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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到了悬崖之巅,性命垂危之际,他倒也不恼,魔不生不灭,就算他被玄微击败,也会化为魔灵返回魔界,他日借住他人之身,卷土重来未可知。
他低头瞥了胧月一眼,只见胧月与愁云周身散发着金色的灵光,幻化成一圈一圈的金环,飘散在血泉之上,其情其景,显然是在渡化冤魂,但比起这血泉的怨气,这微不足道的渡灵心经大有一种正不胜邪之势,毕竟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渡化这么多冤魂,“渡灵心经……哼,不过是缘木求鱼罢了!”
玄微闻言,这才想起胧月还没有离开魔宫,不禁朝着她所在之地看了一眼,她能有此心,做师尊的自是欣慰不已,她生来便被魔灵缠身,只是,上清是以拯救天下苍生而存世,在上清眼里,来日她注定是要被魔灵操纵身躯祸害苍生的,因此,她在上清受尽冷眼,殊不知,只有她一人将拯救苍生放在了心上,所以她每做一件事,便不畏艰辛,全力以赴,令上清多少弟子自愧不如,“凡事尽力而为,必有所成,是否徒劳无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那是自然,有你三界第一剑仙在,又有何难事是她做不到的。”
他言外之意未免太浓,玄微自知自己受了情伤,却也不意与他解释。
司夜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接着道:“人称玄微真人向来德高望重,备受三界尊敬,本少主倒要看看,身为三界第一剑仙,他是如何动了凡心,又是如何对自己的徒弟动了真情,结果……一定有趣,可千万不要让本尊失望。”
谈话间,前面的剑光早已穿透了他的身躯,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最终幻化成了一缕烟灰,消散在了玄微面前。
胧月察觉异样,不禁睁开了眼睛,她见愁云正在凝神打坐,自是没有打搅到他,抬头便瞥见了玄微,正巧迎上了玄微淡然的眸光,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师尊?”
玄微颔首,“嗯。”
胧月试探道:“魔界少主……灰飞烟灭了?”
“魔不生不灭,只是回到了原本该属于它的地方。”
她自知玄微已经受了情伤,然而却始终没有勇气挑明出来,也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底气去相信这个事实,还是眼前之人太过忘情,周身散发出的凛然之气让她退避三尺,关切的问:“师尊可有无受伤?”
“无碍。”
谈话间,突然胧月身躯一颤,朝着玄微面前倒了下去,玄微抱起胧月时,她衣衫上早已沾上了黑色的毒血,“你中毒了。”
这是他预料不到的,纵是他的声音冰冷如初,沉稳淡然,语气却也不知不觉露出了一点情绪,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对自己徒弟的担心,还是事发突然有些棘手?
胧月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衫,痛苦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似乎一点也忆不起来一丝蛛丝马迹,自己何时中了剧毒?
“弟子……弟子不知。”(。)
第二十八章 闺名()
“为师先带你离开此地……。”
几乎话音刚落,胧月已然昏迷在他怀里,如今魔妖已经退回魔界,玄微并未左顾而其他,直接抱着她飞出了魔宫,然而愁云却端坐在血泉之上,满心都是沅芷的影子,默默的念着渡灵心经,一动未动,就在玄微离开魔宫之际,突然从血泉之底冒出了一团白色烟雾,逐渐幻化成骷髅头朝着愁云所在的方向张口咬了下去……。
胧月中毒中的蹊跷,然而体内剧毒却是来的诡异,事发突然,离开魔宫后,玄微只好就近选了一块清净之地,本想将胧月体内剧毒运功逼出来,然而每当剧毒减轻一分,她的知觉便减轻一分,就像现在,她的眼前几乎一片模糊,“师尊……。”
玄微见状,立即收手,“为师在。”
胧月虽然看不清眼前之人,却也模糊能看到他的身影,就端坐在她面前,“是胧月的疏忽,如今师尊体内还有旧伤,实在不必为胧月劳心。”
玄微闻言拂袖道:“胡闹,你如今身负剧毒,倘若为师撒手不管,你又该如何处之……倘若我连你体内剧毒都解不了,岂非枉为人师。”
胧月太过担忧玄微的情伤,眉间多出了几丝忧虑不安:“可是……师尊若再为胧月浪费修为,长此下去,对师尊百害无益。”
玄微站起来道:“此事你不必多说,安心疗伤便是。”
他本欲要离开,恰逢此时胧月刚要拽住他的手臂,奈何玄微已经起身,她的眼睛看不见,仓促之下,胧月却扑了个空,眼见她就要趴在地上,他还是俯身扶起了她,“当心。”
见他要走,胧月想起愁云一事,急促的站了起来:“师尊……。”
“不要慌,有事你说便是。”
她紧紧的拽着玄微的手臂,越发感到不安:“师尊……我们离开魔宫时,不知那位白衣男子,他可有离开?”
