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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仪看她眉眼弯弯,这会儿整个心思都用在了喝茶上,似乎忘记对面儿还坐了个大活人,不由叹气道:“陈烹曾提起过一个“吕侯”,留白再问,这人便惊惊惶惶又不说了。后来……乱石山上姓陈的又被劫走,此事到如今便成了无头线。”
谢姜蹙了眉尖儿道:“依萧郎君推测,陈烹所说这个“吕候”,会是什么人?”
萧仪垂睑想了片刻,抬手喝了茶,而后又放下杯子,缓缓道:“但凡称得上“候”,绝对出不了王族,只不过周边四国,候爷多如牛毛,查这个无疑如大海捞针。”
谢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不说封国,单北地楚国,南边齐国,又地处最西的陈国,任哪一国上到王公贵子,下到打了胜仗,略积军功的将军,受封称候的少说百十位。
思来想去,谢姜嘴唇一动,正要说话,突地听见门外脚步声杂乱惊惶,一路奔近,便转了眸子去看门外。
便见阿絮两手提着裙子下摆,脚下飞奔,身后又跟了两个小丫头,且最末北斗又紧随其后。刚到廊下,急慌中,有个小丫头脚下一绊,跌了一跤。
谢姜不由蹙眉。
阿絮到了厅前,急慌慌屈膝施礼道:“夫夫人,郡守那里……那里出了事儿了!”
谢姜脸上波澜不惊,淡声问:“什么事儿?”
阿絮脸色苍白,神色间又是惊慌又是害怕,颤声道:“刚才有人潜去府衙,将……将存放案档卷册的仪房烧了!”
烧了仪房?
当初与周启订计的时候,逼真,谢姜特意找了块羊皮,裁成人皮画儿大小,又依着画儿,临摹上亭台水榭,裸身美人儿。
周启拿了画走,便是存放于仪房内。
而今这些人烧议房……
谢姜眉尖儿一跳,淡声问阿絮:“大人怎么说?”
站了一会儿,阿絮已是缓了过来,这会儿也才注意厅里还有旁人,只是揣着谢姜没有丝毫避忌的意思,便想了想,又屈膝施礼,道:“回夫人,大人说……仪房一烧,现下“东西”拿走没有拿走已无从得知,问夫人怎么办?”
这些人烧房子,无非是想揽浑水,好让人摸不透,其一是有人特意奔“画”而去,第二种就是制造混乱,趁乱脱身。
谢姜抬手倒茶,扫见萧仪面前杯子也是半盏,便伸过去隔了棋盘,又往里续了些,这才放下壶来,转眸看了阿絮,淡声道:“你先下去。”
阿絮看看厅里,张了嘴想再问,终是不敢,便又屈膝施礼道:“是。”退了下去。
萧仪揣了茶盏,在唇边似喝不喝,只睨了眼谢姜,道:“你不问问是否抓住放火者?”
谢姜啜了口茶,待放下杯子,便左肘在侧边绒枕上搭了,右手食指指尖儿,往桌沿儿上一磕,懶懒道:“还用问么?要是抓住了,周启会派个小丫头来问怎么办?”
萧仪皱了皱眉,待要开口,忽然又止住,只眼眸注意了谢姜神色。
谢姜恍然未觉,只微垂了眉眼,指尖儿在桌沿上磕了几磕。
忙碌了几天,临到了了,还是没有抓住“大鱼”,甚而此次那些人拿走了“假画”,立时便会知道是这边儿设的圈套。
如此一来,怕是要另外想个法子
谢姜指尖儿一顿,抬眼看了萧仪道:“可以向郎君借人么?”
萧仪眼眸一闪,淡声问:“夫人想要多少?”
谢姜微微笑了,抬手抻出食指一晃,道:“一个数。”
一个数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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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计失再生一计()
萧仪身子微微向前一探,也学着伸出来食指,慢悠悠问:“……夫人要用一千人?”
谢姜抿嘴一笑,食指左右晃了几晃道:“否,一个Wwん.”
看着她小脸儿上梨涡浅浅,不知道怎么回事,萧仪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丝儿不妙来。
只到底哪儿不妙,一时之间又说不清辨不明。
萧仪便眸光一垂,温声问:“夫人要某做什么?”
