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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风头都大了,挥手让人把轩辕哀赶快带走,免得矗在眼前惹他心烦。
轩辕哀被带走时,连红狼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几个黑衣人是在暗处的影子杀手,专门负责清理门户之类,司徒风之所以动用影子杀手,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轩辕哀之间发生的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自己身体欠佳之事,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
望着空荡荡的大帐,司徒风独自坐在椅子上,身心俱疲。起兵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不,应该说,这二十多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在为复国而准备,这准备里包括财力物力人力,也包括对未来最恶劣的打算。
孤独的司徒风此刻发现,可能,他的那点打算还是不够用的,这还只是一个开头,但是沈醉白狼轩辕哀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令他开始感到有难以为继的痛苦。
难道这就是复国的代价?又或者,正如轩辕哀所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个资格?
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司徒风无声的对自己笑笑。
帐外又有人要来禀报军务,司徒风喊了一声“进来。”
等副将来到帐中,看到的已经不是前一刻面色灰沉的主帅了,司徒风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代价或是资格,已经不再去想它,无论如何,既然开始了,就只有不断的往下走。
“曜城的水现在排的怎么样了?”司徒风含笑问那副将,脸上是一个主帅的沉静与胸有成竹。
二十 医者
“川东既已纳入囊中,当然要一鼓作气打过大川了!”
“西燕军和轩辕朝的大军还在川西僵持,我们又何必现在过川,等他们彼此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过川也不迟。”
“非也,正因西燕军和轩辕朝的军队现在都集结在信守关附近,我们正好趁虚而入,把川西先蚕食一部分再说。”
“我觉得打川西还不如下江南。”
“下江南要过江,比过川艰难多了,我不赞成去江南。”
司徒风坐在帐中听着各个将领不同的意见,最后才缓缓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漠北。”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些惊讶。
“我知道大家怎么想,”司徒风笑道,“漠北是贫瘠之地,所以不受重视,但是其一,西燕军和轩辕军仍在川西僵持,胜负未分,我们没必要跑去川西助西燕人一臂之力。其二,过江也未尝不可,只是江南地广,最难的不是打下江南,而是打下之后,凭我们现在的人马,要如何守住成果?况且江南的轩辕军是不多,可是当地的武庄甚多,都属于土著贵族所有,他们未必服膺我们,到时候又是一大隐患。其三,漠北地方虽不大,但是大家别忘了,漠北在地势上对皇都也有倒扑之势,川东连上漠北,就能环抱皇都了。”
“主帅说的有理,只是……漠北孤悬于塞外,只有两条路可通,一是从川西的北面进发,这不可能,二就是越过大漠再绕雪山而入——”
“是远了点,”司徒风点头,“但是漠北面向信守关的一面,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面向雪山的一面却很开阔,也就是说,只要打下漠北,就一定能守得住!到时候我们从东、北两面夹击川西,无论彼时在川西的是谁,都很难逃脱这样的攻势。”
司徒风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我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是路途遥远,横越大漠和雪山旁的贫瘠之地时,需要足够的军粮补给。我会亲自带五万人前去漠北,其他人留守川东。”
“主帅!”众人听说司徒风不想留守川东,而要亲自去漠北,都有些坐不住了。说起来,毕竟川东才是他们的大本营,漠北山高水远条件恶劣,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但是司徒风坚持要亲自去漠北,众人无奈只得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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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清打开罐子,闻了闻味道,然后把药倒进碗里,司徒风准时出现在房门口。
“唉,这药好苦。”司徒风端着药碗,捏着鼻子把药给喝了。
习清在一旁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堂堂一介主帅、又是素来很有主见的司徒公子,竟会怕药苦,看他皱眉捏鼻子的样子,跟个小孩一样。不知这军中有多少人见过司徒风的这一面。
喝完药司徒风抹抹嘴,“我要去漠北了。”
“去漠北?”习清有点吃惊,“你现在的身体还要长途跋涉去漠北?”
