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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仁踩住刹车,皓燃干脆地推开后车门,转到前面的副驾驶座,再重重拉上前车门,动作流利得根本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
“去酒店。”皓燃扭头对司机讲,“今天不回家,去鸿申。”
守仁也不多问,重新踩油门上路,手边下意识地想找烟。
皓燃却提前说:“最近你越抽越多,对身体不好。”
“你不喜欢,我就不抽。”守仁收回手,目不斜视地继续专注开车。
“你不问我为什么叫你出来?”他声调很低,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觉得理由合理,又何必在意我的想法。”
“要是我说我很在意呢?”
“我的想法其实也未必正确。”
看守仁同他打太极,皓燃面上带笑,却有些冷:“露易丝……很好,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她值得任何好男人善待。”
“如果我——”皓燃皱了下眉,有些不快,“有女友,滥交,结婚,你都不介意?”
“你不会滥交。”
对于巧妙断章取义又口风强硬的姜守仁,皓燃倒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好将千头万绪压下来,继续沉默地生起闷气来。
守仁见他不语,又有些心疼起来,放柔声音问:“为什么喝那么多?”
“我看是还不够醉。”
“你今天在跟谁赌气。”
“你。”
守仁没想到他喝过酒这么任性,矛头无故直指自己,也让他很无奈,但方才在停车场的沮丧已渐渐被另一种温情的期待取代。大半夜过来看你跟女友寻欢,你却跟我赌气。守仁叹息。
“我哪里又得罪了陈家少爷。”
皓燃将目光投入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手掌托着腮,留给守仁一个俊美的侧脸:“你只是,不该对我这么好。”
“我没有错。可能我已经习惯对你好,就像你已经习惯折磨我一样。”
皓燃猛地回头看住守仁,像是不相信这句话由他口中说出来。
“停车!”他又下了跟刚才相同的指令,但是下了车之后,却独自抄近路在小巷步行起来。
守仁将前额抵在方向盘上几秒钟,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蓦地抬头,推开车门追出去。
一直不知道正面交锋有这样天雷勾地火的效应,两人从未真心相拥,眼神和肢体时不时背叛,不间断的精神摩擦和时淡时浓的原味吸引,那源源不绝的试探,或含蓄或粗鲁,裹着各式情调,偶尔还可获得若干无法细述的暧昧,让人沉醉。
那日抚摸他发丝的手心余温未散,长州二仅的记忆日日扭曲着意志,触礁后,慌不择路的避让。近得可以汲取到呼吸,却再不敢更放肆,一切的一切……
皓燃听到有人追上来,于是放慢脚步,接着,肩头被一只大手按住,力道没有很重,却坚定。
那人的右手掌心停了一会儿,便沿着皓燃的肩膀慢慢下行,小心地扶上他的腰,然后一用力,后背与自己的胸膛紧紧贴牢了。
空气被挤压殆尽,身后的体温渗透衣料传过来,熨热了皓燃的后颈和背脊,脖子和肩被另一只手臂轻轻搂住,那温柔得令人心碎的姿势,令皓燃整个人僵掉了。
时光仿佛凝住,两人就这样街头后巷里吹着凉风,体验来源于彼此的稀薄温度。
等皓燃想起来转身,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把他逼到墙角,当双唇深深抵触,舌尖轻擦而过,就像引爆了一枚定时炸药,顿时,尘硝四起白雾茫茫,四周围的景象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只余重叠的剪影,和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是男人对男人的吻,没有柔香甜腻的口红味,粗糙的质感让人没办法错认,却能有力地掀起情欲的狂澜。
皓燃本以为长州一夜可以被牢牢尘封,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释怀,但就在他认为自己已彻底摆脱束缚,做赢家的时候,这段缥缈的纠葛又开始蔓延。
如果不是今晚酒精的诱导,他不会连这点定力都没有,更不会轻易接受来自于一个男人的热度,甚至连对方被刺痛的眼神都抵御不了。
与皓燃在暗夜中的对视,可以让守仁忘掉自己是谁,从第一眼的沉沦,到第二眼的一路走到黑,似乎再没有机会解脱。
有时觉得自己很贱,自作多情地扰乱一名大好男子的生活,他是几乎十全十美的有为青年,有社交圈有美丽女友有成功事业,根本就不需要他别有目的的介入。
