怕无聊,所以把这些陈年旧案挖出来打发时间。
正当Lestrade还在犹豫着,该不该派人来帮忙翻查这些旧档案时,原本缩在角落睡觉的Sherlock突然惊醒,脸色苍白、眼神茫然的望着四周。
「Sherlock?」自然的走近,John不经易的又切换成医生模式,熟练、冷静的询问。
「车祸。」皱了皱眉,Sherlock的浅色瞳孔仍旧没有聚焦,似乎还停留在恶梦里。
「车祸?」
「……闭嘴。」
已经习惯了Sherlock在思考时的无礼,Lestrade及John很自然的静了下来,等待那名年轻侦探自己公布解答。
不发一语的窜到窗边探头探脑,Sherlock彷佛中了头奖似的在窗边蹦蹦跳跳,一点也不顾他的右手臂还艰难的固定住。
「Sherlock!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不是『做』,我是『看』!」
「你……,那请问你在看什么?」
竭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Lestrade跟Sherlock合作这么多次,早让他时不时冒出『发自内心』对旁人过于低下的智力的评论锻练到心志坚定无比了。
先是看了Lestrade及John一眼,Sherlock退到一旁,让那两人到窗边张望,只可惜瞧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发现了吗?」语气中充满期待,Sherlock就像一个揣了满怀糖果的小孩,迫不及待的想跟自己的好朋友分享。
「你要我们看什么?」无奈的回望着Sherlock,在Lestrade眼中,窗外的街道十分平常,行人、车辆来来往往,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是『看』,你根本没在『观察』。」
「好了、好了,Sherlock,给个提示。」
在火气被挑起前,John立即介入、调停,他发觉自己不仅仅是Sherlock的室友、医生、保姆,他甚至自动自发的担任起对方的『官方发言人』了。
「军情五处。」
「军情五处?……不不不,军情五处的人不会在外头站岗……。」
「你发现了?你果然知道!Lestrade,我就知道你的智商没这么低。」
莫名其妙的让Sherlock称赞一顿,Lestrade可以很肯定,他完全不晓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值得Sherlock这么高兴的话,不过感谢上帝,那个年轻侦探似乎心情很好的自己接着解释,他之所以会有所警觉,就是在苏格兰场外看见了军情五处的特工埋伏,顺道再批评一番,那些蠢蛋们的伪装有多拙劣。
「Mycroft不会派人在这里站岗,因为苏格兰场四周都是监视器,他不必浪费这些人力,可是那个家伙……,一看就是军情五处训练出来的笨蛋,要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等等!你是说……,Mycroft派人来杀你?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扯了扯嘴角,Sherlock还来不及回答,Sally急急忙忙的冲进数据库通知,又发现了一具被勒毙的尸体。
低声咒骂一句,Lestrade率先走了出去,跨过门口时迟疑了一会儿,不清楚自己该不该要求Sherlock同行,他实在没理由拖着那个理应在医院休养的年轻人满伦敦乱跑。
「Sherlock……。」
「你先走,我一会儿就到。……John,来吧!我们需要点新鲜空气。」
警察在小巷中拉起了封锁线,Anderson跟他的小组成员正在垃圾堆中翻翻找找,法医正将一具女性尸体抬到一旁,晚到一步的Sherlock及John,尤其是John,胃液忍不住的翻搅,他不是没见过尸体,在阿富汗,更凄惨的状态都有,但他无法接受,一名原本光鲜、漂亮的年轻女性,就这样被毫无敬意的抛尸在垃圾堆中。
「黑发,新衣,还有勒痕。」皱了皱眉,Lestrade求助的望向Sherlock,虽然没有刻意布置成自杀,不过不排除凶手已经不在意会不会被警方发现,他只想在伦敦肆意杀人为乐。
「不是相同的案子。」认真的观察着尸体,Sherlock用眼神逼开Anderson,同样在垃圾堆中翻翻找找,最后让他搜出一个手提包,与死者的衣着十分搭配。
「不是?」
「这很明显,她甚至不是染发,她天生就是黑色卷发,勒痕也不一样,整个现场完全不一样,你们怎么会没看见,这不是同一个人犯的案子!」
「模仿犯?」
「老天……,你们一定要陪着这个小疯子玩乐吗?这很明显就是强盗杀人,她的钱、手机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说不定还被劫色……。」
冷冷的望着Anderson,Lestrade也不明白这个下属究竟是哪根神经不对,事实上,在处理其他案件时,Anderson跟他的小组成员十分专业、十分尽责,而且从不干预现场办案,偏偏只要遇上Sherlock,他就像斗鸡似疯狂的冲入战场,急着发表不属于他专业领域的意见,可想而知会得到什么样的响应,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乐此不疲。
