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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踏出房门前,忽然回头道,“习公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之一。”扔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司徒风离开了习清的房间。
十八 揭穿
宁王盘踞的大本营是曜城,司徒风他们忽然奔袭到曜城,着实令守城的官兵吃惊非浅。但是到达曜城之后,司徒风也发现此地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脆弱。
虽是遭到突袭,曜城的守兵却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并坚守城池,半步也未曾后退动摇。司徒风见冲城不成,便命令大军将整个曜城都围困起来,但是围城已有好几天,城内官兵的斗志非但未减,反而有愈发猛烈之势。
“看来宁王还算带兵有方,似乎也很得人心。”司徒风坐在马背上眺望不远处紧闭的城门,微微皱眉。
“斗志还算不错,也很团结的样子,但是曜城先天不足,根本就守不住。”轩辕哀颇有点得意的道,“二叔,如今他们都退到了城里,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哦?你有什么办法?”
“决堤,灌城。”
轩辕哀只说了四个字,却听的司徒风周身一震,曜城地势低洼,确实有先天不足之处,那就是不远处的大川曜江,一旦挖开河堤,河水向低地冲下来,必会造成城内的大恐慌,而他们只要退守到高地上,等着洪水淹没曜城就能坐守其利。
其实司徒风早就想过灌城之事,他之所以不说出口,就是想试探一下身边人的反应。灌城此计虽然有些阴毒,但围城也是一样,一个是让城里的人迅速被淹死,一个是让城里的人慢慢被饿死,孰利孰弊,一目了然。只是一般人很难想到这种计策。
司徒风因为考虑到自己身体欠奉,怕万一不能再领兵打仗,总要有人接班才行,因此,这些天来他常常不先发表自己的看法,而让大家众说纷纭,从中选拔未来的将才。
没想到轩辕哀在这种时候,总能拔得头筹,一点都不像是个从小在富贵乡中长大,衣食无忧又深得宠信的孩子。
轩辕哀看出司徒风脸上的诧异,得意之余,忙解释道,“二叔,我从小就跟着轩辕凉打过不少仗哦,那时侯几个亲王造反,还有边境告急,轩辕凉都喜欢亲自去征战,我和我爹就一直跟着。”
司徒风勉强笑了笑,话虽如此,轩辕哀小小年纪,这么歹毒的计策也被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还是让司徒风有些心惊。
司徒风传令下去,大军很快退守到高地。城内的人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见攻城的军队一个劲儿的往高处跑,守城军顿时有些慌了,只可恨他们没法跑出来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滔天洪水如同猛兽一般席卷过来。
轩辕哀兴奋的用手搭着凉棚观望,“二叔,水势很大,我看他们都完蛋了。”
司徒风闷闷的应了一声,轩辕哀回头,“咦?二叔你怎么啦?”司徒风笑了笑,“没什么。”嘴上说着没什么,脚下却往营帐中走去。
曜城眼看攻陷在即,身为主帅此时不在外面鼓舞军心,一转身却跑到营帐里去了,且帐门紧闭,还不让任何人进去。
一众部下和轩辕哀都有些愕然。
“说起来这些天来主帅真的有些奇怪。”
“是啊,以前他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带着大家往前跑,最近却连露面都少了。”
“听说是因为沈醉和白狼战死,对主帅打击很大?”
“也不见得就是战死了,目前还下落不明,怎么知道一定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攻城?”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司徒风正坐在营帐中,耐心等待着,一个黑衣人奉命进了营帐。
“我只想知道,最反常的那个人是谁?”司徒风看着黑衣人道。
“轩辕哀有三次偷偷溜到营帐后面。”
司徒风跌坐到椅子上,“又是他?!”
原来,这些天来司徒风不断多次故意在众人面前示弱,为的就是找出那个谋害他的真凶。那真凶安排了如此漫长的计划,想必已经等的心急,司徒风相信在他认为将要达成目标之际,必定会由于兴奋或心焦而露出破绽。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更不愿相信,那个谋害他的人竟是司徒氏今后唯一的传人——轩辕哀!
