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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身份可疑才在这里住。”
谢姜眸中了然之色一敛,随之看了韩嬷嬷,正色道:“姓萧的说与大伯相识,且还知晓我的小名,嬷嬷不觉得奇怪?”
“知道夫人的小名?这是……。”
不怪韩嬷嬷一时愣怔,娘子家的小名,除了父母至亲,再就只能是自家夫郎知道。
而今这个萧仪竟然也知道,这里头只怕另有一番事故也说不定。
谢姜再啜了口茶,待咽下去,便小嘴一嘟,鼓了两腮,而后徐徐吐了口气,细声道:“嬷嬷去叫乌四过来。”
“是。”
韩嬷嬷放下杯子,起身出门,过去片刻又转回来,身后便跟了乌四。
乌四一瞟屋内,便不进来,只在门前躬身揖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谢姜看看屋子里,挨着隔山墙摆了木柜,上头木格子里摆着金玉古玩,另有些笔墨砚台之类,便示意韩嬷嬷去拿。
韩嬷嬷拿过来,不消她吩咐,便打开砚盒,往里滴了几滴子茶,开始研墨。
这边谢姜铺了纸,便左手拢住右手袖口,拿了笔,使笔尖儿在砚内一滚,略一思忖,提笔就写。
待刷刷写完,她又由袖中掏了枚玲珑精致的小印盖上,这才叠妥,取了火漆封口。
一切做妥,谢姜抬手将信递过去,道:“着人将此信送去新都,一定要面呈我伯父,知道么?”
乌四探身捧了信袋,小心翼翼掖在衣襟,待掖妥了,这才躬身揖礼,道:“夫人放心。”
这边北斗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实在没事可做,就跑去屋外。
外头杏花开的热闹万分。
小丫头看东看西,看过一会儿,便忍不住拣那粉紫少见的掐了几枝。
转回来看见另一树粉粉白白,微风里仿似枝头堆雪般,小丫头便板住树桠,又掐下几枝。
乌四下了迥廊,北斗正抱了一大束杏花回来。
“夫人,外头花真多。”
北斗向乌四吐吐舌头,便进了屋子,左右瞅瞅,见柜子上摆着只细颈玉瓶,上前拿了放桌子上。
而后小丫头左胳膊抱了花枝,右手抽出来往瓶子里插,手下忙个不停,嘴里还不忘得意洋洋显摆:“这种紫杏花真是少见,奴婢见那边似乎都是这种树。”
谢姜看那花确实与寻常杏花不一样,不光色泽粉中泛紫,花瓣儿也是层层叠叠,又正中露出一摄黄蕊,闻起来异香扑鼻……
看了几眼,谢姜抬眼看韩嬷嬷,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松泛松泛。”
从出颖河田庄,韩嬷嬷一路坐马车颠簸,老胳膊老腿就有些抵受不住。便捶捶肩,笑道:“夫人带了北斗去玩罢,老奴在这里等夫人。”
谢姜站起来,道:“嬷嬷在屋里歇歇。”说罢,招呼北斗:“咱俩去那边看看。”
北斗立时便丢开花,咋呼道:“走罢,奴婢早看见那边紫泱泱一大片。”
离木屋约有半里,杏子林深处。
萧仪绕过几株杏树,便看见前面一方光滑如境的青石台。
三素盘膝坐在台上,正一手捧了瓮黑漆小陶罐儿,一手拈了棋子,他便展眉笑问:“又是自己下棋,嗯?”
三素眉眼不动,只两眼盯了棋盘,嘴里却问:“她住下了?”
“我提及谢策,她起了疑心,这才答应留下。”
走到石台前,萧仪便站住,亦垂眼看了石上棋子,看了片刻,道:“她心思敏锐细腻,怕是察觉你在殿里埋伏人手……。”
听他提及这番,三素似是兴致瞬间熄了,扔了棋子,皱眉道:“要不是主上派人相拦,只怕连画带人……。”
萧仪脸色一变,先前丹凤眼里温温笑意,刹时成了一片冰冷,寒声道:“就算……也需得她心甘情愿,往后再也休提这种话!”
