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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将军,”轩辕哀兴高采烈的上来和他打招呼,“父皇一直在惦记着将军,将军何时回的皇都?”
“老臣刚回来不久。”祈将军躬身道。
二皇子倒没说什么,两人并肩远去,看着他们的背影,祈将军不禁连连摇头。
轩辕哀和轩辕昙又走了一阵,轩辕昙不禁抱怨,“你说宫外的花舞舞得如何如何好看,我看还不如宫里的,这趟白出宫了,给父皇知道,还不是一顿训骂。”
轩辕哀笑道,“花舞不好看,那你还看的那么入神?”
轩辕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臭小子,学父皇教训起我来了,哼——”
轩辕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二皇子,这些都无关紧要,我们还有正事,你可别忘了。”
轩辕昙立刻回他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放心,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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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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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满财宝的车队入宫没几天,轩辕凉就下旨,封了司徒风一个凤城亭侯,凤城那地界连个县官都没有,隶属于彭高县,因此所谓的亭侯明摆着是虚衔。
不过,司徒风一点都不在乎,在文武百官面前,照样有板有眼的把所有封爵的仪式做足。轩辕凉的意思,当然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仁厚、不计前嫌。司徒风也知道一旦拜了亭侯,今后再有什么谋逆的举动,那就真成了叛臣逆子,人人得而诛之。
为表示对前朝皇族的尊重,轩辕凉特意在司徒风的亭侯服上加了金绥以示和一般亭侯的区别,拜爵仪式完毕,司徒风抚摸着这条绥带,对白狼笑道,“这绊马索算是套上了。”
白狼看了那金绥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沙场上就算有绊马索,也没有骑兵因此就不进攻的,主人。”
封爵之后,司徒风仍然住在侯府,但宫里日日催他前去凤城上任,司徒风心中焦急,密图尚未拿到手,他不想就这么离开皇都。于是谎称身体不适,将行程不断拖延。轩辕凉一边觉得惊讶,他本以为司徒风达到目的之后必定会迅速离开,一边也在猜测司徒风为何拖延时间。
司徒风知道拖延不能太久,日久必定令人生疑,因此在等了好几天仍然没有消息之后,只能垂头丧气的收拾行装,打算出京。
侯府外的禁卫军此时已然撤离,司徒风兀的想到,自他入京以后,不是被囚在天牢,就是被软禁在冷宫或侯府,这个出生之地,他竟是一日也未曾真正见识过。马上就要离开了,司徒风决定四处逛逛。
此时白狼也不用再戴着人皮面具混迹于小厮之中,遂默默跟在司徒风身后。两人走至皇都郊外一处山顶时,司徒风忽然指着横呈在山脚下的皇都问道,“白狼你看这个皇都像什么?”
白狼瞪了半天,“我看不出来主人。”
“像不像口棺材?”司徒风笑道,“以前皇叔曾跟我说过一个流言,据说几百年前修建此城的人为了使城池坚固、民生兴旺,专门请了当世的一个高人前来指点迷津,那高人便指点他说要按四方朝圣的形状来修建此城,则此城日后必定贵不可言,且功在千秋。那修城之人受教,于是踩了四方位,修建了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完工之后,他又请来高人,得意宣示自己所做的伟业,没想到高人啊呀一声,说你这四方位虽然踩的没错,但是却踩到了此处的阴泉泉眼,那人忙问有何说法,高人就说此城日后还是贵不可言,只是,这每一分贵气都要衬着一分鬼气,富贵地也是白骨冢。所谓的棺材之形。”
白狼没作声,半晌道,“江湖术士而已,讲了一通废话。”
司徒风不禁大笑,“确实是废话,不过废话能流传这么久,可见也是有道理的废话。”
“出来吧,朋友。”白狼转向左边,沉声道。
高高的草丛里瞬时窜出十几条人影,为首一个高个子开口便道,“司徒风?”