谢姜悠然道:“郎君心思超凡,于帷幄之中便能决策于千里之外,所以……这事儿还需郎君相助才好。”
这顶高帽子扣下来……
萧仪刹时满心舒畅,舒畅之余,不由嘴角一挑,哈哈笑出声来:“夫人只说想怎样罢。”
眼见他应承的无比痛快,谢姜笑意一收,蹙眉道:“按说等拿了“画”回去,先前出告示也罢道士焚画也罢,那些人立刻便会知道是中了圈套。”
按说……后面自然还有。
萧仪眸光一闪,饶有兴趣般拿眼看她。
谢姜指尖儿轻叩桌沿儿,叩了两三下,便抬眼与之对视,缓缓道:“世间最难以估摸的便是人心,反过来说,最不能估摸的也是最容易估摸的。”
这话初初听了着实矛盾。
萧仪眉头微皱,一时若有所思。
谢姜缓缓又道:“这些人就算知道上了当,但是……我要再烧一次画儿,他们还会再来。”
萧仪想了想,微微点头道:“真画不到手,这些人自不会善罢甘休。”说罢,眸光一转看了谢姜:“夫人莫不是还要请道士来烧画儿?”
“嗯。”谢姜悠然道:“后天便是烧画之期,要是周启明天提前烧画,这些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仍旧会来,介时……就需要郎君与我同赏一场好戏。”
嘴里说的是赏戏,只谢姜此时眸子幽黯如深潭古井,不仅隐隐透出几分狡黠,更似带了几分嘲弄的意味。
神色之间,又哪里有半点赏的意思?
萧仪看了那清澈盈盈的眸光,直如被磁石吸住般,别不开眼来。
桌子上灯烛“噼啵”一响,爆出来个大大的灯花。
萧仪恍过来神,抬手虚握成拳,掩饰般抵住口唇咳了一声,咳过,这才开口问:“夫人要将戏台搭在哪?”
谢姜没有答这句话,只扭脸看了门外道:“叫阿絮过来。”
没有得到准信儿,阿絮不敢去见周启,刚才退出正厅,便远远在迥廊转角处站了。
这边新月守在廊下,听见主子叫传人,便冲转角处招招手。
阿絮急步过来,到了门前便屈膝施礼。
谢姜招手叫她走近些,咐耳道:“……大人出告示……就说……提前……派兵甲守住各处路口……。”
阿絮凝神记下,等谢姜说完,匆匆施了一礼,便转过身子急步出厅。
谢姜眸光一瞟萧仪,而后食指指尖儿在桌面儿“锉锉”一磕,等他看过来,便抬手由瓷盏里蘸了茶水,在桌面儿上写字:“萧郎君且看,这就是明天要做的。”
萧仪脸上满是兴味,探身看了片刻,突地一笑道:“好……就依夫人。”说罢,手掌在桌沿上一按,站起来道“明天某必准时赴约。”
烛光明灭闪烁,眼见这人下了迥廊,而后紫衫飘飞鼓荡,不过一会儿便去的远了,谢姜便回头吩咐北斗铺榻。
第二天……
栎阳城。
这回不单是四方城门,城外各大路口,连城内街头巷尾,各大铺子门上都贴了告示。
告示上称……昨晚上有居心叵测之歹徒欲抢“邪画”,郡守大人为防夜长梦多,将原订明日午时的烧画日期提前……今日夜间午时,于城东菜市焚画。
且告示上又特特指明……因此画太过邪祟,晚间亥时初,偌有人在大街上乱逛,一律按私逃仆奴流放河外。
一石击起千层浪。
栎阳城里顿时又炸了锅。
只光这个还不算,到下午戍时中,栎阳守备王之芳提枪跨刀,亲自领着数千名城防守兵,由栎阳城东街西街,又南街北街策马巡视一遍。
再然后……亥时不到,莱市周围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的如同铁桶。
外头如何掀了滔天巨浪,谢姜半分不管,只稳当当坐在别宛等消息。
晚食过了,乌四一溜烟儿进了院子。
这人进院也不找小丫头通传,径直大步走去廊下。
听见外头脚步响,谢姜放下书,抬眼去看。
乌四上前躬身揖礼道:“夫人吩咐查的事儿……有信了。”
近些天诡异事一波连着一波,参搅进来的人又个个行踪诡秘身份难测,谢姜要查的事情直是多不胜数。
这会儿半腰里突然冒了这句话……
谢姜一蹙眉尖儿,轻声问:“是哪方的消息?”
