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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可怜巴巴的肚子,歪头寻找着香气的来源。透过翠绿色的双层纱帐,穿过两个屏风之间的缝隙处,清晰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顿在炉子旁,认真地搅动着锅里的粥。
夕阳的余辉笼罩在他的身上,将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他认真地搅动着锅里的粥,像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一阵阵红豆糯米粥的香气四处扩散。
澜心不由得看呆了。她抱着被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陆震东那紧抿的嘴唇,那棱角分明的侧脸,那笨拙中透着认真的搅动粥的动作。将澜心的心都暖化了。多少年以后,每当想起这个画面,心里都是一阵温暖。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陆震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他转过头,笑着说道:“醒了?”简单的两个字,透着仿佛多年老夫老妻的默契和熟稔。
“嗯!”澜心轻声嗯了一声,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那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如一支羽毛,轻轻地拨弄着人的心弦。
“若是睡好了,便起身吧。盆里的水已经打好了,洗把脸后,这锅里的粥也就可以喝了。”陆震东事无巨细地安排着,眼睛盯着锅的空挡又微笑着向澜心看过来。
“好的。”澜心嘴里答应着,却是丝毫没有动作,只是抱着被子,定定地看着蹲在炉子前忙活着的人。
“你呀!”陆震东看着无动于衷的澜心,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哄到,“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再睡下去恐怕晚上就要走觉了,还是感觉起身吧。
对了,你身边的那两个丫鬟。也是累到了,我便让她们两个趁着你睡觉的空挡,也去休息一会儿。否则,没有精神,哪能办好差事。”
“嗯!”澜心轻声嗯了一声。她们两个今天也确实累到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如若是被吓到了,睡觉的时候会做而梦的。
澜心抱着被子,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在陆震东再次喊起之前,她伸手掀开双层翠绿色的纱帐。下床后,到旁边的盆里拧了帕子擦拭着手和脸。
收拾妥当后,便起身来到了陆震东身边,看到青花瓷碗里,那红红的糯糯的红豆粥,肚子里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
陆震东将炉子上的火关掉,故意没有往澜心这边看,就担心小丫头脸皮薄,会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快吃吧,否则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澜心笑眯眯地坐了下来,用勺子将碗里的粥搅动了几下,舀了一口放在了嘴里。甜甜、糯糯的味道终于充满了整个口腔。
呃?澜心嚼东西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抬起了头。
第五百一十一章点醒()
澜心将粥送到嘴里,刚嚼了几下,便顿住了。她疑惑地抬起头,问道:“你在粥里加了东西?”
陆震东手上的动作一顿,笑着摇了摇头,眼睛里尽是宠溺地说道:“你这嘴还真是够叼的!”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说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去朱大夫那边拿了药膳的方子。”
澜心心下感动,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眉眼弯弯地说道:“难怪这粥的味道与平时不一样呢!”
陆震东拿起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嘴角的米粒,笑着问道:“味道如何,还能入口吧?”
“嗯,嗯!特别好吃!”澜心用力地点点头,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三下两下把碗里的粥全部都喝光了。端着空碗,眼巴巴地瞅着陆震东,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呵呵!”陆震东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笑了,情不自禁地在她那红嘟嘟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哄到,“乖,一下子吃那么多,晚饭该吃不下去了。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再给你煮。”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耍赖!”澜心在陆震东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眉开眼笑地说道。
“只要你喜欢,煮一辈子我都愿意,怎么会耍赖呢?”陆震东紧了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了。眉眼间的喜悦之情,都要溢出来了。澜心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对自己也越来越依赖了,真好!
“你回来后不久,蓝逸便带着人乘船出城了。”陆震东抬手理了理澜心散落的头发,轻声说道。
“嗯!”澜心轻声嗯了一声。虽然说和雄飞那边联系,有他们独特的方式,不需要有人亲自过去的。但是表面上的样子总是要做的。再者,蓝逸的海上经验丰富,他知道如何能够将跟在身后的人甩掉的。
她从欧阳府回来后,累得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沐浴过后,头发没有干就睡着了。这些事情统统都忘到脑后了。让蓝逸出去虚晃一圈儿,自然是身边的人细心地替她安排好的。
一直都是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扛在肩上。突然有个人过来,愿意和她一起扛,并一直用行动完成他的承诺。澜心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她懒洋洋地窝在陆震东的怀里,看着窗外那靠在山边的红色的圆球,慢慢地落到了山的后面。
陆震东也不说话,脸轻轻地贴着澜心的发顶。陪着她看那黄昏落日,享受这静谧的时光。
翌日清晨,澜心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由得将脑袋又重新缩回了被子里。捧着东西进来的白绫和红袖,看着自家姑娘的小动作,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澜心赖了一会儿床,便起身了。梳洗妥当,用完早餐后。哑婶手里捧着小盒子走了进来,“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澜心的目光在她手里的小盒子上顿了一顿,便移开了。手里捧着茶碗,笑着说道:“哑婶怎么突然之间行这么大的礼?这雨天潮气大,哑婶还是赶紧起来吧。红袖,快将哑婶扶起了。”
哑婶过来红袖的手,冲着澜心用力地磕了三个头。面带愧疚地看着澜心。
澜心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沉声说道:“有什么话,还是起来说吧。”哑婶抬眼看了澜心一眼,点了点头,目光忐忑地站了起来。
拿起挂在身上的木板,刚要开始写。只听澜心声音低沉地说道:“以前的事情就不必说了,直接说你今天过来见我的目的好了。”
呃?哑婶诧异地抬起头,姑娘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说以前的事情呢?对上她家姑娘那平淡无波的眼神,心里一凛,姑娘竟然能够看透人心?!