“是我。”司徒风看了看眼前的十几人,个个都很精干的样子,为首的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声音也很宏亮,忽然想起沈醉所说的在破庙中遭遇的一群人,司徒风心中一动。那为首之人接下来的话使司徒风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密图在我手上,我要和你谈条件。”那人开门见山的道。
由于已经料想到是那些抢夺密图的人,司徒风没有觉得吃惊,但脸色却变了变,原来,他想到那日潜入自己房中施暴的人,可能也在这十几人之中,目光忍不住盯着对面的人直瞅。
不是他,那为首之人下颌留着硬硬的髭须,而施暴之人下颌是光滑的。几个女子可忽略不计。也不是他,那人并无大如蒲扇的手。难道是他?啊啊啊,怎么长得如此獐头鼠目。
“主人,”白狼干咳了一声,“主人?”白狼见司徒风忽然呆呆的瞪大眼睛,盯着那些人一言不发,不禁觉得纳闷。
司徒风这才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恍然道,“条件?什么条件。我不和无名之人谈什么条件。”
“西燕大兀夏,”那人用倨傲的神情报上姓名。
大小兀夏是西燕国有名的勇士,司徒风闻言不由得一愣,原来那人竟来自西燕国,而且大小兀夏都是西燕国君格日密帐下的人,没想到居然来了皇都!格日密当年曾帮助轩辕敏之攻打皇都,说起来也是司徒风杀父仇人的帮凶,司徒风皱眉望着眼前这些人。
“你没有密图,也进不去地宫,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取回西燕国的镇国之宝琉璃双马,其他的任你处置。”大兀夏高声道。
取回西燕国的琉璃双马?司徒风失笑,司徒氏的地宫在凤城,没有密图就找不到地宫入口,但是一旦找到地宫入口之后,在凤城这十几个西燕人能有什么作为?自己若是不给他琉璃双马又如何?他们跑到皇都来杀人行凶,抢夺密图时,没想过这一点吗?想到这儿司徒风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且慢,”大兀夏又有话说。
果然没那么简单,司徒风等他说完。
“我们西燕人最讲义气,不会出尔反尔,但是我们不相信你们中原人。为防有诈,你必须和我们国君在西燕大帐订立一个盟约。你想要的密图现已在去往西燕大帐的路上。”
“西燕大帐?”那不是西燕国的国都?远在千里之外,白狼哼了一声,“主人,不用理他们。”作势就要动手。
“哎,等等!”司徒风在心中瞬间反复衡量,与沈醉假装反目、施苦肉计、入皇都、被宫棒伺候、囚禁、接受封爵,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凤城小小弹丸之地,聚集了百千来户人家,又在彭高县这个中心地带,彭高县是轩辕朝白虎营的驻扎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百千户人家迁移掉,然后在轩辕朝大军的鼻子底下挖掘地宫的!接受封爵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给司徒氏建陵墓,假借建墓、收埋司徒氏那些散落在外的族人尸骨之名来大肆开工。这本是天衣无缝之计,难道要轻易放弃?
“好,我去西燕大帐!”司徒风笑了笑,“西燕产名马,你们给我备上几匹好马,我可以日夜兼程。”
“主人!”白狼大吃一惊,西燕大帐那种地方,去了岂非肉包子打狗。
“不用再说了。”司徒风阻止他继续说话,“我已经决定了。”
大兀夏豪爽的大笑,“那我们在大帐等你,马会派人送来。”
“主人!”正在两人达成一致之时,红狼忽然出现,“请主人赶快回侯府,宫中有变!”
二十三 宫变(上)
司徒风和白狼他们回到侯府时,就见侯府内外都是一片萧煞紧张的气氛,人们在窃窃私语,但又不敢太过多言的样子。
红狼跟他说轩辕旦在宫中病危,司徒风先是吃了一惊,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危?而后司徒风顿时陷入矛盾的情绪之中,一方面他觉得轩辕旦活该有此下场,因为他背叛他的家族,背叛他的亲人,早在十几年前就该被千刀万剐,但另一方面司徒风又觉得轩辕旦也不是对司徒氏毫无留恋,毕竟血浓于水,在侯府的这些日子,轩辕旦对自己照顾有加,使常年在外独自承担重责的司徒风忽然感到了一丝亲情的温暖。
正在他心中天人交战,矛盾重重之时,一个宫中的太监忽然来到侯府,说是让司徒风进宫。侯府外已经备好了一匹高头大马,司徒风倒吸一口冷气,让他骑马入宫,这表示事情非常紧急。皇宫大内还能有什么紧急的事要他司徒风前往的?答案或许只有一个:轩辕旦是真的病危,可能临死前想见他一面。
此时,亲情还是盖过了仇恨,司徒风飞身上马,向宫中急驰。等到了轩辕旦所在的云央宫,就见侍奉在此的宫女太监全都吓得瑟瑟发抖,远远的就能听见轩辕凉几近嘶哑的吼声,“全都是些废物!废物!拉出去!斩了!”
