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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觉得冷,所以才靠过去取暖的。那时不觉得怎样,以为偶然而已,还嘻嘻哈哈的和沈醉开玩笑。如今想来,他在大漠早就生活惯了的人,何至于此。
到了浏城也是一样,上个城楼都觉得风大,枉费他自视甚高,还总觉得沈醉缺根筋头脑简单,头脑简单的人都看出他不对了,提醒过他,但他却置若罔闻,只以取笑对方为乐。这些天来他殚精竭虑的想过很多事,可就是没想过自己。
司徒风越想越是心惊,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竟会导致散功的结果。
司徒风内功深厚,本不易被人如此暗算,从迹象上看,那暗算却是从很早就开始了,必是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腐蚀了司徒风的身体,最后由于六星原一役沈醉和白狼失踪的沉重打击而全面发作。能够长期接触司徒风衣食住行的人只有他自己的贴身随从,说的更直接点,只有白狼才可能长期毒害司徒风而不被司徒风察觉,因为他完全信任白狼。但这事会是白狼做的?司徒风根本无法相信。
只是他这些日子以来东奔西走、居无定所,还有谁能如此持之以恒的害他?
司徒风闭上双眼,想使自己的头脑更清晰些,散功的结果不仅仅是无法再自如的控制软剑,功散之事,使他整个人也像散了架一般,无论那个暗算他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可算是完全达到了。
拳头捏的紧紧的,喉咙里就跟火烧了一般,素日里都只有自己算计别人,怎知一朝糊里糊涂的竟被别人给使了个这么大的绊,那人究竟是谁?司徒风不明白对方的意图究竟何在,他能使出这等歹毒的心思,何不索性杀了他?
“主人!”红狼的声音响起在室外,司徒风微微一颤,最可靠的身边人,如今却都变成了可疑的人。司徒风反复对自己说,不要胡乱猜忌,事到如今,更不能自乱阵脚,正中那人的下怀。
“进来吧。”
“主人,探子来报,朔王逃到江南去了。”
司徒风闻言不禁失笑,“他逃什么。”
“自然是逃避主人的追杀了。”红狼也觉得朔王的行径很可笑,想必祈将军渡川之后,朔王觉得川东不安全了吧。川东有两个拥兵的王,一个是宁王,一个就是朔王,朔王的封地离浏城更近些,他这么一逃,还真是把大片的封底都拱手相让给了司徒风。
“宁王那边难道没有反应?”司徒风觉得奇怪,朔王和宁王不是亲兄弟吗?怎么说也该守望相助吧。
“朔王与宁王是貌合神离,只是外人知道的不多。”轩辕哀的声音出现在房门口。
“哀儿也在?”司徒风疑惑的看看红狼。
“我和红狼一起接到这个消息的啦,二叔。”轩辕哀继续侃侃而谈,“当年朔王和宁王的父亲还是亲王时,朔王是长子,但是母亲出身低微,不像宁王的母亲是郡主出身,因此为了立谁为世子之事,曾在宫内争论不休。后来亲王死了,轩辕凉想出一个主意,让他们分别驻守在川东的南北两侧,一来原本属于他们父亲的势力被分散,对轩辕凉的威胁就小了很多,二来轩辕凉知道这两兄弟貌合神离,还能互相牵制来平衡川东的势力分布。他想的倒是很周到呢,不过我想,轩辕凉千算万算,一定没能算到,如果川东军离开了的话,这两兄弟的所谓南北驻守就形同虚设了吧。”轩辕哀得意的道,“二叔,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我们这就一鼓作气拿下川东,打他个落花流水!”
“原来朔王和宁王之间还有这等旧事,那就难怪朔王独自逃跑了,他定是怕我们从浏城攻过去,而宁王又不接应他。”
“宁王确实不会接应他,我看宁王恨不得他早死。”轩辕哀撇嘴,“二叔,我们去接收朔王的地盘吧,那里可是个富庶之地,还能筹到不少军粮。”
司徒风摇头,脸上绽放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朔王人都跑了,留下一帮军心不稳的虾兵蟹将,急什么,他们跑不了。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会拣这个大便宜,但我们偏不。军粮目前还不用担心,当务之急是收复宁王的封地。我们要绕过朔王,直取宁王。”
轩辕哀茅塞顿开,“二叔说的有理,朔王的那些部下只怕也个个都盼着游去江南了吧,哪还有什么心思打仗?我们拖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军心就越涣散。”轩辕哀越说越兴奋,“我看只要拿下宁王,朔王这边等待着我们的就是没有防御的空城了!”
