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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叫吉金上来,我们不在的时候,定是来过什么人了!”
“嗯?”酥姬只需一个表情便可表达疑问,用不着啰里啰嗦的。
“她的莺俦痣发热,她神情激动,若我猜的不错是那个人出现了?”
酥姬接着说。
南宫缓缓点头。
“人海茫茫不足虑,冥冥之中自有牵引”南宫的语气可不像是高兴,酥姬想,也许他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吧?
是夜,吉金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之后南宫就一人站在深秋的走廊上,看着星空直到子夜。
进屋后,酥姬还没睡,南宫不睡她是不会先睡的,看着鬓角染了几丝微霜的南宫,腰杆依旧挺直,眼光依旧炯然深情。
酥姬上前投入他的怀抱,南宫低头,永远像第一次吻得细腻缠绵,手从她丝薄宽大的袖口里伸进去,细细摩挲着手臂到肩头,到令人窒息的胸,又急速向下延伸探索,酥姬轻吟娇喘间,杏色的丝袍沿着惊心的弧线滑下南宫却并不急躁,先用唇舌带她堕入迷离的云彩,最后在激浪之中翻涌癫狂
这日一早,亭欢便要同广安、生衣去北城外的干将铜铺去看锁,前一日仙寿锁的蜡模已经做好,生衣带给亭欢看后,亭欢十分满意。
干将铜铺的房掌柜说今儿便要注铜浆了,亭欢说什么也要去观看,酥姬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便派了生衣、广安和千春一同去。
看着她走后,酥姬对南宫嗔道:“大君你看她,心里都是锁艺相关之事”
南宫温和道:“会好的”
马车足足行了两个时辰才到铜铺里,房掌柜伸着脖子在等他们到来,看见如此年轻的“锁匠”,他顿时愣住了。
“这位不会是你们锁铺的小掌柜吧?”
亭欢站得笔直道:“是啊!”
“难道锁样也是你画的?”
呵呵,亭欢笑着点头。
“模子做好了?浇铜浆水我还没亲眼见过呢,请问在哪里?”
“好吧来吧!”
年届不惑的房掌柜感慨不已的领着四人去往火炉房。
“到了那里,切勿靠的太近!危险!”
“灌注这样小的东西,还真是不易的”房掌柜离着土坯台还有一米处便止步了。
只见土坯台上放着一个灰不溜秋的拳头大小的泥模,架在四个土块上。
“注口在哪里?”
“就在那!”房掌柜用个长长的竹枝指了指一个点。
“并不在正中吗?”
房掌柜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好细致的孩子,只有这样才能学到真东西!
“注口的位置可不是随便选的,要从细窄处先灌”
他不欲说的太细,亭欢却已明了的点头。
“那皮囊便是用来鼓风的吧?”房掌柜点头。
“为何要皮囊鼓风呢?”千春在旁小声问。
“这样火力才够融化铜水?而且要用精煤,像树枝柴草这些都是不行的”
“来了来了!”
亭欢回答了千春的问题,正好看见赤着膊、精瘦壮实的伙计拎着了个带鸽嘴的小石臼来了,里面正是红旺旺能融化一切的铜水。
只见他对准注点用铁棍小心翼翼顶起石臼,一条火红璀璨的细线便泻下,钻进了注口。
一股蜡被融化和泥范被炙烤的气味传来,几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好啦!”房掌柜看了一会儿满意道。
“眼下要等它凝结,咱们先去院子里喝茶,这个可急不得!”
这房掌柜虽赚的是打铁的钱,人却不甘于鄙俗。
火房是没办法干净精致起来,但离着两丈远的房舍倒收拾得山清水秀。
“呵呵,竹林茅舍,还望小掌柜不要嫌弃”
这间三进的院落虽不大,也不豪华,但看得出颇用了心思的。
坐下后,也有丫头端了餐盘上来。
“早起便赶路,这会儿都午时过了,想必各位都饿了吧?”
这才发现端上来的却是热汤面!
