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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在别扭什么。当初,投奔玉家,不过是被那个小丫头手里的几味药吸引了。
可是后来,向来喜欢无拘无束的自己,竟然心甘情愿地呆在那个丫头的身边。而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竟然也会在乎他的生死。
陆震东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低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不待朱大夫说话,他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我们这是在船上吗?”
朱大夫不满地撇撇嘴,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什么都被发现了,自己还说什么呀?!这个人怎么就不能。。。。。。不能。。。。。。唉,算了,老夫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你已经睡了五天了。若是今天还醒不过来的话,就永远也别想醒过来了。”朱大夫低声说道,“因为你伤得严重,既担心疗伤时,会遭到敌人的突袭。
又担心会人心惶惶,扰乱了军心。死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个法子。你这次所中之箭非常特别。
所以,你的伤口表面上虽然会愈合很快,但是内里却是会腐烂的。不遭个八九次的罪,你是无法痊愈的。”
说话间,朱大夫将那支箭矢拿了出来。递到了陆震东的面前。当然,上面被刮下来的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陆震东的手臂无力,只能就着朱大夫的手,看了一眼。便淡淡地撇开眼睛,示意他可以拿开了。
“外面的情形如何了?”陆震东轻声问道。也许是那杯苦茶的功劳,他嗓子里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慢慢地消失了。
“那些人,这次卯足了劲儿想要你的命。没有见到尸体,自然是不甘心的。”朱大夫一边将炉子上的火扇旺,一边说道,“你受伤的第二天,他们的船队便过来叫阵了。
阿六穿上你的盔甲,假扮成你的样子。倒是唬住了他们几次,只是,若是次数多了,便不会奏效了。”
“嗯!”陆震东淡淡地嗯了一声,简短的几句话,便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朱大夫见他眼皮发沉,将炉子上的药倒进了碗里。并将一包川贝粉加了进去,倒凉了后,递到了陆震东的嘴边。
陆震东闭着眼睛,将药“咕咚咕咚”地喝完。喝完后,又沉沉地睡着了。
朱大夫看着碗里那黑黢黢的药汁,再看一眼已经发出鼾声的陆震东。眼神复杂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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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夫将伤口重新包扎后,抬眼看着陆震东虽然脸上布满了汗珠,但双眼却是炯炯有神。心里嘀咕着: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铁打的。剔骨宛肉之痛,竟然能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阿三打了一盆水,细心地替陆震东擦拭着脸上的汗,低声问道:“这已经是第八次了。还需要在伤口愈合后,再次挑开吗?”
朱大夫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想完全康复,必须再来一次。”
阿三见朱大夫面上满是疲色,“圣大夫,你去休息吧!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照顾主子了,你也不用担心这边。”
朱大夫也没有客气,嘱咐了几句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他也真的是累了,这剔骨宛肉,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牵动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神经。
阿三将盆子里的水倒掉后,重新打了一盆水,给陆震东擦拭身子,并手脚麻利地将床单换掉。
陆震东看着阿三忙碌的身影,眼前不由得出现了澜心的音容笑貌。自己这一次一伤便是几个月。没有给那个丫头去信,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怨自己。
第六百二十七章决心()
陆震东的思念便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怎么都收不住。澜心的一笑一颦牵动着他的每一个神经。
他曾在心里发誓,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守护着她,照顾着她。可是看到她送过来的阿大几人,以及性格古怪,却医术高明的朱大夫。
总觉得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也还不完她的好。更何况,他怎么会舍得放弃和她厮守的机会呢?
“主子,床已经铺好了,您还是去床上躺着吧。”阿三铺好床后,轻声说道。
见陆震东坐在那里,兀自发呆。眼睛里溢满了柔情,不由得抿着嘴角偷笑起来。心里猜想着:主子一定是想起姑娘了。
想着自家主子身体虚弱,不由得高声喊道:“主子,主子”
呃?陆震东回过神来,任由阿三搀扶着,向床边走去。低声问道:“近几天,外面可有书信捎过来?”
阿三歪头想了想后,摇头回答道:“没有。”看着陆震东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失望,他低声宽慰道,“想来是已经在路上了,不会等太久就到了这里的。”
仅仅是几步路的距离,陆震东已经气喘吁吁了。他抬手抹掉额头上的细汗,靠在床榻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待气息平息后,他低声问道:“你家姑娘知道我受伤后,可有说什么?”
呃?阿三愣怔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我们来东海的时候,姑娘曾经吩咐过我们。让我们事事听从主子的安排。
您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来到东海后,我们从来没有和姑娘私下联系过。更何况,您嘱咐我们不要将您受伤的消息泄露给姑娘,我们又怎么会违背您的意思呢?”
哦?陆震东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不由得认真地看了阿三一眼。眼睛转了转,低笑道:“是我病糊涂了,竟然问了一个这样愚蠢的问题。
若是你家姑娘知道了我受伤的事情,决不会这样平静的。”
阿三接过陆震东手里的帕子,笑着说道:“还是主子最了解我们姑娘。”心里想着:这么长时间,您没有捎回去只字片语,恐怕姑娘也是心有所感的。
也许是老天知道了陆震东的心思,他们的话音刚落,苏伯挑帘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少爷,冒家派人送信过来了。”
“哦,是吗?”陆震东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缕亮光。做起身来,高兴地说道,“快,快拿过来。”
阿三见陆震东起来的急,连忙伸手扶住。苏伯快走几步,将手里的信递到了陆震东的手里。
不由得对眼疾手快的阿三高看一眼。而站在帘子外面的阿生,和人家一比,便有些小家子气了。
自从少爷受伤醒来之后,便没有让他近身伺候过。甚至,连帐篷都不允许他进。而少爷身边的大小事务均由着阿三打理。
陆震东接过信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忍不住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看过之后,他将信放在胸口处,既自豪又骄傲地说道:“澜心如今已经册封为郡主了!”
