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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既因为自己改变了容貌而兴奋,又因为自己变成了依云那个蠢货而失望。
澜心弹了弹根本没有灰尘的指甲,轻声说道:“我听说,江湖上有一名白衣圣手,他养了种食肉虫,可以让其钻进人的皮肤内,按照他的意愿,吞食着皮肤下面的肉。从而,达到改变人的容貌的目的。
而且,为了不让改变后的容貌变得僵硬难看,所以,食肉虫进到皮肤那一刻起,那个人一直要保持在清醒的状态。我”
“不要说了!”紫衣尖叫一声,打断了澜心的话。她浑身发软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声音颤抖地说道,“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清楚地记得,整个手术一共做了十天十夜。这十天十夜里,她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眼睛紧闭,浑身上下僵硬,无法动弹。
可偏偏对一切身外的事情,了如指掌。尤其是,当食肉虫在皮肤下面开始啃噬血肉的时候,她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个脏东西将自己的肉咬掉,甚至可以听到,它喝血的声音。
那种清晰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是毛骨悚然的。那种疼痛,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那段她最不愿意触碰的记忆,却因为澜心短短的几句话,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她痛苦地捂着脸,苦苦地哀求道:“姑娘,奴婢求求您,不要再说了。求求您”
澜心“呵呵”地笑了两声,轻声说道:“我倒是觉得,那段经历其实也不是最痛苦的。因为,虽然身体上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可至少心里还存有着希望。
最令人痛苦的,莫过于,受尽了天下最难以想象的痛苦之后。却仍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第六百一十四章()
紫衣双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澜心。两行清泪沿着脸颊顺势淌下来,滚落到嘴角处,她清楚地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姑娘,您怎么能这样?我们好歹也有着多年的主仆情谊的,您怎么能这样残忍,句句都戳在心窝上呢?”紫衣失落地控诉着。幽怨的脸上,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哈!”澜心哈笑一声,“还真是笑话!没有想到,你竟然倒打一耙?!我残忍?如果不是我警醒,我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说话吗?
紫衣,以前我只觉得你很自负!今天才算明白了,你不是自负,而是自私!你能够不顾念我们之间的主仆之情,在背后捅刀子。
你能够不在乎周家大少爷周文涛心里的痛,私下里和容璟来往。现在,更是为了目的和容璟扮成了夫妻。呵呵,紫衣,你这样没羞没臊、毫无底线,不是自私又是什么呢?”
“是,我是毫无底线,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紫衣梗着脖子吼道,脸色涨红,说不清是被揭穿心思后,羞的。还是被澜心那毫不留情的话语气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后牙槽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恨不得杀了我!那就就动手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呵呵!”澜心的指肚轻轻地**着杯沿,笑着说道:“紫衣,就如同我了解你一般,你也是了解我的。你也无需唱念做打地样样都用在我的身上。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杀你的。
一来,我不喜欢杀人。二来嘛这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幸好你在玉家刚起步时,便被富贵迷花了眼。若是等到现在,玉家成为了王府,你在做出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事情来。我还真的是苦都找不到地方哭了。“
澜心的话,如同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了紫衣的心口。疼得她无法呼吸。
是呀,玉家如今已经是王府了。因为当年夺嫡事情异常惨烈,皇家的几位皇子,几乎都死绝了。在这少之又少的王爷的当中,玉家一瞬间成了大宗朝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异姓王爷。
只可惜,这样无限风光背后,却没有自己的份儿。紫衣眼神黯淡地垂下了头。
“你走吧!”澜心轻声说道,“你赌对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你的。”
什么?紫衣呆愣地看着澜心,就这样放自己走了吗?
澜心好脾气地解释道:“对,你没有听错,的确是让你离开的。”说着,嘴角微翘,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红绡找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一件披风,给紫衣批上。默默地将她送到了东边的角门。
出了角门后,紫衣转头看着红绡,嘴唇蠕动着,问道:“红绡,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红绡本来对郡主的吩咐就有许多想不通,现在听她站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心里更是不耐烦了!她嘟着嘴,一言不发地将门合上了。
紫衣站在门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扇熟悉的角门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玉家。
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旁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细长的影子。她心里一惊,转过身来,还不待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便觉得脖子一痛,显如了黑暗之中。
紫衣再次睁开眼睛时,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
她睁开酸涩的眼睛,迷茫地打量着四周。对上铁塔那宽厚的肩膀时,心里一颤,没有想到离开玉家后,竟然会被人带到这里来。
铁塔旁边的“玉面书生”笑着问道:“怎么,很意外?!”
紫衣嘴唇蠕动着,一时不知道该说才好?
“玉面书生”笑着继续说道:“杀了她!”他语气平淡无奇,像是在谈论“今晚的月亮很美”一样稀松平常。
呃?紫衣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带笑容的“玉面书生”,总觉得,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噗!”紫衣低头看着这把刺入胸口的雪亮的剑。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玉面书生”,你怎么可以
雪亮的剑毫不犹豫地被拔出,一股血柱从胸口喷洒而出。“啊!”紫衣惊叫一声,便无力地躺倒了地上。血流“汩汩”地从胸口流出,紫衣清晰地感觉,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被血染红。
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生命正在慢慢的消逝。自己今天已经走到尽头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在自己离开时,澜心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先前不懂,现在可是明白了。姑娘是要告诉她,那些曾经被她伤得伤痕累累的旧主,怎么都不肯向她挥刀。而那个自己认为,可以忠心效忠的主子。问都不多问一句,便将自己杀害了。
紫衣眼神涣散地看着玉王府的方向,心里暗忖:姑娘,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内疚,让我懊悔,让我在悔恨中死去。虽然我不想如你的意,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后悔!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不会觉得我比别人高上一等,更不会背主的。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是有一滴泪水从眼角处流了出来
澜心眯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被乌云挡住的月亮。那朦胧的月光,柔和地让人心酸。
红绡抿了抿嘴唇,终是不敢打扰自家主子。只是无声地将提在手里的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
唉!澜心长长的叹了口气,“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呃,什么意思?红绡挠挠头,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澜心看。总觉得,今晚的姑娘怪怪的。
“走了,回去吧!”澜心轻声说道。
红绡看着澜心的背影,连忙跟了上去。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没有看错吧?她怎么觉得姑娘的背影里透着伤心呢?
