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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轱辘印在树下绕了一绕,有几处反复重叠。
重叠之处人的脚印也最是杂乱。
好似马车驶来了之后,有几个人下了马车。
这些人下来之后在树下来回走动,随后有一溜脚印随爪印去了乱石丛,另外一些凭空消失,再车轮子印又调头原路返回到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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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查端倪两相生怒()
谢姜心里一动,便仰起小脸儿望远处,只见四行车轮印子交叉重合,直延伸到了坡下,她便道:“不用再看了,车轮印在这里停下,而后兽爪印才出现。”
萧仪是何等样人,不消谢姜说透,转瞬之间便明白过来……
有人运来了野兽,在树下将兽卸下马车,而后又有人引了这凶猛畜牲穿过岩石丛,去了众人停脚歇宿的树林子。
想透了这些,萧仪刹时眸子一缩,脸色不光难看,更隐隐多了几分戾气,低声道:“陈烹四人在最未尾那辆车里。”
萧仪说了这句话,沉了脸思忖再三,才又道:“这些人以畜牲制造混乱,想必不是救人便是想趁乱杀人灭口。”
谢姜早就疑惑,就算乌四围捕野兽,做为贴身护侍,新月怎么也该与自己寸步不离。
只是到了现在,不光她没有出现,留白乌四也是没有影子。
只怕林子里是真的出了状况也说不定。
为今之计,不能回去,便只能等……
等众人来找。
谢姜想了想道:“这会儿天色大亮,不如就在此处等等。”
萧仪一时面沉如水,道:“只好如此。”
嘴里说着只好如此,谢姜转眸间见他抬手由衣襟里掏了根竹筒,拔下塞子向了掌心里一倒,刹时便倒出来拫食指长短的火折子。
装的这样严实……
怕是用来连络传讯用的烟火信……
谢姜忍不住凑近了去看。
两人一高一矮,离的又只有两步,她这么再往前一凑……
萧仪垂眸间,见她眼睫有如羽翅般扇了几扇,又因微伸了脖颈,细白柔软的兔毛领子里便露出一截白晢透亮,宛如汪了蜜水似的后颈……
萧仪心里一跳,忙转开眸子。
他这么顿了一顿……
谢姜忍不住抬眸……便见他先前干净明玉般的脸上,沾了几块灰尘,且鼻子尖儿上那块圆圆的,好似手上沾了灰,又不经意杵在上头……
偏这人不知道,仍皱眉垂眼,一脸沉思严肃状……
谢姜想笑,只强忍着,抬手指指他鼻子道:“萧郎君等会要找些水洗洗脸,要不让属下们看了……。”说了半截儿,终于忍不住微微一笑,低了头又去看火折子:“先点上这个再去。”
萧仪见她笑意盈盈,且语气里又隐含关心……刹那之间竟然莫名有些欢喜。
就像原本以为是无望,结果又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又像极冷极寒之中,饮了一杯极香极烫的热茶。
舒适慰贴之极……
萧仪不由勾了唇角道:“看好了……。”手里晃了火折子,眼见火苗子一闪,转瞬间一篷红色烟雾直窜而上,在天空“噼啪”炸开……
他便又柔声解释:“这是三素用硝石做的,通常用它来示警或者寻人。”
谢姜心道……果然是这个用途。
只旁人家的隐密事儿知道多了并不好,更何况这人身份来历,还有诸多迷团没有解开。
谢姜便丢开这个话碴,转身往回走:“我去看看嬷嬷醒没醒。”
待走到马车跟前,谢姜刚要抬脚去踏脚凳,便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
蹄声走走停停,其间又夹杂了新月独有的甜美嗓音:“那个护侍说烟火是自这里发的……夫人与萧郎君必定就在附近。”
又乌七道:“找找看,莫再走岔了。”
听见是这两个,谢姜转过身子,向了发声处喊:“新月……。”
两方人本来就隔着几块岩石,她这边出声,那边新月乌七循声绕过巨石,嗒嗒蹄声响了几响,转瞬间便到了马车跟前。
看见谢姜,两人齐齐下了马。
新月将缰绳一撂,顾不上施礼,先上下看了几遍子自家主子,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吁了口气,拍了胸脯道:“吓死奴婢了,奴婢兜了几圈子……原来夫人在这儿躲着。”
五大三粗的人乍然间学了小女人似拍胸脯……
