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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师远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师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他睁开眼看了看,却只看到一片星空。
“我在外面睡着了?”
他用手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慌乱地向四周乱看。
“盒子呢?盒子到哪儿去了?”
当终于找到盒子后,师远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了盖子上,想要打开盒子。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他原本是在村卫生所后面的角落里挖地,可现在,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卫生所的房子。
他猛地站了起来,向前方望去。
前方,是一大片农田,再往前,是贯穿了村子的公路,以及村子里的房屋,再往前,就是地势渐高的暗鸦岭。从他所在的地方望去,暗鸦岭就像一个巨大的土坟。
“这是……”
师远愕然,他转过身,向后看去。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农田,以及远处的地平线处起伏的山峦,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巨人躺在地上,形成了高低错落的曲线。
师远看着那些远处的山,突然有一种感觉,那真的是一个巨人,他随时都可能站起来,向他奔来,吃掉他。
师远打了个寒颤,低下头看向手里的铁盒子。他咬了咬牙,打开了铁盒的盖子。
里面,是一张纸。
借着月光,师远费力地读着上面的文字。
“目录
第一章、那个世界(第1页)
第二章、人与鬼(第5页)
第三章、强制扭转(第10页)”
“这……”
师远有些讶异。
这只是一张目录而已,书的正文到现在还没有踪影。不过,即使如此,从目录上也可以得到一些信息。
但现在师远没有时间去仔细分析。他翻转过那张纸,背面,是“独木难支”四个大字,以及下方的一个稍小一些的“槐”字。这些字都是黑色的,或者至少现在看起来是黑色的。
师远将那张纸收好,拿着铁盒子向三姨家走去。
不可能不回去……
师远的心无比沉重。
手机不在他身上,也许还在卫生所后面的角落里。好在现在天上没有云,月光很亮,还可以看得清路。
当师远走到三姨家不远处的时候,他看到三姨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他。
“师远?是师远吗?”
“嗯,三姨,是我。”
“我的天哪,你总算回来了。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你也不接,真是急死我了。”
“我的手机……找不到了……”
师远和三姨说着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至少,三姨是真正关心我的,虽然,申寒已经……
师远回到卧室,申寒早已入睡。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却毫无睡意,他开始分析今天得到的新的书页的内容。
“根据目录内容,这本书一共有三章,后面标注了页码。最后一章的起始页是第十页,这说明书的正文至少有十页。如果是一本正常的书,那绝对是太薄了,可这并不是正常的书。这本书一共会有多少页呢?一般来讲后面的章,内容不会比第一章少,但这也仅仅是‘一般来讲’而已。还有,背面的字,又代表了什么涵义呢?是和前两次一样表示人的名字,还是就如字面上那样,表示我一个人无法完成寻找书页的任务,必须有人来帮我呢?”
师远不停地思考着,他根本睡不着。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但始终找不到让自己信服的答案。但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接下来他要经历的辛苦、困难和危险,绝对不仅仅是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事情的十倍,而有可能是二十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如果这本书很厚很厚,永远也找不完呢?难道我,真的会永远困在这里?”
师远想着,突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卧室里漆黑一片。睡着的申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甚至连呼吸也没有。
第9章 疯子()
暑假的村小学,安静异常。平日里喧嚣的教室,操场,如今看不到一个人影。
罗亚森斜倚在一棵树上,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学校。
“地球是否终有一天会毁灭呢?应该不会,因为质量守恒啊。地球不会越变越小,更不会凭空消失,毁灭那种事,肯定不会发生的。”
罗亚森的头脑里一刻也不停歇,总是在想一些怪异的事情。
罗亚森低下头看了看地面,叹了一口气,又向东边望去。这个时间太阳刚刚在地平线上露头,暗鸦岭村的清晨,有一种冷清的美。
这里的人不多,几乎家家都认识,一直以来这里都很平静,直到前几日……
想起那件事情,罗亚森还有些悚然。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孩子的尸体被他的亲戚抬回来时的那一幕。
在罗亚森的记忆里,那个画面,只有血。
他整个视野里,全是血。
那件事情,全村人都知道了。那孩子的母亲当时就晕了过去,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直到现在依旧粒米未进,恐怕也时日无多。
罗亚森实在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人,能对那个孩子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不,也许……”罗亚森仿佛陷入了沉思,“也许,做那种事的,不是‘人’……”
罗亚森眉头紧皱,刚刚的想法让他很不安,但他却不想去否认那个猜测。
“这个村子,怕是要出大事……”
罗亚森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暗鸦岭村的村民通常起床都比较早,但这么早就起床的人,还是不多。
罗亚森又随意地向四周望了望,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身影。
“嗯?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别人?貌似年龄还挺小的,好像是个高中生。”
那个高中生向学校的方向走来,边走边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看到罗亚森后,他也稍稍愣了一下,但随即眼睛却突然睁大了。
“你好!”
“你好啊!看你的样子,是从城里来的?”
“嗯,”师远点点头,“来亲戚家住几天。我想问一下,你身后这棵树,是槐树吗?”
“没错,这棵树,”罗亚森说着,还拍了拍树干,“就是我们暗鸦岭村唯一的一棵大槐树。”
“唯一?”
