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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面具是个货真价实的灵宝,这样一来,叶无双笃定她身怀灵宝,是不是也与之有关?
但天随灵君又曾笃定地说面具在他界不过是个中阶法宝,叶无双是他界之人,不可能错认。
“什么怎么回事?”这种时候,天随灵君常常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可惜这一次顾昭并不准备让他蒙混过关。
她索性直白道:“为什么对战的时候我可以看见常安体内灵气循环与他周身的灵气波动?”
“是这面具,还是红线引,”顾昭清晰地列出怀疑对象:“或是你在我识海内动了什么手脚。”
天随灵君不回答,顾昭的神识便在识海内毫不留情地挤压着那团雾状光团。
天随灵君在她体内到底还是个外来者,从往生大陆出来以后气息也越来越弱,哪里经得起她这么威胁,只好息事宁人地道:“是红线引,需要大量的灵气和法宝特有的锐气才能激发。”
顾昭冷笑:“不用把我当傻子,若是红线引,在世相灯山洞里早就被激发了,还用等到今日?”
“要筑基后才能激发……”
顾昭气定神闲地继续对那光团施暴:“你继续编。”
但不管顾昭再怎么问,天随灵君咬定了红线引不松口,甚至还反口嘲讽她:“这东西开了对你来说百利无一害,本座是在帮你,你别告诉我你不准备再用……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修士的自觉?”
见顾昭没有反应,天随灵君还小声道:“别人想要都没有,也就你,有了还疑神疑鬼想这想那的。”
顾昭哭笑不得:“我总要清楚这东西是怎么到我身上的,用它对我自己有没有损害,对他人会不会有影响。”
“凡事皆有因果得失,这东西太过逆天,若用了它会对我道基有所损害,或是对对手有什么太损阴德的伤害,我确是断不会再用的。”
“还阴德,本座怎么记得有人说人死如气散?”天随灵君很想翻一个白眼,奈何自己现在只是一抹神识,只好嘲讽道。
“人由气生,死如气散是我道修一脉的观点,轮回论与功德说是佛修的说法,二者自成体系,并不相悖,此外据说还有兽修的演化论、符修的真仙符信说……”
“行行行……你书读得多你有道理。”天随灵君深深觉得如果它早知道有一天它会斗嘴斗输在她手上,它肯定会从顾昭出生起就守在她身体里,制止她因为无法入道而养成沉迷读书的破习惯。
她现在这样子,简直和书院里那些儒修才是一脉。
眼见戳中了天随灵君的弱点,顾昭更加欢快地道:“这倒是说的不错,便是七情六欲缠身的凡人也有‘外物之味,久则可厌,读书之味,愈久愈深’的说法……”
天随灵君算是怕了她了,心里安慰自己,她反正早晚也会知道,早说晚说也没多大区别,想了一想,索性便直白道:“那是菩提眼。”
第一百一十章 打算()
“菩提无形相无为,怎么会有菩提眼的说法?”顾昭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天随灵君道:“与道修修道心相似,佛修也要修佛心。但佛心与道心又有不同,只要是道修,哪怕最后是走上歧途、十恶不赦也一样有他的道心,佛心却很容易被妄念消弭。”
“那些天生有佛心的人,佛修称之为菩提子,其佛心便是菩提心。”
“唯有拥有菩提心的佛修,才能在筑基后修得菩提眼。”
“菩提眼可协助佛修斩断三结,以期证悟果位。”
借着神识过人的记忆力,天随灵君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最后道:“……简单来说,你是占了世相灯的便宜,得了一颗菩提眼,恰好你又遇到了佛修,被他身上的法宝唤醒了菩提眼,本座就正正好借着这筑基大比帮你一气儿开出来。”
得意洋洋的语气,更像是个满脸写着“夸我夸我”的孩子。
顾昭紧紧皱着眉,笃定道:“正觉是佛修。”
接着又质问天随灵君:“你偷了圣物的菩提眼?”
听她这么问,天随灵君不乐意了:“什么叫偷,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来的时候落到了宝物里,我拿回我的东西,怎么能算偷?”