谢姜忍不住笑,只她笑了几声,转瞬想起来方才的推测,便看了乌七,指指远处道:“你先去查看那些印记,查清了过来回话。”
从夜间到现在,诡异事一波接着一波……
乌七也不废话,只躬身揖了礼,便大步奔去岩石后。
就算要洗,萧仪也不敢只放谢姜一个人在乱石丛内,他便就近寻了个石洼处洗了脸,这才转过岩石出来。
看见新月与谢姜说话,他便负手站在一旁。
这会儿谢姜哪顾得上管他,只问新月道:“晚上我走之后,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奴婢着急找夫人,就是这个。”
新月眉尖儿一挑道:“夫人与萧郎君走后,众人便擒杀那头猛虎,只那畜牲凶残无比,颇废了大家好大一番功夫。只最后……奴婢发现另有一拨人偷偷摸摸进了林子。”
眼看猜测成了现实,谢姜反倒没有半点惊讶,只问:“这些人想必是奔陈烹四人而来。”
看她仿似心里有数,新月索性长话短说,道:“夫人猜的不错,这些人趁乱赶跑了绑有陈烹四人的马车……留白便领人去追。”
听到此处,萧仪皱了眉插话道:“留白到现在没有回来?”
新月便又对他施礼,礼罢,这才回话道:“是,他几人到现在没有回来。
追踪追到现在没有回来,不是那拨人走的远,便是拦截拿人时出了差错。
更有可能,几个人凶多吉少,被人所杀也说不定。
箫仪一时面沉如水。
眼看他恼意上来,谢姜道:“昨晚上一场大雨,现下路上必定没有行人。既然有车辙印子,除非他们插翅上天,否则……以乌家兄弟的追踪之术,必能追得上。”
乌氏族人要想追踪哪个,放眼四国还真的没有人逃脱得了。
萧仪听了神色略缓,点头道:“且等乌七探过再说。”
事情告一段落,谢姜指了车厢,吩咐新月去看韩嬷嬷,她自己却抬手搭在额间,回头望向远处。
萧仪心知她是在等乌七回话,便负手在旁边站了。
其时山风吹佛,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草木香味。
几缕子散发在谢姜脸颊上拂扬卷卷。
乌发雪肤……衬得她容色愈发莹润剔透,仿似羊脂。
而她凝神望向远处,恍若未觉。
萧仪一颗心亦是跟着几缕乌发忽扬忽卷……拂扬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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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遁蛛迹直取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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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难平之下,萧仪看向谢姜的眸子里,渐渐透出两三分倾慕宠溺,又三四分心痛难舍。
只这种复杂痛色露出来也只有一瞬。
瞬间之后,萧仪阖了阖眼,再睁开时,便双眸平静如水,淡淡转去看了别处。
谢姜哪里知道刚才萧仪心里一会想着得,一会儿又想着弃,在取舍之间做了好一番挣扎?
她只聚精会神望向远处,过了一会儿,颊上忽然梨涡儿一闪,展颜道:“乌七回来了,好似手里还拎着个人。”
拎着人……那这人绝计不会是自己人。
萧仪收回眸子,学了谢姜,手搭在眉间往远处看。
便见乌七左手拎着长刀,右手拖了个黑衣男子。
只这男子仿似昏过去了,软挞挞任他拎来倒去,由泥地里一路拖将过来。
萧仪看了不由皱眉道:“按时间来算,这些人是昨晚子时过来的,既已劫了人,就该功成身退,怎么这个到现在还逗留在附近?”
乌七毫不客气,不管泥水碎石,只管倒拖了人走路的态势,谢姜也是看的清楚。
听萧仪这样问,谢姜想了想道:“恐怕是留下一个来窥视咱们的去处,又或是……想浑水摸鱼也说不定。”
两人本来就站在乱石丛边缘,离着缓坡不过十几二十来步。
这样一问一答的功夫,乌七到了跟前。
萧仪想了想,便压下疑惑不提,只拿眼看了乌七,等他回话。
乌七将手里那人向泥地上一搡。
黑衣汉子闷哼一声,立时如抽去筋骨般软瘫成了一团。
腾出来手,乌七向两人揖礼道:“夫人,萧郎君……这人躲在坡下一处树洞子内,仆见他鬼祟,便拿了来见夫人。”
好罢……如果抓着脚脖子倒拖也算是拿……
谢姜眼珠一转,先撂下那浑身泥水的汉子在一旁,只问道:“看仔细了么?车辙印子直通到哪?”