“对,唯一的,就这么一棵,别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师远的眼睛瞪着更大了,他立刻快步跑上前,仔细观察起那棵树来。
“嘿,小兄弟,你对槐树感兴趣?”
罗亚森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严肃对着树干敲敲打打的师远。
“我……”
师远刚想说话,突然他的头脑里好像有一个开关被打开了,嗒地一声响。
师远猛地看向罗亚森,把他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这是?大白天的别吓唬人啊。”
“你的名字,你的名字里,是不是有‘木’字?而且,”师远的呼吸都不顺畅了,“而且,还不止一个‘木’?”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我?”
师远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对,没错,就是你!没错!”
“什么就是我?你别吓唬我啊!”
罗亚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师远一惊一乍的诡异举动,他险些怀疑是不是遇到了疯子。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貌似也不太正常,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是疯子。
师远对罗亚森的思想活动自然毫不知情,他不禁回忆起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进行的分析。
“第一次找到的线索是红色的‘涅槃永生’,谜底就是朱凤龄,而那个‘镜’字也的确指的是一面镜子。接下来的线索是一幅燕子羽毛的图片,谜底是邱燕翎邱燕羽姐妹。这次的是‘独木难支’,想来也是指一个人的名字。‘独木难支’可以理解为‘仅仅有一个木是不够的’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名字里应该是有不止一个木字,比如‘林’,‘森’之类,总不能叫木木吧?那名字太奇怪了。而这个‘槐’字嘛……不大可能还是指名字,应该是指槐树。明天就去找找看吧。”
师远一夜都没有睡好,天刚蒙蒙亮就出了门。申寒还在床上睡着,他一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呼吸起伏,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看到他,师远就觉得耳朵发麻,一出了门就像逃命一般飞奔起来。
事实上他本可以询问三姨或其他人哪里有槐树,但他很晚才回去,又早早出来,没有碰到一个醒着的人。从卫生所后面的角落把手机捡回来后,他便漫无目的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村小学。
“小兄弟?”罗亚森冲着师远的脸打了个响指,“有心事?”
“没……没心事。”
“没心事?那咱们俩聊会?”
罗亚森本能地感觉师远这个人有些特殊,而且,他看他也觉得有些眼熟。
罗亚森再次回忆起了那个画面,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被抬回来时,不少村民都聚在他家附近,几乎所有人都被那孩子的样子震惊了。
“太惨了……”
“这都看不出人模样了。”
“这真是他家孩子吗?”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不少人都背过头去不忍再看。
当时,师远是不在现场的。同样不在现场的,还有申寒。
但罗亚森对他们的存在却一清二楚。
“哦,好啊。”
师远回过神,答应着,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和罗亚森聊了起来。
“小兄弟,你说,一个人就算喝醉了,突然一受惊吓也会醒酒,是为啥呢?”
“嗯?”
师远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
“我是这么想的,是不是有可能在受惊吓的时候人体内会分泌一种化学物质,这种化学物质会和酒精产生中和反应,把酒精变成别的物质,然后人就醒酒了。你觉得呢?”
“这个……我也不太懂啊。”
师远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只好随口搪塞着。
“那我有个想法,把人绑起来,然后使劲吓唬他,那他体内是不是会产生超多这种化学物质?然后呢,就用个什么仪器把这种物质收集起来,做成解酒药,你说,是不是得卖疯了?”
师远目瞪口呆,他开始怀疑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人是个疯子。
第10章 午夜公路(一)()
“还有啊,”罗亚森继续侃侃而谈,完全不在意师远那异样的目光,“你说,人为什么会被吓尿呢?”
“不……不知道……”
师远已经不想和他再聊下去了,但考虑到他可能是个关键人物,又不能随便放弃,便硬着头皮坚持着。
“大概是因为,人需要意志来控制尿,但是人特别害怕的时候,意志就会变得很弱,这个时候控制的能力就弱了,尿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出来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也许吧……”
“你也觉得是这样?不过,我还有个想法,你想不想知道?”
师远没说话。
罗亚森继续说道:“我想呢,人恐惧的时候,往往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这种时候肯定要赶紧采取保命措施啊!那怎么才能保命呢?肯定要快点跑啊。于是,人就把尿排出去,用于减轻身体的负担,这样可以跑得更快,存活率也就提高了。”
师远已经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已经张开半天了。
“小兄弟?小兄弟?”
见师远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罗亚森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个,我找你其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在情况很紧急,我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和你聊天了。”
师远终于回过神,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什么重要事情?”
“是……”
话到嘴边,师远反倒犹豫了。那种事情,说出来,谁会相信呢?他感觉他经历的事情,和朱凤龄的故事,邱燕羽的故事一样,没有经历过类似事情的人,只会把那些事当成怪谈故事,然后一笑置之。
从刚才罗亚森说的话来判断,这个人有些古怪,说不定头脑不太正常。面对这样一个人,要讲出自己的诡异经历,是否明智呢?
师远还在犹豫,罗亚森却又催促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不说我可走了啊!”
“别!我……我其实,想离开这个村子……”
“但是离不开?”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你说的话就知道了,正常来讲,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好了,既然你满面愁容地到这儿来找我,一想就知道,你是离不开这里的。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