“哦,”顾昭点点头:“这么说,你还杀过天生佛心的佛修?又是用什么办法从他身上把菩提眼偷出来的?”她一副正正经经探究的口吻。
天随灵君却听得寒气凛凛:“佛修我是杀过几个,却没有杀过天生佛心的。菩提眼哪有那么容易偷,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这样。”顾昭点了点头,轻轻扇着虚骨扇,含笑看着花台上进行的斗法。
天随灵君却发现,原本已经坠落丹田的红线引此刻饱吸灵气,一副摩拳擦掌想要往识海窜的模样。
它不怒反笑:“不愧是本座挑中的人。”
顾昭微微笑了笑。
菩提乃是佛祖道场之物,内凝着佛祖涅槃之后彻悟的自性。
天随灵君是想借着菩提眼使她身体内自成一界,来掌握完全主动权,以压制、扼杀红线引。
她虽杀死了何芳华,成为了新的母株,焉知何芳华体内的红线引会不会是另一个子株?
否则她就算是辛辛苦苦修炼到筑基中期,乃至找到大道断绝的原因后成为结丹、元婴修士,也很有可能在某一日被真正的母株收回去,天随灵君就算夺舍成功也只能得到一个道基毁得干净的肉身,甚至可能与她一起被幕后散播红线引之人抹杀,消失在世间。
更不用说,修士的神识本质上与灵气是一个性质,红线引虽不会打她这个宿主的主意,却未必不会偷偷地损耗天随灵君这一抹外来的神识。
或许,红线引在她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这么做了,天随灵君才会无缘由地日益衰颓。
对天随灵君来说,只有彻底将红线引灭杀,才能免除后患。
但,对顾昭而言,不论是天随灵君还是红线引,其实没有多大分别,既然她体内自成一界,她正好可以更好地控制红线引,用它来牵制天随灵君。
“你不用对本座那么防备。”天随灵君道:“本座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它原本确实是抱着夺舍的想法,甚至红线引也是它为夺舍后的自己准备的,既可以消耗顾昭残存的神识,又可以助它快速地突破,以他的能力,找到剩下那件圣物不是什么难事,两件圣物在手,再用菩提眼一点一点灭杀红线引,甚至干脆换个身体,他照样可以摆脱这个天道紊乱的鬼地方,继续他的长生大道。
谁知道世相灯中阴差阳错……
“你顺利筑基,本座却损耗颇多……”它自诩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也看得清当下的情形,夺舍他是断断不会再想的了。
只盼着能让这一抹神识留存到能看见顾昭离开此地的时候,偏偏又失去了她的信任。
这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昭对他的坦白并不意外,只是好奇道:“世相灯中你为何没有直接夺舍我?”
天随灵君又恢复了一副高人做派:“此中因果,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探知的。”
“比起这个,你最好想办法和那佛修打一次,你毕竟不是天生佛心的菩提子,想要真正获得菩提眼,还需要佛修的帮助。”
“何况,若不是正巧被那佛修的法宝唤醒,靠洞庭宗那小子那么一点灵气与锐气,根本就不可能帮你成功开启菩提眼。”天随灵君言语里很是看不上常安。
顾昭暗暗地想,获得菩提眼之前的自己比起常安,也不过是五五开的胜算,她在天随灵君眼里岂不是和常安差不了多少。
更不用说,按照本界的算法,不算张玉和,连蒋媛的资质都比她好上不止一点半点。她有什么值得天随灵君看上的?