「看在Gucci的份上,Anderson你别再开口了,你的存在让我为英国的教育感到悲哀!……她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这个包包,如果劫财的话,为什么把它扔到垃圾堆里?」
「并不是每个人都认得什么Gucci的包包,我就不认得。」
虽然明知自己不该站在Anderson那一方,但John还是忍不住的实话实说,Sherlock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评估着该如何反击,最后还是全咽了回去,只是平静的向Lestrade叙述他观察到的细微之处,并且帮忙将线索串连在一起。
这仅仅只是个偶发的凶杀案,跟Verita的案件毫不相干,但也绝不像Anderson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名女性是在赴约时被杀害,Lestrade应该从她的交往对象查起。
「我们连她的身份都不清楚,凶手拿走了她的钱包、手机等东西。」瞧了一眼还在垃圾堆中翻找的警察,Lestrade只能接受他们一无所获的结果。
「Gucci。」指了指那个精美、名贵的手提包,Sherlock不等Lestrade反应,迈开步伐跨出封锁线。
「它上面有序号,可以查到谁是购买者,如果不是死者,那应该就是她赴约的对象。」意外的竟然是Sally开口补充,Anderson瞪着她像遭到背叛般一脸痛心。
「John!」
「喔……喔,马上来。」
TBC
自从认识了Sherlock Holmes,Dr。 John Watson发觉自己的日子与『平凡』愈离愈远,那个家伙就算是无聊了,都能闹出一堆麻烦事来让他收拾,John不知道该感谢老天还是埋怨老天,他现在真的真正的体会了何谓『平凡就是幸福』这个大道理了。
明明是要出院回家休息,结果他们竟然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把不情不愿的Sherlock拖回家,才刚跨进起居屋,就看见Mycroft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略皱了皱眉,随手扔下大衣、围巾,Sherlock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自顾自的躺进沙发里闭目休养,无意间扯动了右手臂,忍不住的轻哼一声。
「最近好吗?John。」习惯了Sherlock的无礼对待,Mycroft宜然自得的向John问好,后者尴尬的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呃……很精彩。」
「是吗?那非常好。」
听着Mycroft及John两人毫无意义的问候,Sherlock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嫌恶的又哼了一声。
「礼貌,Sherlock,我相信Mommy不会希望看见你变得如此无礼。」
「Mycroft,你究竟要干嘛?」
「关心你。」
「啧。」
很谨慎的闭上嘴巴,安静的坐在习惯使用的那把椅子上,John瞧了瞧摊在沙发上的Sherlock,还有端正但优雅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Mycroft,跟Holmes相处久了让他学懂一件事,永远不要介入那两兄弟的争执中,这样对自身的健康不好。
「John,请帮我一个忙,好好盯着这个家伙休养,没事就别乱跑了,Mommy很担心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些什么,不论是好是坏,Sherlock永远站在敌对立场,Mycroft心平气和的拜托着那名好心肠的前军医,这么理所当然的请求,对方自然无法拒绝。
「哈!露出你的真面目了,NEVER!」什么好好休养、没事别乱跑,Mycroft就是想把他拽离那些有趣的案子,这么险恶的居心别以为他不知道,Sherlock蹦了起来,朝那名优雅男子做了个自以为凶狠的鬼脸。
「Sherlock!」渐渐的接受了Mycroft是真正的关心着Sherlock,只是他表现的方式稍微扑朔迷离了些,John有些尴尬的试图制止那个年轻侦探,担心他说出更多不中听的话。
「退开!Sherly,我是认真的。……这不是游戏、这不是玩笑话、这更不是请求,这、是、命、令。」虽然语气仍旧那么平静,Mycroft脸上甚至带点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可是John却让那个男人的气势震慑住,就连Sherlock也仅是噘了噘嘴,没有掀起另一场唇枪舌剑,唯有这一刻,才让John深刻体认到,Mycroft等同于英国政府的实力。
「既然手臂受了伤,那你不妨出去渡个假,想去哪个国家都行。……John,身为Sherlock的医生,麻烦你也跟着去,替我照顾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言谈间暗示着所有费用由他支付,Mycroft的慷慨大方已经到了天理不容的境界,John忍不住猜想,他缴的税是不是就是这样花光的?
