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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辉许是酒醒了许多,又或者是头脑清醒了不少,他破口骂道。
关慈恩总算挣脱了,然而当她见着沈谦的唇角溢出鲜红的血之时,心里不由得又紧了紧。
沈谦用大拇指擦拭了下血渍,冷冷笑道:“醒了?你不是打电话说要做个了断,要说清楚吗?”
“现在,大家就来说清楚!”
关慈恩听着他冷冷的话语,看着他浮现的淡笑,心里擂鼓作响。然而容不得她想什么,齐明辉的话已经问了出来——“慈恩,你选择吧。”
“关慈恩,我只问你,你的心里对我还有没有爱?”沈谦亦是把问题抛了出来。
她的心一瞬砰砰直跳。
答案不用过多的想——对沈谦,她承认有爱,但是不再可能;对齐明辉,她尽管不爱,但是此生他对她的情意,她不愿再辜负。
她看向齐明辉,眸色轻柔温顺,却是没有说话。
她又看看沈谦,目色依旧清清淡淡,仍然也什么都没说。
关慈恩打开了车门,她下了车,兀自望望漫天星空。
车上的两个男人也跟着下车了。沈谦双手抄在运动裤的兜里,在距离她约莫两米远出站着,齐明辉则是一手扶着车门,一手又在揉着太阳穴——他喝太多酒了,头很痛,但是思维却又无比清晰。
“沈谦……”关慈恩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了,“没有了孩子,我连说服自己回头的那一丁点念头也不敢有了!”
声音太轻太颤,蕴着无奈的心酸和决然的难过。
“沈谦,那些过往太过承重,我只想过得平凡就好。还有三天,三天……”
她的睫毛颤啊颤,两行清泪终是忍也忍不住的顺着眼角直直的坠了下来。
“三天之后,欢迎你参加我和明辉的小型婚礼!”
一鼓作气哭着说完,关慈恩的心已经抽抽的疼,她逃似的跑开了。
身后是沈谦凄楚的叫喊声:“我不同意,明明你爱的终归只有我一个!”
齐明辉看着隐在了黑暗中不见的身影,他淡淡的对沈谦说:“沈谦,这是她的选择,我叫了你来,让你们重逢了,都只是要她自己来选择。”
“沈谦,世间的爱恨情仇,过往伤痛太繁复了,关慈恩她只是一介平凡女人,过一生平凡生活便好。她想要的是不掺杂那些伤痛和爱恨,没有那些不堪重负的负累,平平凡凡的一生便好。”
“沈谦,都尊重她的选择吧。”
沈谦怒目而视:“齐明辉,她不爱你,自始至终从来不爱!”
“那又怎样?”齐明辉聚了力气跨步到他面前,“终归,我从来都尊重她的选择!”
话一落,齐明辉越过他进了那扇铁艺大门。
沈谦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望着那扇无声的大门,所有的自信,所有的澎湃心潮都在慢慢的被磨损。
“关慈恩,这不是我们的结局!”他大声咆哮,眼眶中亦是泪花闪闪。
倏尔,他又望向天际,繁星点点,他在轻轻的低声呢喃:“你跟我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才是我们的结局……”
101、她,真的是切断了一切退路了()
这一晚,被情感所困的三个人都失眠了。
的确,在关慈恩怀着孩子那次在医院见着沈谦之时,她有一瞬是萌生了或许因着孩子的存在,他们之间终将会重新走到一起的念头的。
尽管他们都背负了太多,但是她想,联动着过往和未来的除了伤痛,还有……爱情。
她是爱沈谦的,再有多恨也阻隔不了的爱。
可是孩子没了。
她的父母又是被沈宏成所逼死。
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来麻痹自己,可以再抛却所有不顾一切的去和沈谦在一起。
齐明辉的醉酒,她不是傻子,在看到沈谦出现那一刻,她就猜到了他酗酒,酩酊大醉的原因了。
尽管他说他不在乎她的心里想着谁,爱着谁,但是关慈恩觉得自己再怎么敷衍了事,都不能去伤害他。
她选择了他,也选择了切断自己一切的后路。
她想,等到他们结了婚,她就好好的,平平淡淡的和他过一辈子吧。
而另外失眠的两个男人,齐明辉无限苦恼着——他真的做不到不在乎关慈恩心里爱谁想谁,他真的做不到了。
他想要自己的爱得到她的回应!
