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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五看着周围这几个找过来帮忙的人,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显然是被薛山镇住了。
心里暗骂一声“废物。”可又不得不佩服薛山的机智。镇住了这几个人,周围的人也就无法跟着起哄了。
再扫一眼,呆呆站在那里的韩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怎么就遇到这么一群废物呢?!
看着气场十足的薛山,宋五心有不甘地抿了抿嘴唇,似乎忘记了主子的交代,迈步走上前来,扬声说道:“怎么,山管事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颠倒是非不成?”
薛山看着从人群走出来的人,沉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宋记布庄的宋五宋管事。这眼下很快就要到年节了,宋老板府上竟然没有什么事情做?”
让你闲的出来管闲事。
宋五对薛山的讥讽充耳不闻,冷哼道:“都说玉家崛起迅速,令人佩服。只是没有想到,这背地里竟然这样阴险?!我的这位兄弟只因为酒后失态,让你家的伙计喝了杯酒,你家伙计就将他置于死地。
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想必小伙计这是得到了主子的真传吧?”
“闭嘴!”薛山冷声呵斥道,“无凭无据,信口开河,你们宋家竟然是这样的家教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府衙,对薄公堂,让······”
“咣当!”薛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宋五便推开了棺材盖子,指着棺材里面,说道:“无凭无据?你看看躺在这里面的人。昨天在食肆里发生的一切,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人就躺在棺材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随着棺材被打开,胆小的便捂着眼睛立刻了,而胆大的,就趴在那里,仔细地看着。
薛山不动声色地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人,看着他那乌黑的嘴唇,心里嘀咕道:难不成真的是中毒身亡?
第五百五十五章闹事()
薛山心里一顿,紧蹙着眉头:难不成这个人真的是中毒身亡的?待要到近处看仔细一些的时候,宋五却已经将棺材盖上了。
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猫腻?如若不然,怎么总觉得宋五有些心虚呢?
宋五急忙将棺材盖上,慌乱中,差点夹到了手。他朝呆愣地站在一旁的韩明使了一个眼色。
“啊!!姐夫,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你说留下我姐姐一个人,可怎么活呀?!还有你那年过半百的瞎眼的老母亲,你那刚出生的孩子·······姐夫!”韩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是肝肠寸断的。
“哎呀,还真是可怜呐!”刚才开棺的时候,也有许多人看到赖三那青的发黑的脸,再加上韩明的哭诉,有许多人动了恻隐之心。
“谁说不是呢?这扔下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呀?”有人跟着附和道。
也有一些急脾气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地说道:“人家不过是来吃一顿饭,你们便害得人家破人亡的。你们这开的是食肆,还是阎罗殿呀?!”
“对呀,有多大的仇,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将人给毒死了?”有人愤愤不平地附和道。
“我以前还来过他们这里吃饭呢!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说着,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像是玉家食肆就是一只洪水猛兽,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宋五抬起衣袖,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薛山得意地挑挑眉头,示威似的笑了笑。你薛山能够阻止我事先安排的人说话,有本事堵住这悠悠众口吗?
放下衣袖后,面色悲戚,红肿的眼眶里泛着泪花儿,无力地蹲在地上,自责地说道:“唉,都怪我呀,三子哥哥!本来想着,你要回家了,临走之前,请你吃上一顿好的。
可是·······可是没曾想到·······呜呜,怪我呀······早知道这样,我就······我就·······呜呜。”
看着宋五捶胸顿足的样子,有人面露不忍,出声安慰道:“这也怪不得你,谁能想到这好端端的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对呀,这位小兄弟,你也别自责了。谁也没有想到不是?”有人跟着附和道。
“对,该自责,该愧疚的人,不是你,是玉家的这家黑店!”也有人愤怒地说道。
“不错,他们从我们身上赚足了银子,现在反倒嫌弃我们粗鲁,真是奸商!呸!”还有人忍不住啐了一口,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有人跟着帮腔道:“要是只是嫌弃我们粗鲁也就罢了,竟然还下毒杀人!这样的店家,绝对不能姑息!”
“不能姑息!”
“不能姑息!”
“砸了它!”
“砸了它,砸了它!”
不知道人群中,谁突然喊了一嗓子。接着,所以的人都挥舞着拳头,跟着起哄!
“吁!!!”阿生扯住缰绳,皱着眉头说道,“少爷,前面有很多人,路被堵死了,根本无法过去。我们······”
“绕道!”车厢里传出陆震东简短的两个字。声音低沉,语气急促,显然他现在情绪非常急躁。
“是,少爷!”阿生怯生生地说道。拉着马缰,调转马头,准备从另外一条路上走。车头刚调了一半,他眼尖地发现玉家的马车被堵在了不远处。
“少爷······”
“什么事?!”陆震东声音烦躁地打断他的话,让你绕道,你便绕道就好了,哪来那么多事?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阿生斜眼看了车厢一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似乎透过厚厚的车厢,他便可以看到他家少爷那张阴沉的脸。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少爷,前面好像是玉姑娘的车,她似乎······”
“嗖”的一声,马车们被打开了,接着一阵风扫过,陆震东人已经蹿出自家马车了。
阿生抿了抿嘴唇,转头看着半合半开的车门,轻声将刚才的话说完,“······被堵在那里,走不了了。”看着他家少爷的背影,阿生嘀咕道,“少爷的轻功,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陆震东推开车门那一刻,便看到了玉家马车所在的位置。脚尖一点,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马车旁。和司砚说了几句话后,冷冷地朝着孔海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顾众人的眼神,纵身向食肆的方向掠去。
孔海指挥着手下的人,对着那些挑担的货郎仔细地搜查着。今天的货郎似乎特别多,而那些衙役的动作也特别的慢。已经近半个时辰过去了,整条路还是没有通。
孔海嘴角微翘,不时的得意洋洋地瞅着玉家马车的方向。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地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凌空而起,几个起落下来,便消失不见了。
他嘴里嘀咕着,“哇,好俊的功夫呀!”想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嘀咕道,“好可怕的眼神!”