太监领着司徒风进到内宫,就见偌大的寝殿上已是一片狼籍,到处是被人给砸碎的东西,花瓶、砚台、桌椅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两个太医匍匐在地上浑身直打颤,“陛,陛,陛下饶命啊陛下!”“饶了微臣吧!”
“没用的东西!留你们做什么?!”轩辕凉此时状似疯魔,见东西就砸,见人就踹,听到太医的求情,遂大喝一声,拔出墙上的长剑就要来取他们的性命。
“陛下,”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轩辕凉的长剑顿时跌落在地,他慌慌张张的转头,直扑到床边,嘴里大声叫道,“旦!你醒了?!你醒了!”
床上的人面若金纸,唇色发白,用颤巍巍的声音低低的问道,“我,我二弟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轩辕凉转头喝道,“把人带上来!”
司徒风见到此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轩辕旦,脸色也有些变了,默默跟着太监走到床边。
“哀儿,哀儿呢?”轩辕旦焦急的转着脑袋。
轩辕凉忙安慰他,“他一直在,哀儿,过来!”
司徒风这才注意到刚才一直站在角落里,面色惨白、神情古怪的轩辕哀,听见轩辕旦在叫自己,年方十六的轩辕哀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眼睛看着地下,似乎不敢看床上的父亲。
轩辕旦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十分艰难的移动着,司徒风明白他的意思,主动凑上去握住他的手,“哀儿,把你的手伸过来。”司徒风转头对轩辕哀道。
轩辕哀这才抬眼,强忍住想跑开的冲动,伸出自己跟脸色一样惨白的手来握住父亲的另一只手。
“我,我,咳咳,”轩辕旦一顿猛咳,半晌才停住。轩辕凉皱眉道,“你别再说话了!”
“不行不行!”轩辕旦痛苦的聚集着说话的力量,“你们,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不知为何,司徒风此时竟模模糊糊的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趴在宽大的椅子上爬来爬去,有一双温暖的手常常过来抱着自己的情形,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你说吧。”
“你们先答应我。”轩辕旦急道。
“我答应你。”司徒风一拉轩辕哀,轩辕哀回过神来,“我答应您,父亲。”
“唉,那就好了,”轩辕旦如释重负,“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死后,你们要相亲相爱,不要再有任何仇恨纠葛。”
司徒风沉默了一下,“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儿子。”
轩辕哀蹲了下来,目光平视,对着自己的父亲,哽咽道,“父亲,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二叔的。”
轩辕旦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嗯,二弟!”期待的目光再次投向司徒风,司徒风心中一恸,他知道轩辕旦的意思,那种叮嘱的表情,显然是叫他也一并好好照顾他们的“三弟”沈醉,两人心照不宣,司徒风冲他点了点头。
“那我就可以走了。”轩辕旦叹息一声。
轩辕凉在一旁跳了起来,冲上来推开司徒风和轩辕哀,抱着轩辕旦怒道,“走?你要去哪儿?我不许你走!不准走!谁说你要走的!我杀了他!”
“走开!”轩辕凉回头对众人大发雷霆,“你们都给我走开!统统滚出去!一个也不准进来!”
众人见他狂躁疯癫的样子,知道劝无可劝,留下来反而不妙,遂吓得一个个都退出殿外,那几个御医更是如闻大赦般四散飞逃。
好几扇高大的殿门都被轩辕凉大力关上,随着嘭嘭嘭的关门声,司徒风从门缝里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轩辕旦。轩辕哀站在他身边,一同愣愣的看着闭紧上的殿门。
“他不是病,是被人下了毒。”司徒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轩辕哀说。轩辕哀闻言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复杂了。
轩辕凉把殿门都关上以后,跌跌撞撞的跑回床边,一把抓住轩辕旦的双手。
“我有,”轩辕旦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一个要求。”等人都走完了,轩辕凉才泣不成声的哭着,“你说。”
轩辕旦脸色一正,努力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轩辕凉哭得伤心,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