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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心则和珍妈妈、柳妈妈以及奎叔坐在暖阁里喝茶。
“姑娘这次大渝之行还顺利吧?”奎叔低声问道。若不是姑娘出海的时候,自己正巧不在府里,怎么也跟着姑娘走这一趟的。
澜心知道奎叔至今仍然怀念和爹爹一起出海的日子,便多说了一些“······哑叔、哑婶现在都很好,他们打理玉府一直也都很用心。文生已经娶妻了,现在打理着燕雀街那间铺子。
只是可惜,他们的二儿子,也就是哑婶到了玉家后,生下的那个孩子。不幸掉到了海里。听五叔说,找不到尸首。哑叔便让人给他建了一个衣冠冢。”
文元的事情,除了她和陆震东,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奎叔对哑叔、哑婶一家人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哑婶,他觉得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当初她若不是利用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让老爷动了恻隐之心,老爷又怎么会去蹚宇文家的浑水呢?好在,直到老爷离开了,宇文家的人也没有过来找麻烦。
说过了大渝的事情,又说起了奎叔他们游学的事情,“······因为有姑娘给的,囇山书院的帖子。我们沿途倒是去了许多家的书院。也去过一些州县的乡村。去的地方多了,看到的事情多了。那些孩子的见识也自然是增长了许多······”
澜心晃动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含笑地听着奎叔说完。笑着问道:“奎叔这一路走来,对裴先生有什么印象?”
呃?奎叔迟疑了一下,和柳妈妈对视一眼后,点头说道:“裴先生这个人思虑周全,顾全大局,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很不错的。”
澜心看着奎叔脸上的复杂之色,笑着说道:“我怎么好像从奎叔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忧虑?裴先生有人品,有学识,奎叔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薛奎和柳妈妈一脸为难的样子,笑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奎叔但说无妨。还是柳妈妈觉得什么地方不合适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奎叔冲着柳妈妈轻轻地点点头。柳妈妈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襟危坐,想了想,说道:“不瞒姑娘说,裴先生的人品自然没有问题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喜欢冬秀,老奴的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只是······”
“柳妈妈可是觉得两个人身份上有些偏差?”澜心嘴角微翘,笑吟吟地问道。
“是的,姑娘,这正是老奴所担忧的。”柳妈妈坦然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裴先生是个有功名的人。而冬秀过去了,也只能为妾。否则,别人便会诟病我们玉家挟恩图报,仗势欺人。”
所以,这门亲事只能这样算了。
薛山能够脱离奴籍,那是因为青荷的缘故。而冬秀这边,他们断不敢有此奢望的。
澜心轻轻晃动着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这到不是问题。如果冬秀脱离了奴籍,再有我们玉家在背后撑着,也不算是辱没了裴先生的。”
“不,不,不!这怎么能行呢?”
“不,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的。”
薛奎和柳妈妈一起摇手反对道。
“呵呵,这有何使不得的?”澜心笑着摇头说道,“只要心系玉家。一张卖身契也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若是你的心大了,就算是有卖身契也阻挡不了你背叛的脚步的。就像紫衣。
薛奎和柳妈妈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薛奎抿了抿嘴角,低声说道:“姑娘,自从老奴跟随老爷的那一天起,老奴以及老奴的妻儿子女便都是玉家的人。薛山那里,是个特例。而冬秀······老奴真的担心死后,无言去见老爷呀!”
“奎叔这话就不对了。你和柳妈妈对玉家忠心耿耿,爹爹定会对你们非常感激的。”澜心笑吟吟地说道,“至于冬秀,即使脱离奴籍,仍然是在为玉家做事的,这一点倒是不冲突的。”
第五百二十八章闲谈(二)()
第五百二十九章添堵()
澜心沉吟了一下,叹息道:“奎叔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略顿了一下后,她接着说道,“只是游学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恐怕那间铺子已经找到买主了。不如,在湖州找个妥帖的人,若是玉家先前的铺子有变动的话,就谈下来。然后捎信回来,我们让人将银子送过去。”
其实,澜心心里想的是:这么多年,湖州那边都没有动静,怎么现在突然有玉家先前的铺子要出售了呢?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巧合呢?
