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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无疑。
顔溪心中明了,一个奴婢是小事,犯了太后的忌讳是大事,除了刘如双的眼中钉是大事,想必离月丢失的那个香囊,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晚必定是让苟合之人的其中一位捡了去,不敢明着来,又断定她无凭无据,怕事情败露才玩出这些置人于死地的把戏。原觉着这后宫虽肮脏了些多事了些,但她低敛着也就没事了,可见,不是她低敛着就能过得太平的。
凡事若不一试,又怎知毫无希望,永康宫,她必定得去。
“再者,倘若娘娘这么一去,太后又觉着离月是锦云宫的人,奴婢怕再连累了娘娘。”离雪思前想后,分析得十分有理,顔溪觉着这孩子看似木讷,关键时候脑子清醒得很,只可惜生在了这后宫为奴,若投个好人家,说不定也是个请棋书画的聪慧小姐。
“离雪,你怕吗?”顔溪突然觉得很暖,笑了。
离雪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跪地,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娘娘说哪里的话,娘娘为了离月一个奴婢尚能不顾自己是否受到连累,我一个奴婢还有什么好怕的,娘娘去哪里,奴婢就跟着去哪里,奴婢生是娘娘的人,就算死,奴婢也希望死在娘娘的身边,奴婢此生有娘娘这样的主子,死而无憾。”
“好了,起来吧,一切尚未有个定数,就别讲得好像咱们要死了一样,走吧,随我去永康宫。”
“娘娘,她们好像真的去了永康宫。”方才拦路的宫女进来禀报。
“我倒是低估了她的胆量,竟然真的敢去寻太后,本宫倒要过去瞧瞧,看看这溪妃用什么样的法子救她那奴婢!”
幽月宫,那可是太后最忌讳的地方,虽不知道关了谁,但听说,之前有个宫女不小心走错了路,擅闯了幽月宫,太后知晓后,问都没问缘由,便让太监将她活活的打死。从那之后,太后虽未明说,但都忌讳着不敢犯了此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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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素未谋面终出现()
永康宫,庄重威严,住着的是当今皇上的亲娘,目前后宫的当家之主,她一个嫔妃,如今为了一个奴婢来寻了太后的场子,也难怪周遭座上之人皆掩面而笑。今日也不知道是哪阵风,除了太后,几个皇帝的红粉知己也来了两个,秦心雪自是不说,天天快跟太后粘成了一人,另一个则是尚兰柔,一身艳红十分的刺眼。
太后对顔溪的到来毫无惊讶之情,也无愤怒之意,顔溪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人命关天之事也容不得她顾上这些,双膝跪地,给太后磕了三个诚意十足的响头:“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安康。”
“溪妃今日行如此的大礼,莫非是为了锦云宫的那奴婢?”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引出了话题。
太后既然并未让她起身,顔溪只好跪着:“臣妾不敢欺瞒了太后,确实是为了臣妾的奴婢而来,臣妾实在不知,臣妾的奴婢犯了宫中的哪条规矩,要被公公绑了过来。”
“溪妃你好大的胆子,太后要绑了谁也是你能质问的吗?!”尚兰柔不由得低怒,很是一副义愤填膺之状。
高位之人倒未动怒,只缓缓道:“你可知那幽月宫是后宫禁地,没有哀家的允许,任何人是靠近不得的,你这锦云宫的奴婢明知故犯,哀家便拿了她问罪,怎么,这点权利难道哀家还没有了?”
虽未动气,却句句指责。
“参见太后。”顔溪方要开口,刘如双便踏了进来,“太后,方才溪姐姐也质问过臣妾了,臣妾可是冤枉得很哪,借臣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拿了姐姐的人啊,还请太后替臣妾做主,以免姐姐误会了,日后落下嫌隙,臣妾这做妹妹的可是会寝食难安的。”
好一个一推六二五,落得个干干净净,顔溪心中不耻,却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本就是哀家的旨意,与你有何干,溪妃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莫要自己多想了去,溪妃,哀家说得对吗?”太后意有所指的望向她。
后宫争斗之事想来也是太后最不愿看见之事,顔溪只好顺从了她的意,俯首:“太后说得极是。”
“既然事已至此,那你就退下吧,至于那丫头,哀家会交给刑部发落,刑部会按照当朝律法处理,你无需再过问。”
刑部?!抬眼望一眼尚兰柔,对方笑得好不得意,她父亲尚信位居刑部尚书,离月到了那里是什么结果还用再想吗?不!她不能放弃,眼见着太后就要离开,连忙呼叫了一声:“太后,臣妾还有话说!”
