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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仁也忍不住笑意,跟皓燃较量的过程令他全身血脉贲张,有一段时间没有激烈活动,今天遇上对手自然过瘾得很。
皓燃拾起毛巾擦了擦后颈上的汗,濡湿的发丝有几缕落下贴在耳鬓处,蜜色的皮肤在水气的蒸腾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袖子已经撩起到手肘以上,那均匀结实的肌肉散发着年轻男子特有的热力,源源不断地向外输送着暧昧的风情……
姜守仁阅人无数,也不能自控地被眼前这幕风景吸引。
人都对完美的肉体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那种极度的需求将牵扯出隐匿得很深的贪婪,人们俗称这种感觉为“欲望”。
异样情愫一旦生成,感官就会出现偏差,原有的关系就会走形,姜守仁并不想这样、所以一直压抑着,保持原始状态,不让其发生发展。
不知怎么回事,场外只放了一条毛巾,所以姜守仁很自然地接过皓燃手上的那条,抬手擦了擦脸,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但当那一股陌生却也熟悉的男性气味猛扑入鼻腔,直接引起体内深刻而又汹涌的共鸣,激得他大脑刹那间眩晕空白。
本能地回头,见皓燃正仰颈喝着冰镇饮料,液体从嘴角滑落,顺着微微颤抖的喉结、光洁性感的锁骨,轻悄地流入开了扣子并轻轻起伏着的胸膛,一路往下便是结实的腹肌……
姜守仁一惊,及时收回自己露骨的视线。
到底已经不是当年冲动的小鬼,凡事务必讲分寸,为所欲为徒增烦恼。幸好说好了只逗留两个小时,接着还要去应付扰人的公务,姜守仁甩了一下头,想想最近是不是有些欲求不满,所以想象力特别丰富。
“守仁。”这一声喊,几乎让在场的人全体归位。
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自然是人见人爱的偶像凯文李登场了。到底是明星,随便到球场亮个相,都好似有微服出访的排场,吸引了周围很多女人的眼睛,但显然,凯文并没有就此满足,他的目标在姜守仁身上。
对于今早看到的报刊简讯内容,凯文的反应并不平静,加之昨天一直没有联络到姜守仁,所以也有些按捺不住情绪,趁这个白天有几小时的空档,再次拨出了电话。
姜守仁并不习惯撒谎,很快交代自己在球馆,但对昨天的意外却解释得很笼统,每次姜守仁不想别人打探他的时候,就会使用概括法。
凯文是个急性子,也不再隔着话筒追问,直接扑过来看个究竟更有效,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幕巨星登陆的华丽戏码。
发现姜守仁脖子上那一小块碍眼的纱布,凯文伸手去温柔地抚摸了一下。
皓燃自觉身分含混,立刻退守球场,拖住女伴开球,分散两方的注意力,但芬妮好奇的要死,频频往另一头张望,心想:怎么艾伦陈身边都是如此出众的人物?不觉对皓燃的喜爱又多加了几分。
姜守仁又三言两语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下,凯文有些不痛快:“你从来不跟我谈工作细节,出了事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一时底气不足又没有说下去。
姜守仁的反应却很平静:“你的工作我也不会细问你,因为我是外行。”
“呵,那是你根本没兴趣知道而已。”凯文往场内看了一眼,“我站外围很久了,我向你招手,你都没发现,是在看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呢,还是——你的新助理?”
“凯文,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姜守仁眼中的不耐一闪即逝,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下意识地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这么忙还有心思来打球?真搞不懂你。”
守仁不理会凯文话语中的暗示,转身进场跟皓燃和芬妮道别。
半分钟后,姜守仁原路返回,走到凯文面前:“走吧。”
“你不替我引见一下?”
“下次吧。”
“已经两次了。”说完,凯文比他更干脆地甩头,大步走在了前面。
姜守仁在原地停顿了几秒才跟上。
一到车库,就有狗仔队上来拍照,凯文平时对他们不理不睬,今天莫名地感觉厌烦,于是扬手推开近身的那个,并口头警告:“别再跟着我!”