玄微闻言道:“这是他的命数,为师不便插手。”
胧月欲言又止,“可……那毕竟是魔宫……。”
“可是担心他的安危?”
她点了点头,“嗯,他是个好人。”
玄微道:“为师离开魔宫时,在他周身设下了一道结界,想来,可以为他抵挡一阵。”
“师……。”
她心下感激玄微思虑周全,然而话还没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原本牢牢抓紧的手臂,如今竟丝毫感知不出来,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朝后扬了下去,幸好跌落在熟悉的怀抱里……。
还是他的怀里踏实,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在这怀抱里躺一辈子。
玄微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毒,一时束手无策,却也不敢乱用丹药,只能不断的在她体内耗费功力,以保她性命,莫说是个徒弟,哪怕她只是上清一名普通弟子,终归是自己一手带大,如今眼见着她剧毒攻心,心里怎能不心疼?
不知不觉中他放轻了口气,“胧儿……。”
话说回来,这名字还是他给她取得,只是他一次也没有这样叫过她。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名字,胧月微微睁开眼睛,只是眼前之人却有些模糊,她努力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孔,“师尊是在喊我吗?”
顿了顿,她又摇了摇头,吃力道:“不,师尊怎么可能这样唤自己……你是诀尘大哥……还是凌风师兄啊?”
玄微任她躺在自己怀里,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意识到自己失言,面对胧月的疑问,他却不知如何回答,许久未曾言语。
谁知,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胧月虚弱的声音,她接着狐疑道:“还是我听错了。”
这话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她自己,玄微见她一直自言自语的问个不停,难道她就这样在乎一个称呼吗?
玄微低头望着她苍白的面孔,“你好好休息。”
突然,胧月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是师尊吗?”
“是为师。”
他本想离开令她再此地休息,然而胧月苍白的面孔上显得有些无助,只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并未撒手,玄微心下一软,“为师在。”
“师尊方才唤我什么……。”
“……。”
玄微不语,胧月此时依偎在他怀里显得有些吃力,接着道:“这名字还是师尊给胧月起的,其实……我做梦都想有朝一日,师尊能亲口唤一声胧月的闺名……。”
他面无表情的任由胧月趴在怀里,静静的听着她虚弱的声音:“胧月自幼无父无母……从记事起从未享受过一日天伦之乐,向来……都是由师尊传授仙法,每当看到师姐师兄他们能唤一声他们的小字,就好羡慕……胧月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好在师尊和师姐不介意弟子被魔灵缠身……有些时候,也好想被自己最亲近之人唤一声自己的小字。”
玄微顿了顿,点头应道:“好,为师知道了。”
他向来冷若冰霜,对这样的答复,胧月显然有些惊讶,“师尊这是答应了……胧月还以为师尊不会在意这些……。”
玄微闻言,低头问:“怎么,在你心里为师就这般冷漠无情。”
胧月见状,慌忙否认道:“不,师尊待胧月很好。”
“为师不过随口一说,不必慌张,你安心养伤便是。”
也不知怎么了,她的话比往日多了许多,也许真如白芨所说,她也开始向往凡间的男女之情了,只是她爱慕的对象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敢想,也不敢奢望。
师徒谈话之间,不知不觉,胧月的面孔越发苍白,玄微只好朝她体内输入了些仙气,许久才将她扶了起来,“现在可有好些?”
