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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澜瑾对自己的过往如此好奇,祁溟月微微垂下了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光,澜瑾择主之事本就惹人怀疑,而后竟又在初见之时便选上了他,其中究竟有何内情,本是他急于相知之事,但澜瑾此人狡猾如狐,面上嬉笑,口中却少有确实之言,让他已生出了几分不耐,此时听他又探问过往,便更是多了几分警惕,勾了勾唇,他抬眼望澜瑾之处看去,“那人曾是子尧侍寝之人,若将澜公子当作是他,岂非是委屈了澜公子,即便是澜公子愿意,子尧却是介意的。”于他而言,J本是生死相托的伙伴与搭档,虽也有亲密的关系,但在他心中并无存有情爱之意,此时若撇开工作上的关系,说是侍寝之人,倒也不算谎言。
听他于带嘲讽,澜瑾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对他话中之意更生疑惑。由他所知,那里……分明不可能有人侍寝。对着眼前之人,他习惯得惑心术之后头一次开始有烦躁,从未遇上过如此无法掌握之人,言语试探,惑心之术,全无用处,本欲引他按自己打算行事,却不料此时竟有种感觉,似乎被对方牵制,所有试探之语全无着落,得来的只是更多的疑惑。身前之人那般随意安全之势,却透着一股威仪,即便是他,也被那如古井般深邃难辨的眼眸瞧得有些心虚起来。
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眼,澜瑾眼神一转,片刻间却又迎上了那双深沉如水的眼眸,面上又露出了一贯的嬉笑之色,“哎呀,原是我主不愿委屈了澜瑾,澜瑾感念我主体恤之情,但自进屋以后,我主总是以公子相称,如此见外,澜瑾却又有些伤心了。”
自两人进屋对坐,一个事以我主相称,一个却是口称澜公子,你来我往,句句试探,此时澜瑾的一句话,让祁溟月挑起了眉往他那处瞧去,“也是子尧忘了,今日来此,本是想要告知,不论澜公子打算如何,子尧无意配合,所谓奉主之事,自此与我无关。”
澜瑾闻言一怔,似是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江湖上多少人争论,到了他面前,却似对他奉主一事不屑一顾似的,竟说与他无关?“我主莫非是要弃了澜瑾?!澜瑾一身所学,还有所知的无数珍宝财物,不论拿做何用,都可令我主……”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祁溟月一声冷笑打断,“不必称子尧为主,澜公子另择他人吧,得澜瑾者得天下,子尧还想看看有何人欲得天下,又是否可得这天下,澜公子切莫让子尧失望才是。”由桌上所置的茶盏内斟了些茶水,轻撇了一眼澜瑾未曾来得及掩住的焦急懊恼之色,握着手中茶盏,祁溟月微敛的眼眸内掠过一丝笑意。
听他所言,澜瑾始终含笑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紧张之色,眉间微蹙着问道:“我主果真无意天下?即便是澜瑾之助?”若非是得令要帮他得天下,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到苍赫,又被堵截又遇追杀,好不容易运气好了一些,入庄便见了所要找寻之人,一句奉主之后本以为可以照计划行事,不料他竟会说出无意天下的话来。让他再度体会到了,为何会被警告此人绝非易于,要他切莫轻忽,小心行事。
见澜瑾问的急切,祁溟月忽然轻笑几声,“原来澜公子择主的真意便是为此。”先前所言,便是为了试探于他,此时果然由他口中得到了些许端倪,再不掩饰眼中的兴味之色,祁溟月一口饮尽了盏中茶水,将那细瓷的茶盏放于手中把玩起来,眼眸却仍注视着澜瑾,“相助夺取天下,好大的抱负,澜公子可真是心怀大志之人呐。”含笑的眼中如水波流转,暗涌翻覆,无由的让澜瑾心神一凛,被那难辨其意的眼神瞧得着慌起来。
“难道殿下不愿?”心中一慌,澜瑾忽然脱口而出了一句问话。
