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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这是什么整人节目?
“你找她到底有什么事?”我又问了一遍,心里犹豫要不要直接关掉木门。
令我意外的是,此时此刻他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请问现在是哪一年,几月几日几点?”
“2035年8月5日9点53分怎么了?”
他瞪大了眼睛,用亲眼目睹了凶杀现场般的惊恐表情望着我,然后立刻转身带着花飞快地奔下楼梯。
“哈?”
这位蓝玫瑰先生的动作如此迅速,以至于地上还洒了几片玫瑰花瓣。
不过,这场莫名其妙的插曲很快被我抛在了脑后,当我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甚至不确定它究竟是梦境的一部分,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去门口看了一眼,地上的玫瑰花还在。
不过即使是真的也没什么。母亲同时从事着多个职业,没有人说得清她的主业究竟是什么,就连我也一样。总之不知怎么的,她就成了个“名人”,又写书,又拍广告,又出唱片,又演戏。在她周围鱼龙混杂地聚集了多个圈子的人,里面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家伙不在少数,所以与她相关的一切我早习惯了不做深究。只能说今天出现的这个家伙手段不赖,竟然能找到这里。
然而,事情不仅没有就此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隔天上午,同一时间,我又一次被外公开着的电视里登月度假的广告声吵醒。外婆留了张字条说他们出门散步去了,早饭在锅里,让我自己加热。
今天的阳光比昨天要好上一些,但却不闷热,透过这直射入客厅的明媚光线,都能看见空气里活泼的微尘肆意地上下起舞。这的确是适合散步的好天气,可对我来说,这样的天气就该切片柠檬,泡上一杯蜂蜜茶,搭配冰镇的西瓜半球,然后躺在沙发里用调羹边挖边吃,如果再打开一部好电影,那简直就是身处世界之巅。
当然,在实现这个画面之前,我还是得先睡个回笼觉。
我关了电视往房间里走,这个时候,那要命的、喘不上气的门铃又响了。
我抱着昨天那个男人再度登门的准备打开木门,这次防盗门外站着的却是两个和我年纪相仿,长得一模一样,都穿着灰色袍子的陌生少女。
初看之下,她们像是准备去漫展之类的地方却跑错了路左边的那个有着一头桃色的中长发,发尾在肩膀处毫无章法地里里外外地乱翘着,右边那个头发长度一样,发色则像是用水粉调出来的淡紫色,发型也整齐的多,有种自然的垂坠感。时至今日,外面那些年轻人早就不流行在日常生活里给头发染这样夸张的颜色了,而且她们的发质和昨天来的那个奇怪男人一样,闪亮到不像真发,长相也是同样漂亮到没有人类的感觉。
“5来了吗?”
没有任何开场白或是问候语,桃发少女开门见山地问道,就如同我和她、以及她提及的“5”已经是老相识了。
这类奇奇怪怪的访客是什么新的流行趋势吗?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不可能错。”少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响亮地回答道。
我又仔细地确认了一下这二人的相貌,更加确定我们之前没有见过。毕竟有了塞西姐的“榜样”在前,一般的所谓“美女”很少能让我产生类似“漂亮”、“可爱”之类的感叹,所以如果我见过她们,哪怕只见过一面,也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相貌能和塞西姐媲美的女性。
“我觉得你还是再确认一下地址比较好”
“我说了”她的声音扬高了几度,根据我对学校里女同学的观察,这一般是要发脾气吵架的前兆,“你”
“很抱歉,还请让我代为解答。”旁边的紫发少女忽然伸手拦住桃发少女,往前走了一步。“你好,冒昧打扰非常抱歉,希望你可以耐心听我们的解释。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这一位是6,5的妹妹,我是6的性格矫正程序,你可以称呼我为62。”
“性格矫正程序?”我机械地复述了一遍,重新细致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怎么看都是活物却在自称“程序”的“生物”。现在的机器人技术已经发展得这么好了?
“你是和宁宁的儿子和绫礼,今年17岁,假如这些信息无误,相信你也会同意我们没有搞错地方。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6的哥哥5,啊,对了,5是长这个样子的。”
62退后一步,朝空无一物的楼道挥了一下手,像变魔术一样招出了一个等身大的全息影像。这个影像,正是昨天那个捧着花的男人。
不过,比较令我惊讶的是,62看上去并没有使用什么设备,这个影像看上去完全是凭空出现的,况且我并没有配戴任何承载智能芯片的物品,为什么也能读取出信息,这难道又是什么新科技吗?
“他昨天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我努力装作处变不惊地样子
“昨天?”两个少女异口同声。
“对,差不多也是昨天这个时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问了一下时间,然后就走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唔,所以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就先关门了。”
我想尽量迅速地结束这场对话,我完全没兴趣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也无意在上面花时间。
“对不起,请稍等一下。”
紫发少女再一挥手,全息投影变成了一个悬浮框,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一堆我看不懂的图形。
“是误差。”性格矫正程序对6说。
“一天的误差。”6喃喃着,一脸挫败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记录显示已经不在此线,我们又没有赶上。”
“嗯那我先关门了,你们走好。”我说着,准备带上里面的木门。
“等等,”6大喊了一声,“这件事必须得由你来解决,现在起,你要”
我没有理会她,还是关上了门。
少惹麻烦是我这短暂人生积累下来的重要经验。
“喂!别傻了!你没有选择权!”门外6依然没有放弃。
接着是62冷静而克制的声音,但说的话同样荒谬:“很遗憾,这是必须事项,你无从选择。”
我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我并不想让这种不相干的人破坏我睡回笼觉的心情。
“你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懂吗?”
