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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君彦的唇边,露出久违的笑意,酒劲上来,一抹绯红浮上面颊,坚毅之中透着平日少见的柔情。
“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高兴!七年了,你终究还是回来了!不管你是为了复仇还是其他,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回来就好!我好像立刻就去找你,告诉你这七年来,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是多么地想你。可是”
宇文君彦脸上的笑意被苦涩代替:“你眸间无意间流露出的恨意,却又每次都让我心情复杂!一方面让我肯定站在我面前的真的就是你,而另一方面,也让我一次一次地质问自己,我究竟都对你做了些什么,让你恨我至此!而这七年,我遍寻不得的你,究竟又受了多少难,吃了多少苦!我虽生而为太子,又是堂堂封王,却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枉此一生!又能以什么姿态去站在你面前,告诉你这一切。”
“你可知道,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七年,我是多么地绝望!可是我始终相信,只要没见到你的尸体,你就还活着!好在,七年前你没有死,我还能有会见到你!”
从小,就有人告诉他,身为王室之人、未来皇位的继承人,难得吐露心事的他将埋藏心底这么多年不敢表露的心事全部都说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睡中的人儿忽然缓缓睁开了眼,可是自说自话的宇文君彦并未察觉到,她的眼角渗出的一行泪,被她巧妙地一转头,便隐藏在质地极好的衾被中,无影无踪。
“宇文君彦”陌如淇颤颤出声,许久许久未开口说话的喉咙,暗哑低沉。
“淇儿,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宇文君彦低落的神色瞬间又亮了起来,激动地握住陌如淇的手,可是陌如淇却只是云淡风轻地抬手,将手藏于衾被之中。
双手落了空,宇文君彦的心也跟着一空。
“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你”在宇文君彦失落的眼神中,陌如淇顿了顿,掩盖住喉间的哽咽:“你可觉得自己七年前做错了?这七年来,你可有哪怕一次后悔过当年的所作所为?”
宇文君彦敛了神色,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七年,问过千遍、万遍!一直都没有答案,又或者说早就有了答案。
即使伤害了青淇儿,即使伤害了暗营的兄弟,但是假如再重来一次,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是北宸封王,他是前朝太子,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他肩上背负着一个国家的希望和未来。
儿女情长对他而言,早就是奢侈而遥不可及的东西,即便他的心让他多么地想要选择想一个普通人一样,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地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兄弟,但是肩头的责任和使命,会迫使他做出对国家和百姓而言最有利的决定!
“淇儿,我不想骗你,即使你恨我,我”
宇文君彦艰难开口,因为知道她所在乎的是什么,所以他不忍说出口,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他们二人之间,也再容不下欺骗。
“我知道了。”然而话还未说完,陌如淇如浮云清风般清冷的声音拂过,打断他的话。
睁开的双眸再次闭紧,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红了眼眶的宇文君彦,再不肯开口说一个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7章 争宠手段()
日子悄然间过去,离开年不足一个月,寒冬的天气又料峭上了几分,盼了一年的百姓已经忙碌了起来,春联、红灯笼,将整个被雪覆盖的北宸封国红火喜庆。
而威严而沉静的七曜殿内,穿着厚厚狐裘的宇文君彦,目光盯着一份奏折,羽扇般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底的神色。
几位内政大臣看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
为首的老臣颤巍巍地道:“王上,仲候皇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这些年来,我北宸封国每年年底给仲侯国进贡的贡品确实数量众多,已经是其他邻国的数倍,可仲候皇还是变本加厉。数量无法再增加,所以,户部便将一些平常宝物换成了奇珍异宝,请王上裁决,我们是否减少些数量?”