“真的?!”阿三兴奋地喊道。见陆震东笃定地点点头,他笑着说道,“那是不是以后就不能称呼姑娘,要直呼郡主了?”
“嗯!”陆震东淡淡地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桌子上的茶壶看。
苏伯和阿三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陆震东一个人。
信上说,澜心不日要到京城里谢恩。算算日子,她现在就算是没有进京,那离京城也不会太远了。京城中,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
当初,自然虽然是秘密前往东海。可眼下,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澜心这次进京,必然不会清静的。
各方势力云集,拉拢的有。想迫害她的也会大有人在。自己现在是鞭长莫及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将她接进宫里。
虽然,住在宫里诸事不便,但至少安全上有所保证。
转念一想,凭着皇上的智计,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皇上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只不过,澜心恐怕是要等着自己班师回朝时,才能出宫了。
唉!陆震东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只要自己恪守本分,皇上定然会保证澜心的安全的。
他垂头看着自己缠得紧紧的胸口,心里暗叹道:看来,要向朱大夫讨要个方子,让自己早些好起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澜心坐在窗边,单手托腮,看着外面花圃里那些不知名的,各种颜色的花朵,在风雨中左右摇摆着。
“郡主。”珍嬷嬷脱掉身上的蓑衣后,换掉脚上木屐,轻轻地将食盒放到桌子上。
澜心不赞同地说道:“嬷嬷怎么又亲手下厨了?这舟车劳顿的,你还是在房里多休息一下才是。”
珍嬷嬷将食盒中的银耳莲子羹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道:“郡主言重了。老奴这几年在王府里,虽然养尊处优惯了。可是,这点小事还不算什么的。”
澜心拿起勺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后,笑着说道:“这几年,若不是有嬷嬷帮忙管理着府里的事宜,我也不会全身心地投到别处去。”
珍嬷嬷笑着说道:“郡主体谅,老奴心里自然是感激的。只是,到了宫里后,郡主的日常吃穿上,老奴可不会假于别人之手的。”
澜心递到唇边的勺子顿了一下,又慢慢地将银耳莲子羹放在嘴里,轻轻地嚼着。
珍嬷嬷轻笑着说道:“太后为人和善,自从皇上当政后。她便将宫里的事情,全数交给了皇后娘娘。
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她平时都喜欢在慈宁宫内礼佛的。凌波殿三面环水,一大片的水域上种满了荷花。
眼下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郡主这次可是有眼福了。”
澜心放下手中的羹勺,拿起旁边的帕子,压了压嘴角,笑着说道:“太后荣宠,是我的荣幸。而且,我们不仅可以看到荷花盛开的美景,还可以吃到新鲜的莲子。”
第六百二十八章迎接()
雨过天晴,外面的天空似乎格外的蓝。
澜心一行人,收拾齐整后,刚走进了驿站的院子。便有一行人,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人身穿一身深蓝色的太监服,面白无须,一头银丝半系半披在肩上,用一顶太监帽罩住,怀里抱着拂尘。
澜心看着来人的打扮便知道,对方是从宫里来的。不由得看向了身边的吴公公。
吴公公见到来人也是一愣。不过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一排捧着托盘的小太监,心里便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他意外地看了澜心一眼,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派常公公亲自出宫迎接!收敛起脸上惊讶的表情,笑着和常公公见礼后。
便对澜心介绍道:“郡主,这位是常公公。公公,这位便是皇上新封的澜心郡主。”
常公公未语先笑,对澜心躬身行礼道:“见过澜心郡主。郡主一路辛苦了。皇上特意吩咐咱家前来迎接郡主进城。”
澜心笑着还礼,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的。不明白,皇上此举到底是何用意?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
她微笑着说道:“有劳公公了。”侧身看了珍嬷嬷一眼,珍嬷嬷微笑着将事先准备好的、准备到京城后打赏的荷包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常公公笑容满面地说道:“见过珍姐姐。多年不见,珍姐姐还是风采依旧。”
珍嬷嬷忙敛身行礼,故作惶恐道:“老身已离宫多年,当不得公公的这句珍姐姐。”
常公公脸上的笑容不变,嗔怪道:“珍姐姐言重了,你我虽说多年未见,可是我们之间的那份姐弟情谊,却也不是说淡就淡的。”
珍嬷嬷但笑不语,闪身站在了澜心的身边。虽说离宫多年,可是该有的警惕之心,还是有的。
常公公见珍嬷嬷此番做派,眼睛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让人看不透。
常公公颔首说道:“皇上此次派咱家来此迎接郡主,并带来了尚衣局特意为郡主缝制的衣服,内务府打造的首饰,以及郡主的车驾。”
澜心和珍嬷嬷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喜色。皇上让自己此次盛装入京,如此隆重。一来,是在给自己长脸,向世人昭告,自己这个异姓郡主是何等的尊贵。
二来嘛,便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记警告,让他们将那些小心思都收敛了,起到一个敲山震虎的目的。
澜心双膝跪地,对着皇宫的方向跪拜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双手举于头顶。
常公公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澜心,以及她身后的众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色。他没有想到,一个长于乡野的小丫头,居然会礼仪周全,进退有度。
完全没有因为皇上的盛宠而惊慌失措,更没有恃宠而骄。眼睛不自觉地瞥向了跪在澜心身侧的珍嬷嬷的身上。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他侧身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接过托盘上的衣物以及首饰,递到了澜心的手上,笑着说道:“郡主请吧!”
“多谢公公!”澜心站起身后,对常公公道谢,“请公公稍等。”
常公公颔首道:“郡主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