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速的冲了个热水澡,游乐祺也很想舒舒服服的泡一泡,可是考虑到他的生理状况,一旦放松了,他极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所以咬着牙、万般不舍的离开那令人舒畅的热水,接过管彤递过来的浴袍裹紧自己。
先是体贴的替游乐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随后献宝似的拉开冰箱、打开厨柜,里头塞满了各式食材,包括醇酒、雪茄一应俱全,管彤是什么人?就算堕入魔道依旧是修行了上百年的狐仙……狐妖大人,五鬼搬运弄齐这些东西只是个小戏法。
“想吃点什么?”笑容满面的像个新婚小妻子似,站在流理台前,管彤准备大显身手的催促。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那些要他吸食生灵的恼人细语声就会被排除在外,不知不觉的重拾最初单纯的心情,他只想跟游乐祺在一起。
“阿斯匹林。”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游乐祺分不清是因为过茺疲累还是睡眠不足造成的不适感,不过这两者其实没有太大的分别。
“你不是不嗑药了?怎么又开始依赖它?”动作迅速的端出一盘芙蓉蛋,管彤原本想展现料理手艺的计划,全让游乐祺一句“阿斯匹林”打乱,那个男人曾经嗑药成瘾。虽然不是吸毒,不过依赖药物的程度跟吸食毒品没两样,好不容易摆脱这种生活,管彤不希望他又重踏覆辙。
“只是头痛而已。”挥开管彤伸过来试探额温的手,游乐祺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是谁规定听见旁人不舒服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测量额温,他是头疼,又不是发烧,到底是谁那么无聊定下这个无意义又无知的规矩?
“那你先吃点东西,等一会儿到房间里继续睡吧!”毫不介意游乐祺的无礼,管彤坐到餐桌的另一头,心情愉快的欣赏着,即使游乐祺有一口、没一口看似不情不愿的吃着,对他而言就是一幅让他评然心动的景象。
“你不吃?”
“不饿。”
低沉的嗓音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管彤深知游乐祺的习性,贴心的为他倒了杯红酒,而他自己孔浅浅的抿了几口,自从他开始吸食生灵后,“人间烟火”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丝毫吸引力,都快忘了这些醇酒滑过舌尖是什么滋味。
“……你不问我,这一阵子都去哪儿了?做了什么事?”看着游乐祺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管彤抿了抿薄唇,终究还是先打破这份沉默。
他知道自己犯了天理不容的事情,虽然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十分狡猾的让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活着,但这仍不能掩盖他的满手血腥,死在他手上的人依旧不计其数。
“为什么问?你不是生猛活跳的?”放下叉子,游乐祺狐疑的看了管彤一眼,气色好得不像话,原本纯白的发色如今染上一层薄薄的金光,瞳孔时不时绽出诱人神采。相比之下,游乐祺才是身体状况糟糕的需要人关心的倒霉蛋。
“我真的杀了很多人,一旦开始吸食生灵,就再也停止不了那种渴求……”
“管彤,我看起来像神父吗?如果良心不安的话,请找别人告解。”
道德感薄弱,又根本没有罪恶感,游乐祺如果会关心管彤前一阵子干了哪些好事,唯一的理由便是希望他不要惹祸上身。他虽然不怎么了解那个神神鬼鬼的世界,但是很明白殷琳那个鬼气森森女人的能耐,管彤继续这样吸食生灵,极有可能引来殷琳的制裁。到时确实得想个办法,帮帮这只愚笨又容易心软的笨狐狸,游乐祺担心他在紧要关头会手下留情。
“你啊,有时候想想,你比我更像妖怪……”边笑边摇头的走近游乐祺,管彤情不自禁在他的薄唇上轻吻一记,鼻尖贴着鼻尖的低语。
“我当这是恭维了。”舔了舔薄唇,游乐祺扯动一抹邪气的微笑。
“吃完后就回房间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眼神流露出一丝忧虑,管彤用力的握了握游乐祺微凉的手。
孤独一人时他可以不在意,怎么闹、怎么杀,他都不怕那些自以为是的天师、道士找上门来替天行道。不过他现在有了牵绊,虽然是他一开始极力要舍弃的记挂,但是与游乐祺重逢后,管彤更坚定他的意念,他们会在一起,他们要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
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游乐祺下意识的反握管彤的手,认真的凝视着这名俊美得令人窒息的年轻男子。
打从他们重逢之后,他还没有好好看过对方,管彤变了很多,几乎换了个人。可是游乐祺却牢牢记得他的模样,就好像他不曾受到外貌的迷惑,他看见的一直都是最真实的管彤。而这个已经堕入魔道、满手血腥的狐妖,在游乐祺眼中还是那么单纯,甚至还保有那极不相称的善良。
“管彤……”
“怎么了?”