“空城倒未必,”司徒风转头对红狼道,“传令下去,我们明天就出发,我要亲自会会宁王。”
“主人,您不需要再休息两天吗?”红狼颇为担心的问。
“我没事啊。”司徒风微笑着站起来,将桌上的软件刷的一下放回腰间,“走,我们去校场。”
轩辕哀跟在大步流星的司徒风身后,目光跟着司徒风的脚步移动,而后心中一动,忽然上前道,“二叔,你教我软剑吧,我看你使的软剑真有气势。”
司徒风看了轩辕哀一眼,“好,等有空我就教你。”
轩辕哀一脸的高兴,转头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手忍不住攀上司徒风的袖子,表现出热络的样子。
轩辕哀在犹豫,要不要假装摔跤,发力试探一下?但最终还是撒开了手,什么都没干。
十七 内毒
“主人!”站在习清房门外的苍狼向司徒风拱了拱手,司徒风微微摇头表示不必多礼。
“习公子现在怎么样?”原来,早在几天前,司徒风就特意将自己的贴身随从苍狼派给习清支使,但是习清总说不需要,无奈之下,苍狼只得自顾自的跟在习清身后保护他。
“习公子一直在看书,其他的没什么。”苍狼恪尽职守的向司徒风进行禀报。
“起居如何?”司徒风不希望习清在军中出任何事或是病倒,那会让他觉得很对不起失踪了的沈醉。
“一切正常。”苍狼回答。
“那就好。”司徒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举手敲了敲房门。
习清正在房内沏茶,也早听到了司徒风和苍狼在门外的对话,打开房门让司徒风进来后,习清依然回到桌边。
“这些天我沏了很多茶,但都浪费了。”习清轻叹一声,“实在是暴殄天物。师父若知道我这样,定会骂我浪费。”说着就给司徒风倒了一杯,“司徒公子,正好你来了,帮我喝掉一杯。”
“习公子——”司徒风见他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静静的坐在那儿,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恻然,“你也不用太压抑自己了,若是心中难过,只管表现出来就是。这军中也没人敢笑话于你。”司徒风笑了笑,“至于习公子亲手泡的香茗,我是肯定要喝的。”说罢端起了茶杯。
“笑话于我?”习清失笑,“司徒公子定是跟我开玩笑。”说罢看了看司徒风,欲言又止。
司徒风见他脸色有异,不禁抬眉,“习公子想说些什么吗?你向来不是吞吞吐吐之人,何不直说?”
“我——”习清又定睛看了看司徒风,“司徒公子你的气色怎么如此之差?要不要我帮你搭搭脉?”
司徒风没想到习清会突然讲到这茬上,他来原是想告诉习清,自己要出征,让习清在浏城大营好生修养,顺便安慰安慰习清。没想到自己安慰习清的话还没出口,习清反而先关心起自己的健康来了。
沮丧的摸了摸鼻子,司徒风知道习清于医道很有些心得,但是被人一眼识破自己的虚弱还是令司徒风懊丧不已,看来此事真的很难掩饰!
“呃——”司徒风犹豫了一下才道,“好,习公子你就帮我看看。”
司徒风伸出手来,习清往他脉门上一搭,顿时大吃一惊。
“司徒公子!你体内怎会有中空之象?”
见习清已然发现,司徒风也不再隐瞒,“此事还望习公子替我保密。”
“保密无妨,但是——”习清闭上眼仔细体察了一下司徒风的脉象,沉吟半晌,“司徒公子,你可有请郎中来好好看看?”
司徒风耸了耸肩,“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目前习公子你是唯一知晓的人,不过我一直都有靠自己打坐来稳定内息。也吃了点解毒丸。”
“解毒丸?”习清睁大眼睛,“如此说来,果真是中毒?”
