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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雪捂着嘴笑着点头。
到晚膳的时候,离雪还是按照吩咐去喊了楚沫雨,在顔溪的预料之中,她还是硬着脾气没来。
顔溪吃得很欢,并再三叮嘱了将后厨的东西处理干净了,便打着哈哈的窝在软塌上,翻着书打发着渐渐天黑的时间。
接连两顿都没吃上一口热饭菜,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楚沫雨心下悔得要死,早知道就不犟着这口气不去吃饭了,眼下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咬了咬牙,踩着猫步的朝着厨房去了。
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竟然连一点吃的都没有,哪怕一个冷馒头也好啊,至少也能填一填她这饥肠辘辘的肚子啊。
靠着柜子颓废的蹲下,后悔不该跟自己的肚子怄气的同时,心下恨恨的想着那个让她受罪的女人,要是现在师兄在的话,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这些罪了。
心下拿了个注意,趁着夜黑风高之时,溜出去找师兄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身紫衣现真身()
刚要起身,鼻尖突然传来一阵饭香味儿,随即眼前便出现一碗热腾腾的米饭,白灿灿的米饭上,铺着各式的菜,还有她最爱吃的鸡腿,芳香四溢,馋得她肚子的咕咕声直跟着捣乱,心下一喜,却在望见来人时小脸儿瞬间的垮了下来。
顔溪笔直的站着,一手端着饭碗,笑眯眯的将她望着,瞧着他无比有趣的神色,十分有兴致的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厨房来做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
猛的吞了口口水,压下恨不得将那晚饭端过来狼吞虎咽的冲动,恨恨答道:“关你什么事!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哎。”大声的叹了一声:“我还想着某人眼下肚子肯定饿得紧了,好心的端了饭菜过来,说话还这么有力气,看样子我是多此一举了,真可惜了这碗香喷喷的饭菜啊,没人吃,只好倒掉咯。”说完,摇头晃脑,十分可惜的神色,转身就走。
完全不顾及身后的人有多矛盾的挣扎着,慢慢的迈出去几步,忽然又回过头道:“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了,因为过两天有贵客到,所以最近宫中啊巡查非常紧,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乱跑啊,万一被侍卫抓住,当成刺客杀了就不划算了,虽然你也学了那么一些武功,但总是敌不过一大群侍卫的,是罢。若是被抓住了,怕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师兄,便被咔嚓了。”
刚再次转过身,便听到身后无可奈何的哼哼声,最后在一脚瞪地之下,急急的喊出:“你等等!”
嘴角一抹得意的微笑,却在转身之前消失全无,淡淡道:“还有事?”
欲言又止的话语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口:“你。。。。。。你把饭菜留下,我。。。。。。我饿了。”
“哦,你饿吗?饿得难受吗?”顔溪歪着脑袋看了她半天,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看样子是饿了啊,瞧着小脸儿,都快变成苦瓜脸了,罢了罢了,谁让我好心呢。”
楚沫雨一听,伸着小手就要来抢她手里的碗筷,却见她手一举,避开了她伸过去的手,脸上满是得逞的微笑,看得楚沫雨又气又无奈。
“想吃吗?想吃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哼,人在屋檐下,等我吃饱了再收拾你,这样一想,便心下舒坦了些,没好气道:“什么要求。”
顔溪一笑,道:“日后该用膳的时候就乖乖过来用膳,不要让我三请四请的,你当自己是大小姐,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没当。”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日后在这宫里,凡事都得听我的,成交吗?”
切,小脑袋一撇:“不过是一碗饭菜,你就提这么多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行!”