珍嬷嬷将赏钱都放到了下人们的手里后,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小丫鬟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珍嬷嬷双手叠于腹前,沿着游廊,向前面走着。
游廊拐角处,突然走出一个人,轻声喊道:“珍姐姐!”
第六百一十五章叙旧()
珍嬷嬷愣怔了一下,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吴公公,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了淡淡而真诚的笑容。
屈膝行礼,声音温和地说道:“见过公公。”
吴公公没有如白天一般,穿着象征着身份的,四品太监服。只是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普通的圆领长袍。仅用一根竹簪子将所有的头发束于发顶。
见珍嬷嬷屈膝行礼,慌忙侧身避开,笑着说道:“珍姐姐,你这可是折煞我了。我哪能受你的礼呀?”
珍嬷嬷笑着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了。如今,我们身份悬殊,理应见礼的。”
吴公公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珍姐姐这严谨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以前来江州办事,都是匆匆而过。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和姐姐说上话儿了。”
珍嬷嬷对跟在身边的小丫鬟吩咐道:“你下去吧!”小丫鬟打答应一声,屈膝行礼,躬身退了下去。
吴公公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灯笼,走在珍嬷嬷的身边,替她打着灯笼。
两人来到珍嬷嬷住的小院子里。珍嬷嬷邀请吴公公在院子里那颗枣树下的石桌子旁坐下,自己熟练地将挂在枣树上的灯笼点亮。
住在耳房里的小丫头,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到珍嬷嬷身边的吴公公,愣怔了一下后,屈膝行礼。转身走进耳房,端出了茶点。见珍嬷嬷没有其他吩咐,便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耳房。
“呵呵!”吴公公笑着说道,“珍姐姐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呀!”
珍嬷嬷提起茶壶,替他的茶杯斟满,笑着说道:“是个懂事的孩子,手脚也麻利。”
吴公公端起茶杯,现下凑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轻轻抿了一口,无限满足地赞叹道:“嗯,真是好久都没有喝到珍姐姐窖的菊花茶了。”
抬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汤一饮而尽。笑呵呵地将杯子重新推了过去。看着那淡黄色的茶汤注满了杯子,他笑着说道:“多谢珍姐姐。”
毫不客气地又将杯子里的茶汤一饮而尽。接连喝了五杯后,珍嬷嬷也不再给他倒了。
吴公公也知道珍嬷嬷的习惯,也没有将杯子重新推过去。掂起碟子中,一粒沾着芝麻的蜜枣,放到嘴里轻轻地嚼着。
不由得抬眼打量着整个小院儿。身边的这棵枣树,树干足有碗口那样粗,一颗颗青涩的枣子,星星点点地挂在树枝上。
小院儿的东南角,有一个小花圃。整齐的小花圃里,看不到一根杂草。各色的月季花竞相开放着,在这朦胧的月夜中,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
微风拂来,那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小院儿的西面,却是搭着一排的葡萄架子。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串串嫩绿色的葡萄。
珍嬷嬷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一直有一种执念。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住的小院子里,可以有一排葡萄架子。
看着那一串串的葡萄,在自己精心浇灌下,由小变大,由青涩变成甘甜。倒是让公公见笑了。”
“呵呵!”吴公公拿起托盘上的湿帕子,仔细地将手上的糖渍擦拭干净,笑着说道:“珍姐姐见外了。这个小院子干净整齐,简洁中透着雅致。一看就是珍姐姐按照自己的心意打理的。”
珍嬷嬷放下手里的差杯,抿着嘴,笑着说道:“是呀!府里就郡主一个主子,事情也不是很多。这便有了时间所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布置这个小院子了。再者说,郡主对这些也不在意的。”
吴公公见灯火下的珍嬷嬷,虽然鬓发如霜,却是面色红润,眉宇疏朗。他笑着说道:“我见珍姐姐的气色似乎比以前更好了。看来,珍姐姐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如意,和郡主也是相处融洽的。”
珍嬷嬷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抿到了耳后,笑着说道:“郡主宽厚,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体贴。日子都是一天天过得,在哪里都是一样如意的。”
宫里出来的人,都是谨小慎微的。绝不会将把柄送到别人的手里,即使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曾经有恩于他。
吴公公倒是对珍嬷嬷的戒备之心毫不在意,他笑着说道:“珍姐姐说的没错,无论在哪里,都要笑着面对一切。只是姐姐以前是为了笑而笑的。而如今,却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珍嬷嬷轻轻地晃动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微翘,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承认,也不否认。
吴公公把玩着手里空荡荡的茶杯,笑着说道:“我只是担心,珍姐姐过惯了外面的日子,冷丁回到宫里有些不适应。”
呃,什么意思?
珍嬷嬷的心“咯噔”一声,难道皇上要招自己回宫?虽说,自己出宫前,一直照顾着皇上的起居。可如今,乍听到要回去的消息。心里却有些不情愿。
随即,便把这个想法否认了。不可能的,围绕在皇上身边的人无数,再如何,也不会将已经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