乌四猛不丁也想起来,拿手一拍额头,惭愧道:“回禀夫人……夫人前天叫查陈全山,现下那边传了讯来。”
这个来的正是时候。
谢姜眉尖儿一松,道:“说来听听。”
乌四见几个小丫头垂手收颌,老老实实站在廊外,便朝前走了两步,小声道:“早在五六年前,陈全山便曾经令丫头脱了……以便使在身上作画,此种行径……当时在陈国氏族之中狠是风行了一阵子。”
脱了衣裳作画?
谢姜略一垂睑,瞬间又抬眼看了乌四问:“近几年姓陈的没有异常?”
听她这么一问,乌四脸上露出来几分尴尬。
只再想想,这汉子硬了头皮道:“近两年陈全山年岁渐长,也愈发沉迷美色,常常派家仆往周边几国搜罗美人儿……至于画技,倒像是荒废了。”
像是荒废,不等于真的荒废。
再说……既然有癖好在***身上画画,那画人皮……想必也是一样。
谢姜心里一动,陡然间想起来陈元膺,这人既然是得意弟子,陈全山的日常行径,这人必也知晓一二。
是不是陈全山……
且看看今晚陈元膺有什么反应。
思忖片刻,谢姜吩咐北斗:“拿笔墨纸砚来。”
北斗去里头书案上取了笔墨,待转回来,便不等吩咐,往砚里滴了几滴子水,拿了墨条研墨。
这边谢姜左手一拢袖口,右手捏了笔管,斜过去笔尖儿往砚台里滚了一滚,提了笔刷刷写了。写完了也不叠,更不封入信囊,拿了直接递给乌四道:“速将这个送去给陈元膺。”
乌四双手接过,因墨迹不干,便拿了上下略微一抖,这么一呼扇一抖动,不由瞄见中间两行。
……听闻陈郎君棋技高超,上次错失……今特于城南落雪别宛之望月楼,邀请两位棋道大家对弈。
瞄见这个,乌四眼皮子一跳,忙三两把叠了,再躬身揖了礼,便转身奔出去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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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月昏昏有戏开场()
到了晚上,谢姜用罢晚食,便吩咐北斗服侍Wwん.几个人是出来游玩,带的东西并不多。
小丫头闷头想了半天,解开包袱东翻西翻,翻出件绛色云雀锦长裾:“夫人,穿这件衣裳宴客……行么?”谢姜看了摇头道:“这件裙摆子拖了足有一丈,穿它干嘛,换件儿轻省些的。”“轻省些……。”北斗嘟嘟哝哝,又转回去翻包袱:“夫人要与萧郎君陈郎君对弈,他两个穿戴都甚是讲究。”
谢姜眉捎一挑道:“今儿个对弈是假,看戏是真。”说罢,眼见小丫头仍旧是一脸迷糊,干脆说明白些“万一有打斗,短裙子跑起来不绊脚,知道么?”提起来打斗……北斗刹时两眼放光,三两把由包袱里扯出件暗紫色博山锦夹裙,巴巴拿过来给谢姜看:“夫人,这件儿裙面儿短,颜色又暗,不成不成?”谢姜斜眸子瞟了道:“行了,穿它罢。”伸手接过来穿上。北斗便紧赶着上前扯住衣襟扣玉绊,扣妥了,又折回去拿了丝绦香囊,手下利利索索往谢姜身上挂:“夫人,等会奴婢也去换一身,再掖上棒槌……。”她说了半截儿,新月在外头禀报:“夫人,萧郎君与陈郎君到了。”这两个一起来了?谢姜眼中波光一闪,低声问:“没有引去望月搂?”新月道:“回夫人,此时两位郎君就在望月台。”到了地头就好。
谢姜见周身该系的扣绊,该挂的香囊玉佩之类,都已收拾妥当了,便掀了帘子出门。“夫人,走这边,这边直通望月楼楼下。”新月见主子出来,忙走前头为谢姜引路。
眼见要走,这边儿北斗也顾不上再换什么短打衣裳,忙小跑跟在两人身后。三人七拐八拐,待穿过一道长长的迥廊,前头现出扇雕花小门儿。新月推开门,侧身子让过谢姜,低声道:“主子,这道门只阿絮知道。”只阿絮知道,便是说只有周启的心腹知道。谢姜略一点头道:“上楼罢。”三人鱼贯上了望月楼。木阁中,有木梯直达阁顶。谢姜拾级而上,到了顶上木台,便脚下一缓。
木台子四角挂了七八盏笼纱灯,照的台上亮如白昼。亮晃晃光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