想到这里,她便补充道:“另外让人查一下,这些铺子这些年都在什么人的手里。”眼看着玉家一天天壮大,不得不谨慎一些。
“是,姑娘!”薛奎点头答应道。抿了抿唇角,面色微沉,有些恼怒地说道,“姑娘,在我们食肆的对面,又开了一家食肆。他们······他们······”
听着奎叔粗重的喘息声,澜心笑着说道:“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生意?有市场就会有竞争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有人看到我们赚钱了,自然就会眼红的。
只是,他们将食肆开到了我们的对面,这倒是有些不厚道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的信誉可是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也不是靠旁门左道得来的。所以,即使有客源流失,也只是暂时的。再者,就算是我们的客源全被抢走了,也没有什么,只能说我们技不如人。奎叔,也不必为这点事情生气的。”
“姑娘!”韩奎叹息道,“您说的这些,老奴都明白。令人气愤的是,他们每天的菜谱基本上都是和我们一样的。而且,还会便宜一些。这一来二往的,我们的客人也都越来越少了。还有·······”
奎叔为难地看了澜心一眼。
澜心微眯着眼睛,沉声说道:“奎叔有什么就直说吧。这个时候了,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奎叔抿了抿嘴唇,为难地叹息道:“姑娘一定想不到,那家食肆的掌柜的是谁?”见澜心看过来,他低声说道,“是······是周家的周大海,而背后的老板是容家的大少爷。”
奎叔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是澜心却听得真真切切。她紧紧地攥着衣袖下面的手,指甲抠到了嫩肉中都没有感觉到。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问道:“那家食肆是从什么开业的?”
奎叔歪头想了想,说道:“老奴回到江州时,已经开业了。不过听薛山说,大约姑娘离开两个月后,他们的食肆便开业了。”
“呵呵!”澜心怒极反笑,冷哼道,“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高招儿呢!也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而已。”
“姑娘,您说什么?”柳妈妈担忧地问道。当初只想着让姑娘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长大,顺便避开那些耳目。却没有想到,居然看走了眼,给姑娘惹来了那么多的麻烦。
澜心看着三张担忧不已的脸,深吸一口气,压在心里的恼怒,淡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你们也无需担心。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玉家现在在江州城里,虽然不能说一跺脚能让整个江州城抖三抖的主儿,但也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
这些人搅合在一起,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的。至多能让人看着恶心罢了。至于食肆那边的生意,抢了便抢了,我们玉家现在也不差那几两银子。”
珍妈妈笑容和蔼地说道:“姑娘能这样想就对了。我们也犯不着为了那起子小人而伤了身体。可是······如果他们过分了话,我们也不应该一直退让下去。”说着,眼睛里闪过一抹厉色。
“珍妈妈说的是。”柳妈妈低声说道,“老奴觉得,他们从徐州跑到了江州来,也不过是给姑娘添堵的。若是姑娘真的拿他们当一回事儿了话,那还就真的中了他们的奸计。
若是一直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若是他们胆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必定要让他们后悔到这个是世上走一遭的。”
“嗯,两位妈妈的话,也正是我心里所想的。”澜心点头说道,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心里清楚,之所以大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上一团和气,那是因为她没有回来。如今,她回来了,麻烦必定会接踵而来的。
澜心抬手轻轻地弹了弹手上的茶杯,轻声说道:“不过,菜谱的事情却不能这样轻轻地揭过去了。”哼,想左右通吃?那你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样大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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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心见过老夫人。”澜心笑着屈膝向老夫人见礼。
“哎哟哟,快起来,快起来!无需多礼的。”卢老夫人从榻上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搂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嗔怪道,“你这个丫头呀,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一走就那么长时间,杳无音讯的,真是让人担心!”