宇文君彦深思片刻,将手中的奏折往龙案上一扔,眉头依旧紧蹙着,却提起桌上的朱笔,边写边道:“户部思虑周全,就按户部的意思办。”
几位大臣闻言,松了一口气,恭敬道:“王上若没有其他吩咐,臣等先行告退。”
宇文君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目光望着众臣恭敬退去的身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咔擦”一声,手中的朱笔瞬间断成两截。
本来毫无情绪变化的双眸忽的升起排山倒海的怒意,右手骨节一白,两截断笔瞬间化成灰烬,被开门时钻进来的风瞬间吹散!
“王上,给王后疗伤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是否安排夫人前去?”忽然,一道声音似乎从天空传来,随即一个人影闪过,暗白瞬间出现在了宇文君彦的身后。
“太医怎么说?”宇文君彦目光依旧盯在奏折之上,发问道。
暗白垂首道:“太医再三确认,夫人本就是心病,身体并无大碍,可以为王后疗伤。”
暗白都不记得,这些话,这几天来她都对王上说了多少遍,但是王上似乎仍然不放心,问了一次又一次。
宇文君彦将奏折堆在已经批复的那一沓,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安排疗伤吧,也省得黎丞相一直软硬兼施地催促。”
说完,宇文君彦又道:“疗伤过程受不得叨扰,所以地点不能选在昌华宫,你去安排,将千年寒冰床移至密道最隐秘的那间密室之中去。”
暗白点点头,昌华宫人多手杂,而且大部分都是黎黛眉的心腹之人,而寒冰毒毒性奇特,为免出现意外,还是依王上之意,将地点选在密道最安全。
想着,暗白便领命而去。
疗伤的日子定在第二日,而当晚子时还未到,众人已经奉命候在了甘棠殿的密道入口,因寒冰毒毒性特殊,所以必须选在寒气最终的凌晨子夜时分。
说是众人,可人数并不多,除了宇文君彦、玄明、暗白、锦心外,就只有两位宇文君彦钦点的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
而内殿的门却是关着的,听不见半点动静,只有里面的灯映照着的那个单薄的背影,让人知道里面的人并没有沉睡。
“小姐,时辰快到了,我们该进密室了。”锦心小心地靠在门上唤了一声,小心地留意着殿内的动静,等了许久,里面都没有回应。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陌如淇从内殿走了出来。
三千发丝未束,让她身上属于水弑阁阁主的锐气和锋利全然褪去,多了几分柔美和脆弱。一身素白的长裙衬得身姿更加单薄和消瘦,让人不由得心底浮起怜爱。只有经过多日调养稍稍便好的气色,让人稍稍放心。
见她出来,锦心立即上去扶住她。陌如淇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推开了她的手。
玄明目光一痛,上前问道:“还好吗?”
陌如淇似乎安慰般地扯出一丝笑意,却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朝玄明点了点头,便再也不看任何人,便径直往密道的方向走去。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锦心如鲠在喉,也让宇文君彦已经到喉间的关心的话又咽了回去。宇文君彦在心里安慰自己:她需要时间,至少现在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半死不活了,再过些时间,一切会好起来的。
他沉沉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默默地跟着她身后往密道走到密道门口,又赶在她之前,挡住她道:“我来吧,你待会还要运功疗伤,现在就不要消耗真气了。”
说着,便运气打开了密道的第一重机关。
一旁的两位太医第一次听到王上以“我”自称,对视了一脸,看陌如淇的目光中又多了些诧异和恭敬。
就在宇文君彦打算继续开其他开关时,忽然有宫人通传道:“王上,殿外有人求见王上,是昌华宫的宫人。”
宇文君彦眉头微蹙,顿住脚步,毫无情绪地道:“宣。”
话音刚落,一名身形粗壮的宫女一脸慌张地快步跑进来后,“扑通”一声扑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王上,王后在来的途中,忽然昏倒了,王后凤体尊贵,奴婢们不知该如何处理,王后让奴婢请王上前去!”
宇文君彦回头一看,确实是昌华宫的人,问道:“怎么回事,太医怎么说?”
