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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两位长老回到各自的看台,祥云派的长老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修,一脸肃然,也不知说了什么,原本躁动的祥云派弟子便都稍稍安静了下来,脸上却还带着愤愤不平的神情。
白云观的长老则打扮的像是个野道观的老道,他入座以后,白云观小小地发出了一声欢呼。
元真人走出看台,再一次宣布了这一场斗法的结果。
“第一场,七十一号胜。”
祥云派的看台陷入了一种少见的颓丧气氛中。
一个祥云派的弟子站出来喊道:“那低阶弟子用了越阶法宝!他犯规!”
有不少人低声附和他。
更多的人则惊讶地看着那白云观弟子手中的法宝,方才,那道金光便是从这里射出。
元真人神色平静,“本次大比,并不禁止弟子们使用越阶法宝。”
那出声的弟子细细回想,发现的确如此,只好涨红着脸难堪地坐了下来。
已有人在人群中窃窃私语。
若论越阶法宝,大宗门弟子里,谁手里没有一两个?更不用说在大宗门里师承不错的,谁家师门在这种论道会前会不赐几个护身剑气、金甲的?
祥云派的长老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弟子们:“我祥云派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输了就是输了,何况元真人已经亲自确认了结果,再不依不饶,未免丢了大门派的气度。但她自然不会承认,她没有制止出言质疑的弟子也有她的私心。
百年来,她祥云派何时这样丢脸过!
她将目光遥遥投向花台另一边的灵宝宗与九仙宗。
弟子们看不出来,她却清楚得很,分明是有人要故意给他们祥云派一个下马威。
走着瞧好了!
张玉和兴致勃勃地看了一场热闹:“也不知那小弟子手里的法宝是谁给的,他们那个长老也不过炼气十层吧?”
“那法宝自然不会是白云观之物。”顾昭肯定道。
“为什么不能?万一是人家镇派法宝呢?”
“镇派法宝会轻易给一个小弟子用?”
张玉和闭上了嘴,听顾昭道:“致胜的不是那金光,而是烟雾。那小弟子手里,应当有一只火幻鼠。”
“火幻鼠?我怎么没听过?”张玉和张大嘴。
在往生大陆时,典籍有记,火幻鼠只生于大陆中部阳虚腹地,在本界,顾昭却尚不清楚。
她安慰般地对张玉和道:“不知道也很正常,可能是因为你平常不读书吧。”
张玉和沉默了。
他觉得还是少和无名说话的好。
无名她,可能不善与人交往,他作为她的合作伙伴,应当原谅并包容她。
这么想着,他觉得心里舒服很多。
顾昭并不知道张玉和在想什么,她看着祥云派的看台,若有所思。
看张玉和的反应,火幻鼠在本界并不算是人尽皆知,连张玉和这样一个家中有筑基前辈的修士都不知道,那白云观的小弟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不说火幻鼠,他手中能发出金光的法宝,怕也不是白云观能给的起的。
她将已然恢复平静的各宗门扫了一圈,收回目光。
看来,这是有人用白云观在敲打祥云派。
第一零二章 炼气大比(三)()
至于是谁,祥云派显然也是心中有数。
第一日的练气大比结束后,几乎所有练气五层以下的弟子都无缘第三日的比赛。唯有两三个漏网之鱼,幸运地保留住了自己的编号,白云观的萧尧便是其中之一。
而在第三日,这些幸运的弟子们不再有第一日的好运,他们遇到了修为更高的对手,很快便都失去了下一场比赛的资格。
由于在第一日战胜莫江流给人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当洞庭宗弟子再次报出七十一号时,看台上不少人都紧紧地盯着花台上两个弟子。
“第两百零二场,七十一号对一百十一十八号。”
萧尧看起来依旧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隔着广阔的花台瞄着对面的对手。
这一次,与他对战的一百一十八号弟子与莫江流一样是练气十层的修为,手执长笛,眉目明丽,见他看过来,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
九仙宗的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有人已经小声地喊起来:“秦师姐!秦师姐!”
