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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远认识她。她叫安岭娴,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十分漂亮,但是说话却不利索。师远总觉得她的眉眼略微有些眼熟,似乎与他认识的另一个人有几分相似,但却无法准确地想起到底是谁。或许,相似的程度不是很高,也或许,那个人实在太不熟悉。
安岭娴见到师远,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师远也点点头,算是回应。
“师远,我刚刚……采了些……野菜,很……新鲜,你……拿一些吧,很……好吃的……”安岭娴略微有些结巴地说。
她不仅是结巴,吐字也不太清晰,而且十分生硬。明明已经是大人,说话却和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差不多。
“谢谢,不用了。你知道我现在住在罗亚森家,他家什么都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师远不愿过多与村民接触,礼貌地拒绝了。
“心领?……哦,师远,这个野菜,山上……也不多,很难采的,你……试试吃一下,不会失望的,我保证。”安岭娴继续坚持。
师远拗不过她,便说道:“那好吧,我就拿一点点。你也说了,采这种野菜很不容易,我不能多拿。”
见师远同意了,安岭娴面露喜色,立刻拿出了一些放到师远手里,说:“你是……高中生吧?多吃点野菜,对……身体好。”
师远笑了笑,再次谢过她,便继续朝着东村口走去。
没有走出几步,刚才扛着锄头的村民又回来了。他拍了拍师远的肩,说:“安岭娴真是够热情的啊。”
师远看了他一眼,不熟,只见过两次,记得好像叫丁喜柱。
“是啊,很热情。”师远随口应道。
“又热情,又大方,长得还漂亮。”丁喜柱回头望着远去的安岭娴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师远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接什么。
丁喜柱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说:“你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吗?”
“什么意思?”
师远本不想多说,但不想扫了那人的兴致,于是随口问道。问完才发现,那问题实在有些奇怪。什么叫从哪儿来的?难道不是她爸妈生的?
丁喜柱嘿嘿笑了两声,说:“我知道你在想啥,肯定在想,我是个白痴,对不?你不是本村的,不知道也正常。我告诉你啊,这个安岭娴,是安良两口子在山上捡的。”
“捡的?”
“是啊,所以大家都说,她肯定是城里人。你看看那细皮嫩肉的,说不定是有钱人家的闺女。”
师远没心思和他扯,不想耽误时间,但还不待他开口,丁喜柱又继续说道:“那好像是……十三年前吧,当时她就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具体多少岁,谁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只会嘎巴嘎巴地瞎叫唤,而且,啥也不记得了。你看,现在说话还不利索呢。当时大伙都挺纳闷,因为在那段时间,村里也没来过什么外人,她怎么就跑到山上去了呢?”
听到最后几句话,师远便想起了与任务有关的人会被传送到暗鸦岭的事情。这个安岭娴,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如果是的话,那她应该也被卷入到了某个任务当中,那会是什么样的任务?十三年前……那么早,任务就开始了吗?可是,她是如何完成任务的?
师远突然觉得有必要和安岭娴多接触接触,至少要挖掘出,当年她是否参与过灵异任务。
师远回头看去,安岭娴的身影已经移到了林间空地,并且还在继续向上移动。她手中的竹篮看起来已经空了,师远猜测她或许是将刚才的野菜放在了家里,现在继续去采更多的野菜。
“谢谢你啊,丁大哥。”
师远说完,就快步跑向了安岭娴。
丁喜柱一愣,不知心里想了些什么,竟然也跟了上来,喊道:“小兄弟,等等我!我也去!”
师远无法,也只能任由丁喜柱跟着。
由于已经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待到师远和丁喜柱二人来到安岭娴身后不远处时,安岭娴已经走出了林间空地的范围,进入了树林中。她一边走一边还哼着小曲,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一进入树林,天色便陡然暗了下来。这里的林木都是自然生长的树木,枝繁叶茂,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安岭娴没在意,她已经习惯了。
很快,她便走到了蚂蚁湖附近。师远本想找她问问十三年前的事情,但由于身边跟着个丁喜柱,师远觉得有些别扭,一直在犹豫,所以并没有贸然上前询问。
安岭娴走到蚂蚁湖边,绕湖而行。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向后看了看。
师远连想都没想,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棵树后面。丁喜柱也跟着躲。
第2章 蚂蚁湖边的异象()
安岭娴没看见人,继续向前走。
等师远和丁喜柱从树后出来时,竟找不到安岭娴的身影了。
这状况让师远紧张了起来。
在暗鸦岭,任何时候都不能完全放松。
他立刻展开了感知域,试图查探安岭娴的位置,并同时感知异常气息。
“这……”
师远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蚂蚁湖的湖面上,浓烈的异常气息不断翻腾,师远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气息仿佛一个个狰狞的恶鬼,蠕动游荡,混作一团,发出无声的尖啸。
那些异常气息是一直都在湖面,还是最近才刚刚产生?
要知道,他曾经在蚂蚁湖附近徘徊过多次,甚至还和几个男孩一起在湖水里比赛憋气。刘潋更是曾经深入湖底,想要寻找到母亲身亡的真相。
师远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然而,当他将感知力进一步集中,去探知湖水中的情况时,才悚然发现,湖面之下,才是真正的可怕。
那里,有着数不尽的怨鬼和恶灵,它们盘踞于此,并且数量似乎还在不断变化。师远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没有离开蚂蚁湖,但他知道,这里极为危险,绝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快走。”师远小声对丁喜柱说。
丁喜柱有些纳闷,但隐约也察觉到了些不对,于是闭口不言,跟着师远一溜烟地跑下了山。
安岭娴对这一切,自然是毫不知情。她继续走着,很快来到了一片较为湿润的土地。这里有着一些特殊的野菜,十分鲜美,她经常到这里来。
她拿出小镰刀,准备采野菜。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响动。那声音很大,不像是风吹树叶造成的声响。安岭娴手握镰刀,转身四顾。
没有人,也没有动物。什么都没有。
安岭娴疑惑地皱起眉,但很快又舒展开,转回身子打算继续刚才的工作。
“啊!!!”