亭欢也不忸怩,笑道:“甚好!房掌柜有心了,却之也不恭,那就用吧”
千春忙端过一碗递给她,心想,小姐自从结识了那位郭小姐,性子越来越明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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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开泥范()
生衣广安和千春各端了一碗立向旁侧去吃了。
亭欢胃口小,吃了半碗就放下。
“味道很好!只是我向来胃浅,还请房掌柜不要见怪”
房掌柜笑道:“这个自然,小掌柜已经比我那丫头吃得还多些!”
亭欢擦擦嘴后,又饮了一口热茶道:“不知房掌柜可否拿些用失蜡法铸造的珍品?我已立意要做京城里最精致的锁面,恐怕今后要铸的铜件会更多”
房掌柜手一扬,就有两个伙计抬了大漆木盘过来,里面放着十几样铜器。
房掌柜随手拿起一个拳头大的铜尊道:“小掌柜请看!”
“这是仿的西周方尊,这上面的夔龙纹和蕉叶纹之细腻程度,当不比小掌柜锁上的差吧?”
亭欢接过来认真看,点头道:“确实精妙!”
“还有这个饕餮纹的鼎,里面还有八字铭文”
亭欢一瞧,一个字也不认得。
“呵呵,这是甲骨文,大致意思是为一个诸侯王祝寿所铸”
房掌柜笑道:“既然小掌柜发愿要做最精的锁面,我房某定不负期望,为你铸出最好的锁!”
之后,房掌柜又邀请亭欢去看了自己的大件作品,甚至连簋、鼎、编钟、车马件等都赫然陈列!
亭欢这才知道真人不露相啊!
再看向他的眼光便多了几分敬意。
“房掌柜,我请教一下这样东西”
亭欢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样黑黝黝的东西,放在手心里摊给他看。
房掌柜的脸上笑意在慢慢褪去。
他紧盯着亭欢柔白手心里的那个带着四个孔,看着厚重又深沉的锁。
“小掌柜怎么会有这个?”
“想请教房掌柜这个要怎么冶铸?”
“我的铜铺一不做兵器,二不做刑具,小掌柜不该问我!”
“可是,若房掌柜也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恕我直言,若这东西打开了,只怕有些不妙!”
亭欢看他说的凝重,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看来,自己千不该万不该随便开刑锁的。
“请房掌柜直言吧!因为,这锁,正是我不知深浅给打开的”
亭欢咬了咬牙道。
“哦?”房掌柜的脸色一灰。
“方才我并没有诓骗你,这锁确实不是我这里铸的,但是”他皱了皱眉头,方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烦躁之色。
“离这里二百里的沙河镇上有一家叫九椠天的兵器铺,却会做这个,而且”
这时他才拿起那个锁,举起来在鼻子前嗅了一下。
“这个是天蚕铆,是降流星暴的时候落下的,寻常的火无法冶炼”
“那么九椠天是怎么冶炼的?”
房掌柜瞪视了她一眼,不说话,一脸威严。
半晌才冷淡道:“我奉劝小掌柜一句,你开了这锁,已经惹下了大麻烦,至于这锁是怎么打造的,我也不得而知,你也切莫再问了!”
亭欢讪讪道:“好,我不问便是,只是心里非常好奇,而已,不过,房掌柜既说开了锁会有麻烦,可否再容我问最后一句?”
毕竟他还是有些涵养的人,勉强点了点头。
“这锁,锁的人是谁?”
“其实我并不知道锁了谁,只知道凡事用这样的刑锁,一定是针对极为特殊的犯人!半年前,曾听说有一位邪僧京城释放魇咒,后来被一位上师所擒,用锁锁住了他,不使他作乱”
他话还没说完,亭欢已经恨声道:“既然捉住了恶人,为何不收了他?或者干脆杀了他,用这么个小锁锁着,岂不是后患无穷?!”
“小掌柜为何突然这般激愤?”
“哦,哦,我误开此锁,心里后悔不已”
“小掌柜不必自责,上师能捉他一次,想来也能捉第二次吧?”
