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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样子,钥匙肯定是弄丢了吧?”南宫沉声问。
“是,钥匙早没了,我们一路上看见锁铺就进去,都说见也没见过!老子把刀架在锁匠的脖子上他也解不开直到了京城里才听人说这里的师傅厉害,咳咳咳!”
他似乎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赶紧给我弄点水来!”说完他突然转身向外压低声音唤:“主子,您也进来歇歇吧!”
亭欢无心理会他,只看着那个四孔钻心锁,颜色乌黑,触之冰凉,用锉刀一磨,发出嗡嗡的声音却一点印子都没有。
“这不会是天蚕铆做的吧,那可没有什么能弄断它!”
阮大兵曾说过,天蚕铆做成的兵器和锁钢锉是弄不断的。
对人没印象,话却还记得,亭欢的记忆就是这般难以捉摸。
亭欢让侍卫把他的手举高些,这姿势当然很痛苦,但那人一声不吭,像睡着了一般,任凭摆布。
“这里面有一个锁簧,就盘着藏在四个环里,每个环上各有八个小点,要用了极细的钎子去戳,顺序都对了才能弹开来!”
“方才小姐说,天蚕铆是弄不断的,那么又是怎么铸的呢?又用什么来锻打呢?”这声音冷傲年轻的多,却不是那个军爷的。
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一个高大的披着丝绒斗篷的青年男子笔直的站在门后,他目光素冷,脸似刀裁,每个线条都是硬的。
亭欢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
“如何锻造的我也不清楚,先帮他试试能不能解开吧!”
“小姐说里面有个锁簧?却不知是怎么放进去的?想必也不是寻常的材质所做的吧?”
亭欢从生衣接过最细的钎子,找了一个小圆孔轻轻戳了戳,可以感觉到里面的阻力。
“等解开了,就会有答案了。”亭欢轻声道。
“你们人太多了,我有些气闷!”亭欢知道,这么一下一下的试探,便像那个文字锁一样至少要耗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即便他们不急,自己也受不了!
少不得要用灵力来帮忙的,这五六个人围着自己,气味难闻而且心情压抑。
“你们都出去,我在就可以了”
那斗篷公子的话可真管用,转眼那四个人无声无息的撤了出去。
千春和吉金搬了椅子来,南宫和斗篷公子一人一边坐在桌旁,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都在心里暗叹对方的气质不凡,却又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怕妨碍亭欢开锁。
亭欢屏息敛气的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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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节外生枝()
亭欢的目光开始穿透天蚕铆,远比当时看穿铜管所用的时间要长!
原来是这样啊!
里面的簧片带有三十二个栓!正好堵住三十二个小洞口,便是阻力的来源。
但是,它们之间连着一条细蛇骨链撑住了簧片,使得簧片不能伸缩,一定要按着从一到八,二到九每隔七的顺序去开,直到三十二。每个小孔都戳一下,蛇骨链便脱落。簧片的弹性恢复,锁扣就能打开了。
好巧妙!亭欢在心里赞叹。
看明白后,她伸手去摸到第一个小孔,正要用钎子试探着戳进去
门口却传来一声锣声,之后是官兵的质问声:“马车是谁的?你们是什么人?都宵禁了怎么还在这里乱走动?还懂不懂规矩!?”
亭欢太专注了,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钎子叮咚掉在砖地上。
生衣忙跪在地上去摸,千春掌着灯帮他照明,灯油一歪一滴热油滴在生衣的耳脖子上,烫的他“呀哟”一声大叫。
门外巡逻的官兵立刻叫道:“店里也有人?谁在叫?进去看看!”
斗篷公子倏地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你是谁?半夜在此做什么勾当?”
接着是那位军爷的声音:“大胆,你们怎敢这样同公子爷说话?”
巡夜的官兵道:“什么爷不爷的,就是天皇老子这个点也不能瞎晃悠!你们还懂不懂王法?!屋子里是谁在叫,你们到底在什么?”