“不行拉倒!继续饿着吧,有本事以后都不要吃饭了!”端了饭菜就要离开,没走几步,被伸手追上来的人揪住了衣角。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
目的已达到,不管是口是心非还是真的答应,反正逗她玩确实大大的满足了自己逗乐的趣味,将饭菜放到她的手中,道:“快吃,饭菜都快凉了。”
楚沫雨一把夺了过去,埋头就是狼吞虎咽,好几次险先呛着,顔溪好心的替她顺顺背,她也不拒绝,瞧着她毫无形象的吃饭的样子,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却丝毫的不做作,心下便有些好感。
除了任性霸道些,还算是个真实的女子。
禹西国的太子到访的时日比预计中的要快了些,晚上的宫宴也就提前了,前几日君夜尘让人送来的布匹,离雪送去做了两套新的衣服,本来想在晚上的宫宴上穿,但眼下提前了,等通知到的时候,都差不多快到傍晚了,没办法,顔溪只好从为数不多的几件旧衣服中挑了件还算新衣裙穿上。
水色绣裙,素是素了些,但清新雅致,看起来也十分的舒服,本就随意的做个配角的宫宴,只要不是太过于荒唐,想必也不会有人说了什么。
眼下不过就那些人,除了太后之外,均已到齐,据说太后是因为凤体欠安,所以不能出席,顔溪心下了然,怕是真的凤体欠安了才好,无非就是不想见到她这个多余的人罢了。
秦心雪作为贵妃的身份,在离君夜尘最近的位置坐下,一身粉色衣裙裹身,盈盈而坐,端庄文雅,尽显了后宫妃子知书达理,高贵优雅的风范。
司马晴坐在秦心雪的下首,仍是那般淡淡的坐着,没有多余的神色,在见到顔溪的到来时,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顔溪也冲着她微微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的打了个友好的招呼。
在秦马晴的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刚抬头,便与君修凌打了个照面,对方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将目光转移到她处,知道人多嘴杂,顔溪也不好上去跟他打招呼,便乖乖的坐在了位置上。
至于禹西国的太子,顔溪好奇的扫了一圈,除了几位身穿夜阑朝服的重臣之外,并没有见到禹西国的太子,只在君修凌的身边,留有一个空位。
原来,主角儿还未出场啊。
哼,真是好大的排场,人都到齐里了竟还未现身。
刚腹诽间,便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随即便是铿锵有力的吐字:“方才在来的路上竟然迷了路,故而来迟了些,还望皇上见谅,见谅。”
随声望去,顔溪一愣,竟然是他!
竟是那个与她有两面之缘的紫衣人,难道他是。。。。。。?
君夜尘淡淡的一笑:“早知如此,朕该派人迎迎太子才是,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太客气了,本太子向来不喜太多人跟随,便打发了下人们只身出门,只是未曾想落得这么个笑话,皇上不笑话我便罢了,怎还有是不是这一说,倒让本太子惭愧了。”
“太子初来我夜澜国,朕唯恐有怠慢之处,若有需要的地方,太子尽管开口便是,切莫要见了外。”
“好说好说。”紫衣男子微笑拱手。
两个年龄相当的人,面带微笑又十分客气的你来我往的谈论着,说的却又是场面上的客套话,顔溪听在耳里,总觉得这两人之间藏着什么不愉快的事般,有种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这个紫衣男子,很早前她便遇见过,若是此趟夜澜之行是主要之事,不该是到现在才现身。
难道这禹西国的太子生性就这般顽劣,连访国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要在吊儿郎当的赏景中进行?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避之不及旧人遇()
“她就是禹西国的太子?”顔溪往司马晴的身边挪了挪,低声道。
司马晴也将身子往她这边靠了靠,两人十分贴近的几乎要靠在了一起,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嗯,此人正是禹西国的太子司徒飞羽,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禹西国,他可是深受百姓的爱戴,天资聪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湛,当年很小之时便袭得了太子的身份,在他们国家,无一人不心服口服。”
一身紫衣,玉冠束发,俊朗容颜配上勾唇堆笑,满面的桃花之色倒是十分的惹眼,若说到文韬武略,还真是看不出来,不过所谓的人不可貌相,也许此人的过人之处藏得太深罢了,若不然,君夜尘也不会特地为他摆了这么大的排场。
排场摆是摆了,但看起来,俩人之间的暗流似乎有增无减,也许是自己多虑了,这种官场上逢场作戏之事多得数不胜数,或许这也是正常之事。