习惯了低眉顺眼,眼见如此倔强之人,风颜微微有些不悦。
“母后今日这里倒是热闹得很啊。”
这声音?七分慵懒,三分惬意,字正腔圆又如玉石之音,入耳之时让人为之一震,顔溪虽未见过此人,但那一声母后已证明了来者何人。
这夜澜国的一国之君,她这副身子的所嫁之人君夜尘,终于出现了,擦身而过间,身上淡淡的一股龙涎香很是好闻,抬眼望去,那人正朝着她的方向淡淡的扫了一眼,束发嵌宝石金冠,明黄龙腾黄袍加身,身姿挺拔修长,腰间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坠着一只玉质极佳的墨玉,双手负后,雕刻般俊美容颜,剑眉下细长桃花眼足以迷倒一方,难怪了进来之后,几位他的红粉知己行完礼数之后,便露出女儿家的娇羞状,皆是含情脉脉的将他望着,那**裸的表情,恨不得生吞入腹般。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过她,毕竟并非她真实的丈夫,算来只是个陌生人罢了,纵然再好看也无法让她此时犯上什么花痴。
与她想象的有些不同,似有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有些摸不透,兴许帝王皆是这样,怎可以随意让人摸透了。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了,最近常听得她们抱怨,说皇上近日来日理万机,每日三更半夜还在批阅奏折,常是困顿在了昌和殿,国事虽重,但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才是,这奏折远是批不完的,该歇的时候还是歇了是。”一见儿子,仿佛将发生之事全然忘在了之外,完全的沉浸于母慈儿孝的情境里。
顔溪一直跪着,地面坚硬,只觉着膝盖处已隐隐作痛,双腿渐渐麻木。
“母后教训得是,朕是该歇一歇了,这不来探望了母后,竟还赶上了母后这里如此热闹。”说完将视线落在了顔溪身上:“溪妃这是犯了何罪,怎么一直跪着,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很好,他还记得有个叫溪妃的,若现在她站起来,保不齐双腿麻木会弄个跌倒的大笑话,索性就这么跪着,继续方才的话题:“臣妾惹了太后生气心中有愧,臣妾跪着方才安心些,但臣妾还是希望太后能够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好,既然今儿皇上也在,哀家现就将人带上来,让大家好好的问一问,看看是不是哀家冤枉了这个奴婢!来人,将那奴婢带进来。”
太后语气不善,尚兰柔与刘如双相视一眼,掩不住的笑意,觉着今日算是来对了,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很快,离月被带了上来,小太监一松手,离月扑通一声倒在她身边,顔溪心中一紧,只见着离月自己爬了起来,除了红肿的脸颊和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外,其它的倒没什么伤处,顔溪方才松了口气。
至少人还在。
但那刺眼的脸颊却让她目光冷了冷,但很快便掩了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头上有道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但她懒得再去探究它来自何处,只是一味的想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变化。
“你就是叫离月的?”太后威严盛在,小丫头哪见过这么齐活的大场面,吓得有些瑟瑟发抖,连带着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回回禀太后,奴奴婢叫离月。”
战战兢兢,声若蚊蝇,就好似真的犯了什么错事般心虚,顔溪怒其不争,道:“太后问话,你好好答话就是,将嘴捋顺了说话,皇上太后都是明理之人,你若有冤屈,可详细道来,若真的犯了当朝律法,就算皇上太后不严惩,本宫今日也是饶不了你的。”
太后被夸得舒适,心中的气稍稍的减去了几分,君夜尘不动声色的望着,嘴角不自觉的变了一个弧度,又听得顔溪继续道:“皇上,太后,可容许离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一遍。”
即使不愿意也是不行的,当着这么多人,若说不行,岂不是并非明理之人,于是太后点了点头。
有了娘娘在身边,又听得娘娘方才这些话,不知怎的,离月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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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永康宫板子上身(一)()
挺直了腰身,离月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认真的娓娓道来:“前几日因奴婢的疏忽,将娘娘送给奴婢的一个香囊给弄丢了,奴婢心里十分难受,便想着将各处都找一找,兴许能找到,奴婢一时心急误认了方向,才跑到了幽月宫,皇上,太后,奴婢真的不知幽月宫是禁宫,而且奴婢并没有进去幽月宫的里面。”
“混账,幽月宫向来都是后宫的禁地,这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你怎就不知,明明是故意闯进去的,还在此狡辩!”尚兰柔忍不住出了声。
君夜尘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不经意的瞥一眼尚兰柔:“柔妃,朕和太后尚在这里,何时轮到你来发号施令?”