“我也不能肯定——”司徒风皱眉,说起来,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中毒的源头究竟在哪里。现在他将此事告知习清,心中也不无忐忑,万一习清不可靠怎么办?司徒风现在是草木皆兵,但他决定还是信任一次他人,对于习清,司徒风总觉得还是可以信任的,就像他一开始也想到过白狼可能对他下手,但马上否认了一样。
“司徒公子,你本是内功深厚之人,现在脉象如此空虚,马虎不得,”习清正色道,“人的身体最怕的就是由强至衰,我知道你有很多军务,但也不能如此不管不顾。”
司徒风轻笑一声,“多谢习公子的关心,司徒自有分寸。”
司徒风何尝不知道习清所说的话,但他还能怎么做?真的把手头所有的事情停下来去休养?天天找四五个郎中来折腾?那不正中了那个想要害他的人的下怀,绝不能让此人得逞!还不如先靠自己解决,其他事以后再说。
“司徒公子你把上衣脱了。”习清忽然道。
“啊?”司徒风愕然。
“我从你的脊柱上帮你打通经络,查一查究竟病根何在。”
司徒风心中一动,或许习清能帮他解惑也说不定。他现在最烦恼的事情莫过于怎么也无法想通那毒的来源。
“如此就麻烦习公子了。”他也不再推托,立刻大大方方的把上衣脱至腰间,盘腿坐到床上。
“咦?习公子?”司徒风见习清看着他有些发愣,遂好奇的问,“你不上来吗?”
“哦。”习清如梦初醒,忙点头爬上床去,眨了眨眼道,“师父以前跟我说,自然万物,各有千秋,而人为万灵之长,四肢舒展,体态匀停,也有笔墨难以描画之美。我觉得这话说的正是司徒公子这样的人。”
“……”若非习清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番话,加上他向来温和平淡而又坦率的个性,司徒风差点以为自己碰到登徒子了。虽说如此,被人这么说还是令司徒风有些发窘。
习清脸上随之一阵黯然,原来,关于人的体态形状原也是沈醉在床笫间最爱和他谈笑的话题。低头将手抵上司徒风光滑的背脊,习清命令自己不要再多想,专心把真气输入司徒风体内游走。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习清面色凝重的收回双手。
司徒风穿上衣物,见习清不开口,心里咯噔一下。吸了口气,然后笑道,“习公子,你探出什么来没有?”
“司徒公子,你必须马上回幻洲。”习清强调必须二字,“那里远避喧嚣,可以安心疗伤,还有温泉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要去宁王的封地,不能去幻洲。”司徒风摇头。
“这是早就在江湖上绝迹的化功散,是一种专门针对武林高手的歹毒药物,师父以前收治过一个人,那人的气血比司徒公子行的更慢,他自中毒后拖了半年才找到我师父。”
“那人后来怎么样了?”司徒风不动声色的问。
“成了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习清顿了顿,“后来据说被仇家给杀了。”
司徒风一窒,“哦?那人又是如何中毒的?”
“说这化功散歹毒,就是因为它无色无嗅,很难被发觉,可以放在食物或水中,甚至只要碰到了毒药的粉末也能中毒。”
司徒风心头大震,“那照习公子看来,回幻洲就能避免那人的结果?”
“我会尽力而为。”习清点头。
司徒风低头不语,半晌才道,“习公子,麻烦你帮我开点方子煎药,只是此事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若有人问起,还请习公子说那药是煎给你自己安神所用。我会来习公子这儿吃药。不过——”司徒风把头扬了起来,“我现在还是要先去宁王的封地,十天之内就会回来。”
习清急道,“司徒公子!”
“好了,习公子想说的话司徒已经明白了,”司徒风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不过司徒的处境,习公子你可明白?”
习清愣了愣,忽然发现司徒风脸上那种决绝的表情,竟和沈醉有几分神似,连眉眼间的感觉都有点像。缓缓低下头来,“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沈醉。”
“呃——?”司徒风愣住,这跟沈醉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既然这是司徒公子的决定,习清当然不好再说什么。”长叹一声,“司徒公子,我记得以前你曾经说过,人生在世,不过浮萍而已,凡事都不必太过执著。”
是啊,他是这么说过,说说而已。可是,遇到真正在意的事或真正在意的人,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执著呢?
司徒风踏出房门前,忽然回头道,“习公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之一。”扔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司徒风离开了习清的房间。
十八 揭穿
宁王盘踞的大本营是曜城,司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