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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妃不自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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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顔溪瞧着他的动作,平日虽见到的次数少了些,也不至于如此退避三舍,后又仔细一想,觉得应该明白了些什么,于是耐心道:“娘娘我平日不爱出门,大都待在这屋内,离月离雪那俩丫头见天的在我眼前晃悠,已经够我烦的了,也就没再着你进去伺候,可别往歪了想,娘娘我要是不喜欢谁的话,早就打发了别处去了,怎么会容他在跟前见着。”

    小程子不是个糊涂人,顿时将重点领悟得相当透彻,宫里这到处冰天雪地的情感,何时见得有哪位主子能跟他们这些低贱的下人说这许多掏心窝子的话,立马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又觉着有些失仪了,袖子往两眼上一抹,双腿一弯,十足的铿锵有力:“娘娘对奴才的好,奴才是记着的,日后娘娘如有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奴才一定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终归是年轻单纯啊,又加上跟对了原本的主子,心地是一个个的善良,心下感动却也不便做出涕零之状,便道:“哪用得着你粉身碎骨这么严重,快起来吧,在我这锦云宫无需这么多礼数,自然些比较好。”

    小程子一听,又是一阵感动,站起身,直直的站着,又听到跟前人道了一句:“你往我这边挪近些,这么好的阳光,站在树荫底下岂不是浪费了。”

    开心的又往主子身边挪了挪,腰更挺得笔直了。

    因昨日已想了大概,今日落笔快了许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详细记录了下来,放下手中笔,刚想唤来离月将她发酸的肩膀揉了揉,却发现两个丫头仍是没回来,觉着有些反常,平日就算离开她的视线也从未这么久的时间,心下开始狐疑。

    “小程子,你去找一找离月离雪那两个丫头,竟敢这么偷懒,若找着她们,就说娘娘我现在气得很,打算重罚了她们。”

    小程子嘴上应着,心里却发笑,她们娘娘真的什么时候对下人们重罚过,最多不过嘴上严厉几句罢了,刚迈出几步去,便见着离雪的小身影飞速的奔过来,大概是一路使了力的奔跑,小脸儿涨得通红。

    “娘娘,娘娘,不不好了,离月被被绑走了!”

    “你缓一缓,慢慢的跟娘娘说,离月被谁绑走了?”小程子也有些急了。

    离雪深呼了几口,胸口方才顺畅了些,便详细道来:“离月昨儿总是念叨着将娘娘送的香囊给弄丢了心里闷得慌,奴婢看她实在难受得紧,便陪着她将各处再去找了找,离月说那日陪娘娘曾经过幽月宫,想再去那边瞧瞧,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让离月去瞧着,奴婢去了其它地方,哪知道奴婢等了半天,不见离月出来,便想过去找她,谁想便看到有个公公带着人将离月捆绑着正往其它地方去,一时情急便死活拦下不让他们离开,可那公公说幽月宫是禁地,离月私闯禁地犯了大罪,要拿了问罪,离月好说歹说只是来寻东西,并没有进去幽月宫里面,但他们根本不听劝,绑了离月就走,奴婢实在拦不住,还挨了那绑人的奴婢一巴掌。”

    “娘娘,奴婢们并不知道幽月宫是禁地,况且,奴婢跟离月根本没有进去过啊!”

    顔溪哼哼,怕是怕,不是禁不禁的问题,也不是进没进去的问题吧。

    既然是禁地,为何会有他人在此?在这后宫里,惩戒奴才奴婢的一方要先了解对方的主子是谁,也好见机行事,以免得罪了尊贵之人,这明显就是请君入瓮的小把戏,但为何要对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锦云宫耍这种小把戏?又为何是两个宫女?就算要拿人如何会让离雪逃了,一个太监再不济,也不至于会让一个宫女逃了。

    幽月宫,离月,香囊?香囊?

    香囊!

    顔溪再也坐不住,倏地站起身,忽又觉着兴许并非心中想得那般严重,便又安慰了自己莫要惊慌,稳着声儿问道:“知道离月是被谁带走的吗?”