张玉和不禁咂舌:“看来这位秦师姐在他们九仙宗很受欢迎。”
“这萧尧,怎么总是遇到有些名头的弟子,这是有人在为他扬名还是要将他干净地踢出去?”
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张玉和侧头看向顾昭:“无名,你说是不是?”
顾昭正紧紧地盯着那九仙宗的弟子,脸上神情捉摸不透。
“有什么好看的?”张玉和也跟着看过去,这一眼却是把自己看乐了:“这小姑娘穿个绿衣服,心可真大。”
花台上的两人各行一礼,四周看台上的弟子们都屏住了呼吸。
这一次,那白云观的萧尧还能够出奇制胜吗?
花台上的两人却是身形未动。
萧尧给自己上了灵气护罩,一只手放进怀里,另一只手戒备地拿着一把极为普通的法器木剑。
九仙宗的那位秦师姐看也不看他,伸手将玉笛放在唇边。
一阵轻微的笛声响了起来,其声呜咽,其气缠绵,入耳只觉幽咽,叫人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杀气。
九仙宗的看台上,已有不少弟子面露笑意。
秦师姐这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玉和好奇道:“这是什么套路?”两个人面对面都不出手,一个畏畏缩缩,一个干脆开始吹笛,他们和他修的是一个道吗?
坐在他另一侧的明台观弟子闻言笑道:“师兄你不知道,九仙宗这位秦师姐,最常用的法宝便是天灵玉笛。”语气里有着不容错识的讨好。
“听说仙盟各宗门里,不少弟子都有那么一两个名号,这位秦师姐秦未央便是其中之一,‘朝入九仙闻玉笛’说的便是她。”
“你小子懂得还挺多。”张玉和听得恍然大悟,拍了拍那弟子。
那弟子面上的笑容愈发谄媚。
“朝入九仙闻玉笛?”顾昭将这半句诗在唇齿间走过一遍,微微地笑起来,看向那吹笛之人。
墨绿的衣角上系着几个金色的铃铛,在徐徐海风之中清清脆脆地响了起来,笛声由幽咽转为悠扬。
只是一错眼的功夫,萧尧的脸色便已然变作惨白,额上大颗大颗的汗滴滚落下来。
已有不少人回过味来。
这笛声与铃铛声,分明有迷惑神识的作用。
于顾昭这样的筑基修士,甚至是张玉和这样练气高阶弟子而言,这声音不过是干扰,但恐怕对于萧尧这样的练气中阶、低阶弟子来说,这笛声已能算得上是魔音。
萧尧需要分出大半的心力去与那笛声抗争,他甚至都很难分心去想破解的方法。
他狠下心来地咬住舌头,逼出舌后精血。
趁着昏沉发热的灵台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拿出在莫江流身上使用过的球形法宝。
看台上各宗门的弟子恨不能将眼珠子摘下来贴到他身上去看。
一道金光从中射出来,同样的烟雾猛地出现在花台上。
他果然又想故技重施。
只是这一次,他注定无法复制第一日的胜利了。
顾昭看见烟雾中的秦未央气定神闲地从腰间扯下两张符箓拍在身上,仿佛并不受烟雾干扰般地转过身去。
萧尧刚刚在她身后站稳。
笛声冲破烟雾,一转变作极其快速的曲调。
萧尧能感觉到,那乐声中,仿佛有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利器向着他射来。
肃杀之意轻易地笼罩了他。
他睁大眼睛,混沌的灵台却变得清明起来,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不受控制地倒下去,浑身软绵绵的,像是被人抽掉了脊髓。
两人出现在了花台外。
萧尧仍是躺在地上起不来,吹笛的人却是当风而立,神色再从容不过。
“第两百零二场,一百一十八号,九仙宗,秦未央胜!”
欢呼声从不少看台传来。
九仙宗的这位秦师姐,赢得赏心悦目,不卑不亢。
这才是大宗门弟子该有的气势。
白云观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有了几分的预料,本观长老的脸上反而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祥云派的看台却是一片死寂。
同样是炼气十层,同样是大宗门,九仙宗的弟子轻轻巧巧地便破了那烟雾与金光,他们祥云派却输的不明不白。
大宗门的脸面往哪里放?