可陈皓燃就这样扎进心窝,又一次次给自己机会接近,为他做的让步和坚持,近乎无原则的示好,还有那越来越强烈的互动,都让他陷入难以收拾的困局。
现在,他们像真正的恋人那样亲昵交融,宽厚的身躯,根本不受抵制,这样的情感莫名的惊骇与狂躁。
嘴唇是姜守仁身上最柔软的部分,接吻时,未知的情愫辗转求索,掀起要重温激情的热望,守仁像疯了似的需要他,缠绵得让皓燃失去了推开他的能力。恍恍惚惚起起落落,火势无端旺盛,掌心探入衣摆,指间已缓缓解开皮带,伸进底裤……
皓燃低喘一声,反射性地挣开了对方的怀抱,两人都如醍醐灌顶。
皓燃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他为自己的被动感到难堪,以往与守仁亲热的画面就这样不合时宜地在脑内重叠,想到自己竟然在大街上发情,而且对象还是姜守仁时,皓燃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壳坏死。
这下真的搞大了。
皓燃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赶快回去,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没能抵挡住一个男人的情欲攻势,他确实对姜守仁有异样感觉,而最后的惊醒更让他挫败,到底是该进一步还是安全退守?!
面对姜守仁,理性思维统统无效。皓燃拔腿就往原路返回,直奔到车内坐定,还有点没有缓过神。他闭紧嘴巴神情严肃,守仁也跟着回到车里。
两人静坐两分钟后,守仁才一言不发地开动引擎,直奔鸿申。
这样的对决,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守仁觉得自己迟早要失去耐性而做出伤到对方和自己的事。
回到酒店,大厅领班看老大这个时候走进大厅,也觉得惊奇,正要走上去迎接,对方却抬起右手示意他不用跟过来。
于是领班就这样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老大,带着熟识的姜先生往电梯方向去了,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但也没敢多管闲事。
电梯门一关,两人之间的空间就像冻结了般,守仁只觉得每根毛细血管都贲张着,情潮剧烈地翻涌沸腾,他没有看皓燃,只盯着楼层指示灯一格一格往上跳跃,直至在十七层停住。
门开,守仁跨了出去,走了三两步又停下来本能地回过头。
就在电梯快要合上的那一瞬间,一直低头蹙眉的皓燃,感受到一道灼人的视线直刺过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猛地抬头!
于是,两人的目光如电光般交会,他们对视着,短短两米,却穿越了千万距离。
此刻,守仁的眼神令皓燃震撼,因为里面承载了太多困顿的留恋和不解的迟疑。
成熟如姜守仁,却头一次像个孩子似的呆立着,看着电梯门一点一点合拢,看着心爱的人与自己连接的空间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小……
直到视线完全阻断,皓燃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等他想去重新拍开按钮,电梯已经在继续上升了。
皓燃抓了下头发,像困兽一般,在电梯里走了两圈。
而另一边,守仁在走廊口站了半分钟,才转身走回自己的套房。
插卡进门,灯亮起来,扑鼻是一阵酒店特有的木漆家俱味,满是寂寞的味道。无以复加的颓丧,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很想休息一下,只想休息。
就在守仁准备上锁的同时,门被重重地撞开,一个高挑的身影直接闯入,气势汹汹地挡在守仁面前,用后背抵实了房门。
他的眼睛微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对……但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看。”
守仁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有一层浓重的忧虑浮上眉心,这跟皓燃预期的回应大不相同,既没有惊喜,也没有反对,整张脸深不可测,他的表态那样保守,像是真的很怀疑是他大少爷脾气上来心血来潮的结果。
“你好像并不捧场。”皓燃想要生气,但发现自己气不起来,脸上有点涨红,说得懒懒的,却感觉现在的自己有点狼狈。
“我不相信你。”守仁一脸深沉地摇了摇头,“你要跟我试什么?谈恋爱还是做爱?”