“要解释原理的话很复杂,但是现实的情况是,如果拒绝我们的要求,你这个人就会消失。”
她们依然在坚持不懈地试图和我对话。
“5现在一定已经回到过去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在他带走你母亲之前找到你的亲生父亲。具体情况等会我们会再跟你详细解释,总之,你一定要清楚,
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你的母亲就不会生下你,你将变成这个世界的冗余数据被排除在主轴时间线之外,也就是说,你将不曾在这个世界存在。”
真可怜,长得倒挺漂亮,可惜是两个神经病。我一边这么感叹着一边打开房门。
“你逃不掉的。”
这一次,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她们两个就站在里面。
“我都说了,你没有选择权。”
第二章 Misery()
“距离矫正完成还有5秒。”
“人类单位的?”
“人类单位的,哦稍等嗯,好的,完成了。”
朦胧间,我似乎听见了一些声音确切的说,是一阵波动从左耳穿入我的大脑,又从右耳蹿出来。在停留于我脑袋里的那段短暂时间中,它被我的意识及时捕捉成了一些有意义的信息即使我此时此刻甚至无法感知到我的“脑袋”、“耳朵”或是身体的其它位置究竟在何处。
“请检查一下有没有其它漏掉的东西,需要避免像上次那样留下了五十年后才会存在的物体。”
“检查完毕。出发前要把他弄醒吗?”
“我觉得可行。”
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在某个我的意识刚才不占统治权的地方,传来一阵钝痛,我“嗳”得叫出声来,身体其他位置的触感才终于沿着血管的脉络徐徐舒张开来。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或者更久以后,我才终于能确切地判断出身体的每个位置在哪里,并操控它们。
这感觉简直像是我的灵魂刚刚被人提取了出来,现在又重新塞进了身体。
我的眼皮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稍稍完成睁开的任务,让一道光走进来。
我似乎正躺在某块陌生的、冰冷的、质感类似大理石但没有任何纹理的地板上,面前是一双一尘不染的白色尖头靴,靴子的质感看上去和地板如出一辙。我想它就是刚才那阵疼痛的元凶。
“醒过来了吗?”不远处另一个声音问。
“醒过来了。”
白色的靴子后退了几步,另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我的视力范围内,接着是小腿、膝盖、藏在膝盖后面的大腿以及一条短小紧身但足以起关键遮挡作用的黑色裙子。再然后,是一双细长的手,几乎看不见任何纹理的光滑手指,和一缕垂下的淡紫色头发。
“哼,精神倒挺好。”白色靴子的主人转身离开,又高又细的鞋跟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野范围内。
“抱歉?请问你现在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62问。
“唔呃”
我试着将脑袋转到一个尽量仰面朝天的角度,却发现这样不得不将整个身体的姿势都调整一遍。
对方会错意以为我要坐起来,于是伸手扶住我的肩膀。
好吧,本来还想再躺会儿,这么一来我不得不坐起来了。
我一手捂着仍有些发晕的脑袋,另一只手撑住地面,再加上那双手的帮助,我终于换成了一个坐在地上的姿势,大致意义上实现了和对方的“平起平坐”。
“啊,你是那个62?”
“你还记得?那很不错。”
62惊讶地扬起了眉毛,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
她和站在稍远处、不知道在忙什么的6都已经脱掉了刚才的灰袍,现在穿得活像两个赛车模特。但在我有余力关注她们的衣物之前,先被周围的环境绕晕了我此时身处的这个空间似乎没有“封顶”,确切的说,这里唯一的“界限”就是刚才我趴着,现在我坐着、她们站着的这一块白色“地面”,其余方位都只有无垠的星空,仿若没有尽头的宇宙,这宇宙甚至还在以我肉眼可以识别的速度缓慢运动着,就好像我们三个正站在一块白板上漂流于星际之间。
这个环境,毫无疑问,根本不是我家。
一阵头晕翻江倒海地袭击过来,背后没有墙面之类可依靠的东西,我只能靠手撑在地上维持平衡。此时的我像是被挂在挪威那个“巨人之舌”的边沿,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可能还是继续趴着更合适。
“真弱。”6在边上啧了啧嘴。
“6,是不是氧气供给量太低了?”
“不可能,含量和地球上是一样的。”
“那是不是你刚才对他下手太重了?”
“怎怎么可能,我可是好好计算过力度的。”
“那么是晕空间了?”
“人类真是够麻烦的。”
6皱了下眉头,周围的环境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像切换频道那样迅速,并且没有任何效果过渡。现在看来我正位于某座飞船内部,左边是一个巨大的环状落地窗,刚才看到的星空被罩在了窗户外面,窗前有一排仪表控制台,右边也有几个阶级分配明确的座位,上面坐满了和6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们都在安静地操控着飞船。
我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这里起码是变成了一个让我稍微有点安全感的地方了。只是稍微。
“6,你做得很好,他看上去感觉好多了。”62对6肯定道。
“你看,我就说过,人类对宇宙飞船的认识仅限于此,不造成这个样子的,他们就认不出是飞船。”6摊了摊手。
“现在你感觉好些了吗?”62又对着我确认了一次。
“好惹。”
我张开嘴讲话,可发出声音时才发现舌头还没有完全恢复灵活。
“看来没什么问题,习惯就好了。”眼前的性格矫正程序对我露出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微笑。
“62,别跟他啰嗦这些了,长话短说吧。”坐在操控台正中央位置上的那个6对着62探出脑袋。
62朝她点点头,把我拉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球型椅子上。
“和绫礼,我现在简单交代一下情况。我们刚才已经采用非常手段把你从家里转移到了飞船上,现在时间紧迫,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所以希望你能够选择体谅我们这种冒昧的行动。”
“选体谅的话能把我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