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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里珊一时语塞,沁雪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想过,但她实在舍不得这个孩子,每天感受着它在自己身体里慢慢长大的感觉有多美妙只有她自己知道。
“实话跟您说吧!”沁雪坐下来轻声道:“我娘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子,那个男人曾许诺会娶了她,我娘信以为真,所以二人等不及大婚就圆了房,但自从那一夜之后,那个男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娘怀上了我,可她舍不得拿掉。我从出生开始就低人一等,每天都活在同龄人的嘲笑和指责中,我娘不忍心让我跟着她受苦,所以把我卖给了人贩子,险些进了青楼,几经周折我才辗转到了武定侯府。所以当初四少爷死了以后,侯爷要将我赶出门,我茫然得不知所措,原以为又要露宿街头,没想到大小姐心善竟然肯让我继续留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话题跑偏了,沁雪赶紧回过神来,劝慰百里珊,“三小姐,在这件事上你必须得尽快拿主意,你有时间等,可这肚子没时间,再过两三个月便很明显了,到那时侯爷若是知晓了此事,必定会将你赶出家门,你想一想,一个人无依无靠又怀着身孕的日子可怎么过?”
百里珊自小在侯府长大,虽是庶出,但依着侯爷的喜爱,锦衣玉食,何时得见过沁雪说的那种悲惨境况,是以听完之后她整个人都懵了。
“沁雪,你说我该怎么办?”百里珊揪着她的衣袖,几欲落泪。
沁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方才秋怜姐姐让你准备送给晋王殿下的生辰礼物是什么意思?”
“我……”百里珊嗫喏道:“大姐说等晋王生辰,她会想办法让晋王邀请左丘公子,然后安排我们见一面。”
“原来是这样。”沁雪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等晋王生辰那日我们便有机会让左丘公子答应娶你了。”
“这不可能。”百里珊颓废地摇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的?”沁雪想了想,“刚才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听到了一件事。”
百里珊问:“什么事?”
“广陵侯府世子裴烬在昨夜玷污了丞相府三小姐左丘灵的身子,如今闹得天
如今闹得天下皆知,裴世子便扬言要娶了三小姐。”
百里珊一惊。
沁雪又继续道:“只要让世人皆知你怀了他的骨肉,到时候由不得他不娶。”
“广陵侯府和丞相府本就要好,这两家结亲不足为奇。”百里珊想起出府前百里长歌跟她说的那些话,再次谢乐奇,“而武定侯府和丞相府不对盘,即便是左丘鹤有心,丞相也绝对不会同意我嫁过去。”
“你既然如此担心,那么又何必想在晋王生辰那天见到左丘公子?”沁雪微微皱眉,想着有了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样,三小姐当初的嚣张蛮横早就被这孩子给磨掉了,如今只剩战战兢兢,什么也不敢做。
百里珊缩在墙角,声音哽咽,“我只是……有些想他,想见一面,仅此而已。”
沁雪扶额,三小姐要是有大小姐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就好了,届时别说一个左丘鹤,就是十个也得给他治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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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收到裴烬玷污了左丘灵这个消息是在第二日一早起来梳洗的时候。
她张大了嘴巴问秋怜,“我没听错吧?”
“听说当时安王妃带着人亲自撞破的呢!”秋怜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裴世子和左丘三小姐躺在一张床上,左丘三小姐身上全是……”话到这里,秋怜想起来大小姐身上也有那种痕迹,她索性闭了嘴。
百里长歌却听得心惊胆战,既然前天晚上裴烬是在安王府过的夜,那么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是哪儿来的?
霍然站起身,百里长歌准备去晋王府问个清楚。
门房的齐大叔突然来报,“大小姐,晋王殿下来了。”
“是往扶风阁来了吗?”百里长歌问。
“直接去了前厅。”齐大叔道:“似乎是来找侯爷商定婚期的。”
百里长歌皱眉,这个男人来了也不准备见她的么?