尽管关慈恩亲口对着沈谦说出邀请的话,那样的情景尽管可以让沈谦那么受伤,但是齐明辉仍旧没有感觉到快乐。
明明知晓她不爱自己,他却仍是不愿放手,一点不愿放手。
沈谦则是叫了卢晋和高胜寒出来,他们来陪着他在江边的烧烤摊喝酒。
沈谦本不是一个愿意把所有心事说出来的男人,然而此刻,他却实实在在的说了。
他把他们重逢的一切都说了,故事摆谈完毕,他又是一罐啤酒下肚。
头有些昏重,他在问他们:“你们谁告诉我,我究竟还要怎样才可以重新找回她?”
“谦哥……”高胜寒轻声叫他,微微叹口气道:“如果孩子还在的话,我也觉得你胜算很大,可是现在……哎……”
沈谦凄楚笑笑,又看向卢晋。
卢晋却是没有做声,从听沈谦讲完开始,他似乎一直都神游在外。
他反反复复的想着先前和刘希偶然听到的那两声“曾爷爷”,他回想了很多事,他觉得凭着沈宏成和自己父亲过往的那些事情,他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孩子当年被沈宏成给弄走,会不会就藏起来养着了?
他的这个念头一冒出,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脑洞太开了,毕竟,关慈恩怀孕那段时日,他从未见过沈宏成关注过,哪怕随口问问都不曾有,怎么可能会藏着养孩子?
“卢晋!”沈谦倏地大声喊他,卢晋似乎想得有些入迷,竟是没有应答。
高胜寒看他神游的样子,忍不住用拳头碰了碰他的手肘,“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卢晋这才有了反应,他看着此刻惨戚戚的沈谦,又看看高胜寒,心一沉,将假设问出了口:“是不是有孩子,关小姐就一定能回到少爷你身边?”
“废话!”高胜寒白了他一眼,“有孩子,关慈恩作为孩子的母亲,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面成长?她现在可是在孤儿院工作,母爱爆棚!”
“嘭”一声,沈谦又烦郁的打开了一罐啤酒。
“少爷!”卢晋倏尔叫住他,“我怀疑你的孩子被沈爷爷给藏起来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沈谦手里的啤酒罐一抖,瞬间直坠地上,酒液四溅,他大力一扯卢晋的领带,大声问道:“你他妈给老子老实交待,你知道些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很凶却又蕴着无法言说的惊喜。
卢晋虽然只是一个猜测,然而看着此刻沈谦那双饱含期待的黑眸,他的心在颤抖,如若万一不存在,他的罪孽可就太大了。
不过,他还是将他与刘希当时听闻的和卢百昌彼时的神态给沈谦说了个清清楚楚。
沈谦听完后立马起身要奔回老宅,他几乎可以确信,爷爷一定是做了手脚的,爷爷的为人他太了解了!
然而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高胜寒很理智的拉回了他,他告诉沈谦要从长计议,一旦他直面爷爷,爷爷定然矢口否认,甚至更会将孩子隐藏起来。
夜很深了,但是三个人却更加精神了,几番筹谋,他们终于谋划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第二天的夜晚,沈谦在家足不出户,他陪着沈宏成下棋,爷孙俩其乐融融,甚至开怀畅聊到夜晚。
沈宏成临睡前,卢百昌照旧为他端了一杯牛奶,进房间前,沈谦出来接了过去。
这一夜,沈宏成的书房内,卢晋和沈谦悄悄的安放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针孔摄像机在吊灯的珠片上。
*
那一晚之后,关慈恩和齐明辉谁都没有再去提起过那些纷纷扰扰,仿若沈谦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沈谦,亦是和他们完完全全再无联系了。
关慈恩想:这一次,她伤了他的心,他再也不会犟着纠缠了……
她就是这样把最最伤人心的话抛给了她爱的那个男人!
