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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决定不去美国了,我留在X城陪你一起努力。”
“你不去美国了?可是你说过这是进百老汇的难得机会。”
“我想得很清楚了,就算去了美国那家学校也不是百分百能进百老汇,就算进了百老汇,也不可能轻易得到主舞的角色。与其如此,不如陪你在X城。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放弃你的工作你的梦想,从现在起,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小逸……”顾永梵居然又红了眼眶。
“J都告诉我了,因为我们的关系,事务所给了你压力。谢谢你为了我们一直努力到现在,你那么辛苦我还误会你,对不起。”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顾永梵一个劲地摇头。
“傻瓜,腿最近还常疼么?”岑逸低下身去检查顾永梵的双腿。
“不疼了,最近有注意。”顾永梵并没有说出前几日天天需要依靠止疼药才能缓解疼痛的事实,他直觉的不想让岑逸担心。
“我明天决定跟凯伦老师提出辞呈。”
“什么?”顾永梵又是一惊,“你怎么可以不跳了?”
“我已经想通了,既然说好了要留在你身边支持你,那我就必须远离舞蹈团。何况你们事务所的新人都在我们这里上舞蹈课,一来一回人多口杂,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跳舞。小逸,你不需要为了我放弃到这种地步。”
“我不是为了你放弃什么,而是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就必须有取舍。现在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还是说,你不希望我留下?”
“我只是不希望你牺牲太多,更不想你将来后悔。”
“我的字典里,还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岑逸松开拉着顾永梵的手,又说,“端饭去,你不饿我可要饿死了。”
“唉?啊!”顾永梵还没能从这峰回路转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只得一晃一晃地走进厨房盛饭。
那之后,日子过得平淡而温暖。
木晓晨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消失在顾永梵和岑逸的世界里,后来听媒体报导,才知道她是因合约问题正式退出娱乐圈,并跟父母回了老家。
而顾永梵跟岑逸的日子,就这么缓慢而又密不可分地静静度过,偶尔也有个小磕小绊,全当作了生活情趣,闹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
另一方面,在顾永梵坚持与岑逸一起而与事务所大闹过后,以事务所单方面妥协告终,代价是顾永梵必须极力小心维护与岑逸的情人关系,时不时闹点与女艺人的小绯闻来躲避媒体的穷追猛打。
岑逸对此总是一笑置之,对于顾永梵过度的担忧和小心翼翼,给予着温厚的回应和安抚,偶尔也会闹个脾气故意逗逗顾永梵。再然后,就是顾永梵突然的求婚,在得到岑逸点头后,顾永梵特意抽出几日假期,和岑逸飞去国外注册,互许一辈子的承诺。
算一算,从初识时的毛头小子到如今二十五、六岁的成熟男人,他们竟然一起跨过了五个年头。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人生又能有多少个这样珍贵的五年呢?
“已经五年了,时间过得还真快。”顾永梵倒了半杯水递到岑逸面前,“这几年我和翔一直保持联系,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病况,所以每次我只能从他那边打探。原本你的忧郁症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最近我注意到你有加大用药量,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岑逸摇摇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让我知道,而不是让我去猜,或者透过第三方告知。不要忘记我们是发过誓,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我的病我自己明白,发作的时候真的很歇斯底里。你平日工作那么忙,我不想再造成你的负担。”
“我并不觉得是负担,就像刚才,我宁愿你咬我,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把自己逼进死胡同。这些年,对忧郁症我多少有些了解,也去请教过专家,我想陪着你一起熬过去。”
“嗯。”岑逸点头。
可是,若真的熬不过去了呢?岑逸将这话藏在心里,他不是悲观,只是自己的忧郁症就是颗定时炸弹,也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爆发,将这么几年里,他和顾永梵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感情炸得支离破碎。
而最让他恐慌的是,导致这颗炸弹的引火线——木晓晨选择在这个时间复出了。
沉寂整整近四年的时间,她回到了娱乐圈,也再次以同行兼朋友的身分回到了顾永梵的身边,这一切,又让岑逸该怎么去说服自己保持理智与平和呢?他忽然有种错觉,彷佛这几年是一场梦,眼看着就快要走到尽头,竟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怎么了?”顾永梵搂住处于放空状态的岑逸。
“没什么,在想我们注册的时候。”岑逸笑得腼腆起来,“你说两个大男人的,非要搞些浪漫,现在想想还满有趣。”
“谁让你皮薄呢?不是我一催二闹三上吊,还真拐不到你!”顾永梵将下巴搁在了岑逸肩膀上,眉开眼笑着说:“说起来,两大帅哥结婚,要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啊,哈哈!”
“臭美吧你!当心给狗仔抓到你跟男人在一起的绯闻,你就完了!”
“混了这么多年,要爆早爆了,谁让我们保密功夫做得好,再说了,公司也不是吃素的,不然我跟你夫夫两人,照估计早流落在外了。”
“呵,那岂不是有上娱乐八卦杂志大版面的可能?哎,记得解释你另有所爱,我不过是你表哥之类的。不然我可要被烦死了!啊,对了,总编要的稿我还没写呢!后天就要交的,糟糕!”
顾永梵按住岑逸肩膀小声威胁说:“这么晚了,不许工作!如果你不困,我们可以运动一下。”
“不要!”
“生命在于运动!”
“我是运动白痴!”
“没关系,我运动神经非常发达!不然你以为我六块腹肌白长的!”