声音虽轻,却让尚兰柔怵了怵,不由得委屈了起来,秋水朦胧,欲哭不哭样,还真真叫人怜爱,只可惜看在顔溪眼里,倒是觉得恶心了些,这种逢场作戏的把戏她倒是学得很是精湛,眼泪说来就来。
君夜尘不为所动,仍旧一副淡然若无的模样,太后见此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有将话题继续转移到离月这边:“你说你不知幽月宫是禁地?”
“回太后娘娘,奴婢是真的不知。”离月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胆怯,表现得很是让顔溪满意。
“那为何别人都知道,唯独你不知?”太后反问。
太后这是明显着不想饶了离月,若她再不做些什么,怕是离月等会又因为震怒吓着而乱认了罪,顔溪只有先下口为强:“太后,这幽月宫既是禁地,可有旨意为证?”
一句话,问得太后当场楞了,这禁地之事乃是她心中的忌讳,她从未有过真正的对外宣称的旨意,只是有一日宫女错入了幽月宫,被她下旨打杀了,后宫人心惶惶,也就默认了这条规矩,眼下这要如何拿出证据,这溪妃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今日能说出这些话很是出乎她的意料,沉默了半晌只得道:“本宫倒未曾下过旨意,只是历来后宫默认如此。”
“既是太后没有下过旨意,她人怎可将众人默认的行为认为了规矩,这于情于理并不合,我朝历来严于律法,条条有理有据,臣妾觉得,若这幽月宫被圈为了禁地,那就应该有法可寻,若没有,便不是禁地,若不是禁地,那离月就不存在擅闯禁地之说,再则,她也只是经过那附近,并未推门而入,也算不得闯入。太后,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还望太后明察。”
左右是得罪了,得罪就得罪了罢,反正得不得罪她今日都是惊天动地了。
“很好,溪妃这些话说得句句在理,这么说来,倒是哀家的不是,平白无故妄加了你们锦云宫奴婢的罪名了。”太后脸色渐渐阴沉,颜面上有些招架不住,顔溪硬着头皮顶着头上灼热的目光,丝毫不敢抬起头来,这个大殿之中,能救离月的,肯救离月的,除了她再无她人,她不能再软弱了去。
有那么一刻,她其实奢望了一把,她盼望着这位当今皇上,能够替她说几句话,奢望着曾几何时,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与皇上有过情感的。只可惜,直到现在,那人仍这么惬意着,不置一词。
昏君!顔溪在心中愤愤的骂了一句,以解此时她的委屈和郁闷。
大殿之中因为太后这一句不高不低的话变得一片寂静,太后的动怒在顔溪看来是预料之中的,既是说了这些话,完全是驳了太后的面子,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如何接下来的圆场。
“太后,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见识粗陋,才会惹下这些事,惹了太后的不高兴,还请太后责罚奴婢,奴婢日后一定小心谨慎,请太后息怒。”离月见势不妙,赶紧认错。
见识粗陋?真亏得她这个时候还差点笑出来,要是太后拉不下这个脸面,离月这么一说,太后指定借坡下驴,以此为借口了。
果不其然。
“还算你这奴婢懂得分寸,既是知道自己有错,本宫要不惩戒你一番,日后这后宫的宫女太监就更难管理了,来人。”声音拔高,真真一个借坡下驴,眼见着就就跑进来一个太监,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