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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溪知道,是魑魂带着魅影阁的人前去清的场,这血阎虽心狠手辣,但功夫却根本不是魅影阁的对手,为此,顔溪还私下为莫名其妙的得了这么一个好助手而沾沾自喜了一把,日后行走江湖的胆子又越发的大了许多。
带着对牢中男子的承诺,顔溪只身一人来到了地牢,亲自打开了牢房上的铁链,牢中的十几个黑衣男子早就换了干净的素色衣服,因自身的体质过硬,大都恢复了行走能力,兴许是那个男子将她的这番话传递给了众人,在面对顔溪的到来时,每个人眼中不再有仇恨和冰冷,多了份感激和柔和。
顔溪很是乐意看到这一切,浅浅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一个沉甸甸的布袋交到男子的手上,柔声道:“这里有一些银两,足够你们应付一阵子生活,你们个个身强体壮,想必很快便能自力更生,血阎已经不存在了,不会有人对你们的生命造成威胁,我只希望你们出去后,不再做这杀人的买卖,好好的谋个差事,成个家,日后好好的过日子。”
扑通,男子跪了下来,随后他身后的众人也一并跪了下来,顔溪赶紧的将他扶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只是个女子,莫要跪我。”又从腰间掏出一个信件递在他的手中:“若你们实在没有地方去,就带着这封信,去兵部找一个叫苏和的人,将这封信交于他看,他自会帮助你们,往后的路何去何从,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
苏和那个家伙,听说在军营中混得很是不错呢,真是没看错她这个半路捡来的弟弟,也不知何时她能去瞧上一瞧这家伙穿上铠甲威风飒爽的样子。
男子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带着后面的十几个人,再没有回头的离开了怡安居,褪去了一身的杀气,远远望去,也不过是一帮年轻的少年,何其有幸,能够在最美的年龄悬崖勒马,以后的路,但愿他们都能走好。
血阎既已飞灰湮灭,那接下来顔溪最想知道的,到底是何人花重金买下了这些杀手,顔溪想从这几个男人身上打探点消息出来,却是整日不见他们的踪影,偌大的怡安居内,就只剩下了顔溪和离雪两人,顔溪觉得实在无聊,又见血阎的人被处理干净了,便带着离雪到附近的街上去转上一转。
出门大概一两里便有一处街道,虽不是很大,却也人声鼎沸,叫卖声不断,顔溪远远的瞧见了一处的糖葫芦,馋虫作怪,便拖着离雪过去,夹在人群中,忽听到有人在议论着什么,侧耳听去,心下大吃一惊。
“哎,这么一个好官,说没就没了。”
“是啊,想来真是可怜,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毒的手。”
“肯定是那些贪官啊,颜大人之前惩治了一批,怀恨在心呗。”
“无凭无据的,你别乱说。”
“我听说,这颜大人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娘娘,也不知道这位娘娘知不知道自己父亲遇害的事情。”
“是听说过,这要是知道了,不得伤心死啊,亲人一夜都死光了。”
“是啊,是啊。。。。。。”
“。。。。。。”
后面众人再说了什么,顔溪已听不进去,脑中萦绕着那句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
父亲,母亲,还有仆人,都死了?!怎么可能!?
旁边的离雪也是听得心惊肉跳,注意力马上集中在顔溪的身上,生怕娘娘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便紧紧的扶着她。
顔溪急急的抓住身边的一个妇人,道:“你方才说的这个颜家被人灭门,是何时的事?”
妇人惋惜道:“不就是前几日的事嘛,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官,说没就没了。”妇人边叹息边慢慢的走开了,顔溪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前几日,正是她在牢中的日子,众人都皆知的事情,想必君夜尘他们也是知晓的,可从未有人向他透露过半句,他们为何要刻意的隐瞒着她?
对这个父亲母亲,她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自那日见过之后,他们的善良和随和便入了她的心,虽无血缘,却是将她这副身子养大的恩人,眼下除了清念,颜家竟再无一人,怪不得母亲会有那样的交代,怪不得会将清念交给她照顾,原来,这一切他们早有预料。
清念,顔溪心下一痛,那个丫头若是知道了,如何能承受!
