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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了?
红袖疑惑地看着澜心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两个人也不敢多问,只能放轻脚步,不近不远地缀在后面。红袖的脑子用力地转着,姑娘好像拿到单子后,听到青荷姐姐在整理库房时,语气就有些不好了。但是这些,她是不会说的。虽然她是直性子,但是却不会碎嘴的。缩了缩脖子,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
澜心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沿着庑廊,慢慢地走着。眼神有些恍惚,像是任何东西都收入眼底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清楚。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正院里。“你们不必跟着进去了。”澜心没有回头,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便抬脚向屋里走去。
冬秀和红袖对视一眼,乖乖地在院子门口停住了脚步。过了不长时间,一个妇人走出来,对着二人说道:“姑娘说,外面冷,让你们先回去。姑娘想留在这里替老爷和夫人抄写经书。”
冬秀和红袖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冬秀不放心的伸着脖子向院子里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想了想后,说道:“有劳这位嫂子了。只是······”对上那妇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点头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姑娘身边有劳这位嫂子了。”
“嗯,二位慢走。”那妇人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着两人的背影,很满意她们的识相,转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便默默地向旁边的耳房走去。
正屋里,澜心净过手后,从香案上抽出三炷香,点燃后,恭敬地插进了香炉里。抬眼看着墙上的画像上,看着爹娘眼中那慈爱的笑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澜心没有抬手去擦,也不明白这无来由的情绪从何而来。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墙上的画像,任由眼泪流着。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人欺负的孩子,见到大人后,所有的委屈都涌现出来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终于不流了,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澜心自己走到屋角,拧了帕子,擦过手和脸后。坐到书案后面,提起桌子上的狼毫,蘸足了墨,认真地抄起了佛经。直到守院子的大嫂走进来,将烛台上的蜡烛点亮,她才惊觉,天已经黑了。她将桌角上的那一摞佛经仔细的收好,供奉在爹娘的牌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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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某个小院子里
平妈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抱着怀里的黑色大氅,关上正房的房门,抬脚向西厢房走去。推开西厢房的门,见慕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她下意识地向内室看了一眼,低声问道:“奇哥儿睡了?”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嗯!”慕夫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边的锦盒看。平妈妈将手里的衣服随手搭在门边的架子上,走过来,拿着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火盆里的炭火,让它更旺一些。扫了旁边的锦盒一眼,低声问道:“这是玉姑娘让您带进京的那个盒子?”
“嗯!”慕夫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又盯着那个锦盒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把手放在火盆的上方烤着火,随口问道:“这件事情妈妈怎么看?”
呃?平妈妈顿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老奴觉得这次多亏了玉姑娘。若不是她凑巧过来找夫人喝酒,又看上了夫人的水仙花。也不会有后面的阴差阳错送了夫人急需的冰火草了。
如果没有夫人及时带进京的冰火草,奇哥儿恐怕······好在,佛祖保佑,我们奇哥儿现在不但平安无事了,连以前在大火里落下的病根儿也都没有了。真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呀!”
慕夫人抬眼看着平妈妈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嘴角的那抹笑意一闪而逝。垂下眼帘,盯着火盆里那烧得正旺的火炭说道:“妈妈也说是凑巧,可是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么?”
第三百一十九章意乱()
慕夫人的话让平妈妈一激灵,脸色骇然地看着慕夫人,诧异地问道:“夫人的意思是,这一切并不是巧合?”慕夫人没有说话,垂着眼帘,盯着眼前的火盆发呆,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平妈妈垂下眼帘,用手中的火钳拨弄了一下盆里的火炭,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许多。低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个玉姑娘的心机可就是太深了。仔细想想那天的事情,一环扣着一环,丝丝入扣,滴水不漏。一切看起来,又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是呀!”慕夫人搓了搓有些干燥的手,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个橘子,三下两下将皮剥掉,撕下一个橘瓣放进嘴里,轻轻地嚼着,眉头一直紧锁着。
“可是······”平妈妈欲言又止地看了慕夫人一眼。慕夫人淡淡地扫了她了一眼,她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可是玉姑娘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奇哥儿住在这里,京城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而她远在江州,是怎么知道奇哥儿发病的呢?
如果是晓园那里泄露的消息,那就更不可能了。虽不能说,晓园里面宛如铁桶一块,可是消息也不会那样随意流出去的。更何况,夫人进京完全是临时起意的,连晓园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的。那玉姑娘又怎么得到消息呢?”
慕夫人看着平妈妈皱着眉头深思的样子,咽下口中的橘子,淡淡地说道:“那依妈妈的意思,这一切不过是个巧合喽!”
平妈妈摇了摇头,纳闷地说道:“老奴也说不清楚,但也只能用巧合来解释了。恰巧,玉姑娘出海的时候,遇到了冰火草,觉得它的样子很特别,就带来几株回来。恰巧送给了夫人,解了您的燃眉之急。”看着慕夫人那沉默的样子,知道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低声劝道:“老奴知道夫人比常人想的多,可是这次的事情,玉姑娘那里确实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突然眉头一紧,疑惑地说道,“难不成是······”
“不会的。”慕夫人摇头否定道,“他心机深沉,做事谨慎,派珍嬷嬷去江州时,定会交待她一心一意地照顾澜心的,不会有其他的交待。就算是有,也不会把我这边的消息透露过去的。”
“夫人说的是。”平妈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道,“那他为什么会将珍嬷嬷派去江州呢?难道是因为玉家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不成?”