「你犯了个错。」Mycroft的『低声下气』似乎让Sherlock感到愉快,那名年轻侦探浅色的瞳孔闪耀着狡黠、得意的光芒。
「我没有。」
「有!你就是有!别不承认,你就是犯了个要命的错误。」
「……好吧!我承认,所以我预备为了这个错误付出代价,你想去哪?」
原本John还在担心,Holmes们会不会为了『谁犯错』又吵了起来,谁知道Mycroft这么快就承认,弄得Sherlock像对空气挥拳一样,闷闷不乐的又缩回沙发里,再次碰伤右手臂,痛得脸色发白、疵牙裂嘴。
「Sherly,手臂……,自己留意一些。」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很满意的瞧着John自动自发的走进厨房,替Sherlock倒水,让他吞颗止痛药,Mycroft感谢上帝,将这名前阿富汗军医送到他弟弟身旁,省得他要三不五时的派人来巡察,担心哪天要来替那个饿死自己的笨蛋弟弟收尸。
「这次是什么事情?一个叛国的特工?」咽下止痛药,Sherlock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声,John猜想他应该是想表达关心,毕竟如果是连Mycroft都承认是个问题,那肯定就是个大问题,只是Sherlock太习惯使用这种嘲讽语气,不过幸好另一名Holmes十分习惯了。
「更糟,崩溃了。Sherlock,你应该观察的更仔细些。」又是那种温和但带有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口吻,Mycroft并不隐瞒,事实上也没什么好隐瞒,另一个让他一句话剌激的变得张牙舞爪的Holmes,早就弄明白了来龙去脉,起居室中唯一一头雾水的只有那名前军医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Sherlock,记住!远离这个案子。」
「根本没有这该死的案子!」
「嗯……很高兴你的更正,确实,没有这该死的案子!」
眨了眨眼,John非常失礼的张口结舌,他不清楚是因为Sherlock妥协了比较恐怖,还是他们兄弟俩狼狈为奸『结案了』比较可怕,他唯一能肯定的是,Mycroft绝对是故意的,从他那上扬的嘴角不难发现,他是故意引导让Sherlock自己说出这些话。
「Mrs。 Hudson,谢谢妳的招待,不必准备我的点心了。」下楼后与Mrs。 Hudson热情的寒喧几句,不一会儿就听见像怪兽似的引擎低吼声驶离。
「这样……,真的可以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John很开心Sherlock没有无理取闹的跟Mycroft争执,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吵闹更不是缉凶。可是一旦Sherlock真的听话的安静下来,他突然不是很习惯,Verita的命案尚未侦破,难道他会因为Mycroft的一两句恐吓退缩了?
「在我们说话的同时,Lestrade应该已经收到来自『高层』的指示结、案、了,那不是苏格兰场管得到的地方,那是军情五处……或者军情六处的丑闻,一个崩溃了的特工把伦敦搞成战场?真是有趣……。」
意兴阑珊的摊在沙发上,Sherlock喜欢挑战那些难解的迷团,可是牵扯上Mycroft那些愚蠢的手下,这个游戏就变得十分无趣了,那些家伙们虽然只有学龄前的智商,但不可否则,在徒手杀人这方面绝对是佼佼者,Sherlock不能因为自己寻求剌激,而将John拖进这个战场中,Mycroft会特意跑来警告,可见得情况有多么的不可收拾,活该他自己犯了这个错误,他得自己去想办法。
「我的老天……,难道不能做些什么吗?」
「你找得到他们?」
「当然不!但你找得到啊!你不是每回都能将他们揪出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