呃!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在木板上写道:这盒子里的东西都是这近二十多年来,店里的盈利。现在全部交给姑娘。
澜心垂眸看着茶碗里的茶汤随着自己的晃动,荡起的一圈圈的涟漪。红袖垂手立在她的身旁,姑娘没有吩咐,她自然是不会动的。
哑婶垂头站在下面,盯着自己的衣襟,静静地站着······
“吧嗒!”不知过了多久,澜心的茶碗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她轻声说道:“当年爹爹将你们一家留在了府里,除了一个铺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给你们留下。
这近二十年来,你们一家人自给自足。这些东西还是你们收着吧。”澜心的声音平淡无波,让人听不出喜怒。
哑婶愣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湿布,将木板上的字全部擦掉。随后写道:姑娘恕罪,是老奴自私。老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吃苦,所以才·······姑娘恕罪······
她“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掌心朝下,额头触地,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忍不住哭了。
澜心淡淡地看着快要缩成一团的哑婶,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也不想为难她,声音平静地说道:“你今天能拿着东西过来,就证明你心里想明白了。
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明白。但也希望你做事之前掂量一下自己是身份。不要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害了你身边的人。”澜心故意加重“身边人”三个字。
哑婶的心里一颤。她之所以想要昧下这些钱。也无非就是不舍得宫里的女儿。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生下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眼,便被抱走了。她担心她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想着偷偷的送些银子过去。
可是澜心的话却点醒了她。两人之间的身份悬殊,更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关心她呢?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不但自己一家人会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她在宫里也是举步维艰的。
想到这些,哑婶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文元()
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像是万千颗珍珠从屋檐上滚落下来,又像是在窗外挂了一层帘子。
澜心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托腮,无聊地欣赏着外面的雨景。眼角的余光扫到跪在下面的那个笔直的身影,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都是雨天无聊。可这母子二人像是担心自己无聊一般,刚将哑婶送出了门,文元便踩着脚步进来了。跪到地上磕完头后,澜心不说起,他便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不言不语的,仿佛雕像一般。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澜心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淡淡地问道。
文元跪在地上,声音平静地说道:“奴才听说,姑娘的手里有一种药膏,能够·······能够祛除二十年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完后,便垂下眼眸,静静地跪在那里。可是从他垂在身边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可以看出,他内心里的紧张。
澜心挑起眉头,讶异地看着他,好笑地问道:“真的当如何,假的又当如何?”
文元头触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奴才恳请姑娘赐药!”
澜心微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你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不像是来求药的,反倒是像逼我将药膏拿出来的。”
“不,姑娘,奴才断没有此意的。”文元慌忙说道,“奴才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顶着压力过活的。因为脸上的这道疤痕,同龄的孩子都喊奴才为怪物,朝奴才身上扔石子,吐吐沫,丢烂菜叶。
奴才不想这样活着,求姑娘成全。奴才将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澜心沉吟了一下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个人容貌乃上天所赐。做人,最应该懂得惜福。”也许,没有这道疤痕,你便将不久于人世了。不说宇文夫人会如何,就是宫里的那位知道了,都不一定会留他活口。
文元面露忧伤地说道:“奴才多谢姑娘关心!”深吸一口气说道,“奴才知道,当年,奴才的母亲虽然算计了老爷,但是老爷仁慈,还是就母亲一家脱离于苦海。
姑娘来大渝时间虽短,面上冷漠,实际处处替奴才着想。姑娘仁义,奴才就不说奴才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将来替姑娘做更多事情的虚假言语了。
奴才在十岁的时候,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虽说父亲、母亲及大哥待奴才亲如一家人,可是奴才还是渐渐地发现了这个秘密。奴才知道,奴才身上流的其实是宇文家的血。”
澜心淡淡地看着他,来眉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文元看着澜心淡然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可是想想以前所受的那些委屈,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很快便坚定下来了。
他微抬着头,面色坦然地说道:“奴才从来没有觊觎宇文家的那些产业,也没有奢望过宇文夫人奴才心存善意。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奴才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也绝不会丢下母亲、父亲和哥哥不管。但是,奴才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当然,一日为奴,便终身为奴。奴才对天发誓,若是······”
“发誓就不必了。”澜心对举起左手,正要发誓的文元摆摆手说道,“我对那些誓言是不相信的。再者,我相信做人从心。若是心变了,再好的誓言也不过是一句谎话而已。”
“姑娘说的是。”文元认真地点点头,爽快地应下了。
“呵呵!”澜心轻声笑了,“你也不用答应地那样爽快。那种药膏是我杜撰出来的而已,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药膏存在的。”
说着,澜心淡淡地扫了文元一眼,你还是将自己的本职做好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轻轻地摆手说道:“行了,你下去吧!你就当你今天从来没有来过吧。”
只要他以后不提,澜心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姑娘。”文元用膝盖向前面挪动了几步,恳请地望着澜心,“奴才知道姑娘手里是有这种药膏的。因为奴才看到了您带来的那位大夫。他相貌奇特,性格古怪,一定是位医术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