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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着深深怨恨的女人,不会拥有这样的美丽。
「他让我亲眼见过他最脆弱的一面,我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一种撕扯不断的联系,虽然这种联系不是我一直期盼的爱情,但这并不影响它的美好和深邃。」媚姬唇边逸出一丝浅笑,「你王兄确实是非常精明的王者,在挑选王后这一点上,他看似率性,其实考虑得比任何人都长远。因为不管容恬有多爱鸣王,容恬永远不会忘记我。把我变成离国的王后,就是对容恬无形中的制约,可能还附带很多别的好处。」
可见媚姬这个美女不但外貌过关,而且也具有一定的政治眼光。
她很清楚,自己在若言手中,不但可以充当人质,还可以充当棋子,甚至是一条遇到危机时的自保后路。
简单的说,万一有一天离国和西雷分出胜负,王后的问题会完全影响胜方对战败方的处置。
如果离国赢了,毫无疑问的,若言会手起刀落干掉所有西雷王族,尤其是和容恬有血缘关系的任何人,以免死灰复燃。
如果西雷获胜,而媚姬是若言的王后,问题却比较复杂了。首先,如何处理媚姬,将是容恬极为头疼的事。更重要的是,媚姬要是曾为若言生下子嗣,那又该如何处置呢?
要是不杀媚姬而杀媚姬的孩子,不但媚姬会以死抗争,甚至连凤鸣也会出言反对。
仅此一条,在子嗣的安全性问题上,至少若言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
凤鸣不是说过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任何有远见的君王,都一定会考虑自己最失利的情况,并且留有后招。
妙光也不是笨蛋,当然多少明白王兄的算盘,当然不可能在媚姬面前把话题往自己王兄不利的方向引,娇笑着说,「如果王兄知道我的未来王嫂夸他是精明的王者,他一定很高兴。」伸个懒腰,站起来道,「下了一整个晚上的棋,我该走了。」
向媚姬告辞。
才出了房门,忽然又转回来,对媚姬随口道,「哎呀,有件事忘了说,王兄已经下令,从今日起,姐姐从密室移到精粹殿暂住,而且可以随意走动。除了王兄处理国务的几个宫殿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去逛逛。我这两天叫思蔷带几个侍从宫女来伺候姐姐搬地方吧。」
说完,这才真的走了。
妙光从密室里出来,猛地满眼灿红。
远处高高的宫墙上,旭日露出小小的半圆,辉映着朝霞,正光芒四射。
散发着新生气味的橘色光明让人心头畅快,妙光不禁弯着嘴角轻轻一笑,下一刻忽然想起媚姬的话,心里又猛地一沉。
余浪设下的安神石之计,最终会要了鸣王的命吗?
笑意从唇边消去。
妙光不再有心思欣赏美丽的日出,从殿里沿着台阶步下。
正在殿外等候多时的心腹蔡司在转角处迎住她,小声禀报,「公主,余浪公子刚刚抵达都城。」
妙光神色一动,「他把安神石带回来了吗?」
蔡司说,「这个属下不清楚。不过,抵达都城的消息一到,大王立即就起来了,并且传令即刻召见,应该也是为了安神石一事。」
妙光默默思忖,片刻后,忽然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嗯,我知道了,既然有王兄过问,我正好乐得偷懒。让我先回宫睡一觉再说吧。」
博间,身中剧毒的凤鸣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
正从帘子后转出来的一名侍女,差点撞到匆匆往内室里走的容恬身上。
看清楚面前的容恬,侍女惊惶地轻呼一声,「大王……」
垂下头,连忙屈膝行礼。
容恬没功夫理会她的颤栗,黑眸看向被帘子遮掩的深处,低声问,「慌慌张张的干什么?鸣王醒了吗?」
侍女不敢抬头地小声道,「鸣王刚刚才醒,鸣王说……他要沐浴,吩咐奴婢立即叫人准备热水澡桶。奴婢因为赶着去,所以才一时不小心没看见大王……」
「沐浴?」容恬皱眉,「这个时候?」
瞥一眼窗外。
离黎明应该还有大半个时辰,空气湿湿冷冷。
天空宛如一块毫无瑕疵的黑布,把天下万物笼罩得严严实实,连月亮星辰都失去了踪影。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凭空生出沐浴的念头。
「忙你的去吧。」容恬挥退战战兢兢的侍女,自己撩起帘子往里面走。
铺设着华丽软锦的大床出现在视野内,同时在沉着的眼眸中倒印出的,是凤鸣从侧边看起来更显瘦削的身影。
凤鸣确实已经醒了,正坐在大床的一角,双手抱着曲起的膝盖,脸故意朝着往里的方向。
这种姿态,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躲藏和防备。