她,真的是切断了一切退路了。
心情算不得美丽,但是日子是要过的。
转瞬,离结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了,关慈恩在齐明辉期待满满的眼神中,终是一同前去婚纱行试了妆。
之前,关慈恩抱了自己的尺码之后就没再过多关注过。
此时,她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穿着这一款洁白的,拖着长长的曳地鱼尾裙摆的婚纱,她看向镜中的自己,过肩的长发被婚纱行的造型师巧手编辫好,亮闪闪的珍珠耳环,铂金项链光彩夺目。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当初她嫁沈谦,她甚至清晰的记起了当时那个化妆师夸她的肤色所用的形容词——肤如凝脂嫩白剔透!
恍若隔世,一晃便是三年多,如今,她再一次穿了美丽高贵的婚纱,而明天,她就将再次嫁做他人妇。
“慈恩!”齐明辉一边整理着领结一边惊呼,“你真的,真的太美了!”
他疾步上前,在她面前笔挺的站立,倏尔,他伸出了双臂。
关慈恩抿了抿唇,微微垂了头,缄默两秒后,她上前了两步,齐明辉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她。
“慈恩,我爱你!”他动情的在她耳边说着,关慈恩闭了眼,轻轻的应了声“嗯”。
这天夜晚,她依旧难以睡着。
她坐在床前,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她吐出袅袅烟雾。
桌上的闹钟已经显示23点35分了,她却毫无睡意。
倏尔,她听到了门外轻轻的脚步声在徘徊,尽管声音轻,但是她却真的听见了。
她又是吸了一口烟,深深叹一口气之后,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接着她起身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打开了门。
齐明辉听着开门声,应声止了步子站在门前。
“慈恩,我……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胸腔亦是起起伏伏的难以平静。
“进来吧。”
关慈恩随即转了身,走去窗前将窗子打开更多,以便烟味能更快散去。
齐明辉闻着烟味儿,看着摁灭在烟灰缸中的烟头,不由苦笑——纵然他能杜绝他和她的车以及在他视线范围内没有烟,然而在关慈恩的这间房里,他们从来都杜绝不了。
他觉得,这个房间就像是她死守的一方疆土,尽管他也进来过多次,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在这块疆土上有一丝立足之地。
蓦然的惆怅又一次弥漫在他心里。
“慈恩——”他叫住她,“你真的决定好嫁给我了吗?”
他在他的房间想了很久,明天的仪式一完他们就将领证了,尽管他爱得无法自拔,可是关慈恩在今天试婚纱时那种淡淡的神情,终是让他无法释怀。
“如果,我说如果,”齐明辉顿了顿,“如果我的爱让你很累,我的情感让你终究会难过,慈恩,你可以告诉我,这婚我们可以不…”不接了。
他艰难得要说不出口了,关慈恩却是一瞬的打断了他:“明辉,我的选择就是你。”
她说得很肯定,齐明辉甚至看到了她的眸光中没有一丝的杂质和犹豫。
“明辉,”她轻声喊他,“我唯一的对不起便是我没有爱上你,但是,但是我选择了你,我就会和你好好的走下去。”
他的心头大石终于落了地了!
他懊恼的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还迟疑。”齐明辉说着便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在唇边润了润。
当他正俯身想要亲吻关慈恩时,后者蓦地轻轻道:“时间不早了,我们都该各自去睡了,不然明天熊猫眼,丑死了!”
她似乎说得很轻松,齐明辉亦是心情好起来了,他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倏地站直了,定定道:“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话音一落,猛地快速垂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畔,而后迅疾长腿迈开溜出了门。
关慈恩甚至都未及有任何反应,齐明辉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唇角弯起一抹复杂的苦笑。
翌日。
他们都起了个大早,准确的说是齐明辉起了个大早,关慈恩是失眠到近凌晨三点才睡过去。
化妆师,造型师,摄影师都来了。
因为这是个小型的教堂婚礼,他们都没有请什么朋友,除了婚纱行的工作人员之外,也就齐明辉在学校的几个关系好的同事。
而关慈恩,则只是邀请了刘希,她和刘希曾经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一直都比较好,尽管后来关仲华和陈盛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