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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 完结+番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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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京里的贵人们最忌讳别人打探自己个儿的行踪,章逊半晌不说话,一张嘴就犯忌,可也是个角儿。

  席间美人歌舞自不必多说,散席后廖振东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将那为首的美人送到景七房里。乃至于景七一推门,一见屋里坐着个大美女,灯下影影绰绰欲语还休的,刚迈出一步的脚险些又给吓回来。

  说来也巧,倒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京城里的乌溪正听着奴阿哈报告他打探来的事情,当然各中人各路心思奴阿哈是打探不出来的,只能说出个人人都知道的大概来。

  乌溪道: “你是说,是派他去查暴动的原因么?”

  阿伈莱在一边添油加醋:“听说那边有很坏的官,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会闹事。不过我看大庆的特产就是很坏的官,这个可能坏到极致了。”

  乌溪有些担心地皱皱眉。奴阿哈察言观色,忙道:“不过巫童也不用太担心,珈路人很聪明,不会有什么事的。”

  “珈路”在南疆那边,就是“好朋友”的意思,乌溪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不是珈路,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将来想把他带回南疆。”

  静谧了片刻,笑容还僵在脸上的奴阿哈和阿伈莱面面相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听他们要人命的巫童又道:“我没说假话,你们也没听错,是真的,我喜欢他。”

  当然是真的,他们家巫童就没说过假话……奴阿哈一屁股坐空了,从小凳子上摔下来,阿伈莱张着嘴,“那那”“这这”了半天,愣是没组织出一句整话来。

  乌溪淡淡地道:“不过我要求你们不要让别人知道,北渊现在知道了是不会同意的,也许就不想再见我了,等……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人,径自站起来,把蜷缩成一团的小蛇揣进怀里,往后院去了。

  乌溪想,那些个阿伈莱说的坏官,说不定会想尽方法收买景七,那人曾说过,人心所求不过财色权欲几个字,权财什么的,他兴许不放在眼里,可是……色呢?

  当然,他也可能不放在眼里,以乌溪对景七的了解,觉得那人最多是半推半就,对这种事不会在意太多,用他的话说,“逢场作戏”一番,也不会真的被收买。

  可是,一想起景七那随随便便的态度和“半推半就”“逢场作戏”之类,乌溪就觉得牙根有些痒痒,迫切地想找东西磨一磨。

  不过乌溪还真是冤枉了景七,世间再有专情痴情的,也断断比不过曾经三生石畔枯坐六十多年的七爷,不过是他平时敷衍应酬之事太多,乌溪这较真认死理的,又分不出逢场作戏和乐在其中的区别,才总觉得他心很花似的。

  财完了又色,景七暗自好笑,这廖大人可真是不遗余力,他只是微微在门口怔# 忡了一下,便抬脚进了屋,顺手合上门,那美人站起身来盈盈下拜,方才远不显,这会看来,她脸上的妆很特别,看着只是淡淡的妆容,雅致精细,可仔细一瞧,又觉得另有玄机。

  景七和周子舒相处得久了,周子舒乃是易容中的国手了,连带着他也对各种易容手法也略懂一些,自己上手做不行,看却能看出个一二来。

  他微微愣了一下,心说廖振东到底是有完没完,怎么一出连着一出的,一路试探着来,刚刚又闹了那么一场大戏,还不够是怎么的,便有些不耐,压着性子微有些冷淡地问道:“谁让你来的?”

  美人低着头小声道:“是廖总督。”

  “嗯,你叫什么?”
 
  “九娘。”

  问什么答什么,不会敬语,眼神总是往下瞟,每句话缩得极短,声音压在嗓子里,极柔和……却隐约有种不协调的感觉。景七皱起眉,又瞟了她一眼,发现这美人……有点高啊。

  景七伸手捏住“九娘”的下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又放开她,俊秀的脸上也看不出阴晴来,挥挥手道:“那这用不着你伺候了,出去吧。”

  言罢转身,不再理会她,半晌,却没听见动静,于是景七有些不悦地道:“怎么还不走?”