容恬的心沉了一沉。
「大王回来了,」秋蓝下半夜就过来和秋星一起侍奉凤鸣了,她正坐在床边稍倾着上身向凤鸣低低说着什么。看见容恬走进来,秋蓝连忙站起来,脸上露出稍微松了一口气的神情,「鸣王说什么也要立即沐浴,奴婢怎么劝都不听。大王,这个时候,沐浴容易着凉呢。」
「知道了,让本王和他说吧。」
秋蓝站到一旁侍立。
容恬替代了她刚才的位置,在床边坐下,温柔低沉地唤了一声,「凤鸣。」
抱膝坐在床上的凤鸣肩膀轻轻颤了一下,片刻,才慢慢把脸转过来,视线落在容恬脸上。
容恬挪近了点,露出充满力量的宠溺微笑,「秋蓝说你想沐浴?」
「嗯。」
「现在是潮气最重的时候,佳阳又靠近江海,沐浴很容易生病。天快亮了,等天亮再沐浴,好吗?」
凤鸣摇了摇头。
容恬打量着他,「怎么了?」
「我刚刚又做噩梦了,流了一身冷汗,很不舒服。」清秀俊美的脸颊,异常苍白。凤鸣咬着又细又白的贝齿,「我要沐浴。」
「再等一下,天亮了我就陪你……」
「难道我连沐浴的权力都没有吗?!」凤鸣突如其来的反抗态度,带着令人诧异的愤怒。
一旁的秋蓝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容恬愕然失笑,把手伸向柔软的纤腰,打算把他抱到自己怀瑞安抚,「凤鸣……」
「别碰我!」凤鸣仿佛受到惊恐似的拼命躲到床的尽头,把修长的身体尽量收起来,缩在角落。
容恬怔了一下,似乎醒悟到什么。
眸光倏然犀利,脸上的线条却更为柔软,轻笑着问,「你到底怎么了?」
「别过来!」
「好。」容恬张开双臂,「想要我不过去也行,你自己到我这边来。」
「我不。」
「为什么?」
「都说了,我浑身都是汗,很臭。」看见容恬此刻看来比平日更为高大壮实的身体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凤鸣骤然呼吸急促起来,嘶哑着嗓子叫,「走开!不要过来!」
回忆起噩梦中另一个人靠近时无法形容的心悸。
他明白。
现在不是在梦中。
面前的男人,不是若言,而是他最爱、最信任、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的容恬。
这些他统统明白。
可是,噩梦还残留在他身上,那种被强制、被压迫、被撕裂的感觉,那种味道……
对!那种味道!
另一个拥有魔鬼般力量的可怕男人,覆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地留下刺鼻的味道,淫靡的腥味沾满了他全身。
他不要容恬闻到自己身上这股难闻的气味。
「走开!我不要你抱!」
听见凤鸣变得竭斯底里的叫声,容恬蓦然停下动作。
心爱的小东西从来没有这样惨烈的抗拒过他的接近,即使在他们第一次不愉快的相遇时也不曾如此。
凤鸣绝望的眼神,颤抖的十指和一阵阵抽紧的喉结,清楚表明了他心中的恐惧激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凤鸣梦见了他最害怕的人,而那个人在梦中对他……
不!
刺穿心脏的剧痛传遍全身,一瞬间,容恬把这些全部掩饰在自己的温柔之下。
知道此刻任何鲁莽的举动都会让凤鸣更受伤害,他必须狠狠控制住想把凤鸣抱到怀里的欲望。
快触碰到凤鸣白皙肌肤的大手,在半空中慢慢收回来。
「凤鸣,你看,我走开了。」容恬谨慎地往后退,退到床边,唇角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朝凤鸣打开双掌,「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事,知道吗?」
当男人充满压迫性的体型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后,凤鸣的紧张立即得到了缓解。
凤鸣激烈的起伏着胸膛。
好一会,呼吸才渐渐平复。
他抬起头,看着仿佛化身做谈判专家,正努力缓慢的做着安抚性动作,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容恬。
刚才的自己,实在太失态了。
谁能想到一个噩梦的影响会如此巨大?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嗓子变得沙哑了,凤鸣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能比较正常的说话。
「我只是中了毒,又不是得了失忆症,连你是谁都认不出来。」
「那就好。」容恬好脾气的应了一句。
他的脸上带着浅笑,眸子却深深的藏着一丝令人害怕的精明。
凤鸣和他眼神一触,心里顿时泛起会被他轻易揭穿的感觉,下意识地别过视线,「我刚才是……浑身脏脏的不舒服,等我沐浴之后,再让你抱吧。」
他的掩饰,怎么可能瞒得过容恬?