此言一落,两人都是色变,祁溟月眸色一沉,注视着澜瑾的双目中霎时掠过一道冷光,微微扬起的唇边笑意依旧,却是成了冰寒之色,“殿下?澜公子……称我为殿下……”他早知澜瑾择主定有内情,却不料他竟是已知自己的身份,不知澜瑾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是否已知父皇的身份……双目微微阖起,心念流转之间,他已在考虑,是否立时便将他处置了,还是……
那句话一出口,澜瑾也是心中一震,来不及后悔失言,已见身前之人眸色如冰,那含笑的眼中竟有冷锐之色,笑意如刀锋犀利,却是隐藏于水色冰寒之下,如彻骨寒流,使人旺之便一阵心颤,也如空中萧瑟弧月,清艳夺目,却又叫人遍体生寒,清冷眸色衬着那无双的容颜,竟是说不出的冷冽却又引人之状。
便是在得来的画像之上,也未见过他如此神情,那不凡的姿容和着如此独特之韵,眼前才是苍赫帝最为宠爱的二皇子,也是闻名天下的皇子,祁溟月的真实之貌……并非镜花水月的温润平和,而是如冷月锋刃一般的犀利危险,隐藏在那水色温润下的,是常人绝不可试的锋芒与威仪。
周遭有萧杀凛冽之气袭来,沉沉的压迫感在屋内造成了一阵诡秘的窒闷,身前之人却仍是扬着唇,注视着他的眼中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在考虑,是否便要在此将他毙于手中。澜瑾一时间被他神情所震慑,竟是失神了片刻,才恍然醒悟过来,口中连忙说道:“澜瑾拜服,请殿下手下留情!”若非先前被他瞧得着了慌,自己何至于一时不慎,竟会说漏了嘴。想他习得惑心术之后从未如此失控,偏偏是他自己先招惹了擅使天音之人,又技不如人,此刻也只得称服。
祁溟月也不曾想到,见澜瑾施用那惑人之术,便一时意动也运起了天音之法,不曾有器物相助,也无乐声,但以他本身气息相扰,竟也乱了澜瑾的心神,虽只是一瞬,但由他口中所吐之言,却是大大的关键,无心之下有此结果,也让他很是意外,因他之言,担心父皇身份亦被识破,虽听他那般相求,却未敛起心中杀意,指间微动,已打算解下以你旎狐,即便是错杀,也不可留下半点后患,父皇与他的身份,绝不可泄露于外,更何况是澜瑾这般心思难辨之人。
他的面上神情未变,风内冰寒杀意却愈发浓烈,澜瑾见此,心中慌乱至极,他不曾想到,说出了那句话之后,这位殿下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此时看来竟真是打算取他的性命,以他之力,哪里有与他相抗之能!惶恐之下,他神思急转,口中急急喊道:“难道殿下真不想要这天下了?澜瑾所言非虚!可让苍赫一统天下,为何殿下仍是……”说到此处,那杀意却未见敛起,阳光之下,已见七彩光芒折射而出,无比绚烂,澜瑾却知那是取人性命的利器,如何还有暇欣赏,索性闭目继续吼道:“若是澜瑾一死,定有人告知苍赫帝,殿下与暗皇之情,暗皇与朝廷不和,殿下出宫不回,却日日在他身侧,莫非殿下是要帮他谋反不成?”
此言一出,祁溟月手中的旎狐霎时一顿,将它收回了腰间,面上露出了古怪之色,澜瑾危急之下口出威胁,其中的威胁虽于自己无用,但话中之意,确是救了澜瑾一命。想到若真是杀了澜瑾,此后有人去告知父皇,他与江湖中的暗皇有情,到时父皇的脸上不知会是何种表情……想到此,眼中笑意便无法可敛,口中轻笑几声,望着闭目等死的澜瑾说道:“既然如此,便饶你不死吧。溟月可不想让父皇知晓我在江湖中的所为,未免他老人家担心,澜公子也不必叫人多言了。”
澜瑾听他话中所言,像是带着威胁之意,要他不可让苍赫帝知道他的所为,但不知为何,听到耳中,却觉出几分笑意与轻快戏谑之感,似乎全不将他所言当一回事,但他分明又是在那句话之后放过了他,若说威胁无用,他却未死,若说他的威胁之语有用,这位殿下却未显出在意的模样,至此,他真是对这位传言中在苍赫最受瞩目的二皇子生出了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祁溟月见他神情疑惑惊疑,也不多言,从澜瑾的话中已知他了解不多,便也不用急着取他性命,毕竟在澜瑾的身上仍有太多的疑团,他要助他夺取天下之因,还有知他身份之由,都需一一探问。靠于椅上,他望着仍是惊疑不定的澜瑾,微微一笑,“既然澜公子已知我的身份,溟月便也不再避忌,不知澜公子为何要助我夺得天下?为何不是他人,偏师溟月?”