到底是何人所为?!
“娘娘。。。。。。”离雪的小心翼翼的低呼着走神的人:“咱们回去罢。”
未有回应,离雪心下一急:“娘娘回去罢,出来这么久了,怕是皇上要担心的,咱们先回去,等皇上回来了,会为娘娘查清楚此事的。”
君夜尘,对!她还有话要问君夜尘!
不由分说,顔溪急急的打道回府。
第九十章 牵一发便动全身()
天阶夜色漆黑,一处气派的府邸,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摆在两旁,狮旁亮着灯笼,清清楚楚的照着大门,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这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大字“尚府”。
此处正是夜澜国刑部尚书尚信的府邸,虽戒备森严,当并不妨碍三个身轻如燕的黑衣男子的自由进入,轻盈的落在了一处隐蔽的竹林后,红墙绿瓦,围墙高耸,虽不及皇宫之威严,却也有气势恢宏之势,檀木作梁,雕梁画栋栩栩如生,种遍各种奇花异草,珍贵稀有不比皇宫之差,挑开窗上的薄纸,厅内一颗硕大的月明珠照得通亮,珍珠为帘,范金为柱,地铺白玉,穷工极丽,实在让人咂舌。
厅内中央摆放着一张拥有着精致繁冗的雕刻图案的八仙桌,桌旁两张同样精美的实木椅,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微微发福,华贵金袍加身,富贵逼人,则就是尚书大人尚信,在他左前方的实木椅上,则坐着另一位男子,年岁相对来说比他稍小些,神色精明,一看就是十分擅长算计之人,此人便是地方知县李达。
两人的交谈似是不怎么愉快,李达已是冷汗涔涔,焦急道:“尚大人,眼下事已至此,你可不能撒手不管了啊,您若是不管了,小的可就没有活路了啊。”
尚信漫不经心的辍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缓缓的放下,稍稍的抬了胎眼皮,道:“本官再三跟你交代,切不可轻举妄动,这风头正紧之时,凡事还是收敛些好,可你就是不听,偏偏要生出事端来,眼下出了人命,你让本官怎么保你?”
李达一听便急了:“尚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下官做任何事可都是跟您汇报了的,那颜文远之前弄走了咱们一批人不算,这次又死盯着下官不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手的,将下官亏空朝廷银两的证据搜罗了一大堆,下官再不出手,别说是下官不保,怕是尚大人也会麻烦加身啊,若是被朝廷查下来,这可都是灭九族的死罪啊!”
“哼!”精美的青花釉茶杯彭的一声重重的摔下:“颜文远那个老匹夫,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偏偏要与本官作对,本官是何人,本官的尚府世代为朝廷效力,他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顿了顿,又道:“死了便死了罢,也省得本官操了他那份心,干干净净了也好。”
李达忙赔笑着道:“大人这么说下官便放心了,有大人护着,下官便不怕了。”
“查?”尚信冷笑,眼中泛着狡黠的光芒:“你不是已将线索给他们摆好了吗?查到最后也只能说是血阎的人干的,但这血阎已经被灭门了,只会是死案一桩,谁还能从死人嘴里套出什么来。”
“高,大人真是高啊!”李达谄媚的伸着手指夸奖:“大人真不愧是诸葛在世,血阎这一死,倒是死得十分的及时,还有什么比让死人担了罪名更稳妥的。”
厅内瞬间传来十分嚣张的笑声,二人的谈话又渐渐的以胜利者的姿态不断的炫耀。
三个黑衣男子足下轻点,又回到了方才郁郁葱葱的一片竹林处,沧枫恨不得上去将那什么尚信的脑袋给割下来,当初在狱中指使人对溪妃娘娘她们严刑逼供,在离雪身上留下盐鞭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怎么叫他不生气。
忍着拔剑的冲动,忍不住道:“真恨不得上去宰了他!”
非冥难得的严肃:“要说宰,我比你更想宰了他们!要那么容易就好了,还需我们三个鬼鬼祟祟的蹲在这里听墙角,再到处的搜寻证据?”