挥手退下齐大叔,百里长歌抬步去往前厅,途中不停地纠结待会儿见了叶痕该怎么开口,倘若直接问他那些痕迹,万一那个人不是他,她岂不是不打自招?倘若不问,而那个人刚好就是他,那她岂不是吃了大亏?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前厅,眸光随意一瞥,看见里面坐着的叶痕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百里长歌突然有些心虚,捏了捏拳头,权衡再三,她才敢咬着牙一脚踏进去。
“长歌。”百里敬看见她,赶紧招了招手,“晋王殿下前来商定婚期了,你过来听一听,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叶痕侧目,澄澈的眸子对上她,嘴角微弯,却绝对不是愉悦的弧度。
百里长歌还来不及踏进门槛的那只脚一顿,暗道惨了,看见叶痕这副表情,那晚的人想必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
叶痕见她半天不进来,略挑眉梢,“不说话便是默认,你也赞同明日就大婚吗?”
“鬼才嫁给你!”百里长歌撇撇嘴,走进去挨着百里敬坐下,向叶痕伸出手,“庚帖没交换,信物也没给我,你倒是挺能,直接就下聘了,该不会今日也是空身来的吧?”
“那你认为我该带着什么来?”叶痕问。
“活雁呢?”百里长歌伸出手,“就算你没那本事抓到,别的信物也该交一样给我吧!”
“没有。”叶痕低笑一声,摇摇头。
百里长歌无奈地看向百里敬,“爹,你看看这就是你未来的好女婿?我还没嫁就这样欺负我,那等我嫁了岂不是得日日蹲在墙角哭?”
自从身份挑开以后,这是百里长歌头一次称呼百里敬为“爹”,他听得心头一暖,随即好笑道:“请旨赐婚的时候,你不是当着皇太孙的面说了这辈子只嫁给晋王殿下的吗?”
“那是以前,我如今反悔了。”百里长歌哼哼两声。
“你以前从来不穿这种圆领衣服,今日怎么穿上了,是不是脖子受了伤?”叶痕很细心地发现了她穿着的异常。
这一问,百里长歌先是脸一红,随即偏开头不去看叶痕,嘴里道:“那也是以前不喜欢穿,我如今又喜欢了。”
百里敬从百里长歌的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悄悄离开了前厅,并吩咐下去不准热何人前来打扰。
百里长歌见百里敬都走了,她索性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叶痕唤住她。
百里长歌斜他一眼,“反正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待会儿宫里的女官就要来了。”叶痕自顾自说着,“你知道她要教你什么吗?”
百里长歌身子一顿。
叶痕又道:“从皇室宗族的名字到一年里面的几个祭天仪式、年节赏赐规矩再到各宫妃嫔们的喜好。嗯,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你若是好学,我相信待会儿女官带来的书会堆满你的房间。”
百里长歌再踏出一步。
叶痕幽幽道:“方才那些是宫里的规矩,下面还有晋王府的规矩。”
“你!”百里长歌终于忿忿转身,“你究竟想怎么样?”
叶痕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抱住她,“一日未见,你就不曾想我么?”
“我……”感觉到他的气息扫在耳畔,百里长歌突然警醒她脖子里还有那种痕迹,强行扒拉开叶痕抱住她的手,她回过身盯着他,但在对上他那双眸时突
那双眸时突然觉得心虚起来。
百里长歌索性偏开头,走到桌子边倒了两杯热茶喝下才低声问:“前天……前天晚上你去漪澜阁之后发生了什么?”
叶痕定定看了她片刻,便从她闪躲的眼神里猜出了几分,他亦走过去坐下,扬了扬眉梢,“你说的,具体是什么事?”
“就是……我怎么离开漪澜阁的?”百里长歌垂下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你又不让我碰,我怎么知道你如何离开的?”叶痕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什……什么?”百里长歌霍然抬头,声音开始打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如何离开的?”
“不知道。”叶痕摇摇头。
“那最后为什么会是程知送我回来的?”百里长歌迫不及待追问。
叶痕不紧不慢道:“他去漪澜阁接我,岂料走岔了,遇到醉醺醺的你,所以就好心送你回府。”
随即将一张完美的面容凑近她跟前,“怎么会突然问起那晚的事?”