  一条手臂骤然伸过来,从后边抱住他,一股子幽香飘来,那九娘温润的身体几乎就贴在他身后,美人幽幽地问道:“王爷,我不够好么?”

  景七一把扣住她手臂,将她甩下来,面无表情地道:“本王不喜欢没规矩的人,滚。”

  九娘挑眼看着他,描画得线条极美的眼中尽是冷意,袖子里忽然寒光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好热……今天本来热蔫了不想更新来着= =
后来收到通知,说下礼拜一开始,就得上岗干活了,早八点到晚八点差不多才能回来,于是决定,还是趁有空多写些吧= =
两广的事情不会写太详细,交代清楚了就让七叔回去啦~~~







 
第三十五章 变化九霄 。。。

  千钧一发中,景七却出奇灵巧地一侧身,险险地闪了过去,那九娘的纤纤玉指中竟拿着一把刀,刀刃擦着他的衣服边,划出了一条浅浅的口子。

  九娘一击不中,回手横扫,直切景七腰间,景七往后急退了三步,方才躲过去,对方却杀招又至。

  景七一看,完了,这位估计还是个武林高手,这可打不过,这时候叫人估计也来不及,何季那混蛋,什么时候出去更衣不好,非得这时候!

  一直躲躲闪闪地退到墙角,再无可退之处了,九娘一刀扫来,景七情急之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往刀刃上一送,一声脆响,那瓶子竟被削掉了一大半,眼看着就削到了景七的手,九娘却突然惨叫一声,将刀子丢开,猛地后退了三四步,原来是大半个被她生生削断的瓶子弹起来跳到了她手上。

  九娘只觉得从碰到那瓶子里的水沾染到的地方突然烧起来了似的,钻心的剧痛,剧痛完了是麻木,那麻木感竟顺着手一直攀上身体,片刻,半个身子已不会动了。

  九娘恶狠狠地盯着景七:“你……你……狗官!你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她”这一开口,也顾不得掩饰什么了,低沉喑哑,竟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

   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何季冲进来,后边跟着吉祥,吉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小盅,一看这阵仗,立马啥都顾不上了: “主子!”

  景七翻了个白眼,心说指望你们这帮人,真是死了连裤子都穿不走,挥挥手道:“行了,都出去。给本王把门守好了。”

  何季到近前,也发现了那“九娘”动弹不得的窘境,微愣了一下,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不是一直跟着景七的,也知道忌讳,便躬身退了出去,景七扫了吉祥一眼,后者纵然不愿意,也没办法,只得将小盅撂下,低声道:“主子,天儿冷,想着喝。”

  景七敷衍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退出去,门再次关严,才不紧不慢地坐下,瞧着那已经麻到腿上、站都站不住、只能跪在一边喘粗气的“九娘”一眼,笑道:“下三滥什么的,本王可万万不敢当,这位……兄台,说起手段,你一个堂堂男儿,扮上女红妆,可也不大光明磊落吧?”

  “九娘”的嘴突然动了一下,景七手却更快,一把扣住他下巴,利落地将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干什么,就你这样,还想学刺客死士们口含毒药?”

  景七俯身捡起地上的刀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凑到“九娘”面前,低声问道:“知道深夜刺杀,该用什么刀么?”

  这明显是欺负人不能张嘴说话,景七笑了笑,径自说道:“这位大侠,您可外行了不是,这白日里用的刀,和夜里的是不一样的,你这寒光一闪,黑灯瞎火的,那得多瞎才看不见啊?教你个乖,下回再办这种事的时候,找个师傅,让他专门给你打夜里用的,那刀剑上、柄上,都得不能反光,是要上了暗铜的。”
  
  “九娘”张着嘴合不上,口水已经淌下来了,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看景七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景七心里有数,此人显然跟廖振东没啥关系,刚刚若不是乌溪给的东西好用,说不定他小命就交待在这了,廖振东不大可能假戏真做到这地步。他犹豫了一下,蹲下来,瞅着“九娘”耳语似的低声道:“我现在把下巴给你合上,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刺客,那也得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气度,你就上不得台面了,被抓住就寻死觅活?”