“去哪都好,就是别去找死。”
忍不住的放声笑了起来,管彤紧紧的拥着对方,这就是游乐祺啊!关心的话语都能说的这么阴损。
笑够了之后,管彤神情严肃的凝视着游乐祺,那双鹰隼似的眼睛望得他心跳加快,管彤再三保证,他在吸食生灵这件事上头十分小心,他虽然攻击凡人,可是他们的生灵新鲜,实际上的帮助并不大,就算遇上几个,也尽量不致人于死。
真正让管彤视作“目标”的是在阳间横行、肆虐的妖怪,对付他们不仅滋补,说不定那些老爱将伏魔降妖、替天行道的人还会表扬他的“义举”哩!
“既然这样,那你想做什么?”揉了揉太阳穴,游乐祺深吸了几口气,看来他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剧烈的头疼快让他失去思考能力了。
“杀了这么多妖怪,总会担心有人找上门来吧?我虽然自信但还不至于自大,到附近故布疑阵,省得有人来打扰我们。”
“这样,那你去忙吧!晚餐前……管他哪一餐,总之别吵我。”摆了摆手,游乐祺东摇西晃的走进卧室里。
管彤原本柔和的神情逐渐转为冷冽、阴森。消失已久的叫嚣、细语再次在脑海中回荡,烦的他直想狠狠将什么人彻底撕碎,漂亮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一阵白烟将他完全包围。
*****
安静的躺在软柔的大床上,游乐祺懒散的翻身,虽然身体觉得疲累,但是脑袋却怎么也不肯休息,最后放弃的伏在床尾,有一台、没一台的胡乱切换频道。
千篇一律的电视节目荼毒人智商,转回新闻频道,每一台都在强力放送着移送他的过程,游乐祺忍不住的扯动嘴角,邪气的笑了数声。他现在不只是全城的公敌了,还被彻头彻尾的妖魔化,公路大战的罪过又全算在他头上。
微微的挑了挑眉,游乐祺咬牙的爬起,管彤担心的是那些“正义之士”又或者“邪魔歪道”找上门来,可是游乐祺却更担心联盟动作更快。以他对联盟主任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及管彤,公路上的惨败,是主任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他一定会设法扭转情势。
*****
食指轻敲着桌面,主任面无表情的看着新闻。
公路上那一役,联盟算得上“损失惨重”,他派出的两队人马,全都损兵折将。不过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唯一超出他预期的,则是管彤的失控。他原以为个性善良的狐仙大人,就算再怎么行差蹈错都有限度,不过很显然的,他太高估了管彤。
“冯健他们回来了吗?”不必刻意召唤,主任可以很明确的知道,他那位同样面无表情的秘书,永远在他需要的时刻出现。
“还没!他们全都没回来复命,冯健只拨过一通电话,回报说他的小队成员需要重整,有不少人因为这一役受伤,等他处理好伤兵之后,才会回联盟。”条理分明的回答,秘书若有深意的看了主任一眼。
虽然那个男人没有交代过,但她还是知道,除了冯健之外,他还派了另一队人马到现场。从各家新闻台追踪报导来看,沿路制造动乱的正是另一队人马。
只是她不明白,理论上应该去协助冯健完成任务的小队,最后为什么会闹得两败俱伤?疑问不断的在她心中扩大,可是表面上她仍旧平静无波,认份的扮演好她秘书的角色。
“嗯,我明白了,让他安顿好那些受伤的弟兄们。”食指仍是规律的敲击桌面,主任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从他的眼神不难发现,他正在盘算些什么。
安静站在一旁的秘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不知是她多心还是错觉,自从联盟一连失去了元、亚丽及阮杰之后,整个气氛就很不对劲。尤其是主任,虽然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但她却感到有股阴沉的气息萦绕在主任身上。
“还有事?”头也不抬,主任仍专注无比的瞪着新闻报导,仿佛想从那不断回放的画面中看出些端倪。
各家新闻台都没有捕捉到管彤出现的情景,可是那阵莫名出现的白雾,无疑宣告着这名堕入魔道的狐仙大人,该为公路上的死伤负责。
“是的,军方现在很恐慌,想问主任是不是有办法阻止管彤?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了,军方也有生还者,不过他们的死伤十分惨重。”点了点头,秘书有条不紊的转述着军方高层的请求。
