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衣几个大丫鬟屋子里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炭,虽然中等的也不差,她还是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她没有舍得脱掉身上的斗篷,只是摘掉了帽子,坐在了就近的一把椅子上。
小春从炉子上拿起水壶,往那粗糙的杯子里倒了杯水,笑着推过去,有些窘迫地说道:“紫衣姐姐,非常抱歉,我这里也没有茶,只有白开水,还请你不要嫌弃。”
“我平时也不太喝茶的。”紫衣善解人意地笑着说道,端起杯子,在唇边碰了碰,便放下了。对局促地站在那里的小春招呼道,“小春,你快坐呀!这是你的屋子,你这个样子,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不,紫衣姐姐,你千万别这样说。”小春慌乱地摇着手,急忙否认道,“小秋胆子小,经常受人欺负,多亏有紫衣姐姐的照顾。我们兄妹都不知道该怎感谢紫衣姐姐呢!”小春是薛奎买回来的人,见他人还算机灵,学东西也快,就把他安排到了马房里。
而自从他爹娶了继室后,她的妹妹小秋经常受继母的虐待。小春心疼妹妹,便求薛奎将她的妹妹买下。他妹妹人长得粗壮,但十分胆小,为人木讷。脑子还有些拎不清,薛奎和玉柳商量了一番,便把她送到了浣衣院。也许是府里没有人欺负她的缘故,小秋自从进了玉家以后,身子更圆了。力气也大,所以有许多粗活儿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也有人会挤兑小秋,有一次被紫衣碰到,就将那个人呵斥住了。再后来,也没有人敢随便挤兑小秋了,大概是觉得紫衣是姑娘身边的人,她们得罪不起吧?
“千万别这样说,我们都是替姑娘做事的人,也别说那些感谢不感谢的话,用心做好差事就是了。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不过眼,多说了几句而已。你们不用放在心上的。”紫衣笑着摇摇头,对小春的识趣心里十分满意。将手边的包袱推给小春,笑着解释道,“我今天去浣衣院去给姑娘拿衣服时,看到小秋正在替你补衣服,手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做。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帮她把衣服补好了。我的针线活儿一般,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哎呀,紫衣姐姐,怎么能让你替我补衣服呢?我······我······”小春唬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呵呵!”小春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取悦了紫衣,逗得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补衣服怎么了?再说了,我只是在帮小秋的忙而已,你也不要多想。”
“是,是,是,紫衣姐姐说的是。”小春点头说道,手紧紧地握着杯子。为了掩饰心里的失落,他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将杯子里的水喝光。
紫衣皱起眉头,嫌恶的看了小春一眼。随即,笑着问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你从外面回来的,你去哪儿了?”
“哦,我刚才去马棚里看看。”小春收敛起心思,笑着说道。“今天是你当班吗?”紫衣讶异地问道。
“不是。今天我休息。但是天气寒冷,我不放心,所以就过去看看。”小春笑容憨厚地说道,“马棚里的事情,我现在也很少管了。因为薛山哥正在教我驾车。”小春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杆,仿佛学驾车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紫衣的眼睛闪了闪,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很快又压了下去,感兴趣地问道:“学驾车?真是了不起。我可是听说了,这驾车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是非常不容易的。”
“是呀,是呀!这里面的学问看多了!”小春眼睛亮晶晶地,咧着嘴,兴奋地说道。随即,又赧然的挠挠头,有些失落地说道,“只是,我现在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还没有资格给姑娘驾车的。”
“在我看来会驾车已经很了不起了。”紫衣笑着安慰道,“你也不用失望,只要经常练习,相信以你的聪明,很快就能给姑娘驾车了。”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学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水平。”
“虽然没有资格给姑娘驾车,但是薛山哥哥还是夸我学得很快的。”小春红着脸说道,又担心紫衣不相信,急忙说道,“紫衣姐姐可以坐一下试试的。如果紫衣姐姐要出门的话,可以让人通知我一声。我送姐姐过去,我们是可以出府练车的。只需要到门房登记一下就可以。”
紫衣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语气真诚地说道:“姐姐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可是听小秋说过,你是坐在车辕上长大的,对驾车有着特殊的天赋。如果姐姐有需要的话,肯定不要跟你客气的。”
“只有姐姐不嫌弃就好。”小春挠着头,红着脸说道。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紫衣就起身离开了。紫衣回头看着那紧闭的院门,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三百一十七章事成()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滑过。府里也渐渐地忙了起来。青荷领了整理库房的差事。一大早就来到了库房,指挥着下面的人,将库房里的东西重新登记,并把过年时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移到别的仓库去。
虽然是数九寒冬,可是青荷的额头已经见汗了,整张脸也红扑扑的,像个成熟的水蜜桃。柳妈妈带着人,看着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人搬东西的青荷,抿着嘴笑了,抬步走过去,笑着问道:“青荷,怎么是你在这里整理库房的?”