“你长期和沈醉待在一起,连说话的语气都跟他一模一样了,”司徒风笑道,“以前的习公子说话可不会这么霸道。”
习清脸上一红,“我,我不是——”
“其实,喝了药也没什么太大的起色,”司徒风顿了顿,“我只想在化功散完全发作之前多做一些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事急不得的,”习清忙劝道。
“病去固然如抽丝,但打仗可不能像抽丝一样。”司徒风眼波一转,发现习清桌上还摊着一本兵书,立刻转移话题,“习公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看兵书呢?难道你也想带兵?”
“我只是——”习清轻叹一声,“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沈醉的所作所为。”
司徒风愣了愣,“唉,习公子真是用心之人。”
“司徒公子今天自进房之后,已经有两次叹气了,”习清越发觉得司徒风的表现有些异常。
司徒风心中自是有事,轩辕哀对他的指责言犹在耳,他也发愁该拿这个侄子怎么办。如今,他只有在习清面前能感觉自如些。
“哦,我叹气是因为要去漠北,很长时间见不到习公子了,我会很想念习公子你的。”
习清闻言顿时大窘,“司徒公子你别说笑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司徒风才不管习清窘不窘,笑嘻嘻的还边说边脱衣服,然后爬上习清的床,“我想沈醉这个时候若回到军中,看到你我这样,定会活活气死。”
习清真是哭笑不得,明明只是运功给司徒风疗伤,说的好像两人有何奸情似的。然而转念又一想,司徒风说的倒也没错。习清转头看着房门,有点发愣,“如果沈醉此时可以撞开门进来,就好了。”
司徒风原只是随口说笑的,习清这么一说,害得他也对着房门发愣。
收回目光,习清勉强笑了笑,“我发什么呆,让司徒公子久等了。”说完爬上床坐到司徒风身后,开始给身前的人疗伤。
点齐人马将要向漠北出发时,司徒风意外的发现习清也在人群中。
“习公子你怎么来了?”司徒风怪叫。
“我想跟司徒公子一起去漠北。”习清平静的道。
“你不是要留下来等沈醉吗?”
习清摇头,“其实,在哪儿等都是一样的,但是——”
司徒风见他欲言又止,顿时明白了,习清想来是不放心自己的伤势。只是,看习清天天盼着沈醉回来,盼得脖子都长了,没想到他还能有余力如此照顾自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医者父母心吧。司徒风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笑,“这样也好,路上有个伴,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我一天到晚被那帮副将围着,也够无趣的。”
习清心中微微一叹,司徒风果然是玲珑剔透的聪明人,自己刚才还在想着,由于不能透露司徒风的伤势,如何编个谎在这里解释,不过看样子司徒风是心知肚明了。
两人心有灵犀,不禁相视一笑。
忽然,习清感到一股压迫感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只见司徒风的侄子轩辕哀站在不远处,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轩辕哀身边有好几个黑衣人紧紧跟着他。
习清眨了眨眼,轩辕哀见他望向自己,便对着习清一笑,小虎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二十一 亲情
这两天一直在忙搬家的事情,汗,让大家久等了,抱歉鞠躬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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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漠北的路上要经过幻洲,司徒风让五万人的大军放慢前行的步伐,自己带了一批随从直奔幻洲而去。
幻洲此时已没什么人了,人都已跟着司徒风出征,只剩下百来号下属和仆人,带着司徒风的皇叔司徒雁,隐匿在幻洲边缘的小林子里。
司徒风到达这个小林子时,就感到有些奇怪,太安静了,百来号人可不算少,竟连一丝声响也无。司徒风心中暗道不好,掠至司徒雁藏身的小屋,打开屋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司徒雁连同那些护卫随从,全都已消失不见!司徒风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些年来,幻洲一直是他们叛军的避风港,多少次朝廷要派人缉拿他们都无功而返,在司徒风心中这里几乎就是安全的代名词,因此,他才将疯疯癫癫、极易惹事的司徒雁留在这儿,谁知一转眼,人都不见了!