  他目光太清亮,当中竟还隐隐地带着笑意,叫那“九娘”瞧得一愣,景七却已经小心地将他的下巴推回去了,也不嫌脏,席地而坐在一边,不等“九娘”开口,便问道:“你是刺杀贪官污吏的刺客,盯着我做什么?有那本事,廖振东就在前院,怎不把他的脑袋一刀剁下来,岂不是一了百了?”

  “九娘”怒道:“那贪官惜命怕死得很,也知道自己亏心的事做多了,生怕夜半有鬼上门,住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明着是侍卫,实则都是私屯的兵,巡逻森严,比那皇宫不差什么,我如何能入内?原想着这钦差大人若是好的,我就算拼死也要助他一臂之力,却不想…… 你与他狼狈为奸,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我虽不才,不妨代劳!”

  敢情这位还知道柿子要找软的捏。

  景七“哦”了一声,眯起眼睛,拖长了声音:“私屯兵马——他这是要造反哪?”

  他轻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排瓶瓶罐罐的东西,罗列在地上,又掏出一张纸,挨个比对着,方不慌不忙地说道:“功夫,我倒也练过几天,不敢夸口,也算凑合着勉强能拿出手,当然和你是不能比的——这你也瞧出来了。”

  “九娘”冷哼一声:“你若不下毒,两招之内,必取你狗命!”

  景七也不在意,伸手将一堆瓶子剩下两个,其余的重新塞回怀里,笑道:“方才进来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书童,只会端茶倒水、算账跑腿,更是入不得大侠你的眼了,另一个是大内侍卫,功夫算是了得的,跟你可能勉强算不分伯仲。还有几个我从王府带来的人,你也瞧见了,方才你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他们都没听见,那是因为廖大人特意把他们都安排在其他地方了,美其名曰暴民活动,加强防护。”

  “九娘”没想到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由得愣了一愣。

  只见景七笑着地拿起一个小瓶子,在他鼻子底下过了一下,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头,“九娘”立刻觉得虽然身上仍没有力气,麻木劲却去了几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景七又拿起另外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硬塞进了他嘴里,强着他咽了下去。还自语道:“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是照本宣科,不知道灵不灵,万一弄错了,兄弟你下了黄泉可也别怨我,是你行刺本王在前。”

  “九娘”先是惊愕,却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脸有变绿的趋势。

  又听景七道:“你说……要拼死助我,敢问大侠,你这是怎么个拼死法?你自己都拿廖振东没办法,再搭上我们主仆三个……吉祥不管事,就算俩半人得了,就能拿下他了?”他忽然用力一戳 “九娘”的脑袋,低声骂道,“大侠,你卖浆糊出身吧?

  这“九娘”大侠虽然功夫不错,手底下也有几手,却是初出茅庐的一个毛头小子,只凭着一腔热血,倒没想到这层,被他一戳,当场怔住,讷讷地抬手摸了摸被戳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你……”

  景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拿过吉祥送过来的小盅,揭开,浅啜了一口:“哦,对,你还说本王残害忠良——我说大侠,你说廖大人那护卫森严,便是连你都轻易入内不得,怎么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忠良’就大喇喇地闯进来了?”

  “九娘”呆呆地站在原地,他顶着一张精致的美女画皮,此刻表情却像个二愣子,景七无意瞟了一眼,差点笑喷出来,被折腾一番出来的一点小火也便散了,摆摆手道:“把自个儿收拾收拾,出门有人问,就说本王不喜欢过于高大的 ‘美人’,叫你退下了便是,走吧。”
  “九娘”脸上有易容,看不出变化,耳朵却红了,讷讷地道:“这……这么说,你和廖振东不是一伙的?”

  景七嗤笑一声,心说这位倒是实诚:“本王不曾说过这话。”

  这话超出了大侠的理解范围,他在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愣的,半晌,才恍然大悟道:“不对,你和他不是一伙的,若是的话,你方才便可以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那狗官。”

  景七头也不抬地道:“我许是想利用你做什么事呢。”

  “九娘”理直气壮地道:“你若有事,自可去和廖振东说,他巴不得巴结你呢,若他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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