这一瞬间,她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地上的野菜,竟然变成了一个个惨白枯瘦的人手,一根根手指胡乱地不知指向哪个方向,那景象实在是令人心胆俱裂。不仅如此,那原本黑色的地面,也变成了血红色,映衬得那场景更加诡异。
她立刻转身飞奔起来,一边跑一边发出惊恐的尖叫。
很快,她便回到了蚂蚁湖边。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眼前的蚂蚁湖竟然变得极大,似乎那并不是什么湖,而是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水面上的雾气氤氲蒸腾,阻挡着视线。
无路可走。
要……跳进去吗?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中闪过。
就在这时,她感觉水面上的雾气变淡了许多。她定睛看去,发现不远处似乎漂着什么东西。
一圈圈涟漪从那东西的四周荡开,一直到她的脚下。
那是什么?
她努力地朝着那个东西看过去。
黑色,长方体。
安岭娴猛然一惊。
那竟然是一口棺材。
她惊恐地向后退去,目光却死死地盯在棺材上。
她突然发现,那棺材好像在向她的方向移动。
她想跑,但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往日熟悉的山林,此刻竟然变得极为陌生,甚至连阳光都变成了淡青色。
我这是在做噩梦吗?
棺材越漂越近,直到在她眼前停止。
她的内心明明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伸手去触碰那口棺材。
棺盖根本没有钉死,轻轻一碰就歪了很多。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些黑色的长发。
她手上继续用力,直到将棺盖整个推开。
棺材里,全是头发。
安岭娴感到汗毛直竖,本能地后退着。
她的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向后挪动,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脚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脚猛地再次抬起。
难道是踩到了什么动物?
她自欺欺人般地想着,两只眼睛却迟迟不敢向脚下看。
她就这么单脚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那软乎乎的东西倒是动了,碰到了她站着的那条腿。
那东西碰到她,她只觉得浑身一寒,尽管她穿着长裤。
她终于鼓足勇气,看向了那个冰冷的东西。
就在这一刹那,一阵笑声从地面传来。
那是极为刺耳的笑声,听上去像是四五岁的小孩发出的。
地上,一张脸正在对她笑。但那并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一张娃娃的脸。它只有一个眼窝里有眼珠,另一个空洞洞的,仿佛深不见底。
“啊啊啊——!!”
安岭娴再也控制不住,死命地向旁边跑去。
然而,还没有跑出几步,前方却出现了一个孩子。一个没有头的孩子。
那孩子的手里抱着一个娃娃。一个没有头的娃娃。
“姐姐……姐姐……姐姐……”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稚嫩的喊声。
安岭娴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她死死地用手捂住嘴,眼眶快要瞪裂。
突然,她看到了那个孩子的脚踝。
那只是几根干枯的树枝。
她的视线再次向上移,仿佛不相信那个孩子没有头一样,拼命地看着原本应该是头的位置。
脖子的断面并不整齐,皮肉混乱,仿佛是被活活啃出来的。
她猛地转身,想要不顾一切地跑下山。她甚至幻想,刚才的那个娃娃的脸已经消失了。
但是,她却看到,地面上是无数张娃娃的脸,全部都是只有一个眼珠。
“姐姐……姐姐……姐姐……”
无数个娃娃的嘴同时开合,发出诡异的和声。
安岭娴已经吓得彻底发不出声音。
突然,她的脸色一变,刚刚的恐惧似乎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决绝之色。
就算地上全是脸又怎样?跑!踩着它们跑过去!
安岭娴没有注意到,刚刚还无边无际的湖水,现在已经恢复了原状。
她紧咬牙关,奋力地向前跑去。
脚下,一会儿是坚硬的地面,一会儿是软乎乎的脸。但是,她没有停下,因为她知道,只有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
罗亚森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母亲又发来了一条短信,说大约六点钟就到村口,让他去迎接。
现在还不到中午,时间充裕。就算不充裕也无所谓,接父母又不需要准备什么。
第3章 闪烁的异象()
罗亚森不太希望见到父母,倒不是因为他们性情古怪,而是由于……不过现在,他却必须见他们。
他需要他们帮忙。
只是,如今村里的异变,让他略微有些担心。因此,他打算早一些赶到东村口,尝试阻止父母进入暗鸦岭。
不出所料的是,杨研启等几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这里。和所有人一样,他们尝试了很多次,但最终只能绝望地放弃。
他们也曾经以为,这只是一个与暗鸦岭村一模一样的村子,但是,就算房屋全部是一样的,里面的人也不可能一样吧?他们很想骗自己,但最终,也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很快,师远也回来了。他将安岭娴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罗亚森等人都觉得,这个安岭娴的确值得注意,只是眼下她到底是生是死还是个未知数,还是不要抱什么希望的好。
“这样吧,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会回家吧?我们去她家看看。”罗亚森说。
“嗯,也好。我觉得,她很可能与任务有关。”师远说。
☆
安岭娴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没命地跑回了家。刚一跑进院子,她就回身将院门锁住,仿佛这样可以增加她的安全感。
刚刚在山上看到的景象实在是匪夷所思,她回想起来,只感到一阵阵后怕,脊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