三素微侧过脸,瞟了萧仪神色,一眼觑过,不由摇头苦笑,叹气道:“原本她该是……。”说了半截儿,忽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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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杏花坞里有佳人()
三素斜眼看了萧仪神色,又摇头长叹,道“罢了,既然主上事事顾忌,那就依主上的意思。”
听了三素这样说,萧仪脸上略松,想了想,皱眉道:“看她的意思,似乎我等坏了她的好事儿。”
方才是摇头苦笑,这会儿三素干脆眼睛眉毛挤成了一团,苦了脸,缓缓道:“嗯……她只留乌四赶车,其余几个护侍化明为暗,原本想以身做饵,可惜……我等确实坏了她的好计。”
石台周围落英缤纷,几片花瓣飘飘荡荡……颇带了几分身不由已的意味。
萧仪抬手捞起一片,凑到眼前看了,随后嘴角一挑,若有所思道:“她知道自己揣了烫手山芋……行事便会愈发小心,这样子也好。”
三素撇嘴,拍拍手跳下石台,道:“老衲最见不得人家郎情殷殷,想要又畏首……。”
他说了一半儿……
先前微风徐徐,这会儿猛可里卷起来一阵子大风。
漫天落花纷飞中,有雨滴子“劈劈啪啪”,夹杂其中直散而下。
两人来不及走避躲闪,肩上身上瞬间湿了一层。
“又下雨……。”
三素使手抹了把脸,抬头看看天上,苦笑道:“最厌这谷里雨多,罢了,主上去换衣裳罢……老衲回寺庙。”说罢,转身就走。
萧仪也是一身尽湿,瞅瞅袍摆上水湿嘀嗒,上头更似溅了泥点子,皱眉想了想,便拔脚去林子深处。
此时风大雨大,刮的漫天雨丝里挟着花瓣飞舞,三五步之外直是看不见人。
谢姜与北斗出了木屋,便沿了小路往林子里头走。
小路曲析蜿蜒,由杏树下延延伸展,直通向杏林深处。
两人边走,边拿了眼看,待又绕过几株花枝低垂的粉白杏花,北斗看了远处,便拍手雀跃道:“夫人快看……紫杏花!”
谢姜便顺了她指的方向扭了脸去看,果然见十几丈外零落几株杏树,枝杈低垂,几压到地上,其上花朵挤挤挨挨,直开的艳如紫霞一般。
“哎呀!真是罕见……。”
谢姜眸中一亮,忙提了裙摆往跟前跑。
北斗撒开膀子跑的更快:“夫人看……那边林子里都是这种树。”
刚才这几株杏树影住了,谢姜没有看清,等跑到树下,搭眼一瞅,这几株花树之后,粗细高矮,直是有千株万株……
这些树挤在一起,枝桠上的花儿便高低起伏,直是连成了一片花海。
浓郁的甜香味扑面而来,叫人闻了直是满心舒坦,舒坦到有些懒洋洋……软绵绵……
谢姜掩嘴打个小呵欠,懒懒指了花林深处,道:“既然来了,进去看看。”
北斗瞅她眼睛似是有些迷糊,便抬手扶了,笑嘻嘻道:“夫人要犯嗑睡,奴婢扶夫人去。”
两人便钻枝桠,绕花枝,往里又走了半刻,正看见一株紫杏旁边挤了株粉杏花儿,忽然一阵子急风……
倾刻之间,雨珠“刷刷啦啦”遍洒而下。
杏花开的再是稠密,也是挡不住雨点子。两人在树下左躲右躲,正急得没有法子可想,扫眼瞅见前头几块高大的青色岩石。
岩石嶙峋堆叠,下头凹进去一块,且上头又延出来几块棱角状石块,看起来要是钻将进去,似乎可以略挡一挡。
“夫人,且去那里躲躲。”
北斗扯了谢姜跑去岩石下。
两人在石凹里挤了一会儿,眼看雨势越下越大,并没有半点小下来的意思,北斗便有些犯急,道:“不如夫人在这里等一会儿,奴婢回去拿伞。”
谢姜心想,此处离木屋不算太近,小丫头跑回去再跑回来,定要耽误不少时间。
更何况自己身上衣裳也是湿了,不如一起走。
想了这些,谢姜道:“不用来回跑了,咱俩一起……。”
只她没有说完,北斗使袖子遮住头,一溜烟儿往外跑,道:“那怎么成,倘是夫人受了凉……只怕嬷嬷要打死奴婢……。”
北斗介日上窜下跳,腿脚是无比利索,一句话说到末尾,已三窜两窜绕过花树,瞬间失了踪影。
谢姜只好站在石凹下,看看天色,再看看濛濛雨幕中,杏花纷飞飘零……直是分不清哪里是树,哪里又没有树。
雨势时疾时缓,过了两刻北斗仍然没有回来。
再等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谢姜想来想去,正没个法子,突然鼻子里一痒,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响亮清脆,在沙沙落雨声中显得分外突兀。
打过喷嚏,谢姜忙低了头掏帕子,只手伸进袖筒子掏了半截儿,耳畔忽然有人叹息一声,悠悠问:“夫人躲在这里,是要与小丫头藏猫猫么?”