突然说话的人住了嘴。
不知是看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随后便是几人小声在议论,然后那个斗篷公子压低嗓门又说了几句。
生衣已经摸着了钎子递给亭欢。
亭欢站着,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等那公子回来;她眼光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囚犯,这个人到底是谁?如何被上了这么一个刑具?
歌令取了刚切的土豆片来帮生衣敷着,他嘴里嘶嘶的忍着痛。
此时一个官兵敲了敲门问道:“方才是谁在叫?可有大碍?要我们进来看看吗?”
听他们问的奇怪,屋里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吱个声啊倒是!难不成真要我们进来?快快!有事没事回个话!”
吉金突然明白,他们其实并不想进来,估计是那个公子用身份压住了他们,不然早就冲进来了,但是店里那声惨叫他们也听见了,若是不闻不问,日后真出了事情怕兜不住。
所以才有这么奇怪的问法。
吉金忙拽了生衣走到门口,开了一道门缝道:“官爷,是小人方才不小心用油灯烫了他一下,他才一声大叫!”
“烫的?是真的吗?烫了哪儿了?给我看看!”
生衣只好将后脑勺对着门缝,土豆片掉了下来,一个人灯笼高高举着照了一下,那个巡兵道:“烫的还挺厉害!大半夜他妈的不好好睡觉,这不是吃饱撑的嘛?!”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你们早点关门睡觉去!”
巡兵惹不起那公子,只好指桑骂槐的说了几句,又示威的敲了一声锣才走远!
木门又开了,斗篷公子闪身进来。
灯火被他转身的风刮的直跳,只见他的嘴唇很薄,脸型瘦长。
“开始吧!”
“等一等”
“这个人是谁?阁下又是谁?这枷锁又是谁给他套上的?”
坐着的南宫忽然不紧不慢开了口。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蒙着头的人,他背对众人坐着,身材魁梧,现在却佝偻着背,衣裳破旧带着说不出的难闻气味。
“阁下又是谁?若他竟是个钦犯,日后追查起来,我们又如何担待得起?”
堂内气氛沉闷,增加这种压力的还有斗篷公子森然的目光。
“店主放心,此人并不是朝廷钦犯,至于是谁锁了他,恕我无可奉告!方才巡逻的官兵过门而不入,店主就应当知道我压得住此事,因此您最好什么都不要问!只管解锁”
他口气里已经含了威胁的味道。
南宫冷冷一哼道:“我也知公子身份不一般,但我们不过是市井小民,担心的是开锁之后的安危,若开与不开都是祸患,那我们还不如不开!”
“既然我已知道小姐能解开,那么开与不开,就已经不是你们能说了算的!今日之事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我自然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口说无凭,我们却难放心!”
斗篷公子上前一步,靴子踩在砖地上似有雷霆般的压力。
“从没有人敢置疑我的承诺!店主最好闭上嘴”
亭欢突然道:“他晕过去了!”
斗篷公子闻听此言疾走两步去看那男子,吉金和千春帮着他扶起那人。
“许是蒙着头的时间太长了!”
“去倒一杯水来!”公子命令道,又向着门外叫:“北原,进来喂水!”
进来的是之前那个军爷,他接过歌令手里的杯子,扶着那人的头给他喂水;十几口下去后,那人点头表示可以了。
北原又低声问他可撑的住,他也点头。
北原一脸焦躁的对着亭欢道:“小姐别磨磨蹭蹭的了,他惨的跟孙子似的,你就当可怜可怜他,赶紧给他解开吧!”
亭欢淡淡道:“军爷稍安勿躁!开锁也是要时间的”
然后抬头对南宫说:“父亲女儿以为,公子的承诺是可信的!”
南宫慢慢道:“到了这一步,你是对这锁感兴趣!也罢,随你吧!”
亭欢坐下来,重新去摸到第一个小孔,之后便按着记住的顺序,一个一个顶开里面的垫片,当最后一个顶开,便听见簧片解放的声音,极其细微却妙不可言!