“柳妈妈。”青荷转身行礼,笑着打招呼。刚开始和薛山定亲的时候,青荷每次看到柳妈妈都会脸红。时间久了,也许是大家都习惯了,现在相处起来,也都自然了,“您这是过来找东西呀?”
“嗯,我过来把过年时需要的瓷器列了一个单子,你把这些都归置到旁边的小库房里。”说着,柳妈妈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青荷,看了看库房里干活的那些人,轻声问道,“是姑娘派你过来的?”
“哦,是的。”青荷只顾着手里的单子,没听清柳妈妈的话,就顺口应了一句,就去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了。柳妈妈皱了皱眉头,也没再说什么。
澜心接过红袖递过来的单子,看了一遍,确定没事后,点头说道:“按照单子上写的,把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吧。现在官道上的雪已经化开了,可以走车了。那我们就趁早······咦?青荷呢?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呀?”
“哦,青荷在库房那边,好像在整理库房。”红袖想了想,说道,“奴婢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柳妈妈拿着单子找她,好像让她整理什么东西。”
“怎么赶在这个时候让她去呀?”澜心将单子放在桌子上,烦躁地说道。整理库房没有两三天是整理不完的,如果现在换人的话,势必又要重新开始。不但耽误时间,还容易将一些易碎的东西碰坏。到时候,又会损失一批东西。
“那······那······那奴婢去叫青荷姐姐过来?”红袖从来没有见过姑娘发脾气,吓得大气不敢出,小心试探着。
“算了吧!”澜心呼出一口浊气,摆摆手说道,身子向后靠,整个人都陷入了圈椅当中。“紫衣。”看到紫衣捧了几件衣服出来,便叫住了她。
“姑娘。”紫衣微笑着走了过来,见澜心的目光落在手上的衣服上,笑着说道,“奴婢已经将内室收拾妥当了,这几件衣服是要送到浣衣院的。”
“嗯。”澜心淡淡地点头问道,“你手里还有其他事情么?”
紫衣心里不由的一紧,藏在衣服下面的手紧紧地揉搓着手里的衣服,笑着说道:“今天暂时就这些事情,也没有其他的了。”
“那你就辛苦一些,跑一趟徐州吧。”澜心淡淡地说道,将桌子上的单子递过去,“按照这个单子,到库房里搬东西。还有,别忘了将盒子里的枇杷膏给杨妈妈带上。”
“是,姑娘。”紫衣笑着说道,声调微扬,“奴婢把这些衣服先送到浣衣院,然后······”
“你把衣服放到那里,会有人送的。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出发。”澜心紧蹙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是,是,奴婢这就去。”紫衣将衣服放到了旁边的锦杌上,躬身说道,“只是······”见澜心不耐烦地看过来,她马上赔笑地说道,“姑娘,您·····您安排马车了吗?”