把车绕到出口处接应姜守仁,见他手插口袋,表现不甚主动的样子,凯文只好检讨方才的不当言行,装作没事随口问道:“去哪儿?尖沙咀吗?”
“嗯,我自己有开车来。”
听姜守仁这么说,就知道他是刻意在这一头等自己出来,凯文心头的乌云又驱散了些,于是试探性地提议:“晚上——一起吃饭?”
“你今天不用赶通告?”
“七点左右,会提前收工。”
“好,到时候打电话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凯文因为对方的这句回答松了一口气。
凯文李和姜守仁在外人眼里都是很接近完美的个体,但其实双方都对自己的私生活不很负责,凯文李在娱乐圈中游刀有余,但独独被凡事不刻意的姜守仁吸引,就因为他人不刻意了,所以两人的关系始终没办法更亲近。
虽然同是从事与艺术搭边的行业,但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共通点,只借助偶尔的情绪氛围,维系着一段谁都说不清的关系,但时间一长,凯文却发现自己有点认了真,即使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一向很自我。
姜守仁并不是凯文李最好的情人,却是凯文投入感情最多和相处期间最习惯的一个,无论如何,情事无从计较,谁将情爱放得重谁就输。
在凯文发现自己对姜守仁开始有额外的期待时,也不是不疑惑的,他至今没有问过姜守仁,自己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两个成功男人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并不只是情欲这么简单,也许是为了寻求一份安全和平衡,也许是为了那些不需要互相给予又可以相互理解的便利。
人的交往始终需要实力相当,小心谨慎地维持好现有的和平,不让其倾斜失调,姜守仁的条件对凯文来说再合适不过。
鸣风画廊在梳士巴厘道上,千余平方米的豪华展厅,玻璃钢构设计,通透优雅风情浓郁,姜守仁热衷于扶持一些当地或海外的青年画家,帮他们举办个人画展,提升知名度。
最近姜守仁对水墨画兴趣甚浓,三日后在国际会展中心的大型国画展,鸣风画廊作为协办方,很多事务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即使一面受拍卖行风波所扰,仍不能有任何理由耽误画展的进程。
积极联络各方人士是姜守仁的强项,而“鸿申”作为画展的指定下榻酒店,也正在预备迎接各方宾客,不过这安排,便是姜守仁的私心作祟了。
当天主办方筹备组亦遇到了些小麻烦,姜守仁出面请两方代表碰头协调,傍晚又约见了一名相熟的记者,商定作拍卖会突发事件的相关挽回性报导,之后又与私人律师敲定应对方案,估计几周以后,这个案子将会正式对簿公堂。
他已打算将烂摊子包出去,让律师事务所全权代理。
这样一来二去,忙到九点以后,提前推掉了与凯文的约会。
一整日下来,公务应接不暇,姜守仁的脑子有时候会乱,有时候又如同真空,但他知道开口时,就必须保持绝对清醒。
也并不是真的洒脱不羁,姜守仁只是比常人更通晓生存法则,懂得如何循着处世规则四两拨千斤。
商界需要技巧和圆滑,可能私底下的姜守仁是什么样子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晚上十点半回的酒店,结果没上电梯,就直接去大厅前台退了房,他感觉后续处理顺利,没有必要再住酒店,于是开了车回去。
那幢别墅原是别人的地盘,别人的家,但姜守仁的潜意识里被植入了一粒鲜活的种子,细微地萌芽破土,过程中带着轻悠的震颤,那无法启齿的念想大举进犯,攻克了最后一道禁忌。
没有惊动任何人,姜守仁的车慢慢驶进陈宅,上楼经过隔壁的房门时,竟痴痴驻足了一会儿,回神苦笑了一下,才往前去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洗完澡换身衣服,打开手提电脑翻看展会流程,兴之所至又站起来去煮土耳其咖啡。姜守仁的好处是不因忙碌而逐步沦为庸俗,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情调,他还是很愿意保持下去。