什么藏猫猫?本夫人忙的脚打后脑勺,哪有那份儿闲心!
谢姜张了嘴刚要反驳,忽然心里打了个机灵,便又止住,抬了眼去看。
就见萧仪微微俯下身子,嘴角上扬,丹凤眼里似笑非笑,直盯在自家脸上……
谢姜瞬间颊上发烧,强做镇定道:“本夫人是观景,恰巧碰上下雨……于是……。”
“于是夫人就藏在石下……某晓得了。”
萧仪一本正经点了头,而后眸光四处一转,再转过来看了谢姜,淡声问:“现下夫人待要如何?”
如何个甚呀?
谢姜眼巴巴瞅着这人……手里那柄油纸伞,只眼巴巴看。
萧仪心里微叹,脸上却是一派淡然淡定,悠悠道:“夫人想要伞?”
这不是废话么……
谢姜两眼看了伞,巴巴点头,道:“等本夫人回去,就着人还给郎君。”
“依夫人的意思,是要某将伞给夫人,然后某也躲在这下头,等夫人派人还伞。”
萧仪抬手指指石凹,一本正经说了这些,蓦地又眉头一皱,显得颇为为难,道:“只是……夫人身形娇小,夫人可以躲进去,某却不成……夫人此策不通。”
随口说一句,这人就某来某去绕出来一大串子,末了再来一句“此策不通”
谢姜想想可笑,再想想又生气,一时半会儿倒也真想不起来怎么办才合适……
看她低了头,远山青黛似眉尖儿微蹙……萧仪眸中愉悦之色一闪而过,伸手道:“夫人拿着伞罢。”
阿弥陀佛!这位终于发善心了!
谢姜忙伸手接住,只是拿了伞,再想想这人刚才说的话,又觉得不好意思,便道:“不如郎君送本夫人回去……。”
她只说了半截儿……
萧仪爽快道:“好!”
好字儿出口,这人便疾快无比地……探身,一手横过去在谢姜肩上一揽,一手探下去在她腿弯里一托,瞬间便将她连人带伞,打横抱了起来。
谢姜吓了一跳,手里的油纸伞直是要扔岀去,忙道:“干嘛!”
“不干嘛……。”
萧仪脸上一派光风霁月,坦坦荡荡道:“某想到一策,离这里最近的便是杏花坞,某带夫人去那,然后夫人自可拿了伞走人。”
说罢这些,不等谢姜反应,便穿花丛绕杏树大步而行。
此时风大雨急,谢姜只能看见周围花瓣翻飞摇曵,似是处身在花团里,且鼻子里又暗香阵阵,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PS:阿姜嗅觉灵敏,这回……终于因为这个吃了亏……】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第10章 萧郎君温情难辩()
分不清东南西北,不代表脑子不好使。
谢姜刚要发火,转念想起来刚才自己确实说了要这人送。
只是此“送”非彼“送”,现下乖乖叫这人抱着走,却又万万不能。
谢姜强做镇定,解释道:“本夫人的意思,不是……这样子,是你打着伞,先送本夫人回木屋,然后……。”
先前谢姜说话,萧仪脚下只管急走,不答话,两眼更不往怀里看半点儿。
只是再绕过几?树丛,萧仪忽然唇角一挑,闲闲问:“夫人嗅觉一向敏锐,闻到香味了么?”
香味?这里花开的铺天匝地,越往深处花香味儿越浓。
且此时就算下了雨,花朵儿经雨水一打,香味儿非但不减,反倒愈浓愈烈,叫人闻了头晕陶陶,直如醉酒。
听他这么一问……
谢姜心里一惊,恍惚间忽然觉得不对,刚张了嘴要问清楚,陡然觉得舌头发僵发木,有些不听使唤。
其实不单单是舌头发僵。
萧仪一问,谢姜便抬手扯住他的衣裳前襟,弹腾了腿想要翻身下地。
只这么一扯一动……她立时便发现,两条手臂也是酸软泛沉,身上软软绵绵更是提不起来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