顾永梵不提这个还不要紧,一提起来岑逸便又怨念的不得了,索性从沙发上起来,笔直走回卧室。
“凭什么你那么秀气的一张脸,却有这么精实的身板,我身高比你高、比例比你好,可就练不出块腹肌和胸肌来!”
“你确定你有练?每回健身卡办好,你去过几次了?”
“呵呵,我就不爱动,你管!”岑逸推了推跟着自己躺上床的顾永梵,“别靠我那么近,我还没气完呢!”
“就为了几块肌肉,何必跟我生气?我的还不是你的,这样吧,你爱怎么摸怎么摸,任君鱼肉,好不好?”
“又不是我自己的,有什么好摸的!”
“或者你可以重新选择练舞。”顾永梵忽然在黑暗中轻声说起。
岑逸沉默,在感觉到顾永梵也安静下来的呼吸声后,他突然伸出手回抱住顾永梵,“你忘了,在跳舞和你之间,我选择了你。因为对我而言,你最重要。”
“我只是希望可以让你快乐一点。不用总是躲躲藏藏的。”顾永梵怎会不知岑逸不爱出门其实是为了不给他制造麻烦,以尽量避免被狗仔或者周刊记者捕风捉影。
“现在很好,真的很好了。”
岑逸不知道自己这句话里有几成是真几成是假。能和顾永梵这般躺在一张床上,彼此相拥着入睡,他就觉得很满足了,满足到不愿意去考虑任何现实。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在你以为接近幸福的时候,在你遗忘了痛苦的时候,在你认为自己足够坚强的时候。正如岑逸预感到的一样,他的忧郁症就是不定时炸弹,而木晓晨,便是能点燃那颗炸弹的导火线。
顾永梵和岑逸怎么也没有想到,两年前他们一起去度假的照片竟然被爆了出来。
报导上,赫然一连串占满版面的截图照,是两人穿着浴袍从温泉里走回房间的画面。而最后一张被放大的,是两人进门时手牵着手,还是十指相扣的姿势。
杂志上架的第一个早晨,这条震撼人心的“当红男偶像密会同性恋人”的丑闻就传遍了整个X城。
事务所在第一时间接走了顾永梵,给他安排了隐密的别墅安住,并明令禁止所有人对这则消息做出任何回应,而岑逸也被警告留在家中尽量减少外出。
就在外头风起云涌,大批的记者媒体都在事务所门口等待一手消息的时候,消失了两天的顾永梵的经纪人突然以邮件形式宣布,将于后日举行记者招待会,对此次艺人的同性恋丑闻作出官方回应。
记者会前夜,待在家中赶稿的岑逸接到了顾永梵的电话。
“今天怎么样?没什么事吧?”电话那头的人问。
“还好,反正要赶稿,闭关倒也不错,还有人给我送吃的喝的用的,又不用照顾你这个大麻烦。”岑逸呵呵干笑两声,又问起对方:“你呢?在外头住了两三天了,还习惯么?”
“怎么可能习惯,那么大一张床只有我一个人,无聊死了!”顾永梵抱怨着,“天天闷在房间里,我都快变囚犯了。”
“这次的事,你们事务所能摆平么?都怪我们太不小心了。”
“以前再大的事都能给挡下来,这次倒是真栽了。貌似那杂志社跟我们上头矛盾激化,于是那边翻旧帐,我才成了牺牲品。”
“那你明天的记者会准备得怎么样?”
“没事,只不过……”顾永梵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了几声,才严肃着口气说,“小逸,我有件事必须先告诉你。”
“什么?”
“明天记者会会宣布一件事。我希望先告诉你,你同意我就照事务所的意思做,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不听他们的。”
“你说吧。”岑逸捏着电话的手不自觉收紧。
“明天公司将宣布我这几年一直在与木晓晨交往,并承认是因为事务所干涉才隐瞒恋情,晓晨明天也会到现场来。事务所希望公开这件事可以直接掩盖掉我同性恋的事实,而且,晓晨新签的事务所也正好藉这个机会为她的新剧炒新闻。
“当然,我和晓晨的关系是假的,但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我和她必须在萤幕上扮演情侣。对于这件事,我想先听听你的答案,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拒绝。”
“如果你拒绝了,结果会怎样?”岑逸的声音异常冷静。
“也还好,大概被事务所训几句而已,然后再想办法吧。”
“撒谎!你会因为同性恋丑闻被整个娱乐圈排斥,然后再被事务所冷藏,最后从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我说的对不对?”
“但是……”
“没有但是,照着你们事务所的意思做吧,你不是也已经这么决定了么?”
“不是的,小逸,我是真的……”顾永梵急于解释,却被打断。
“别说了,我明白的,作戏而已,我没那么小气。”
“可是,我不放心……”
“我不是说了我没那么小气!”岑逸的语气有些生硬。
“小逸,不管报导怎么写新闻怎么播,你都要记住,我和木晓晨只是在作戏给媒体看!等风头过去了,我就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如果有任何情况都要先打电话跟我联系,好么?”
顾永梵显然还不是很放心,只是事务所给出的解决方案的确是目前最有效的,除非他真的想立刻结束自己的演艺生涯,然后面对巨额的合约赔款。
“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岑逸听着顾永梵的唠叨,渐渐笑了起来。
“还有,药要准时吃,如果病情有任何转变,要立刻通知我。”
“知道了,你越来越罗嗦了!”
岑逸挂上电话,笑意渐渐隐退在嘴角边,他深呼吸着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稿件上,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集中精神。其实这几天来,无孔不入的记者早就一次次打电话给他,试图撬到点蛛丝马迹,为此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