陆震东可没有时间注意其他的,他绕出人群后,便在路边租了一辆马车,急速向食肆方向赶去。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澜心没有回头。她知道,能够这样急匆匆地走进来,不受任何阻挠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一股冷冽的松香扑鼻而来,随即传来陆震东担忧的声音:“听司砚说,你在这里,我便急着过来了。你没事吧?”
澜心轻轻地摇摇头,“没事的。”听着他拿急促的呼吸声,知道他一路赶得急,轻声解释道,“我刚出门的时候,便知道路上不会顺利,便让司砚赶着马车顺着原来的路走。我带着红绡从另一条路赶过来。”
陆震东向澜心身边靠了靠,怜惜地替澜心顺了顺头发,无声地说道:不用担心,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在你的身边。
澜心抬起头,冲着陆震东嫣然一笑,伸出手,主动地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
第五百五十六章反击()
陆震东反握住澜心的手,高大的身躯,替她遮挡着冷冽的寒风。和她一起看着楼下的情形。
“砸了它,砸了它!”众人义愤填膺地喊道。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抛出了一个砖头。
薛山脚步一转,抓起门旁的扫帚,一下子便将砖头挡了下来。他愤怒地瞪着众人,大声呵斥道:“正所谓抓贼拿脏!你们无凭无据,仅凭他们的几句话,凭什么诬赖我们。凭什么说棺材里的人的死,和我们食肆有关系?!”
“也是这个理儿。”人群里有人附和道,“就因为在这里吃过饭,就说食肆里的人下毒,这样的说法,也太武断了。”
“对,就是,就是。我看是你们几个做帮工的,在江州没有挣到钱。担心无法回家交代,便要讹诈人家玉家食肆。”有人对他们的行为非常不耻。
“人是死在食肆里,昨天很多人都看到了,怎么能血口喷人,说我们诬陷呢?”韩明大声嚷嚷道,嘴唇不住地哆嗦着,似乎气得不轻。
可仔细听来,却有些声厉内荏的味道。
薛山微眯着眼睛,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沉声问道:“昨天,他是当场死在食肆里了吗?”
“不是。”韩明心里一颤,下意识地回答道,感觉到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慌忙补救道,“可是,可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姐夫他还没有出门,便肚子疼得受不了了。”
“就因为肚子疼,便赖上人家食肆啦?!”人群里有人呵笑道,“肚子疼,或许是憋了一泡······啊?哈哈哈!”
“哈哈哈!”众人跟着哄笑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是·······是······”韩明急得眼眶泛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山管事,这样有些过了吧?!”宋明阴沉着脸,紧盯着薛山,声音冰冷地质问道,“死者为大,这个道理山管事的,不会不明白吧?”
暗指刚才出声帮腔,并哄笑的那些人是薛山安排的。
薛山冷冷地看着他,沉声说道:“正所谓话糙理不糙!他们的话虽然不雅,可也不无道理的。”
宋五声音冰冷地说道:“照你的意思,是打算不认账了?”
“无中生有的事情,让我如何认?”薛山不客气地回道。
“好!”宋五大声喝道,“那就让你们食肆里的那个伙计出来,咱们当着大伙儿的面儿,将事情说清楚了。薛山,你敢吗?”
“哼!”薛山冷哼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不敢的?让苏根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这······”周管事为难地看着薛山,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薛山,你不会是怂了,不敢叫人出来了吧?”宋五幸灾乐祸地看着薛山。按照计划,那个小伙计应该还在来的路上呢!不到计划的时间,孔海那边是不会让路通畅的。
看着宋五有恃无恐的样子,薛山的心里一紧。再想着周管事的面露苦色、支支吾吾的样子,额头上已经见汗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不让自己慌乱,“那个·······”
“山管事,小的没有下毒杀人。”就在薛山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苏根躲在门后,胆怯地说道。对于薛山来说,这无疑不是天籁之音。心里一松,脑子也活泛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宋五瞪大了眼睛,如同见鬼一般盯着躲在门后的苏根。
薛山看着苏根,沉声说道:“如果你不想承受这不白之冤,那就走出来,将事情说清楚。”
苏根心里一惊,送他过来的奎管事也是这样跟他说的。他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将昨天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小海告诉我,那桌的客官要重新换一个杯子。小的,小的便送了一只杯子过去。其他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黑漆漆的棺材,他的心里一凛,对着薛山哀求道:“山管事,小的,小的······”
薛山冲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对宋五说道:“你先前也说过,昨天的事情,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刚才,我们的伙计所说的,是不是事实,也不用我在这里多说了。我还是那句话,若想证明这件事情是我们食肆的错,拿出证据来。”
“证据?”宋五冷声说道,“这只杯子就是证据!他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送一只杯子过来?难道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是小海跟我说,你们要换只杯子,让我将杯子送过去的。”苏根眼眶泛红,梗着脖子说道。
“呵呵!”宋五冷笑道,“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们没有要求过更换杯子。”
你突然跑过来送一只杯子,显然是有问题的。
“是小海,是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