红狼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主人!副将们都在等您。”
司徒风矮身钻出营帐,心知时间差不多了,遂下令攻城。一时间,从高地冲将下来的大军把刚被河水淹没的曜城给团团围住,城中的人艰难应战,直打了一天的时间,到晚上终于撑不住投降。
得胜的叛军兴高采烈的在城外接受宁王的请降,虽已投降,宁王却是一脸的悲愤,由于心情不能平静而胸口剧烈起伏着,见到司徒风呸了一声,咬牙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凤城亭侯!”
“忘恩负义?”司徒风笑了,“你们的开国皇帝篡位的时候,是感恩图报吗?”看看眼前这个勇猛有余智慧不足的年轻人,“你走吧。”司徒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态度不恭。
宁王不由得愣住,“什么?”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就当个使者去皇都,替我告诉轩辕昙一声,就说川东已经回到司徒手上,请他在皇都好好替我保管传国玉玺,别被西燕人给拿走了。”
司徒风此话一出,引起营帐中的一片哄笑。
“我们主帅说的没错,让那小子好好保管玉玺,别被人给抢了。”
“不然我们还得再从西燕人手上抢回来,那多麻烦。哈哈。”
宁王气的脸色发白,这不是侮辱么!座位上那锦衣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神气活现的,着实可恨。但他气归气,曜城是在他手上丢掉的,他也无可奈何。待要死撑面子不肯走,却被司徒风派出的人硬给押着离开。
“二叔,我今天觉得真痛快。”等众人都走后,轩辕哀不禁高兴的对司徒风道,“看见轩辕家的人这副熊样,可算是最让人兴奋的事情了!二叔你不知道这宁王也是个可恨的家伙,以前去皇都看见我爹和我都阴阳怪气的,哈哈,我看他今日——”轩辕哀的话噶然而止,硬生生的停住。
只听啪的一声,司徒风忽然将一个画轴扔到轩辕哀面前。轩辕哀脸色一变,“二叔,这是——?”
“你不认识吗?”司徒风嘴角微微翘起,“这是你带给我的父皇的画像。”
“哦,”轩辕哀挠挠头,“我想起来了,我在父亲的书房里发现的,所以拿来给二叔了。”
“上面有什么?”司徒风问的十分古怪。
“有什么?”轩辕哀睁大眼睛,“有太祖的画像啊。”
“除了画像以外呢?”司徒风慢慢坐了下来。
轩辕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无声的笑了,“二叔,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是化功散!”司徒风厉声道,“你在画像上涂了化功散!”
“没错,”轩辕哀神色自若的点头,“是我涂的,”走近司徒风,仍然用那种倾慕而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这画像对父亲和二叔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二叔,你肯定经常抚摩画轴吧?因为父亲以前也常这样。”
“你!”司徒风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有脸再提你太祖,你是不是在替轩辕昙做事?!”
轩辕哀本来神色还挺正常的,被司徒风揭穿了真相也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听司徒风说出这句时,神情顿时变了,一脸的痛心疾首,“二叔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替轩辕昙做事?我为什么要替那头蠢猪做事!二叔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能这么侮辱我,更不能这么侮辱你自己。”轩辕哀蓦的扑到司徒风跟前,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你啊二叔,为了你和你的理想!”
十九 对质
“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你啊二叔,为了你和你的理想!”轩辕哀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完全看不到一丝犹豫或是惭愧。
“为了我和我的理想?”这一定是司徒风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因此他笑了,不得不笑,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得笑。
“你为了我和我的理想,所以要下毒害我?你为了我和我的理想,所以要废掉我的武功?你为了我和我的理想,还真做了不少事啊。”
轩辕哀急道,“不是这样的,二叔!”索性拉着司徒风的袖子不放,“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叔祖和二叔都没有死,我当时真的好高兴。偌大一个皇宫,全都是些当面笑脸背后阴险的坏人,父亲受了欺负也不还击,我觉得每天睁开眼就是煎熬。外人不明真相,还羡慕我们,说轩辕凉宠爱我们,其实这种宠爱不过是一块又黑又厚的遮羞布。”轩辕哀越说越大声,“当我知道二叔在外面有了自己的根基,我就每天每夜的想着如何投奔二叔。可是,我知道我一定得忍,因为即使投奔了二叔,如果不能一举歼灭轩辕朝,那又有什么用?我们还是囚犯、还是玩物、还是低人一等。但我们是皇族,是皇族啊,竟会沦落到看人眼色生活的地步!”