“这样理由,妈妈自己相信么?”慕夫人轻笑着说道,“遭受无妄之灾的人家多了去了,他又怎么会都放在心上呢?更何况,他虽然勤政爱民,不会乱杀无辜,但也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说到这里,慕夫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那个人的手段和心机,让他从心里透着寒意。
平妈妈看着又消瘦了许多的慕夫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说,轻声安慰道:“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当做是巧合好了。您如实的将情况说清楚,是非曲直,那个人自己会有判断的。再说了,老奴觉得玉姑娘那个人眼神清澈,也不像是包藏祸心的人。
即使是有什么目的。那也是因为玉家如今根基浅,明月楼的名声太响了,她想借助您的实力,在江州站稳脚。从您那讨要水仙花,又送来冰火草,无非是想显得跟您亲近。只是没有想到,歪打正着,正好救了奇哥儿一命。”
慕夫人将最后一瓣橘子放到了嘴里,细细地嚼着,眯着眼睛,看着那架红梅傲雪的屏风,淡淡地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扫了一眼墙角的沙漏,又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低声说道,“时辰不早来,我该走了。奇哥儿这里,有劳妈妈多看顾了。”
平妈妈起身,将先前拿过来的黑色大氅披在了慕夫人的身上,低声说道:“奇哥儿这里有老奴照看,您就放心吧!倒是夫人,路上要小心一些。”说话间,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大氅的带子系好了。
慕夫人抬手将头上的兜帽向下压了压,将整张脸都隐在了黑暗中,拿起桌子上澜心交给她的锦盒,点头说道:“妈妈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用给我留门,我回来后,就到正房里睡一会儿。您也到榻上休息一下吧,奇哥儿这几天睡得很安稳的。”
“老奴明白的。”平妈妈点头说道,亲自将慕夫人送出门口,直到慕夫人消失在夜色中,她转身关上房门。走进内室,见田奇睡得安稳。她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只留了一盏灯照明,脱掉外衣,窝在榻上躺着。
再说慕夫人沿着街道,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小院子前。她四下里看一遍,才抬起手,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慕夫人侧身走了进去。
屋子里只点了一支蜡烛,借着昏黄的灯光。慕夫人不由看向主位上的人,只见那个人玉冠束发,一身米白色的锦缎长袍,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均用黄色丝线绣着如意云纹,腰间扎着金色的宽带,其上挂着一块翠绿色的龙凤玉佩。一身平常的衣袍,却丝毫掩盖不住那周身的贵气。
当慕夫人对上那平静而深邃的目光时,心里一颤,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交叠,磕头行礼道:“属下叩见总舵主!”
“嗯,起来吧!”皇上抿着嘴角,淡淡地说道,“此时并非在宫中,无需多礼的。”
“多谢总舵主。”慕夫人声音恭敬的说道。虽然皇上嘴上说的随意,可是她却不敢真的随意的。
“行礼,不要拘谨。吴得水,给慕夫人搬把凳子过来。”皇上轻声吩咐道。而他口中的吴得水正是上次去江州,在晓园里躲在柱子后面,偷听澜心和慕夫人说话的吴公公。
慕夫人看着眼前的凳子,欠身道谢后,在坐了下来。
第三百二十章警告()
慕夫人每次来京城时,在这个小院子里等她的都是吴得水吴公公,而这次,皇上竟然亲自过来了。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了。她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却飞快地转着。
皇上微服出行,显然是不想人知道他的身份。刚才见礼时,称他“总舵主”时,虽然他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能听出来,他十分满意自己的识相。只是,他这次亲自过来,所谓何事呢?
慕夫人这边千头万绪,还没有整理明白时,皇上那里已经开口了,只听他说道:“田奇那边的事情是朕疏忽了。”
“啊,不·······”慕夫人吓了一跳,腾地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惊恐地就要跪地行礼。只是身子还没有矮下来,主位上的人轻声说道,“朕说过,无需多礼的。”声音却轻,但上位者的气势,却让慕夫人的身子不由得一顿,本能地停了下来。
“坐吧。”皇上轻声说道。慕夫人道了一声“是”,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也没有坐实,只搭在凳子的边上,挺直了脊背,低垂着头,认真地听着。
皇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放在膝盖上紧握的手,沉声说道:“好在发现的及时,保住了那个孩子的性命。不过,朕听说,这次因祸得福,田奇多年的顽疾也一并治好了?”
“托总舵主的福,田奇如今已无大碍了。”慕夫人垂着头,恭敬地回道,“属下从······”她刚要说从玉姑娘那里得到了冰火草,眼角的余光扫到吴公公那玄黑色的衣角,心中一凛,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属下从民间得来一味要,正好和奇哥儿并对症,才保住性命的。属下已经把剩下的药交给了为奇哥儿诊治的大夫,希望能够帮到更多的人免除病痛。”
皇上随意地坐在圈椅上,听到慕夫人改口的时候,眼睛里的笑意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挡在袖子里的手,把玩着一颗黑色的印章,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印章的材质和澜心腰间的玉牌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印章的底部刻了一个小小的“玉”字。
这正是当年,玉老爷交给还是三皇子的他的。登上皇位后,人心不稳,国库空虚,正是玉家的这些银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执政后,也是因为这些银子,他才可以大刀阔斧地整顿吏治,扩充军队,得以早日将整个朝政握在手里。
而这次,有人竟然对田奇下手,若是没有那两盆及时到来的冰火草。田奇也就没命了。慕夫人跟在他的身边多年,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是非常清楚的。若是田奇真的不在了的话,她定会将京城搅个天翻地覆的。虽然他有的是法子压着她,让她搅不动京城的水,可是江州那边就是个麻烦了。
再想想他的私库里,短短的三个月,多出来的六百万两的银票。心里更加觉得玉家就是自己的福星了。只要玉家那个丫头不举旗造反,无论她有多大的罪过,他都会赦免她的。他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慕夫人,沉声说道:“既然田奇的旧疾已经好了,等他康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