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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祖,我来这里是有件事情要对您说的。”在陆二老太爷发火之前,陆震东轻声说道。
阿生立马把茶壶放到桌子上,在他的身边站好,足见主仆二人之间的默契。
“你······”
“二叔祖,我回到京城已经五六天了。”陆震东打断陆二老太爷的话,有些愤怒有些委屈地说道,“这几天里,院子里下人偷懒耍滑。这么冷的天,屋里两火盆都没有,更可气得是饭菜有时候都不及时······”
“好了,这些事情你可以去找你二婶的。”陆二老太爷打断他那些愤愤不平的话语,面上笑容和蔼可亲,心里却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很是不耐烦。
见陆震东还要开口,就语重心长地安抚道,“眼下就是年节了,京城的人情往来要比湖州那里麻烦的多。你二婶一人撑着整个府里的中馈,难免会有些疏忽的地方。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吧?所以有些事情你就多体谅体谅。不过,你放心,你既然今天找到二祖父这儿了,二祖父肯定会给你做主的。你也别往心里去,马上就要过年了,为那些个奴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二老太爷觉得自己越说越顺溜了,心里一阵狂喜。这就是这一年呆在京城的好处,接触过那么多的达官贵人,自己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应负起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信手捏来。
“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二叔祖这端着架子满口空话的本事现在简直就是得心应手啊!看来,二叔祖这一年在京城里如鱼得水的传言并非虚言。”陆震东弹了弹毫无褶皱的长袍,微笑着感慨道。
“呵呵!”陆二老太爷笑得颇为自得,自动忽略了前面的那句话。都说京城里水深,宛如龙潭虎穴一般,很多人因此望而却步。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是几次下来,他就放开了,也很快就如在湖州一般打开了局面。对说出那样一番话的人嗤之以鼻,觉得那些人要么就是胆小无能,要么就愚蠢笨拙。
“二叔祖能够这么快就打开了局面,侄孙也替你高兴。只是二叔祖不要忘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陆震东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慢地抿了两口茶。
陆二老太爷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觉的嘴里的唾沫都不多了,暗骂一句:小兔崽子!瞪着眼睛,刚要喊阿生去沏茶。陆震东那闲适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二叔祖,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
第六十一章兄弟()
陆震东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说道:“二叔祖,我们陆家虽然曾经是地里刨食,可是自从祖父进镖局后,家里的境况渐渐地好起来了。家里的田地从当初的五亩变成了二十亩、五十亩、八十亩······直到后来的二百多亩。祖父因伤无法继续跑镖,金盆洗手。本想种地收租,颐养天年。可回到家里后,您就和叔祖母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无非就是家里人多钱少了,吃饭的人多干活的人少。把好好的一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的。
祖父不忍看着你们过得不舒心,领着妻小拖着病体出去经商。靠着走镖时的几分薄面,总算是把摊子支起来了。就在祖父的生意有声有色的时候,您卖了家里的田产,拖着一家老小来投奔祖父。祖父念及同胞之情,让你们住进府里,把二叔、三叔安排到铺子里,每年也有你们的年底分红。二叔、三叔成亲后,祖父又拨了两个个铺子给他们,作为他们的私产。我祖父仁至义尽,把你这个弟弟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啪!”陆二老太爷把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瞪圆的眼睛差点就鼓出了眼眶,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指着陆震东怒骂道:“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狼崽子,你······你·····”
陆震东的脸上不见丝毫恼怒,理了理衣襟站了起来。陆二老太爷的话一下子卡到了喉咙里,眼神惊惧慌乱,手指还是指着陆震东,但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陆震东稳稳地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终于颓废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喉咙里“咯咯”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震东站在书案前,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人。眼神冰冷,声音却温和地问道:“可是二叔祖您呢?您都做了什么?当初的五亩田是曾祖父母留给你们兄弟两个人的,后来多出来的也是祖父用命换来的。可笑的是,在祖父不能走镖的时候,你们竟然嫌弃他,把我们这一大家逐出家门。
祖父的生意有起色了,你们变卖祖产来到湖州城。你可想过那田产也有祖父的一份?你和你的子女安心享受着那些富贵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是祖父用命换回来的私产?”
“你,你,你想怎么样?”陆二老太爷在陆震东停顿的时候,几经努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些都是你祖父的决定。零↑九△小↓說△網你,你还想违背你祖父的意思不成?”声色内荏地喊道,想起自己的大哥,心里又恢复了底气。大哥对这个孙子最为严厉,抬出大哥来,不信他不怕。
陆震东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换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再松开,真想一拳砸在那张自私的脸上,真心替祖父不值。
陆二老太爷看着陆震东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呵呵。”陆震东怒极而笑,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疯了,竟然和狼谈情意。调整好状态后,陆震东轻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二叔祖太着急了,我今天来不是要抱怨院子里的那些偷懒耍滑的下人的。您看您这一打岔,我倒是把那些陈年往事想起来了。”
陆二老太爷不想再听他废话,厉声喝道:“那你到底要说什么?”一副你赶紧说完赶紧滚蛋的架势。
陆震东的态度倒是好多了,若不是他眼睛里的冰碴子,别人会以为他对眼前的人非常儒幕呢!“我就是想告诉二叔祖您,这几天二婶忘记吩咐厨房送药过来,我的腿不但没有严重,反倒是能站起来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吓到对面的人。
“不可能!”陆二老太爷觉的脊背一阵冰凉,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差点憋死,涨红着脸,拍着桌子说道,“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服过一年的药了,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着站在眼前的陆震东,后面的话终于咽下去了。
“二叔祖是想说,我已经服过一年的药了,怎么可能还站得起来,是吧?”陆震东说道,“这当然要感谢二婶了,她不舍得那么贵的药钱,又不想被人说成刻薄,索性药照样送到徐州,只是少了几味贵重的药材。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让我体内的毒越来越少了。停药没几天就站起来了。”
看着陆二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陆震东安慰道:“二叔祖,您可千万别动气,这眼下就年节了,为这些个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养不熟的狼崽子,竟然拿他的话来堵他。陆二老太爷用力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陆震东说道:“既然二叔祖这样爽快,我也不墨迹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分、家”
听着陆震东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二老太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陆震东,还真想大笑三声,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想怎么分?”