只有行家才能禁受住数道工序的考验,享受顶级成果,在杯中加上一勺泡沫,姜守仁才满意地端起杯子走向阳台,今晚的空气有些潮热,单手撑着护栏随意地看出去——
花圃内的照明灯居然是亮着的,心脏本能地一缩,姜守仁了解陈家的人口和他们各自的习性,那里面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根本没有想,毅然放弃了精心调制的咖啡,拉开房门半跑着下楼。
那心情就好似倒退到无数年前,高中时期的第一场圣诞舞会,有同学告诉他舞伴就在楼下等了,他打好领结匆匆跑出去,到了楼梯口才故意放慢脚步,并不想让人看出他的激动,但是胸腔中翻涌的东西却无以名状。
走到花圃前,姜守仁滞留当场。
花棚架子入口的遮阳纸被扯开了,从外面的角度看,那半开的形态有些妖娆,花纸内半掩着一个极挺拔的背影。
温和的乳白色棉布衫衬托他极有型的肩膀,衬衣的下摆有些调皮且质感十足的折褶,遮住了那窄瘦却圆润有力的腰身和对于男人来说过于性感的臀肌,他整个人都发挥着健康的气质,年轻的身体清洁强韧神秘迷人,令人赏心悦目思绪纷呈。
隐匿在花棚深处的灯光一定被调暗过了,那人将袖口翻边卷到手肘处,那裸露的半截手臂在昏浊的光线下,竟像是一种情色的诱引,盛情地邀请他的加入。
那横卧的画笔在写生板上鲜活地跳跃着,低柔地摩擦着,那声音像是海棠在窃窃私语,那笔端像在拨弄心上那根易断的弦。那声乐有些过于张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张扬。
姜守仁想起一个朋友在自己笔记本首页记下的诗句:
被缚的薄茧被那干净的手指层层剥落,滑落心间的惊慌失措,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叹号,撼动了一向无坚不摧的心肌。
姜守仁,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你可真得回房间面壁思过去了!他这样警告自己。迈进花圃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作画的人。
“嗨。”
似乎没想到姜守仁这时候会回来,但皓燃并没有问什么,只是轻浅地一笑,像应付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熟人。他永远透着股冷艳,让人无所适从。
“你画什么呢?”
“龙翅海棠。”
“嗯?”姜守仁走近他,为了看清纸上的钢笔图案,站到他的身侧,不经意地抬起手扶上了他的腰,“你应该看看水墨画上的海棠,跟火似的。”
“画展是三天后吧?”
“原来你记得。”
“你的推荐肯定没错。”
他收起纸笔,回复一个很不设防的微笑,今夜的皓燃特别松弛,没有任何拒绝靠近的意思。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贴在皓燃腰上,炙烫的手心像龙翅海棠一样燃烧起来。
棚内的温热被西面的一阵轻风驱逐,也一并将皓燃的发丝撩起,拂过姜守仁的耳垂,又一次站得那么近,比花香更惑人的味道就这样迎面扑来,那种沉迷的感觉是好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或许该纵容自己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手上的力加重了些,晋升为拥揽的动作,皓燃察觉到了什么,稍一回头,两人的鼻尖竟若有似无地轻擦而过,眼光交接,一种近乎颤栗的冲动袭上守仁腰间。
潮润的呼吸在仓卒中不期而遇,连身上的毛细血管都蠢动贲张,就在那一秒钟,渴望一触即发的能量,那股躁热的暴乱随着大脑皮层的兴奋全都被激发出来……
只要微一倾身,自己就是赌上了一局,可能会输掉一切。
想到会输,那唇就在离他只有一、两厘米的位置停下,然后偏了偏额头,轻笑道:“我又煮了咖啡,去喝一杯吧。”尽量做得像一个长辈应有的样子,宠溺包容似的虚伪腔调。
然后很迅速地松开手脚,撤退到离皓燃半臂的距离,幸亏对方只是略一歪头,刚才的怪异氛围全然抹煞,皓燃似乎没有什么该有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