宫女抬眸朝宇文君彦身侧的一位太医看了一眼,垂首恭敬答道:“王后一直请的太医在甘棠殿里,其他的太医又不了解王后的体质,王后不让看。”
“胡闹!”宇文君彦气急怒道,说着,便朝身侧的太医使了个眼色,大步朝殿外走去。
走了两步,又忽的顿住,回头,沉沉的目光落在陌如淇瘦小的背影上。
陌如淇一直背对着他,连头都没有回,所以他看不出她的神色和情绪。可是她的背影却是依旧清冷而淡漠,毫无情绪起伏,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宇文君彦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后,这神色玄明和暗白都没看明白,有歉意、有无奈、有怒意、也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最终,宇文君彦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终是转身大踏步地与太医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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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疗伤(一)()
宇文君彦走后,诺大的甘棠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几人面面相觑,又同情地看着陌如淇,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可不过片刻,陌如淇便在第二道机关面前站定,聚集真气,在青石砖上的机关上聚力一动,毫不费力地便打开了这平常人根本无法打开的机关。
而接下来的第三道至第五道,都是如此,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跟在她身后的太医却早已惊呆。
他入北宸王宫多年,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这里有个密道,而若非王后疗伤之时,他又如何能进来这密道。
但是在来之前,白统领已经简要地告诉过他这几重机关,以王上的深谋远虑和这密道的隐秘程度,就可以得知这几道机关绝非常人能开。
谁知,在他还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这位久病刚愈的夫人便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这几重机关。这位震惊江湖和朝野的水弑阁阁主,比传言中的还要厉害!
这太医还没来得及感叹,几人已经来到了密道之中放置着千年寒冰床的密室门口,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气铺头盖脸地袭来。
玄明下意识地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到陌如淇的肩上,这么多年习惯了玄明照顾的陌如淇并未拒绝,她将自己包在外衣里,带着玄明体温的外衣让她心安和踏实。
就在这时,密道另一侧也传来动静,随即一道光亮从远处渐渐靠近。
随着他们的走近,视线也越来越清楚,宇文君彦横抱着黎黛眉走来,眉头一直未曾舒展。
他怀中的黎黛眉双眼紧闭,为了遮盖脸上的红疹子,她面上系着一块红色的丝巾。
即使身中寒冰毒,她的发髻依然梳得一丝不苟,即使隔着面纱,也能看得出她仍然画着精致的妆容。
被宇文君彦抱着,她双眼虽然紧闭,唇边不自觉地扬起微微的弧度,双手也如同藤蔓一般缠在宇文君彦的身上,一张脸贴在宇文君彦的胸口上。
二人以这样亲昵的姿态站在了密室门口,宇文君彦尴尬地看了陌如淇一眼,双手不自觉地一松。
陌如淇却似乎对一切都视若不见,寒气袭来,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眼神空无一物地落在密室的大门上。
宇文君彦的目光下移,在触及到陌如淇身上玄明的外衣时,目光又渐渐变冷。
再加之,碍着怀中之人还在昏迷之中,他欲松开的手又再次收紧,没将黎黛眉放下来,直接抱着她进了密室。
密室内的温度极低,有外衣也无用,而密室外的玄明,有外衣会好许多,更何况这疗伤还不知何时才结束。
所以,陌如淇将外衣脱下,还给玄明之后,在玄明和暗白担忧的目光之中,跟着宇文君彦身后走了进去,在其他人自觉地在密室门口等着。
然而,就在宇文君彦转身的一瞬,玄明却看见黎黛眉紧本是紧闭着的双眼,眼球却忽的转动了一下。不知为何,玄明只觉心底一空,一丝不安从心底油然而生,玄明却不知从何而起。
下意识地,玄明拉住了陌如淇的手,不想让她进去。
陌如淇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对他浅浅一笑,回头走了进去。
玄明的手落空,眼前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再阻拦。他安慰自己道,没事的,只要今晚过去,一切都结束了。
可惜,陌如淇不知道玄明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