紫衣见澜心的目光有些不善,赶紧解释道,“我们府里平时出门都是坐薛山的车的。可是奴婢去徐州,怎么说也要三四天的。如果让薛山赶出的话,万一姑娘要出门······”下面的话她没有说,相信澜心也听明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澜心挑眉问道。
“奴婢听说,薛山最近教了几个人驾车,有的已经学得有模有样的了。奴婢想着,从他们当中挑出一个就好了,不用麻烦薛山亲自去的。”
澜心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行,你去找薛山吧。顺便找柳妈妈,给你们多带些银两和御寒的东西。路上小心!”
“是,姑娘,奴婢知道了。”紫衣屈膝行礼,退了出去。低头看看手心里的汗,再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她抿着嘴,无声地笑了。
她虽然一直在内室收拾东西,可是自从红袖进来后,她就支愣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澜心虽然发了脾气,却没有将青荷叫回来,她轻轻地舒了口气。趁着没有其他人进来,她抱着衣服走了出来。和她想的一样,姑娘真的叫住了她。
虽然她心里非常激动,但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现在的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她稍稍露出一丝喜悦,哪怕是眼睛里不经意间多了一丝的笑意,都会被她捕捉到的。那么,她所期待的事情也就泡汤了。她刚才可是拼命地忍着,才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的。
紫衣看着身后跟出来的抱着衣服的红袖,笑着把单子递给她,让她送完衣服后,直接去找珍妈妈,将这些东西搬到马车上。她先回屋收拾一下,然后去找她。
红袖也没有多说,便接下了差事。紫衣收拾妥当后,东西已经搬上马车了。薛山指着小春对紫衣说道:“紫衣姑娘,小春人虽然单薄了一些,但却是驾驭技术最好的一个人。我让小春跟着你去徐州,如何?”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紫衣笑着说道,“我是相信你挑人的眼光的。再说了,我们是去给姑娘办事的,又不是去打架的。人是单薄还是厚实都不是问题的。”
“既然紫衣姑娘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小春,路上多听听紫衣姑娘的意见。”薛山拍着小春的肩膀,嘱咐道。
小春憨厚地点点头,保证道:“山哥放心,我醒得的。”待紫衣坐稳后,他甩起鞭子,踢踢踏踏地出发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心烦()
待紫衣和红袖出去后,澜心只觉得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随手拿起一本书,可是看了半天,她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她随手将书放在坐在桌子上,抬手揉揉眉心。起身走出窗前,随手推开窗户,一阵寒意铺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了一寒战。
外面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翠绿的松叶间还点缀着婴儿拳头大小的雪球。寒风拂过,雪花簌簌地飘落下来。金色的阳光下,仿佛洒落了一把金粉。
澜心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粉,心里莫名地沉了一分,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句话“该走的总是要走的”。唉!她叹息地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摇走。虽然不明白好好的脑子里怎么突然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但她有种预感,会有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直觉!
“啪!”澜心烦躁地关上窗户。正好冬秀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姑娘,这是奴婢亲手顿的雪梨糖水。奴婢炖了近两个时辰呢!您尝尝看,是不是奴婢的手艺又精进了许多?”说着,冬秀将青花瓷盅从食盒里拿出来,倒进了甜白瓷的小碗里,满眼期待地盯着她家姑娘看。
澜心斜眼看了一眼甜白瓷碗里晶莹剔透的雪梨碎块上,点缀几颗枸杞子,红白搭配,相得益彰,光看那卖相竟是十分诱人的。她垂下眼帘,淡淡地说了句:“放那儿吧。”
呃?冬秀脸上笑容顿时僵住了,她错愕地看着澜心那张阴沉的脸,第一个想法就是:姑娘现在心情不好,到底是谁惹姑娘不高兴的呢?接下来,澜心的动作充分证明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拿起架子上的大氅披在身上,双手灵活地打着结,抬步向外走去。
“姑娘!”冬秀喊了一声,慌乱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紧走几步追了上去。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红袖,她朝澜心的背影努了努嘴,意思在说:姑娘怎么了,谁惹姑娘不高兴了?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