“你知道这些还为虎作伥?”司徒风不明白,“你既然知道对我们这些前朝皇族来说,只有奋发才是唯一的出路,你!你为什么还要——”
司徒风此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一度他还曾对轩辕哀寄予过那么高的期望,甚至想把打下的江山传承给他,他们这一族多灾多难的日子好不容易过去了,最后一缕血脉竟又是这样!司徒风甚至还想过司徒氏今后要靠轩辕哀来开枝散叶呢!
“因为虽然我很尊敬二叔你,可是你错了啊。”
“我错了?”司徒风愣住,“什么错了?”
“二叔你怎么不想想,今天你能拿下川东,靠的又是什么?如果不是西燕军攻入信守关,川东军怎么会千里勤皇跑到边关去?当初在西燕国,格日密向你提议此事时,你就一口拒绝,毫无回转的余地。二叔你不觉得你错了么?”
“不用靠格日密,我也能拿下川东,只是快慢的问题。”司徒风怒道,“谁说一定要靠格日密了。”
“事实胜于雄辩,二叔你错了就是错了嘛。二叔你想独自担当的勇气虽然可嘉,但这是匹夫之勇啊。”
“啊?”司徒风瞪大眼睛,“你这么说,难道格日密起兵之事你早就知道?”
“是啊,守军的地势图还是我提供给格日密的呢。”轩辕哀点头。
“你,你这是引狼入室。你有没有想过,西燕虎狼之师,岂有那么容易打发的,他们几十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杀进来,难道你以为只是为了帮我们去夺得天下?”
“当然不是啊,”轩辕哀眨眼,“我知道格日密有野心,不过那又怎样,反正先拿下川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手段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
司徒风真是晕了,格日密的骑军竟是轩辕哀放进信守关来的,更可笑的是,这件令自己寝食难安的事情,是轩辕哀所谓的“帮助我们夺得川东”。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他?
“而且,二叔你错了还不止这一处呢。”轩辕哀柔声道,“我觉得二叔你不单爱逞匹夫之勇,还有妇人之仁。就说刚才,你为什么要放走宁王呢?想当初,他们轩辕家对我们司徒氏可是以灭族处置的。”
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司徒风彻底无语了,若说轩辕哀是在为轩辕昙做事,也不会令他感觉这么混乱,现在从轩辕哀嘴里说出来的话,明摆着是说自己一无是处,在复国大计上根本就是无能,而他轩辕哀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普渡众生来了。
司徒风坐在座位上,半晌无语。叔侄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所以你想杀了我取而代之?”司徒风觉得自己算是明白轩辕哀的心思了。
“杀了二叔?”轩辕哀摇头,“父亲临终时说,要我们相亲相爱,我怎么会忘记呢?”
好一个相亲相爱,轩辕哀居然还打算跟自己相亲相爱,就用那副涂了毒药的画像来相亲相爱?司徒风再聪明的人也糊涂了。
“好,”强自压抑住心中的失望,司徒风点头,“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要依靠格日密,要按你自己的计划行事,你觉得我没有复国的资格,所以必须除了我这眼中钉。我不怪你。这是你年幼无知。不过如果你以为自己可以得逞,那就错了。”
说话间,好几条黑影出现在司徒风身后,原来司徒风早就设好了埋伏,要把轩辕哀给抓起来。
轩辕哀倒并不慌张,“二叔,川东已经拿下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不劳你费心,你先关心你自己的安危好了。”
“我的安危?”轩辕哀居然还笑的出来,“我知道二叔不会杀了我的。”
还真给他说对了,司徒风虽然狂怒不止,但要他就这样杀了轩辕哀,他却仍在犹豫。
“无论二叔你信不信,我虽然在画卷上涂了化功散,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杀掉二叔。”轩辕哀竟还在大言不惭,“二叔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保护二叔而已。”
司徒风头都大了,挥手让人把轩辕哀赶快带走,免得矗在眼前惹他心烦。
轩辕哀被带走时,连红狼都不知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