“和从前一样,你们回湖州,继续经营那里的铺子,京城里交由我们长房。不一样的是,我不会再要湖州的分红,京城这里当然也不需要你们插手。”陆震东说得很快,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做梦!”陆二老太爷气得直拍桌子,“小兔崽子,养不熟的玩意儿!你还真以为你站起来了,就能掌控一切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要不是看在你祖父的份儿上,你现在的坟头都长草了。”
“啊!”阿生气不过,爆喝一声冲了过来,抡起拳头砸向二老太爷的面门。
二老太爷只觉得一股冷风迎面扑来,他甚至清楚地感觉到了冷风里的杀气。他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忘记了躲闪,忘记了呼吸······
第六十二章情意()
拳头在距离陆二老太爷寸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阿生看着拉住自己的陆震东,不满地喊道:“少爷!”对上陆震东那冰冷却毋庸置疑的眼神,阿生再看看那近在咫尺的橘皮子脸,只好悻悻地收回拳头,低着头退后了一步。
陆二老太爷嘤咛一声,清醒过来,感觉到身上的凉意,知道中衣都被冷汗湿透了。他恼怒地瞪着阿生,对上阿生那凶狠的目光,想起那股如实质般的杀气,瑟缩了一下,移开了目光。对陆震东便更是看不上了,觉的他跟大哥一样的优柔寡断。
“如果祖父不是那种你看不上的‘优柔寡断’,您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吗?”陆震东冷哼一声。
陆二老太爷惊惧地看着他,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居然能看透我心里的想法?!
阿生鄙视着二老太爷:你那想法都写道脸上了,连我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少爷呢?
“二叔祖,我既然知道了药有问题,那么自然也知道胡记药铺了。”既然陆二老太爷想不明白其中的深意,那他就直接摆出来,“那胡记药铺是吏部郎中孙大人的夫人胡氏的陪嫁铺子。胡氏的侄子两年前,因当街打死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老者,凑巧被小叔看到了。零↑九△小↓說△網小叔叔不顾胡家求情,也不怕吏部孙郎中的威胁,将胡氏的侄子送到了牢中。
在孙家和胡家多方走动下,判处了十年刑罚。从此孙家就恨上了小叔叔,连带着爹爹也被恨上了。爹和小叔叔出事后,胡家就找上门来,对二叔祖许以重利,助您在京城中站稳脚。而您只需在我的药里做手脚,让我的腿无力站起。等我吃这种药吃过一年后,这双腿就彻底得废了。胡家的仇也算是彻底地报了。二叔祖您尝到了依附权贵的好处,会更加对孙家言听计从,而孙家也正好需要一个成为他家钱袋子的商户,你们双方一拍即和,合作亲密无间。”
陆二老太爷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陆震东说的他和孙家合作的事情没错,可是什么陪嫁、报仇的就听不明白了。他冷声哼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和孙家认识。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有孙家的帮忙,铺子里的生意是蒸蒸日上。你扯其他的都没用。你没看到你那个岳父,呃,你现在退婚了,是亭哥儿的岳父,都和孙家搞好关系吗?我告诉你,现在的陆家是我在做主,你别以为你能站起来了就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给你口饭吃,你就好好接着。别惹我哪天不顾情面,把你赶出陆家。”
“可是如果我走到了孙郎中的面前,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的二叔祖您阴奉阳违,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想和他搭上关系的人很多,可是二祖父您在京城里认识的达官贵人有几个?能攀上关系的又有几个?”陆震东说到这里,也不再说了,等着陆二老太爷慢慢地想明白。
也没用他等多久,陆二老太爷问道:“你想怎么样?”他在京城呆了这么长时间,他知道陆震东说的都是实情。孙家缺了他可以,他缺了孙家可是万万不行的。他不能让陆震东走到孙家的面前,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陆震东说道:“我还是刚才的想法,分家!从此以后我们长房和二房同姓不同宗,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逢年过节也无需往来。你们······”
“好,我同意!”陆二老太爷打断他的话,高声说道,“不过不是我们回湖州,是你回湖州!”笑话,同样的一间铺子,京城里一个月的收益快有湖州半年的收益多了,让他放弃京城这块肥肉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攀上孙家和容家这两条线了。
“不行,京城是我爹一手打拼出来的,我不能让给别人。”陆震东果断地拒绝道。
陆二老太爷看着陆震东拒绝地那样干脆,眼睛转了转。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一幅疼爱晚辈的慈祥的样子,腆着脸说道:“东哥儿,我知道让你为难,也让你受苦了。可是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二叔祖已经这么大年岁了,已经闯不动了,只想着呆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
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不应该只局限在眼前的这点利益,把眼光放长远些。再说了,湖州那里有九个铺子呢,而京城也就五个铺子。孰轻孰重你还看不出来吗?”
“都说落叶归根,故土难离。二叔祖就不想带着二叔、三叔他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