胧月睁眼,仿佛面前模糊的一大片又清晰了几分,转头望向玄微冰冷的面孔,仙姿如旧,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玄微起身道:“为师现回魔宫善后,你就留在此地疗伤,不可轻易踏出结界。”
胧月这才发现玄微为保她安危,已经在附近设下了一道结界,“是。”(。)
第二十九章 蕴意()
玄微赶到魔宫时,愁云周身的结界被无数冤魂冲撞,已经不堪一击,而他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悬崖边默念渡灵心经,足可见他心底对沅芷的执着,情至深处,连一个凡人尚且为了心中所爱牺牲到如此地步,而他堂堂三界的剑仙,玄微真人呢?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真心?
玄微望着痴情的愁云,有一瞬间的恍惚,许久才走到他身前,“尘缘以了,何须执著。”
愁云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冷若冰霜的谪仙男子,“你是打败魔界少主的仙人?”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私欲,玄微沉默不语,亦是回应。
愁云见状慌忙跪在地上,急切道:“恳请仙人救救沅芷。”
“事已至此,一切已成定局,何不坦然接受。”
此时,一仙一人静静的站在悬崖边上,愁云朝前方瞥了一眼,穿过这片血海,前面便是回家的路了,不觉苦笑:“坦然接受……倘若我能做到,也不会至今未归了。”
“……。”
见玄微如此冰霜不化,愁云回头问道:“仙人可有心爱之人。”
玄微下意识的想起了胧月,然而脸色却越来越冰冷,“修仙之人,一心问道,何来心爱之人一说。”
愁云微微一愣,倘若他真如外表这么冰冷,又怎会这么紧张胧月?又如何会赶来魔宫劝解自己?
“恕愁云冒昧,在下与仙尊虽不能相提并论,却也都是男子,您……不像是绝情之人。”
“……。”
愁云俯首道:“望仙尊恕罪,容愁云再冒昧一次,倘若有朝一日,仙尊的心爱之人落得此地步,又该如何处之?”
愁云话音刚落,胧月被魔界少主囚禁魔宫之事还历历在目,玄微不由拂袖怒道:“不会!”
玄微神色坚定,“有我在一日,绝不会让她沦落至此。”
愁云再次跪下道:“这么说,仙尊也有心爱之人了,如何不能理解愁云的苦心,恳请仙尊救救沅芷,愁云,无以为报!事后任凭仙尊差遣。”
闻言,玄微沉默了片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有如此情绪,却也不再劝愁云,“她一心寻死,七魂六魄早已与血泉融为一体,此事,胧月早已指点过你。”
愁云失落道:“可至今未有见效……难道沅芷真的一心寻死,半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顿了顿,玄微接着道:“故人已去,魂灵仍在,此事终是她的心结所致,你……自行处置。”
说罢,玄微在他周身加强了道结界,“此结界可帮你遮挡煞气,至于七日内能否让令妻回心转意,皆看造化。”
愁云跪下道:“多谢仙尊!”
胧月静静的呆在山洞良久,还未将玄微回来,她起初教愁云渡灵心经的本意只是想留给他一个念想,不曾想他对沅芷的爱已经根深蒂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与其她苦口婆心的相劝,还不如让师尊这位冷若冰霜的仙人去点化,兴许……愁云也能早日接受现实。
胧月私心想着,忽然嗓子越来越干,剧痛无比,她想开口,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此时此刻,她浑身剧痛无比,只听见魔灵在她耳旁道:“好啊,玄微杀了我唯一的儿子,我便折磨他最在乎的女人……。”
“原来是你……我体内的毒定然与你套脱不了干系!”
魔灵狂笑,阴毒道:“这是魔毒,就在我留在你体内的魔印里,纵然是他不可一世玄微,能耐我何!”
“卑鄙!”
“不出百日,这具肉身便无声无息的化为一滩血水,彻底的消失,你师徒二人可好好把握今朝,珍重!”
胧月瘫坐在岩石边缘,自己本就与魔灵融为一体,难怪这毒来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