一旦真相超乎他们的想象,这些平日里号称训练有素的军人,其实不比平民百姓坚强多少,尤其面对实力过分悬殊的敌人,他们的恐惧比常人更甚。
终于停下规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主任看向秘书的眼中难掩轻蔑的笑意,他自然不是嘲笑自己的得力助手,而是讥讽那些自以为是的军方高层。一开始信誓旦旦的说要找出真相,现在“真相”就摆在眼前,他们却又胆小的不敢相信。
他不介意这些人向他寻求支持,相反的,主任等待的正是他们的低头妥协,这府城市、这个世界是该整顿了,但在幕后操盘的那只手,绝不会是那些毫无远见的人们。
“请他们耐心等等,管彤并不容易对付,我们又失去了游乐祺这颗有利的棋子,接下来的事情我必须从长计议。”轻蔑的神情一闪而过,主任又恢复平日的冷静、理智,不卑不亢的指示着。
“我们有办法阻止管彤吗?”忍不住插口,秘书接触过管彤的档案资料,自然了解他的能耐。尚未入魔之前,就已经神通广大的不可思议,更何况现在百无禁忌,他若想杀死所有知情人,联盟必定难逃毒手,从前还有阮杰他们能制衡,现在呢?
“人外有我,天外有天,管彤愈是到处树敌,对我们愈有利……”
Rupture 各怀鬼胎
(长剑发狠的朝前刺去,突然间停了下来,就好像被人捏在手里般动弹不得,凌兰脸色煞白,他明明察觉到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偏偏无法将人逼出,显然对方的法力比他高上一截。)
不管世界如何转变,有些地方像是被遗忘在时间洪流之外,永远维持同一个模样。就像这间躲藏在繁华街道其中一个僻静巷弄里的居酒屋,昏黄的灯光、老旧的陈设,就连老师傅的手艺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任何长进。
压低帽沿,蓝皇星挑了个最角落、最幽暗的位置,他喜欢来这里放松一下,并不是因为这里的东西有多好吃,就连酒都十分廉价,但是这间居酒屋像是被整个城市遗忘,待在这里头,也能暂的不去理会外头的风风雨雨。
久了,这里多了不少老主顾,全是爱上这种放逐自己的滋味,而蓝皇星也是其中一名熟客。
啪的一声,破旧的菜单直接扔在桌面上,嚼着口香糖,摆了张臭脸的店员,居高临下的睨了蓝皇星一眼。年纪轻轻正值青春年华,因为是店老板的女儿而不得不留下帮忙,也难怪她从来没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照旧。”哑着嗓音,蓝皇星垂着头,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发颤,那名女店员没好气翻了翻白眼,粗鲁的将菜单收走。
摘下帽子,蓝皇星痛苦的捉乱头发,才短短一日,他就从一名意气风发的中校,变成现在这个满脸胡渣的憔悴模样。原来“真相”竟然如此的令人难以承受,他的脑海中仍然不断重映着那些弟兄们变成干尸的片段。
大口的灌下杯烈酒,为了这一役,蓝皇星损兵折将,好几名弟兄们当场惨死,剩下的不是重伤,就是受到过度刺激而精神崩溃。
在管彤出现之前,面对再激烈的枪战,这名身经百将的军官眉头都不会多皱一下,可是管衣出现之后,发生的一切全都超乎他的想象,蓝皇星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住,只想找个地方躲藏,根本不想回基地复命。
劣质的酒精烧死了不少脑细胞,蓝皇星长长的呼出口气,终于放松了许多,他现在能够明白许耀宗的感受,如果他是唯一的生还者,肯定也不想再跟这些事情有任何瓜葛,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别说许耀宗了,就连蓝皇星自己都不愿再踏回基地,只要靠近那里,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公路上的画面,漫天飞舞的蝴蝶,还有一具又一具的干尸,哭喊、尖叫还有哀嚎充斥耳边。
一杯、一杯的烈酒灌进喉咙里,食道、胃部立即燃起一阵灼热,蓝皇星伏在桌上一阵呛咳。他以为自己够坚强,谁知道仍旧眼眶温热,亲眼看见同袍弟兄们惨死,心底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闷痛。