    “奴婢不知,奴婢从不认得他们。”离雪并不是没见到顔溪的反应,声音已开始有些微微发抖,自从娘娘入宫之后,她跟离月,小程子便一同被拨了过来伺候,三人年龄相仿,虽离月性子直聒噪了些,但却跟小程子一样,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处久了,虽非亲但胜亲,平日里跟着娘娘也都是低敛着过日子,今天突然这么大的举动,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拿捏了此事问罪不成?如果真的如此,那离月

    顔溪无法肯定是否是刘如双所为,她并不清楚这具身体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得罪了多少人,所以才遭此今日的连累,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只等着这一刻好光明正大的拿了去,可如果不是刘如双,又会是谁?这后宫她并没有什么可托付之人,又该找谁去解这燃眉?

    皇上吗?可凭皇上对她这比一般还不如的态度,怎会劳师动众的在这宫里找一个名如蝼蚁的宫女?如若她告知详情,皇上又如何会相信?说不定她还落下栽赃陷害的罪名,就算皇上信了,试问哪个男子会将自己戴绿帽子之事公告天下,那岂不是又是她的一场无妄之灾,不光是她,跟她有关的,这锦云宫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得一起去了黄泉路。

    苍天啊,这灵魂安到哪儿不好,偏安入皇家后宫,哪怕是落了寻常百姓家,也胜过这里百倍千倍啊。

    如若不迅速些,如若真的是刘如双所为,那离月恐怕凶多吉少了,到底,她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拿不出主意,一筹莫展之时,门处的公公突然招了小程子过去,并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程子听完,疾步匆匆的跑到顔溪跟前。

    “娘娘,有位公公送来了一封书信。”

    素笺一张只简单的叠了叠,并未封印,似是显得有些匆忙,“可问清了是何人送来的?”

    “奴才问了,那公公却未说,只催促着奴才将此信赶紧拿给娘娘,说娘娘看了自会知晓。”

    不再多言,迅速的打开,落笔有神,苍劲有力,重点是那寥寥几句,却如救命稻草,信上言:所寻之人在舞秀宫。

    舞秀宫!刘如双的宫苑,真的是她!

    “王爷为何要帮一个奴婢?”承华跟在身后忍不住问道,方才太后处出来,见着一个太监匆匆赶路,后头跟着三个奴婢,其中一个手背束后捆绑着,看起来有些眼熟,虽被禁锢着,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情,只是一味的怒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锦云宫的奴婢!”

    为什么?他怎知,脑中浮现那双澈如清泉的眼眸,也许,是因为像极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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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舞秀宫前挑言明() 
“离雪,随我走一趟!”顔溪合上素笺交于小程子:“去将它烧掉。”

    小程子接过,有些不放心,“娘娘是要去何处?要不要奴才跟着?”

    且不管送信之人是谁,眼下只能冒险赌上一次,但不知为何,她竟相信了信上所言,也许与她的预料十分吻合,又也许那人真心想帮了她,不管如何,舞秀宫这一趟,势必她要走一走了,该如何应付了刘如双,她尚未有好的法子,至于小程子,还是留在锦云宫好些,也许有万一中的万一离月自己就回来也说不定,尽管只是些安慰。

    “小程子,你就在锦云宫待着哪儿都不许去,我跟离雪去一趟舞秀宫。”

    “舞秀宫!娘娘,如妃娘娘一向跟您不合,奴才怕她又欺负了娘娘,娘娘为什么娘娘,您是说是如妃”小程子终于领悟。

    “莫在多话,守着便是!”

    “是。”纵觉着心惊肉跳,仍不敢忤了娘娘的意,只好待她们二人走后,就好似走了许久似的,直直的站在门处伸着脖子张望,心里将刘如双恨了个底朝天。

    那刘如双并没什么多大的本事,也并非出自名门,据说当今皇上在登基之前,有一次独自外出遇刺,受伤躲避到一商户人家,那商户人家有一小姐就是刘如双,也不知是看上了皇上的俊色,还是真的心地善良,衣不解带的在皇上床边伺候了好些时日,精心调养,方才使皇上重伤大愈。

    向来女子在未出阁之前,是不得与男子有如此亲近之举的,皇上本是感激,曾提出为表示感谢,可满足他们一个条件,万万没想到,这位刘如双却提出要将自己许配给他,皇上竟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入了宫刘如双才知道他是个太子,越发的得意于形了,前先还收敛些,自从皇上登基后,后宫佳丽越来越多,况且所在妃位并不比她低,于是越发的变得张狂了些,这阵子似是寻了个好腿儿,跟着兰妃甚紧,又开始欺负造事了。