更不用说近十年来,因筑基弟子人数达到了立派以来的巅峰,祥云派上至长老下至炼气小弟子,出门都有些飘啊飘的,自诩是未来的第一宗门。
谁知转眼便被人这样打脸。
祥云派的长老心下愤恨,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九仙宗和灵宝宗,不过是欺负他们祥云派在仙盟里说话不响亮罢了。
接下来的半日,祥云派的看台上始终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好在,剩下来的几十场斗法,再没有这样实力悬殊的情况,也没有出现第一日那样出人意料的结果。
过了第三日,各宗门弟子在各岛稍作调整之后,紧接着迎来对的便是第五日的决赛。
第五日晚,炼气大比的结果便已然出现在了各宗门的案头。
九仙宗的秦未央大出风头,最后果然拔得头筹,第二、第三名皆被灵宝宗包揽,四、五名则分别是玄妙观与洞庭宗的弟子,一眼看去,前十名便只有仙盟中几个宗门榜上有名。
而祥云派,正正好排在最末,最好的名次不过是第十。
顾昭坐在蒲团之上,几乎可以想象祥云派那位身材魁梧的长老看到这份排名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第一零三章 有旧()
与炼气大比榜单一同被送入修炼室的,还有顾昭明日的筑基大比号牌。
筑基大比的号牌意外的朴素,木质纹路流畅,散发着沉沉的香气,上用朱红色写着“叁拾叁”。
重回本界的这段时间,顾昭已经可以确认,她出生的这个世界,与往生大陆一样,修士们受到天道秩序的影响,大道断绝,至今她见过修为最高的修士便是筑基中期的叶无双与炽炎长老。
便是洞庭宗那位主持论道会的掌门元真人,天随灵君也说他是刚刚进阶筑基中期,身上气息犹有些不稳。
至于道统,唯有正觉一人亲口承认是佛修,三日的炼气大比看下来,并没有哪个炼气修士不是走法修的路子,或许筑基大比上会有不同也未可知。
但事实上,就连正觉这一次出现的时候,也遮掩住了他的光头。
道统一事她无法下定论,暂且不论,只说大道断绝,筑基修士的数量便不可能有很多。
依她在蓬莱岛坊市内所见,筑基修士只占修士中的一成,也就是说,这一次筑基大比,除去一部分不愿暴露实力的筑基修士,参加大比的,不过百来人。
这样少的人数,注定了筑基修士在大比的三日里要比炼气修士累得多。
而事实确实如此,按照洞庭宗与仙盟定下的规则,筑基修士每日至少需要参与两场斗法,两场全胜则自动进入下一日的比赛,反之则失去资格,若一胜一负,则还需再进行一场斗法,两胜一负方可获得继续参赛的资格。
筑基修士之间的斗法不比炼气修士那样简单明白,能够成功筑基的修士,哪个没有一两个致胜的法宝,保命的手段,再加上一点古怪的性格。
若说炼气大比是扬名的机会,筑基大比便是一只揭去面纱的手,将修士真正的斗法手段展现在人眼前。
即便所有的斗法场地都有阵法抵消斗法中修士受到的伤害,却也常有筑基修士在大比中陨落的消息传出。
张玉和便不太赞同她参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有人设计将你打伤,甚至失手打死,我一个人在靑舟秘境里怎么施展的开手?”
顾昭哭笑不得:“你都没和我正正经经的打过,怎么就知道我是那棵秀木?何况我不过筑基初期,天塌下来,自有筑基中期的前辈挡着。”
张玉和语塞,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呸呸呸!
“你要知道,有的人就算你认输也不会收手……”张玉和想了想:“你可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顾昭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种人也是有的,她若遇上了,用虚骨扇的幻境拖上一时半会或许不是什么问题。
但要说保命的手段,她似乎还真的没有好好地想过。
想到这里,她对着张玉和挥了挥袖子,张玉和只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