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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荷包里是一块黑色的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的牌子,按着玉枝姑姑信上的说法,这就是代表玉家的身份牌了。而且,在满月那天,会取一滴血滴在上面,算是身份认证。
澜心把它掂在手里,发现这个牌子很轻,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一遍,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很好奇,她的那滴血是不是还留在玉牌里。于是她把玉牌举在烛光下,仔细地看着。发现在烛火的映照下,牌子上出现了一行红色的小字:澜心,景帝四十六,腊月初九。
难怪每年的腊月初九,姑姑就会给她煮碗鸡汤面,原来那天是她的生辰。再者,按照玉牌上的记载,她今年应该是十八岁才对。
好吧,既然开启新的人生了,就沿着新路走吧。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玉澜心了,今年十八岁,生辰当然就是腊月初九。
转念一想,那行字不会是用她的血刻上去的吧?天呐,那得多少血呀?随后又好笑地摇摇头,把这荒诞的想法挥去。随后,澜心又拿起了那个石榴红的荷包。
荷包是葫芦形的,用金线绣着“愿吾儿平安顺遂喜乐”九个字,澜心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嘴角却不自主地翘了起来。她那圆润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这几个字,这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东西。荷包的针脚细密,绣工精湛,那九个字苍劲有力,无一不彰显着父母对新生儿的宠爱。她双手合拢,把荷包捧在手里,浑身如沐温泉般,暖洋洋的。原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她并不孤独。真好······
荷包里是一撮婴儿的头发,这应该就是她的胎发吧?澜心猜想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梦中的那对夫妻,没有征兆,没有缘由,看到胎发的那一刹那,脑海里就出现了他们的音容笑貌。心里暗暗发誓:爹,娘,玉枝姑姑,你们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我会回到玉家,将玉家的事情发扬光大,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新的一天开始了。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那缕光线很亮,甚至可以看到光亮中跳动着的细小的灰尘。澜心的唇角慢慢地翘起,新的一天开始了,真好!
冬秀端着水盆轻声走了进来,点头跟守夜的紫衣打招呼,无声地询问着“姑娘醒了吗?”自己轻手轻脚地把盆放到了桌子上。
“把帐子拉开吧。”趴在床上的澜心轻声说道。“姑娘,您醒啦!”紫衣笑着说道,顺手把床帐分挂到两边。
也许是心态变了,看事的角度也就不同了。澜心这几天不在纠结以前的事情,心情好了,身边的人也轻松了很多。只是她的后背有伤,晚上只能趴着睡觉,偶而会侧身躺着。她一个人无法翻身,她们三个晚上会轮流着值夜。
紫衣和冬秀合力帮着澜心翻身侧躺着,洗漱过后,青荷也把早饭提回来了。主仆几人吃过饭后,澜心对收拾碗筷的紫衣说道:“先不要收拾,趁大家都在,我有几句话要说。”
“是,姑娘。”紫衣答应一声,双手交于腹前,恭敬地站在那里,冬秀和青荷也规规矩矩地站好。
“呵呵。”澜心被她们严阵以待的样子逗笑了,摆摆手说道,“你们也不用拘束,坐下来说吧。”三人都暗暗地松了口气,坐在锦杌上。
澜心开口说道:“这几天我的精神不济,有些话我也没来得及说。现在趁着精神还好,我就跟你们说说。这几天你们三人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这份情谊我也是记在心里的。但是,眼下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周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要靠我们自己了,是好是坏谁也不清楚。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打算。”
见她们三人要说话,澜心挥手打断说:“我们今天就是把话敞开来说的,我也希望你们都能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要想继续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感激的;如果想离开,也没有问题。我会把卖身契还给你们,并且给你五十两的安顿费。以后虽不是主仆,但还是可以来往的。你们不要急着回答,想清楚了告诉我。”
第九十九章选择()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小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偶尔能听到翅膀扑棱的声音。澜心闭着眼睛,嘴角含笑,静静地感受着这份美好。
“姑娘!”青荷性子急,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半蹲半跪在澜心的床头。澜心睁开眼睛,那清澈的眼神,宛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你想好了?”声音平平,没有期待也没有失落。
“嗯!”青荷重重地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其实奴婢也不用想的。不管什么时候,奴婢都跟着姑娘。姑娘到哪里,奴婢就到哪里,姑娘要奴婢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做。”
“以后我们的生活会很苦,甚至还会有危险的。”澜心虽然珍惜与青荷之间的这份情谊,还是多问了一句。
“奴婢不怕苦的。没有了周家,奴婢靠着双手,可以养活姑娘的。遇到了危险,奴婢就挡在姑娘前面。奴婢曾在姑姑床前发誓,誓死保护姑娘,奴婢说到做到。”青荷答地很认真,语气十分坚定,没有一丝勉强和犹豫。
澜心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看到她们二人也不要多说,人各有志,知道了吗?”她不想青荷多言而影响别人的决定。
“知道了,姑娘,那奴婢出去了。”青荷傻乎乎地点头答应着。她还真担心姑娘让她们考虑是假的,把她们打发走是真的。现在姑娘答应让她留下来,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澜心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傻丫头,什么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决定似的。
“姑娘。”冬秀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澜心看着她这样郑重地跪在地上,心里一沉。虽说不会阻止她们离开,现在有人真的要离开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面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声音平静地问道:“你想好了?”
“是的,姑娘。”冬秀点头说道,“虽说奴婢跟在姑娘身边的时间不长,但既然奴婢已经认姑娘为主,便终生以姑娘为主。”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任何勉强。
澜心不由得暗啐自己一口,鄙视自己沉不住气。又庆幸自己的那点小家子气没有表现出来,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当然她面上还是平静无波的,低声问道:“你可是想好了?”