尚信的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能如此嚣张,除了眼下他掌管的偌大的刑部,更主要的是,尚家世代为朝廷效力,在尚信的爷爷那一辈儿,因曾救驾有功,太上皇念及尚家一代忠良,又感恩相救,便赐了一块免死金牌,这块免死金牌不仅可以用在太上皇那一代,还可以代代相传,保得商家世代平安,所以这块免死金牌在君夜尘这里,也照样能发挥作用,若是这尚家世代都是忠良倒也罢了,只可惜到了尚信这里,便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
尚信虽妻妾成群,或许是恶有恶报,生了四个孩子都是女儿,前面三个女儿分别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剩下的这个最宝贝便是尚兰柔,嫁与的,便是他的师兄君夜尘。
说到他们这位师兄皇帝,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算是应付得可以,当初秀女入宫,当今皇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都是太后一手操办,直到春宵一刻,才知道自己新进的妃子长什么样子,也真真是敷衍得到家了。
这尚兰柔不愧是尚信的亲生女儿,遗传了她爹的性子,也颇有些嚣张,但在宫中还算是守得住规矩,对君夜尘也十分忌惮得很,平日里蛮横些,惹不出什么要紧的事,君夜尘也是懒得管,太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眼下,怕是惹到了君夜尘的毛处了,谋害溪妃娘娘,又残害皇家子嗣,哪一项,她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只是昨日宫中传来消息,说。。。。。。
非冥连叹了几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在颜文远惩办了一批贪官中,尚信便对颜文远怀恨在心,所谓的父子连心便用到了一处,几日前离雪对皇上的那番话,君夜尘并不曾怀疑,只是顺水推舟的将娘娘送到了狱中,然后顺理成章的救出宫,只是为了引出那般黑衣人。
证据确凿,尚兰柔指使丫鬟青蓉,推了溪妃娘娘,造成了柔贵妃的小产,等溪妃娘娘入狱之后,又借着太后怒意正浓,说了那一句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后,便肆无忌惮的想私下逼他们画押,得知她们被救出宫后,又派了血阎的人来追杀,从头到尾,只想置颜家的人于死地。
尚信的小肚鸡肠和心狠手辣,加上尚兰柔的嫉妒心,两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连了手,惹出这一大摊子事来,最吃亏的莫过于这溪妃娘娘了,从头到尾都在被人算计着,还得忍气吞声的敢怒不敢言,实在是让人气愤。
本该可以让他们死个百次千此的,但这诛九族却有些困难,那免死金牌并非是用来做摆设的,眼下便成了皇上最头疼的事情,就算拿出所有的证据,只要那尚信拿出免死金牌,这尚家还是能保住。
更何况,尚兰柔的肚中还突然多了个皇家血脉,这节骨眼儿上,太后那边算是又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但皇上这边,却成了烂摊子。
想来,非冥就替自己的师兄头疼,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了一片浆糊了,更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方法来处理这一大摊子又是朝堂又是家务的事了。
第九十一章 何似煮豆燃豆箕()
直到第三日晌午,三人才回到怡安居,远远的便瞧见溪妃娘娘正侧坐在池子旁,卷着袖子将白皙的手臂露出,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浅池中的清水,对于她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三人均已见惯,只是觉得溪妃娘娘眉头紧锁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非冥心中忽然一紧:糟了,颜大人的事该怎么跟溪妃娘娘交代呢?
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回来之前,顔溪已经在这池边呆呆的坐了好几个时辰,这些时辰,她并非真的用来发呆,她只是在细细的想一些事情,想一些她平日想不通的,眼下将所有的巧合都联系在一起时,事情似乎变得简单多了。
听见响动,抬头看到他们回来,便从池边站起,放下袖子,整了整衣服,便缓缓的向他们走了过来,淡淡的神色,看不清喜怒哀乐,但非冥总觉得十分的不妙,在君夜尘的跟前站定,淡淡道:“你可有何事瞒着我?”
君夜尘一愣,随即道:“你这是何故?”
“我的父亲母亲,可还好?”
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君夜尘再三交代暂时不要告诉溪妃娘娘,她在怡安居是肯定不会知晓的,除非在他们离开的这两日,溪妃娘娘出去过,若是出去了,想必就该知晓了。
只见君夜尘眉间骤然一紧,往顔溪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