正旁若无人的打量间,司徒飞羽蓦地将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眉间含笑的将她望着,神色间别有深意,顔溪一愣,懊悔着自己失态的同时,躲开了他别有深意的笑容,连忙将目光转了回来,但这小小的暗波却没有逃过座上某人的眼睛。
如出一辙的歌舞之后,便是客套的寒暄和举杯,顔溪不喜饮酒,整个过程中只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宫宴之后,已是月上柳梢之时,借着月色,在离雪的陪同下,一边吹着徐徐的晚风一边朝着锦云宫慢慢的散步回去。
在宫中待久了,都快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所以也越来越喜欢散步,就当是饭后的一点有利于身心的运动了。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顔溪和离雪都惊了惊,在看到来人时,心下稍稍的定了定,顔溪对司徒飞羽的印象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虽初次印象不怎么好,但终归是救过他们的命的,离雪心下十分放心的同时,也未曾想这个当初救了他们一命的紫衣男人,竟然是禹西国的太子。
司徒飞羽在跟前站定后,笑若桃花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分别之时说过什么话?”见她不回,也不气恼,自顾自道:“你若是不记得,本太子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你可是答应过的,若是我们再相遇,你便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过可惜了,还是由旁人来告诉了。”顿了顿,又道:“我倒是希望你亲口告诉我呢。”
又这般轻浮了,哪还有太子该有的威严,以为他是对自己身份的惊讶,于是道:“相比与我这个后妃娘娘的身份,你这个禹西国太子的身份可是更让人惊讶得很。”
司徒飞羽轻笑:“彼此彼此,你我各自隐瞒了身份,就算是扯平了,如何?”
“你是禹西国的太子,我是夜澜国君王的妃子,你我互不干系,拿来的扯平这一说,还望太子嘴上慎言,莫要让人误会了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顔溪心下腹诽。
司徒飞羽也不生气,瞧着她故作淡漠的神色,越瞧越有趣,想了想,道:“我怕是要在这宫中住些时日的,不知夫人。。。。。。哦,是溪妃娘娘可否带我到各宫转转,也算是尽这地主之谊嘛。”
顔溪断然拒绝道:“太子大驾光临,本该尽地主之谊的,太子若是想在宫中转转,皇上自会让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担不起如此的大任。”
“哦?”司徒飞羽勾唇一笑:“也罢,既然娘娘如此拒绝,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啊,真是可惜了,本还想趁着花好月圆之夜,跟你畅谈一番这相逢的喜悦呢,我甚至还想着,好歹也是就过你们一命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对我感激一番,没曾想,竟是这般冷落,哎,真是伤心啊。”
调戏,赤裸裸的调戏,顔溪心下不满,面上却不好发作,突然脑中闪现过一个念头,转而微微一笑,道:“你说得也对,既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对你冷落了些是我的不是,这样吧,太子既是如此的想走走,那便陪你走走罢。”
司徒飞羽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劲,见她纤纤细手做了个请字,便随着她挪动了脚步。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七转八转的,能找到许久不曾去过的地方,对她这个路痴来说也算是伟大之举了,司徒飞羽瞧着她东张西望的神色,不像是在闲散步,倒像是做贼般,心下有些狐疑,但却忍住了不问,只静静的跟在她身边。
夜风徐徐,从佳人身上抚过,带着淡淡的清香,袭入了他的鼻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诱人的,令他心旷神怡。
一道长长的宫墙尽头,转弯处,有一扇紧闭的大门,顔溪轻轻地推开,转身道:“这处的景致,是这宫中最好的,只是里面灯火少了些,我每次来便有些害怕,今日有你陪着,我便安心了许多,你若是不怕的话,便走在我的前头如何?”
这种英雄护美的事情,司徒飞羽当然愿意,挺直了腰背便往前走,随着顔溪的指示,慢慢的往里踱了进去,岂止是灯火少了些,根本连个灯火都没有,只是借着月光的朦胧,能依稀的看见周遭的事物,越往里,就越昏暗,身后早已没了声音却浑然未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转身,哪还有佳人的身影,心下疑惑,正要开口呼唤一声,便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