澜心忙笑着赔礼,“让老夫人担心了,是澜心的不是。”抱着老夫人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老夫人,这么长时间没见,澜心可想你了。”
卢老夫人抬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板着脸说道:“你个泼猴儿,就你嘴甜!”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澜心微笑着扶着卢老夫人坐在软榻上,自己坐在了旁边的锦杌子上,微仰着脸,笑嘻嘻地说道:“我可不是光嘴上说说的。我知道您每到冬天的时候,便手脚发凉。所以,我除了大渝亲手给您挑了一款手炉外,还亲手给您做了一套裘皮暖袖和护膝。”
说着,朝站在下面的红绡招了招手。红绡将盒子捧了过来。
澜心起身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圆形的红色的瓜瓞绵绵掐丝珐琅手炉,笑着递过去说:“老夫人,您看看这款式您还满意吗?”
“哎哟,真漂亮!”卢老夫人接过手炉,笑着说道。轻轻地拍着澜心的手说道,“还是丫头贴心呐!”
第五百三十章可惜()
掐丝珐琅的手炉,虽然珍贵,卢老夫人却不是没有见过。甚至她的小库房里还放在两只呢!
这个手炉能让她爱不释手,除了感念澜心的一片心意外,更是喜欢手炉上的图样。瓜瓞绵绵,子孙繁衍,相继不断。人到老了,没有人不喜欢子孙满堂,其乐融融的。
再加上,林氏已经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卢老夫人觉得这个手炉真正是一个好预兆。如何能不喜欢呢?
丁妈妈看着卢老夫人手上的手炉,知道这礼物是送到了老夫人的心坎儿上了,笑着凑趣道:“玉姑娘的眼光就是好,挑选的礼物正和老夫人的心意。不如,老奴去添一些碳进去,老夫人捧在手里试试看,如何?”
卢老夫人有些意动,可又有些舍不得,便推脱说道:“现在屋子里也不冷,还是到外面的时候,再捧着吧。”
澜心岂会看不出卢老夫人的那点小心思?笑着劝说道:“现在试试也好。再说了,到外面的时候,不是有暖袖吗?”说着,澜心从盒子里将狐皮暖袖拿了出来。
这是用一张红色的上好的狐皮做的。狐皮外面用紫色的蜀锦包裹着,上面绣着一团团红艳艳的长寿花。
卢老夫人接到手里,手轻轻地伸进去,柔软的皮毛暖暖的,非常舒服。卢老夫人眉开眼笑地说道:“哎哟,你这个丫头呀,真是生了一双巧手呀!可是便宜我这老婆子喽!”
想起那已经过世的玉家的夫妻二人,以及如今在江州城内呜呜喳喳的周家夫妻二人。看着澜心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怜惜。
“原来是澜心妹妹过来啦!难怪祖母这样高兴,我可是在门外就听到祖母的笑声了。”林氏挑帘进来,笑声爽朗地说道。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过来了?”卢老夫人挑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的吗?”
“嘿嘿!”林氏将身上的披风交给下人后,紧走几步来到了榻前,行过礼后,抱着卢老夫人的胳膊,笑着撒娇道:“祖母,孙媳几天都没有过来给您请安了,这不是想您了吗?”
在老夫人威严的目光下,林氏不但没有害怕,反倒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每天都呆在小院子里,实在是闷得慌。再说了,身边有那么多人跟着呢!祖母!!”
“罢了,罢了。你这泼猴儿,我真拿你没有办法。”卢老夫人终于败在了她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下,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眼睛扫了一下她的肚子,忍不住叮嘱道,“你自己心里要有数才是。”
“祖母放下,孙媳心里有数的。”林氏用力地点头答应道。
澜心坐在一边,但笑不语。看到卢老夫人那紧张的样子,便猜到了,林氏这是有身孕了。自古以来,孩子不满三个月,是不会对外说的。
卢家子嗣单薄,卢老夫人这样紧张,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