    小程子咬牙切齿的想着,却无奈帮不了任何的忙,只能眼巴巴的盼着。

    一路急促赶到了舞秀宫,宫女见到她,竟也不奇怪,上前福了福道:“回禀溪妃娘娘,我们娘娘身体有些不适,不方便见娘娘,娘娘还请回去。”

    “放肆!”虽不知到底是什么壮了这小小贵人的胆子,单凭这奴婢也敢对她出言不逊,足可见她这身子是有多委屈,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若再收敛,吃怕苦了离月,更何况不愿再想下去,怒道:“我堂堂一个嫔妃要见一个贵人,还需要你们这些奴婢来通禀不成,今儿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至于你这个奴婢,待本宫办完正事再来与你算账”

    “哟,姐姐今日火气真是大得很啊。”僵持之中,刘如双忽然出现,挡路的丫头一见到主子的到来,瞬间松了一口大气,虽刚因几句话吓得够呛,现又胆儿大了几分。

    “不知道姐姐今日来我们这个舞秀宫是为何事?”

    举步贴近,冷眼对视,将声音降到唯有两人可闻:“本宫有事无事都不曾登你这三宝殿,今日既然来了,想必妹妹心中早已有数,这后宫之事,本宫从不曾参与,也不屑得参与,本宫可向你保证,本宫的锦云宫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不利于你之事,本宫这样讲,妹妹可是明白了些?”

    刘如双呆愣了一阵儿,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但随即又扯开了笑容道:“姐姐这是在说些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懂?妹妹近日确实有些不适,若姐姐无事的话,妹妹这就先行退下了。”

    顔溪将她拦住,懒得再费唇舌,直接挑明了:“适才本宫听外人们说道,本宫的奴婢离月被五花大绑的押往了这舞秀宫,不知这丫头犯了什么罪,需要妹妹亲自来押人?”

    “哎哟,我说呢,姐姐这兴师问罪的模样,我当是为了谁呢,原来就一个奴婢啊,呵呵。”刘如双掩着嘴儿媚笑了几声,又道:“说到这奴婢,姐姐可真是冤枉了妹妹了,妹妹哪有那些胆子敢拿了姐姐的人,妹妹也不过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到那幽月宫奉旨拿人罢了。”

    太后?怎又牵到太后?顔溪原先觉着这刘如双纵然跟尚兰柔她们的关系近些,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得胆子,敢明目张胆的拿了她的人,现又牵扯到太后,其中原由想是没那么简单了,幽月宫,难不成正如所说的是禁地,而且这禁跟太后有关系?

    心下辗转,眉间微皱,如果真的是太后,那她该如何跟太后去挑明了要人?别说是犯了罪,太后要是心情不好了想惩戒了哪个看不顺心的奴婢,谁敢说不。

    刘如双见着了她想见着的紧张模样,得意之下俯身咬耳:“姐姐方才的话妹妹自当明白,但妹妹也奉劝姐姐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这无凭无据栽赃陷害之罪,可不是姐姐能担得起的,到时候别说姐姐了,那锦云宫上下怕都逃脱不了干系。”忽而又放声道:“姐姐如果想要奴婢的话,不如去太后那边求求情,也许太后宅心仁厚只是薄惩也说不定呢,姐姐快些去吧,想必这擅闯禁地可不是小罪,去晚了姐姐的奴婢兴许就见不到了呢。”

    柳腰扭动,离开之际又不忘添了一句:“姐姐也莫要伤心,倘若缺了个奴婢,姐姐尽管开口,妹妹自当从这舞秀宫拨个奴婢过去伺候,可千万不要因为一个奴婢伤了姐姐的贵体啊。”

    人影已消,嘲声在耳,顔溪想气,想怒,但仍一再的告诫自己,莫要动了怒,若真的恼了怒了,如了刘如双的意不说,还容易乱了步子。稳了稳心境,再三思索后,方才对着身后不远的离雪道:“你先行回宫去,我还有事要办。”

    “娘娘别打发了奴婢,奴婢虽没什么用处,但只要跟在娘娘身边,也是心定的。”离雪自然知晓顔溪的动向,直接摇头拒绝,思前想后,又有些犹豫:“若太后认准了离月就是擅闯禁地之人,我们又无凭无据,该怎么办啊娘娘,太后若一生气要严惩,那离月她”

    必死无疑。

    顔溪心中明了,一个奴婢是小事,犯了太后的忌讳是大事,除了刘如双的眼中钉是大事,想必离月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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