“奴婢想得非常明白。”冬秀点头说道,“其实姑娘您也不用担心,虽然离开了周家,姑娘却是会比在周家过得还要好的。”她眼神坚定,语气笃定。
澜心讶异地看着她,心想这个丫头说话如此笃定,到底哪来的自信呢?莫非她知道些什么?她眼睛转了转,刚要开口询问,紫衣走了进来。
紫衣看到跪在地上的冬秀一愣,她的眼睛在冬秀和澜心两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只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犹豫地说道:“奴婢不知道冬秀在这里,奴婢过一会儿再过来吧。”
“不用了,我们已经谈完了。”澜心摇头说道。看了冬秀一眼,示意她先离开。
冬秀起身朝澜心福了福身,又朝紫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内室。紫衣皱着眉头看着冬秀那平静无波的脸,根本就看不出是留下来还是要离开。澜心看着冬秀的背影出声,这个丫头办事利落,且能沉住气,把她留在身边,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姑娘。”紫衣向澜心行礼。澜心指了指旁边的锦杌子说道:“坐下来说吧。”
“是,姑娘。”紫衣坐下后,笑着说道:“姑娘,奴婢还是想留在您身边,请您不要赶奴婢走。”
“你可是想好了?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后的路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的。再说,你的情况和青荷不同,你还有家人可以依靠的。”澜心轻声问道,她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紫衣,我不是觉得你不能吃苦。你在我身边这些年,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你受我的连累。如果你回到你父母的身边,有着家人的庇佑······”
“不,姑娘!您不用劝我了。”紫衣摇头打断澜心的话,“奴婢知道姑娘之所以让我们想好后,单独过来跟您说,就是给每个人都留有空间和余地,不至于受到别人的干扰。其实奴婢这几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靠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把日子过好,从来就不是离开姑娘。所以奴婢今天的话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澜心沉吟了一阵,点头说道:“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了,以后的路肯定会很艰难的,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姑娘放心,奴婢醒得的。”紫衣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那把她们两个都叫进来吧。我们早些说完,你也好去休息。”澜心吩咐道,既然三人都决定留下来,她也没有必要非得矫情地把人赶走不是?
待三人进来后,青荷傻呼呼地盯着紫衣和冬秀看,试图从她们脸上看出点什么。紫衣的眼睛也在青荷和冬秀的脸上扫了一圈。只有冬秀最沉得住气,似乎周围的一切对她都没有影响,又似乎她已经对周围的情况有所掌握了。
澜心眯着眼睛打量着三人,心里已经有数了。随即笑着说道:“你们都坐吧。你们三人都选择留下来,这让我很高兴,我也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情谊。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既然想好了,我们以后就齐心合力把日子过好。”
澜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她们三人,见三人都微笑着点头。澜心又继续说道:“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们当中的谁,突然有一天想离开了。过来把话跟我说清楚,我会放你离开。但是,如果你做出背主的事情来,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澜心面色平静,语气轻柔,如同闲话家常一般。但任谁都无法忽略那坚定下的冰冷。三人齐齐点头答应道:“是,姑娘。”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姑娘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一百章八卦()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丝绦拂堤,最是一年好时节。
澜心在冬秀和青荷合力搀扶下,依靠在厚厚的靠枕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眼热地看着外面微风飘拂的长着嫩绿叶子的树枝。外面阳光明媚,春风和煦,而她只能坐在床上看着了。“哎!”不由得叹了口气。
冬秀看着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澜心觉得好笑,虽然她跟姑娘接触的不多,但以前的姑娘都是端庄矜持的,很少看到她孩子气的一面。再想着她身上的伤,不由得心软,笑盈盈地说道:“姑娘,奴婢去帮您折些树枝回来,放到屋里,也增添一些春意。”
“好啊!”澜心眉开眼笑地答应着,“冬秀真是贴心呀!”
冬秀笑着摇摇头出去了。
“最近都外面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呀?说来听听吧。”澜心兴致勃勃地问道。她盯着外面的绿叶,感受着春天的生机,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青荷放下手中的活计,两眼放光地凑了过来,她喜欢听八卦,更喜欢讲这些八卦给她的姑娘听。听姑娘问起,立马端端正正地坐在杌子上,绘声绘色地讲道:“哎呀,最近街面上可热闹了。无论了酒楼茶馆,还是街头巷尾,大家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着周······”顿时卡住了。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在姑娘面前提起这些糟心的事情,这不是给姑娘添堵吗?难怪玉枝姑姑说自己不长脑子,自己还真是头脑简单。
“怎么不说了?”澜心转过头,好奇地问道。看到青荷紧抿着嘴唇,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悔的,还是气的,或者是有话说不出憋的,又或者三者都有。
看到她这个样子,澜心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现如今大家议论最多的大概就是周家和容家吧?澜心的嘴角慢慢地垂了下来,眼帘慢慢地垂下来,挡住了眼中的黯淡和复杂。
“姑,姑娘,那,那个······”正在青荷正急得扎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的时候,澜心缓缓地掀开眼帘,语气平静地说道:“说吧,就当茶余饭后的消遣了。”她的目光再次放到了那随风飘拂的绿枝上面,只是觉得它少了些许的生机。“说吧。”平静无波的语气中充满了淡然和哀伤。
青荷苦恼地挠挠头,只好中规中矩地把从街头巷尾听到的都讲给她家姑娘听。说完,眼神担忧地看着她家姑娘。
“看来周家三姑娘心想事成了,真是可喜可贺呀!”澜心听青荷讲完,眼睛微眯地看着窗外,讥讽地冷哼道。
青荷愤愤不平的撇撇嘴,心里暗骂道:牺牲了姑娘这样好的人,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