容恬的心像泡在沸水里般缩成一团,最难受的是还要装作毫不知情。
在凤鸣如此脆弱的状态下逼问噩梦中的事情,只会让凤鸣百上加斤。
「秋蓝。」容恬转过头。
秋蓝连忙应道,「奴婢在。」
「你去催一下,要他们把沐浴的东西都准备好,多烧热水,不要让凤鸣冷到了。」
「是。」
秋蓝刚要出去,帘子忽然被撩起来,刚刚撞上容恬的那侍女小步快走着进来禀报,「大王,鸣王沐浴的器物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凤鸣立即从床上下来。
他还穿着睡觉时的白亵衣,随手拿了一件外衫披在肩上就往外走。
容恬朝秋蓝使个眼色,要她跟过去侍候。
秋蓝不由惊讶,小声问,「大王不一道去吗?」
容恬摇头,「他现在不想接近我,让他冷静一会。」接着沉声道,「你们任何人都不许问他梦见了什么。」
秋蓝哪敢违逆他的王令,紧张地点点头,匆匆行礼后追着已经掀帘子走到外面的凤鸣去了。
第四章
侍女们往大浴桶中倒入一桶桶热水后,蒸腾的水汽很快笼罩了整间浴房。
离开容恬后,凤鸣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但比起刚才,已经镇定多了,他扫视一眼捧着纱巾衣裳等物,垂手侍立的侍女们,「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鸣王。」
侍女们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行礼退下,凤鸣的视线又落到另一边,「秋篮,你也退下。」
「鸣王,我……」秋篮小声道,「鸣王沐浴,一向让奴婢在旁伺候的啊。再说,大王有令,要奴婢好好服侍鸣王,奴婢要是出去了,怎么向大王交代呢?」
凤鸣叹了一声,低声问,「你只听容恬的话,不听我的话吗?」
秋篮吃了一惊,连忙摇头,「不不,奴婢不是这样的意思……」
「那你就出去。」
「鸣王……」
「我想一个人待着,这也不行吗?」
看见凤鸣坚决冷淡的脸庞,眸子却不知是否因为室内氤氲的水雾,蒙上一层晶莹,仿佛快碎掉的宝石似的,秋篮更加有些怕了,不敢在这时候和鸣王强拧,万一又刺激到精神不济的鸣王就糟了。
屈膝蹲了蹲,轻轻说,「是,奴婢这就出去。」
退到槛外,万般不放心地再看了凤鸣僵直的背影一眼,才伸手把门掩上。
她当然不敢就此走开,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
听见身后的房门关上,凤鸣却没有立即沐浴。
他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
小手指的尾端,隐约在发麻。
终于,凤鸣做了一下深呼吸,鼓起勇气,解开腰侧的细布带,脱下洁白如雪的亵衣。
上身的肌肤裸露出来,却没有感到冰冷,充满室内的水汽,把他温暖的包围起来,好像容恬的拥抱一样。
想起自己刚才拒绝容恬的靠近,心里就非常难受。
容恬,我并不想这样的。
可是……
凤鸣咬了咬牙,才敢低头往自己身上看。
胸膛肌肤细腻光洁,因水雾舔舐而蒙上淡淡的湿气,这是容恬最爱抚摸和亲吻的地方之一。
太好了!
凤鸣猛然松了一口气。
没有伤口,更没有噬咬折磨的痕迹。
在梦里,恶魔一样的若言把他折磨得好苦,只为了听他臣服求饶,在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又咬又掐,胸膛几乎布满渗血的齿印,就像当年在离宫中那个名叫敏儿的宫女,被食人鱼咬得无一寸完肤的小腿。
痛苦和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