亭欢闷闷不乐。
看来那个暴跳如雷的公子并没冤枉自己,自己确实干了一件坏事!唉!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轻快的童声。
“掌柜的,好了,好了,那小锁铸好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童身穿枯竹褐的短衣跑进来,鼻尖翘翘的,甚是可爱。
“哦!这便去”
他将天蚕铆还给亭欢。
“不对,这锁材质异常罕见,解开后当带走才对?如何会留在你这里?”
他看向亭欢的眼神颇多疑问。
“还有,你解开那人的锁,他并没有伤你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亭欢结结巴巴道:“那人是被别人带来的,解开后便走了,锁也带走了,至于怎么又到了我手里,实在是有不得已说出的理由,还请见谅”
他长吁一口气道:“罢了,这终究也不是我该问的”
“小掌柜?”
看着回不过神来的亭欢,终于温言道:“算了,别想这个了,去看你的锁吧!”
木锤子砸开了泥范,乍然看见黄灿灿的铜锁时,亭欢才重新又开心起来。
伙计再用冷水一激,用小铁签轻轻剔掉细微处的泥块,用大手摩搓了几下才递给房掌柜。
房掌柜举起来细看一眼,又在手里掂了一下道:“嗯,成色好!也没什么杂质,看着像金子似的”
随后递给了一脸焦急的亭欢。
“请小掌柜看看,可还满意?”
亭欢拿起它,在落日的余晖下,它熠熠生辉,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
真精美啊!
那只绶带鸟略收着下颌,只用眼角瞧人,一副俏皮样。
胸腔饱满,两爪有力!两根绶带柔中带韧张扬着,似戏台上武生挂帅的花翎。
身下那几支水仙线条轻灵,这正是她想要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亭欢心情复杂,一方面是对锁铺的未来充满信心,另一方面是担心解开天蚕铆的那个人,会不会又为害百姓。
回到锁铺后,大约是白天折腾累了,随意吃了晚餐后,亭欢倒头便睡着了。
秋夜凉如水,整个小院的人都入了梦。
一个玄色人影倏然出现在走廊,轻悄的停在亭欢的门口,一点声息没有,连楼下的板凳都不曾发觉。
他用尖铁钎一点点挪开门栓,只听得“吧嗒”一声,门栓脱离了栓槽。
他两手一上一下推开一扇门,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床上的亭欢正酣睡着,乌黑的长发衬着婴儿般纯净的小脸,玄色人影像是欣赏了一会儿,终于弯腰将她抱起来走出门去
亭欢是被一种疼痛惊醒的。
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由得想惊叫,可是,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剧烈的摇着头,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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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夜劫()
这感觉太糟了!明明脑子已经清醒过来,偏偏却浑身无力,连脚趾都不能动一下。
疼痛来自于自己后脑的那颗痣!
还有火烫的右手掌。
自己正平躺在一个藤编的榻上,右手被另一只厚实的大手紧紧握住吸住,亭欢勉强转动了眼球才看清,这个大手的主人竟然是南宫!他的表情似大雄宝殿里肃穆慈悲的佛陀,只有颤动的眉头暴露了他隐忍的痛苦。
大君要做什么?
发现亭欢在看自己,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不不!我不要!
亭欢忽然明白过来。
自知来日不多的南宫竟然将残存的灵力输给了自己,这就是他说的补偿!输完灵力的他会和茑旬的上灵们一样,灰飞烟灭!
那酥姬岂不是要伤心至死?我绝不要!
亭欢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摆脱他的手。
他感觉到了,露出恼怒和震慑的眼神,死死吸住她的手掌。
一个执意挣脱,另一个坚决不放,僵持间两人都极耗费体力!
深秋的夜晚那么凉,两人的额头都布满了汗珠,尤其是南宫,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情急之下,亭欢哭了!
耳边却传来一句带着回声的话语。
“小灵莫要挣扎,只会徒然耗费大君的灵力!”
与此同时,一个矫若游龙的白色人影似闪电般飘来。
亭欢眼前忽然散开一个雾莹莹的气团,看到的一切都变得迷离,她的意志松懈下来,自然的放弃了抵抗。
“大君已经非常虚弱,他不愿苟延残喘,不愿酥姬和你看到他最后苍老的样子,执意要将最后一点灵力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