再用了镊子捏住锁芯轻轻一拽,只听的“咔嗒”一声第一个拇指的扣开了。
别人都还好,被锁的人自喉头发出虎狼一般的一声低呼。
亭欢并没有被他影响,低头去看为什么第二个锁扣没有开,原来第二个锁扣被一个小簧片勾住了。
亭欢用钎子挑开,第二个也开了,这次解放的是另一个拇指。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都开了,那个男人终于可以慢慢缩回被控在背后的双臂。
北原帮着他活动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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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挡媒()
穿斗篷的公子始终紧盯着亭欢开锁,直到那人完全摆脱了禁锢,他才从亭欢手里接过那个四孔钻心锁。
“现在若合上了,是不是打开还是这么麻烦?”他在问亭欢。
亭欢取出帕子,轻轻擦了擦鼻尖的汗珠。
“是”
“那,教给我开法!”
亭欢没有表情道:“不行!我开锁的技艺不教人!”
“教给我!”他伸出手突然抓住亭欢的胳膊。
亭欢转过脸来与他对视。
她体内有着四灵的灵力,绝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女孩子。
宣渤看到一张美丽的小脸,一双清滟的杏形眼,眼仁乌黑纯澈,毫不退缩的看着自己。
她那么纤弱,为什么一点都不怕自己?
这么疑惑之间,好像闻到一丝清甜的香气,忽然就放弃了,简直莫名其妙!
他松开亭欢的手臂,那个胳膊可真细!也不知道捏断了没有。
“那,这锁我须得带走!要怎么放,难道任它这样张牙舞爪的开着?”他抬眉问,右手食指随便伸在一个扣里挑起来。
悲剧发生了,大概他幅度大了点,只听见咔嗒一声,食指被锁住了。
大家都被这个意外惊到了,宣渤顿时满脸尴尬。
亭欢咬唇看着他,好容易才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浪,这就是浪的结果。
他怒道:“北原!你们到外面去等我!”
“是,公子爷!”
两人出去后,宣渤才伸出右手。
“给我解开!”
“那就是解了两回了,钱也按两回的收”南宫看似玩笑,却也认真道。
斗篷公子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亭欢拿起细钎在小簧片上轻轻一勾便开了,她拿着锁转身,从橱柜里取出两块粗蓝布,卷得比手指略粗一些塞进去撑好。
“这样它就不会锁上了!”
宣渤接过来,沉默片刻又换了威仪的声音冷冷道:“今儿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在人前乱嚼!你们安全的前提是闭口不言否则,没人保得了你们!”
说完从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甩过斗篷,大步走了出去。
生衣悄悄跟到门口,看着他们一车四马启程,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才回过头看了一眼桌子道:“好大方!是一锭金子!”
南宫站起身,拍了拍亭欢的肩头道:“去睡觉!”
一屋子人熄灯安帐自不在话下。
“喜团来!”亭欢低头唤它,小猫立刻从窗上跳下来,到她脚边去蹭,亭欢挠挠它的下巴,它发出呼噜呼噜的满意声,板凳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但是吉金和生衣喜欢它,每天会带它出去溜溜。
忽然听见厅堂里吉金招呼客人的声音,一个妇人笑道:“今儿不是来买锁!特地来瞧瞧你们家太太!”
这声音是隔壁木器店的齐大姨。
老板齐叔是个本份人,可惜一个馒头一块糕搭了一个爱嚼舌揽事儿的老婆。
吉金来告诉正在用奶敷脸的酥姬,酥姬想了想道:“不会是好事,就让她在堂里等一下,说我手头有些事过一会儿见她,她若是等不了,就先回去,晌午再来!”
过一会儿吉金又进来,“她说多久都等着您”
酥姬听了,还是不紧不慢的轻轻拍着脸,歌令替她又敷上珍珠粉。
“太太,不怕她有急事?”
“不能!她的事我猜着了”酥姬懒洋洋的。
半个时辰过去,酥姬才款款走出来,齐大姨坐在椅子上等得都快睡着了,一见她出来,眼睛一亮道:“哟,南宫夫人可真鲜亮,这皮肤像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似的!”
酥姬微微一笑,不羞不傲,她对自己的容颜向来有信心。
“齐大姨找我什么事啊?”她站在八仙桌前,却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