“你——”
“虽然我不相信,但姑且试试吧。”正待发作,守仁已经一句话堵上了他的嘴。
今天的皓燃很有些性感的小脾气,守仁不是圣人,他抵御诱惑的功力尚未修练到炉火纯青,皓燃任何一个小举动就能立即产生化学反应,令他浑身细胞苏醒。皓燃在房内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强力的勾引,而他,是最禁不起陈皓燃勾引的人。
“告诉我,你要怎么才能爱上我?”昏热中,他的唇已经擒住皓燃的下巴,再一口将他要说的未知答案全数吞没。
皓燃偏了偏头,像是要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急风骤雨,不料却迎来一轮更强硬的索求,那些吻很是粗暴,散布在颈间,湿热缠绵,牵出体内最深最隐秘的欲念,更可怕的是,他已经可以习惯来自于姜守仁制造的混沌。
守仁不再怕皓燃的反击,要的就是眼前这个最真实的他,看他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看他丢开面子推开他的房门,即使脑子里盘旋的警告声从未撤退,他还是来了,许诺了一个不算开始的开始。
还有什么比这一刻的虚幻快乐更令他陶醉。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听皓燃讲什么“可以试试看”的话,当他发觉自己在玩火时,随时都会反悔。
守仁知道,但他不打算提醒,只是以无赖的姿态拖延他清醒的脚步,使自己有机可乘,再不这样明明想要,却得不到。
守仁不停地挑战情欲极限,皓燃已经快招架不住,他见识过守仁的本事,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耳垂被含住时,皓燃的背已经贴上了壁纸,他没办法动弹,这一秒钟的进退取决于自己,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下这个赌注。
如果继续下去,又到底该代入哪条公式?名誉、家族、感情要如何权衡得失?前脚在不经意间跨入禁区,抽身已难。
姜守仁成了他生命中的一个谜,一个不再是可有可无的惊叹号,甚至无法辨认出这段纠缠的有效期限,难道真的是酒精作祟?那太牵强了。
守仁的眸光此刻燃起熊熊欲焰,他开始去解皓燃的衣扣,但手指却不听使唤,与衣物纠结老半天也不见成果,困难地下移,最后不耐烦了,单手一使劲,衣扣劈啪一声,有两粒跌落到地毯上。
皓燃浅麦色的胸膛就这样暴露,无比诱人的肌肉纹理和精致的腰线散发无穷的热力。
两人再度平视,守仁的右手顺着皓燃已敞开的肩慢慢滑下,用指尖勾勒起那充满弹性的肌肤,这样煽情的触感,他曾疯狂地想念。
无论皓燃有没有这种倾向,在如此的强势攻势下,都可能沦陷。当守仁意识到皓燃对自己不是没有好感的时候,他几乎无法克制体内被隐匿得太深的占有欲。
想要得到他!这个魔魅般的念想已经蚕蚀和控制他的灵魂良久。是有到了可以攻城掠地的时候了吗?不不,远远未够。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姜守仁……”皓燃对着那双几乎可以吞噬他的眼睛,想要做些不明方向的努力,却无从着手,他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迈入姜守仁挖好的陷阱。
丢开他的外套,解开他的衬衣,皮带被抽出,分解裤扣,拉下拉炼,每个动作都慢条斯理,两人浓重的昏沉的呼吸在有限的一公分内交融递送,当守仁的唇在下一秒钟重新贴上胸口那诱人的肌腱,皓燃的眼皮轻颤了一下,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守仁贴身蹲下,靠向他的下腹,那贲张悚然的感觉令他整个人都像被点燃了一样,太惊太烫了,似被瓦解,比长州那次还要热还要凶狠,当以为不可能重复的激情经历重现时,会衍生一种叫希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