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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您先别挂电话。”分局长的语气硬气了几分。
市局长也听出分局长的口气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不由得犹豫着问道：“有事？”
“是大事啊领导，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个新上任的警员，他秉公执法，竟然从东郭青的口中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我认为东郭青暂时还要羁押一段时间。”
市局长怔了怔，他察觉到分局长的语气并不像是之前那么唯唯诺诺了，而且称呼东郭青也是直呼其名，并没有以东郭少爷相称，难道其中真的发生了什么情况？
于是市局长赶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领导，我们的办案人员在发现情况之后加紧步伐，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东郭青是一位间谍，也就是我们华夏的外敌。”分局长第一次发现自己在领导面前说话竟然也能如此硬气。
听到分局长的话，市局长脸上惊讶的神色更甚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东郭青和间谍这个身份给联系起来：“你说的都是有根有据的？”
“千真万确”分局长十分肯定的说道：“办案警员已经把相关的口供拿给我过目了，领导啊，我还记得在你手下做事的时候你常常教育我，作为一个人民警察要学会不畏强权，这样才能保障国家和人民的安危，这件事情我的立场十分坚定，一定不能因为某些人的压力而放松这件案子，您认为是这样吗？”
市局长自然能听出来这话中有话，意有所指，他嗯了一声，很快就判明了形势。如果不是拿到了确定的证据的话，这位平时老实巴交的属下是定然没有勇气和自己叫板的。如果他的话属实的话，这将会是一次千载难逢建功立业的机会。
姜还是老的辣，市局长的态度马上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没错，我们作为人民警察，如果连办案的公正性都得不到保障的话怎么向国家和人民交代，这件案子全权交给你负责，给我好好审，认真审，给国家和人民一个合理的交代。”
说完之后市局长仿佛觉得不解气，又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竟然敢在天子脚下搞事情，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谢谢领导，”分局长得了便宜不忘卖乖，又变成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说道：“我一定把这件案子给办好。”
两人又在电话里面互相恭维了几句，一通问责电话才在异常和谐的氛围下结束了。放下电话之后分局长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还真是峰回路转，如果肖雄不能问出个所以然的话今晚背锅的可就是自己了。
但即便如此还不能松懈，分局长清楚自己这是在没有得到逮捕令就动手抓人，在程序上依然是违法的。如果不能赶紧戴罪立功的话，依然是个难以洗清的罪人。东郭家族的能量几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眼下还是有实打实的证据。
不过要是这件案子真能办下来那可就不一样了，间谍案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的大案，风险和收获并存，指不定这件案子过去之后，他就能和昔日的领导平起平坐了。
“肖……肖先生……”面对着面前的肖雄，分局长一时间却是有些局促起来。
“局长，您有话直说好了，”肖雄一眼就看穿了分局长的心思：“您是不是认为我不是一个警察，刑讯逼供固然是犯法的，即便是能逼供出这些证词也没有法律效力，对吗？”
分局长张了张嘴巴，他怎么看肖雄都不像是从小地方来的人，这些法律的条条框框即便是用来考察一些警官大学出来的高材生都未必能全部答对，而肖雄却是轻描淡写的就旁征博引出来了。
但证词确实又是肖雄问出来的，人家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贸然请走这尊大神的话没准又是一次冒犯，因此分局长略显尴尬的说道：“肖先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接下来的工作还是交由我们来完成吧。”
肖雄摊了摊双手，毫不迟疑的否决了分局长的提议：“局长，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种事情还是我比较在行。”
分局长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肖雄竟然想要接着干下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估计没有谁愿意做，肖雄大包大揽的态度实在让他颇为意外，难道说这小子的心中还打着什么小算盘？
“肖先生……你看最近检察院打击不正确的工作方法比较严，还是交由我们来办吧，这种工作能力我们还是有的。”分局长极力耐心的争取道。
肖雄依然是坦然的一笑，就像是慈祥的长辈看着顽固的小辈一样：“局长，我还是先阐明这件事情的利弊吧，你也清楚东郭青的能量有多大，审讯他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倘若东郭家族事后铁定心要报复，恐怕你在京城中就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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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四处碰壁（）
顿了顿之后，肖雄的右手在上衣内口袋中摸索了好一会，掏出一本军官证说道：“但是我就不同，我是从某省来的人，还是编制里面的公职人员，等到事情完结之后我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京城回到某省，我就不信东郭家族的人还可以抛下偌大个家业不闻不问，追到某省来找我。 ”
分局长的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介怀，不过听了肖雄的分析之后，也是清楚的明白了 其中的利弊关系，于是他笑了笑说道：“肖先生，您还是急人民所急，这件事情就交给您来办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回头还能沾上一个大功劳，分局长自然是乐得清闲。
门外两人的对话自然也是传到了东郭青的耳中，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东郭青面如死灰，他原本还希望分局长可以从中做做工作，把自己从这个地狱都不如的地方中早点拯救出去，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了。
走出审讯室之后，原来还是笑容满面的分局长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了起来，他稳步走到范冰面前，沉声说道：“范冰，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大厅里面的警员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清楚这是局长生气的表情。
范冰倒是冷静的很，她一言不发，亦步亦趋的跟在分局长的后面来到了局长办公室里面，还不忘带上了办公室的门。一切办妥之后范冰乖乖的站在办公桌的面前，准备听由局长数落。