乌七道:“仆顺着印子追到大路上。”说了这句话,想了想,躬身又道:“看车轱辘碾压的方向……应该是往栎阳煮枣两郡去了。”
栎阳与煮枣两郡就在颖河以南。
先前陈烹中了箭也是一路南逃。
而这些天不管荒野抢劫的人马也好,黄花镇客栈设伏的也罢,越往南来,打主意抢人皮画的越多。
只是人多人少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所用的心计手段,与之前单纯偷抢那种低劣作法相比,明显愈发高明,愈发深沉可怖。
逼来逼去,终于逼的幕后老大粉墨登场了……
谢姜微微一笑,抬眸看了萧仪道:“萧郎君……看来先前又偷又抢的只是些小喽啰,直到昨晚,才有大人物出手。”
萧仪听她语气俏皮,不由勾唇道:“不错,能养得住野兽,又有本事派人引了这畜牲去林子……只这份心思手段,的确算得上是个大人物。”
先前乌七拖回来的黑衣汉子,这会儿早缓过来了神儿。
只是这汉子缓过来是缓过来了,仍软瘫瘫趴在地上,两只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看看萧仪,再看看谢姜,目光闪烁变幻不定。
刚才说的话,谢姜原本就是说给黑衣汉子听的。
这会儿见他果然支梭了耳朵,看看这个又瞄了那个,谢姜便垂眸看了他问:“旁人都走了,你为什么留下?”
黑衣汉子悻悻道:“既然夫人知道我家主子不好惹,不如早些放我走,这样说不定我会在主子面前美言几句……。”
他说了半截儿……
“放肆!”乌七抬手搭上这人肩膀,手下使力一捏,厉声喝斥道:“敢在夫人面前大言不惭,找死罢!”
“喀嚓”连响……
黑衣汉子肩上登时巨痛无比,忍不住惨嚎道:“饶命……我没有害人,我只想偷了画回去,好向上头领封赏银子。”
偷画?谢姜眼珠转了几转,想了想,转而问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从什么地方运来的野兽?”
“我们……我……。”
黑衣汉子疼的脸色发青。
只他稍一停顿,乌七便手下使力。
黑衣汉子只好咬牙强忍了,喘息道:“据说主子有座百兽园,里头猛兽不计其数。”说了这句,大喘了几口,又道:“至于百兽园在哪,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在山脚下接应他几人上山。”
谢姜眉头一蹙,淡声又问:“既然接应……从何处来不知道,往何处去你总估摸得到,他们是不是回了栎阳?”
谢姜步步紧逼,黑衣汉子一时面如死灰,闭眼喘了几口,这才睁眼扫视了三人,颓然道:“既然落在你等手里,反正也只有一死,我只求能给个痛快。”
看来这些人不仅等级森严,规矩也必定残暴严苟,以至于黑衣汉子被掳,立时便知求生无望……
谢姜蹙了眉头。
她不开口,萧仪脸色微沉,接话道:“好,某只要真话。”
黑衣汉子强撑着坐起来,道:“我等卸下来猛虎,有两人牵着虎走了,我解缰绳时听见车里有人埋怨……介日与这些牲畜为伍,现下事儿办妥了,不如找个地方快活两天。另个人便喝斥……主子严令,办妥了需立刻去煮枣回话,哪里有空子快活……。”
一口气说了这些,黑衣汉子抬眼扫视众人,道:“至于他们回不回煮枣,你们自家定夺。”
这些人纪律严明,仿佛每次的行动计划,时间地点,只有少数相应等级的人才能窥见一二。
至于身份低下者,只能听命行事。
既然是听命行事,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谢姜蹙了眉尖儿,想了想,便吩咐道:“将他带去别处。”
乌七躬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