天随灵君必然隐瞒了她些什么。现在却不是逼问的时候。
天随灵君的提议未尝不可,只是他们都清楚,身为佛修的正觉是绝不可能参加筑基大比,暴露自己身份的,她若要与他打上一场,只有可能是在靑舟秘境之中。
至于靑舟秘境……
她想了想,对天随灵君道:“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请他帮这个忙,但若他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这一切,等到筑基大比结束之后再做打算。”一句话便给这个提议下了定论。
天随灵君也清楚以顾昭的性格,说不强求便不会强求,万一那佛修不肯,她是真的可能放弃真正获得菩提眼的机会的。
晚一点打算也好。
等她经历了靑舟之地,便会知道,修士之路,比她想得更残忍现实,她唯有紧紧地抓住菩提眼,才能使自己不会泯然于众人。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时,元真人代替洞庭宗的小弟子,含笑报出了斗法结果:“……八十一号,洞庭宗,常宁胜。”
洞庭宗的看台上,传来一片欢呼声。
倒是没有人对元真人亲自报这最后一场的结果有什么意见。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双常()
“双常”的实力,各宗门筑基期的弟子都有所耳闻。
何况常宁本就是元真人的亲传弟子。
做师父的替爱徒涨涨名声,也没什么错。
第一日的筑基大比至此算是已经结束,顾昭起身跟着明台观的一行人准备前往蓬莱岛渡口。
姜长老仍旧是一副微微恍神的样子。
蒋凡倒是特意走慢了两步与她并行:“张师姐,还是张师兄?”他自我感觉良好地拂了拂长发:“这么大的事还妄图瞒天过海,不知道张长老知道以后会怎么处置你们?”
蒋凡作出一副轻快的样子,慢慢拍了拍手:“师姐那场斗法师弟仔仔细细地看了,实在是精彩。”
“不知师姐是靠什么宝物赢了那洞庭宗弟子……可否共愚弟一观?”蒋凡压低声音吐出的一句话,带着一股浓浓的暗示意味。
顾昭简直要被蒋凡笑死。
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所以才敢来明晃晃地问她要好处,是她和张玉和使诈互换身份的事暴露之后已经成了人人可以踩上一脚的对象了,还是蒋凡自以为看到她的红线引便认为他已经牢牢握住了她的把柄?
再说,顾昭一边伸手用虚骨扇隔开他那张无时无刻不像是在掉粉的脸,一边颇有些恶劣地笑起来,她受雇于人,自然是管杀不管埋,若有什么后果,当然要张玉和这个出主意的去担。
蒋凡见她非但没有诚惶诚恐地拿出宝物,反而态度冷淡,微微迟疑了一息,勾出一个冷笑来,甩袖便走:“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后悔的时候!”
顾昭走在最后,几乎是用一种充满怜爱的眼神,看着蒋凡那因为突然加快脚步而显得十分可爱的背影。
她想起蒋媛说她哥和张连生走的很近,怕是蒋凡被教成这个浑浑噩噩的样子,张连生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
顾昭对张连生充满了好奇,若不是他没有来洞庭宗,她定然要好好地看一看她这位在当年之事中受益最多的张师兄如今是什么样。
炽炎长老不在,走在明台观队伍最前面的便是姜长老。此刻她稍稍从游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眼便看见不远处立着一个洞庭宗弟子,笑吟吟地向她看来。
她想了一想,伸手将那弟子招来,笑道:“可是贵宗有什么要事通知我们?”
那洞庭宗女修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一边说话,一边往队伍中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在队末的青衣女修身上:“前辈,晚辈奉了师叔之命来请贵宗张玉和道友前往小筑一叙。”
听到这个名字,姜长老微不可查地愣了一愣:“玉和……”
洞庭宗女修狐疑地看着顾昭的方向皱了皱眉:“张道友不在吗?”
姜如回过神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是顾昭之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在,最后那一个便是……”想了一想,她又问道:“敢问,道友的师叔是哪一位长老?”
“我师叔啊,”那女修说着已经往队末走去:“就是今天输给张道友的常安师兄的胞弟,我们元掌门的亲传弟子常宁师叔。”
常安的胞弟,找无名做什么?姜如看着那女弟子的背影,唤来一个练气小弟子:“你跟着张师姐他们去看看,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就发传讯符告诉我。”
“是,师叔。”那小弟子只有炼气五层,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却十分地机灵,像一尾小鱼一般灵活地穿过人群,跟在了顾昭身后。
顾昭听了那女弟子的来意之后,倒是没有姜长老那么紧张。
常氏两兄弟的风评很好,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洞庭宗的女修带着她折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还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