不想分局长也是一言不发，只是不紧不慢的泡着一杯翠绿的龙井，过了好一会之后才抬头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范冰怔了怔，她下意识的问道：“要说啥？”
局长也皱了皱眉头，原本他还以为范冰会有一大堆说辞来解释今晚的行动，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索性装起了傻来。
“就说说今晚的情况，我怎么不知道小队长的权限什么事情变得那么大了，办这种案子都不需要通知领导。”分局长的话中显然带着淡淡的酸味。
“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范冰心虚的解释道：“今晚的事情不是没有原因的，接到报警之后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醉酒闹事，把肖雄和东郭青给带回来也是符合程序的，毕竟两人都是当事人嘛……”
“东郭青也参与了闹事？”分局长打断了范冰的话，他清楚这位东郭家的少爷向来斯文，一般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范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外面的传言已经有多种多样的版本，而当事人东郭青还在深牢大狱里面，这辈子能不能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没错，”范冰添油加醋的说道：“当时两人打得一个面红耳赤，我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来是东郭大少，直到上了警车查身份证之后才发现。一开始我们也打算随便审审就放人，没想到在预审环节就发现了疑点……”
分局长皱了皱眉头，他也清楚范冰的话中肯定是存在着失实的地方，不过总体上没有太大的纰漏也算是说的过去，于是他淡淡的问道：“今晚的预审是你？”
“是我，”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范冰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就随便问了两句，没想到东郭少爷应该是没来过警局这种地方，一下子就顶不住压力，把其他事情也一并招了，招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索性闭口不言了。”
这倒是有点可信度，分局长心想。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何曾来过警察局，就是把他关进铁窗里面恐怕都要被吓得尿了裤子。情急之下说错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说什么人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发现自己说错话之后就可以死活不承认，等着律师来解决就是了。
如果是平时东郭青没准还有逃脱的机会，可惜今天他碰上的是肖雄，不按常理出牌的肖雄。因此东郭青做好的一切常规预案也失去了发挥的余地。倒是肖雄用他特有的方法如鱼得水。
“所以你就让一个外人刑讯逼供了？”分局长虽然很是满意肖雄的成绩，但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还是要保持着威信，这个黑脸是一定要唱的。
范冰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局长，您看这不是也起了效果了嘛，而且肖雄是什么人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在海城的时候可是一个相当出名的医生。在进去审讯室之前，肖雄向我保证过一定不会出任何问题。再说了局长，咱们分局不上不下，要是这件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们可是跟着您沾光啊。”
嗯，最后那句话中听，局长阴沉的脸色渐渐的舒张开了，就像是多云的天气蓦然出现太阳一样。他缓缓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们还是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不能损害到人民的利益，嫌疑人也是有人权的。”
范冰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局长开始讲套话了，她清楚对自己的问讯也差不多要结束了，赶紧堆笑着说道：“清楚了局长，您看接下来应该要怎样做？”
分局长没想到范冰这小丫头这时候也学会踢皮球了，把这个棘手的问题重新交还到了自己的手中。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毕竟东郭家族在京城中家大业大，身后的人脉络更是宽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通过某个环节向自己施压。分局长要好好考虑案子结束之前自己要怎样逃避上面的压力。
“这样吧，”沉吟了一会之后，分局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先回家躲一会，如果有人找我的话你就说我去度假了，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不会有事情的，刚好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休假了……”
范冰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局长”
“那我先走了。”说着，分局长急匆匆的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像是迫不及待要离开这个让他头痛的地方。
“局长，等会，”不想，范冰却是叫住了神色匆忙的分局长：“要是市局或者厅局来人呢？”
分局长白了范冰一眼：“县官不如现管，这句话没有听过么？”
与此同时，东郭家族也在紧锣密鼓的疏通着关系，这不，东郭林正和市局长通话。
“彪子，我说你就不能周旋一下么？”东郭林插科打诨一般的对着话筒说道，语气却是相当的诚恳。
电话那头是市局长，也是当年和东郭林在一个部队里面的人，两人可是过命的兄弟，有着睡上下铺的情谊。
“老林，不是我不通融，你看咱们当年都敢将后背交给对方，要是这事能做我能不做么？”市局长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
东郭林陪笑着说道：“小青小时候你还给他换过尿布，这次他出了点小问题进去了，难道就不能给个机会？”
“当然可以，”市局长话锋一转：“但怕的不是小错误啊，在事情定性之前估计是要延期羁押。”
“我懂了。”东郭林也不为难老友的工作，讪讪的放下了电话。
东郭林已经五十有余，他三十得子，平时家头杂务都是家中的下人来打理，即便是对东郭青的教育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因此保养在同龄人之中算是不错了，看上去只有四十多的样子。
而此时东郭林坚毅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丝丝的动摇和迟疑，双鬓也因为儿子的事情而变得微微发白。
东郭林的对面还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美熟妇，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但就算是这样也能看出这女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而此时她的眼中正蕴含着泪水，湿答答的像是随时都要滴落下来。
“老彪怎么说？”见到丈夫放下了电话，妇人赶紧问道。
东郭林有气无力的说道：“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暂时恐怕还是放不出来。”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