“我……我……”百里长歌吞了吞口水,“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被人欺负了,你会不会帮我报仇?”
“会。”叶痕点头,“不过在报仇之前我要先看一看你哪个地方被人欺负了。”
“……”
不经意觑见叶痕眼眸中快速划过的狡黠,百里长歌秀眉一蹙,拍桌而起,怒道:“叶痕,我身上那些痕迹是不是你弄的?”
“哪里的痕迹?”叶痕单手支颊拄在桌子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身上!身上!你耳聋吗?”他越淡定,百里长歌就越气急败坏。
“哦。”叶痕恍然,“脱了给我看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
“……”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是他做的!
百里长歌心中的懊恼惭愧瞬间潮水般褪去,三两下踩着桌子跳到他面前,捏紧拳头一拳打在他胸膛上,“你个混蛋!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
叶痕没有闪躲,生生挨了她一拳。
知晓他有内伤,百里长歌都特意不用内力了,但没想到叶痕还是没有承受住,在她准备与他大干一架的时候一大口血喷出来,直接溅到了她才换的圆领新衣上。
“叶痕……”百里长歌大惊,赶紧伸手扶住即将倒地的叶痕,抱着他不顾一切往她的房间跑。
“大小姐!”秋怜正在花圃里修剪花枝,猛然看见百里长歌身上的素色衣裙染了一大滩血迹,再看到她怀里已经不省人事的叶痕,秋怜惊得连手里的剪刀掉了也不知道,她迅速冲出花圃走进里间。
“秋怜,赶紧去打盆温水来。”百里长歌一边用丝巾替叶痕擦去嘴角的血渍,一边吩咐后面跟进去的秋怜。
擦完以后,她将手指扣向叶痕的脉搏。
一瞬间,脸色煞白。
叶痕心脉上的损伤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呼吸间气若游丝。
她刚才那一拳,虽然没有多少力道,但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一击,倘若她方才不假思索直接带了一分内力,那么叶痕此刻必定已经没命了。
魏俞曾说,叶痕之前用血灵芝来续命,而他这个伤从来不给人看,即便是晋王府中的尹医官也不行,但是她为他把过脉,什么也没有发现。
为什么魏俞会说“续命?”,叶痕的这个伤是三年前回京之前就留下的,那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搅得百里长歌头痛不已,没等到秋怜端来热水,她站起身轻轻拨开叶痕的衣服看向心脏那个位置。
眼睫猛地跳动几下,百里长歌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叶痕心脏正中的那个位置有一处很奇怪的疤痕,好像剑伤却又不是细长的一条,再仔细看竟像是一个窟窿。虽然疤痕已经被岁月打磨平整,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的。
百里长歌心中大骇,她尽量平稳住心绪,重新坐下来为他把脉。
这一次,她几乎是用尽毕生所学去理解那个脉相,却还是什么结论都没能得到,只知道他伤得非常严重。
秋怜端了热水进来,见到床榻上脸色越发苍白的叶痕,同样被吓到,她赶紧问:“大小姐,晋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百里长歌摇摇头,示意秋怜先退下去,随后她唤出一直隐在暗处的风弄,神情凝重的问他:“叶痕心脏处这个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弄看到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叶痕,同样吓得脸色苍白,随后他无奈地摇摇头,“长歌小姐恕罪,属下实在不知王爷这个伤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属下以前是晋王手下的副将,风凌军散伙以后,属下不甘心,便假死蛰伏在京城,等晋王殿下回京以后让人易了容进宫做了暗卫,几经辗转才被皇上选中送入晋王府的,所以对于王爷在那几年所经历的事,他从不说,属下们更是一无所知。”
“以前他发作过么?”百里长歌问。
“好像发作过两次。”风弄想了想,“而且特别严重,所以一次消耗了一株血灵芝。”
“那他从来都没让大夫看过吗?”
“没看过。”风弄抿唇,“每次发作,王爷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尹医官几次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