惊怒之下,司徒风命人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将此处仔细勘查一番,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就在里屋的床铺上,有人拿来一封信笺,厚厚的牛皮纸上清晰的写着,请司徒风和轩辕哀到澜云角一叙,澜云角在幻洲边缘往北五六里处,是大漠中一个古旧的遗址,又有鬼角之称。司徒风仔细辨认那墨迹和纸张,发现这种牛皮纸并非中原所制,而纸上累积的尘垢说明这信放在屋内已有多时,想必写信之人料定司徒风会回到幻洲,但却不知他究竟何时回来,因此先掳了司徒雁去,留下记号叫司徒风来追寻。
非中原所制的牛皮纸、掠走自己的皇叔,司徒风立刻联想到西燕国。怀着一腔愤怒,司徒风没有立刻赶往鬼角,而是回转营地,找来了轩辕哀。
“这是不是你干的?”司徒风将牛皮纸扔到轩辕哀跟前。
轩辕哀好奇的拣起来看了看,“二叔你气糊涂啦?我一直在二叔身边,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呢?”
司徒风冷笑,“这纸上只写了让你我到澜云角一叙,其他的什么都没写,你上来就一口否认,究竟在否认些什么?这种事又是哪种事?若非事先知道信中所指,你又怎会说不是你干的?!”
轩辕哀哑然,半晌笑起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叔,好啦好啦,二叔你就别生气了,叔祖爷爷他现在吃的好睡的好,说不定玩的也很高兴。”
司徒风颓然跌坐到椅子上,果然和轩辕哀有关!
“你!你怎么会知道幻洲的事?”司徒风自忖从未把幻洲之事详细告知过轩辕哀。
“因为我是二叔的侄子啊,要在军中打听二叔的事情不是很容易吗?”轩辕哀耸肩,“其实,二叔的手下们都很喜欢和我聊天,我有不懂的地方也会随时请教大家。这也是应该的啊。”
没错,司徒风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着力培养轩辕哀,也难怪自己的部下对这位小主人不加防备。只是轩辕哀暗算自己的亲叔叔,又设计劫走叔祖,其心之歹毒,实在是无出其右。
司徒风简直难以想象自己那懦弱文静的大哥,竟会生出这么个彪悍恶毒的儿子。
“好,”司徒风气极反笑,“你既已供认不讳,那索性就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继续和西燕结盟,”轩辕哀坦承,“在六星原,小兀夏已经怀疑我在出卖他,回西燕大营后他必是向格日密告了我一状。我想重新取得格日密的信任,因此嘱他派人把叔祖带走。若要叔祖回来,条件也很简单,西燕一直想取漠北,但苦于无力分心,我们只需让出漠北南三城给格日密即可。”
司徒风闻言差点跳起来,“漠北南三城连着川西,让出三城给格日密,那和双手将整个川西奉上有什么区别?你们的算盘打的未免太如意了!”
“正是要西燕夺得川西,”轩辕哀急切的道,“二叔,正所谓远交近攻,灭了皇都之后,一切岂非尽在掌握?到时我们在川东,西燕在川西,再一鼓作气联军南下,天下可定。”
“谁人的天下可定?”司徒风指着轩辕哀厉声道,“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西燕人若是趁机夺了江山,你我就是千古罪人,你知不知道!”
“我不在乎!”轩辕哀脸上表现出狂热而又坚定的表情,语气变得无比热烈起来,“我不在乎,也不会怕一个区区的格日密!二叔你不明白!只要能让报了这十几年来的屈辱之恨,只要能看着轩辕氏那帮狗贼被打的落花流水,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现在唯一在乎的只有二叔你!”
“是啊,你在乎怎么还没把我给整死!”亏他还有脸说他在乎自己,司徒风暴跳如雷,天哪,这臭小子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轩辕旦九泉之下如果知道他儿子的这副德行,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你听着!”司徒风正对轩辕哀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跟格日密是怎么约定的,你现在就带上我的人去澜云角,把皇叔给接回来!我不会跟格日密重新订约,想都别想!如果接不回皇叔,你也别回来了!”
“二叔!你这是何意?”轩辕哀脸色发白,嘴唇有点哆嗦。
“接不回皇叔,你就永远别回来了!”司徒风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拂袖而去。几个黑影出现在司徒风身后,把轩辕哀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