“世人皆知苍赫帝偏爱二殿下,二殿下成为太子之日也就在眼前,往后要执掌苍赫之人,便是殿下你了,若是澜瑾不选择殿下,还能选择何人。”
澜瑾见他一身萧杀之气骤然敛起,此时在他面前的立刻又成了温润平和的水月公子,不由按着心中忐忑稍稍舒了一口气,只是对着眼前之人,他再也无法如开始之时那般言语无忌的戏弄相试,眼下即便他只是浅笑,状似悠然的靠坐于椅上的模样,也让他由那悠然从容之姿中觉出了那份皇族的威仪与尊贵之气,不是从未接触过皇族众人,但眼前的这位殿下,确是他所见之中最为特殊的一个,那淡然中透出的优雅从容,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被他如此气韵神态所摄,如此仿佛天生尊贵之人,也莫怪会一入江湖,便被暗皇那等不将天下人放于眼中的狂人如此看重,只是这位殿下与暗皇走的如此近,也让他很是担忧。
“先前所言要告知陛下之事,只是一时情急,请殿下切莫当真才好。”答了话,澜瑾又添了一句,心中尚对先前之事留有余悸,若在此时,他还真不敢威胁眼前这位殿下,但想要帮助他夺得天下,暗皇的存在,却又是不折不扣的障碍。为此,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言道:“不知殿下与那位暗皇……”
未尽的话中已很是明显,自是想问两人关系为何,究竟是有情还是其他,祁溟月对澜瑾所言夺取天下之事本就毫无兴趣,而今几次三番被他探问与自己相关的种种,不由眼神一冷,“溟月之事与他人无干,我与他如何,也不需澜公子操心,澜公子只需管好自身安危,莫让安炀之人将你掳了去,也要小心勿要在他们手中丢了性命才好。”即便是再酷似与J,也终究不是,澜瑾的行事已让他不耐,若非觉得他还有未吐之言,他真想就此将他交予父皇,直接扔入地宫了事。
“殿下此话何意,澜瑾即已奉主,自然是将电线当作了主子,便是殿下还无一统天下之意澜瑾也自会随侍一旁,无论要打要骂,殿下随意,只要在需要之时还记得有澜瑾便是。”在他眼前,澜瑾说的状似委屈,面上带着恭敬之色,但玩世不恭的本性难改,即便是此刻,他也让祁溟月觉得颇为头痛,对于如此纠缠不清之人,他还真希望澜瑾确有图谋,到时才好将他解决了,也省却了麻烦。
“仍是前言,奉主之事与我无关,澜公子欲择主,溟月却未有选侍之意,你想要追随溟月身侧,为夺取天下谋划,溟月却未有将你留在身边之想,莫非澜公子以为,天下有才学的只你一人?还是以为,苍赫无财?不论何种,若是想要,溟月身边都不会少得分毫,澜公子似乎是太过于看重了自己,若苍赫真有夺取天下之意,还需待到你出现之时?”若真有意于天下,根本不需他人之助,以他与父皇联手之能,何愁天下不可得。
“如此看来,殿下是不愿收留澜瑾了,若是澜瑾另选一人为主,夺取天下,殿下也不在意?”眼见祁溟月仍是不动念,澜瑾倒是觉得为难起来,本就计划好的一切,遇到了这位殿下,便全盘错乱了。
对他这句话,祁溟月只是嗤笑一声,现出几分嘲弄之色,“有人愿意自寻麻烦,图谋他国,溟月自是不会介意,但若有人打苍赫的主意,我便也会让他知晓,何谓自寻死路。”
对着他的反应,澜瑾一时无语,这位殿下软硬不吃,言辞犀利,手上功夫也不弱,叫他这自诩机敏之人,对上了他,竟也无法可想,听他所言,像是不可能与暗皇图谋苍赫,暗皇与他又似有情意牵扯,到了往后,若是被那位陛下知晓,难保祁溟月的太子之位不会动摇,到时便是他如何努力,也都无用,若不是苍赫的继承人取得天下,一切便无意义了。
望着这位出众不凡的殿下,他只盼他最好是想借暗皇之力稳固江湖之势,而不是对那暗皇动了真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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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情怨
澜瑾入庄已有几日,选了水月公子程子尧为主之事也已是人人知晓,但云昊山庄之内的群侠却并未就此散去,仍有不少人留在庄内。就在祁溟月在澜瑾房内正为着奉主之事争锋相对之时,江湖群雄却三三两两聚于厅里,也有的留在自己房中,纷纷对此次的择主之事暗自有了一番猜度。
在他们看来,暗皇一入江湖,便意味着此后一段时间之内,江湖之中再无宁日,回忆往昔,谁都不会以为暗皇此来只是为了参加天下大会,更何况如今择主事毕,澜瑾闭门不出,暗皇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